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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瞧着两人无趣,便有丫鬟过来,说要引了她们去堂中喝茶。两人已是累了,便应了下来,随着那丫鬟拐出了园子,去了里面的花厅。约是都在那边看梅呢,如今厅中却只有一位夫人坐着,瞧见她俩过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并未搭腔。两人见状,便捡着靠外的地方坐了,丫鬟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王熙凤抿了口茶,又同秦可卿说了几句话,便觉得腹中绞痛,又瞧着秦可卿身边有望月和如佳两人,厅中还有位夫人,怕是安全的不得了,便带着丫鬟去了一旁的内室如厕。待她又洗漱一番回来时,却发现花厅里竟没了人,不但那位夫人不见了身影,便是刚刚两人用过的茶杯连带刚刚一旁伺候的丫鬟都不见了。
王熙凤的身上顿时出了身冷汗。
她本就是个聪明人,自然想到秦钟的嘱托,也想到刚刚那杯茶里,怕是下了药,否则她哪里会腹痛的这般巧合?
她竟是将秦可卿弄丢了?想到秦钟那日的威胁,王熙凤只觉手脚发凉,脑袋亦是越发清醒起来。
王熙凤的确是女中诸葛,此时此刻竟无丝毫慌乱,反而想到这女人的内宅手段却是简单,一是要她命,二是毁了她的名声。若是要命,怕是刚刚秦可卿便吐血死在这里,犯不着将她引了出去,若是要坏名声,她扫了扫这不大的院落,秦可卿怕是被关在哪间屋子中呢。
幸好这梅园不过是赏梅地方,院子不过两进,况且要是坏其名声,还要摘出自己,必然会找个虽不明显,但却必会有人经过的地段,让人刚刚好路过看到,那么后面那些小院子必然不是首选。此外,除非那男子是早就准备好的,若非如此,怕是还未引到。
王熙凤当机立断吩咐平儿道,“你去前面,但凡瞧着有可疑男子向这边屋子里来的,便跟着他。我去后面看看。”
瞧着平儿远去了,王熙凤则快步向着院中走去,捡着那些厢房耳屋看,算是老天有眼,在一间耳房内却是先看到了被绑了起来的望月和如佳。瞧着四处无人,王熙凤才推门进去,边将两人松了绑,边低声问,“你们小姐呢?”
与此同时,却是听见有人渐渐走来的脚步声,只听着一个极为圆润好听地声音道,“这梅园倒是名副其实,怪不得京中这二十年来,竟是无一家再建梅园,都怕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吧。”
“便是想建也要有那本事,”另一个声音有些尖细地低声说道,“妹妹年纪小却是不知,当年端王为了讨得那端王妃喜欢,不知用了多少手段,从多少人家里移来了上千棵奇梅。如今你只瞧着这梅园漂亮,却不知道这梅树上也染着血呢!”
两人边走边说,听着声音竟是已然近在眼前。
后面几间屋子王熙凤并未查看,但想来,秦可卿怕是就在其中。三人皆是头冒冷汗,纵然如王熙凤这般人物,手中也渐渐颤抖起来,忍不住地撕扯起来,待到将望月身上的绳子解开,一双指甲都已然劈了。望月快速地将如佳的绳子解开,摁住了王熙凤道,“如佳去引开那两人,二奶奶你趁机离开收拾一下去园子里,我去找我家小姐。”
这却是最好的法子,王熙凤并不愿意得罪静雅公主,此时却放了心。
王熙凤带着平儿一回到花厅,便恰恰遇到了正往外走的端荣郡主,瞧见了她,端荣郡主当即便问道,“怎的只有你一个,我那妹妹呢?”
“我不过如厕一趟,转眼便找不到人了,这不方才寻到这里,想看看她是否回了这边。”王熙凤倒也不含糊,做戏却是跟真的一般。
端荣郡主当即便放了心,点头道,“怕是在里面,你自去看看吧。”
此时,有个丫鬟却脸色煞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了端荣郡主便行了礼,然后附在她耳旁说了几句,那端荣郡主便变了脸色,也顾不得园子里的客人,竟是匆匆忙离去。
过了不久,望月便扶着秦可卿回了来,王熙凤瞧着,除了面色有些红,倒是没其他的不妥之处,此时人多嘴杂,她却不能多说,只是握了秦可卿一双冰凉的手,拉着她去了一旁休息。
这游园会本就是先赏梅后作诗,待到约定的午时,倒有小丫鬟们上了不少零食甜点,让众人充饥,只是那端荣郡主却依旧没有影子。这里面坐着的夫人小姐各个家世不凡,哪里曾被人这般怠慢过,当即便有人脸色不好,更有不少人议论纷纷,是否梅园出了事情。
不多时,端荣郡主便红了眼睛赶了过来,先是向众人致了歉,又道,“却是我二弟突然患了病,如今已然去请了太医,”说到这几句话时,她的眼睛狠狠地从秦可卿面上扫过,“今日诗会却是开不成了,招待不周,请大家海涵。”
端荣郡主嫁了张家嫡长子张鹤瑄,二弟自然指的是张家的二少爷张鸣瑄。张鸣瑄算得上天纵奇才,自幼书读得便好,张家祖上一门三宰相,不少人道,若是张鸣瑄长大,说不定要再出个了不得的人物。
只是张鸣瑄十二岁时与张鹤瑄玩耍时摔断了左腿,断了科考的机会;十八岁丧妻,留下个儿子相依为命,从此后再不肯娶妻,一直喝酒度日,算是过得潦潦草草。张家父母倒是心疼儿子,便是张鹤瑄亦是对这个弟弟心中有愧,日子还算过得。
众人听了这个缘由,倒也没了火气。当即便有人起身告辞,秦可卿与王熙凤两个并未随着起身,待到园子里的人走了一半,方才也跟着大流,告了辞。
73
待到上了马车;秦可卿身体便软了下来。望月抱着她;一路赶回了秦府。
将姐姐安顿好;请了陈嘉瞧了后;秦钟才带着望月如佳回了书房;让她们将今日之事说说清楚。
望月先道,“回到花厅后;有两个丫鬟分别给姑娘和二奶奶上了茶,二奶奶喝了后便立时要如厕,奴婢猜着里面怕是放了泻药。姑娘的茶里怕是有不少催情的药;她喝了后身体便发烫发软,连站立也难。我们两个慌忙去扶,没想到竟是有个高手从后面将我敲晕,待我醒来,已经和如佳一起,被绑到了耳房中。”
“没多久,二奶奶便寻了来,将我们俩解开后,我让如佳引开了要到这边的人,又让二奶奶回了园子里,自己向后去找,果然,姑娘就在旁边的屋子中躺着,有个男子正弯腰下来,我便用手刀将他打晕了,带着姑娘出了屋。”
“因姑娘中了药,我便将她带到僻静处,用雪替她降了温,而后又点了她几个穴道,姑娘好些后,便强打了精神带着我回了园子里。如佳是半路遇上的。”
如佳接着道,“我去将那两个夫人引开后,并未立时走开,而是远远地躲在一边。不多时,便又有人过来,我便偷偷藏在一边喊了声郡主,然后听见有人尖叫的声音,喊道二少爷被人打了,我便偷偷去找姑娘了。”
“我听众人说话时,知道那处地方竟是在给各个夫人准备的换衣的地方旁边,若是真出了事,怕是很快便被人发现。却是奴婢无能,大爷叮嘱半日,竟是还是着了道。”
秦钟心中有了数,听着如佳竟然还给郡主下了绊子,想着那端荣郡主怕是难辞其咎,心中难免高兴起来,“却与你们无关,再谨慎小心,倒了诗会上,也不能连口水也不喝。”又问望月,“你打晕张家二少爷只用了手刀?”
望月点头,“是,奴婢当时害怕惹事,便只用手刀将他打晕,也就昏迷个两三个时辰罢了,却不会伤及身体。不过走的时候,端荣郡主倒是说是二少爷病了。”
秦钟听了点点头,让自去领五十两银子的赏钱,这才示意两个丫鬟退了下来。显然,秦可卿一事是着了人算计,但是有一点不对,若是张家二少爷只是被人打晕,怎会连诗会都开不了?莫非,有人趁乱下手?
果然,没几日便传出,张家二少爷不知怎的,竟是磕破了头,如今晕迷不醒,人怕是不行了。
这与秦钟的猜测恰好相应,秦钟又让摘星打听了张二少爷的一番事,心中更是有了数,怕是有人趁机下了手,除去了张二少爷这眼中钉。至于是谁?若非局中人怕是真看不透,毕竟张二少爷潦倒至此,对谁也没了威胁。
可照着秦钟猜来,却八成是那大少爷下的手。张鹤瑄,现年二十三岁,进士出身,如今不过是个翰林院庶吉士。以他的资历来看,他无论读书还是做官,怕都是平平,而那张鸣瑄却是个天才,兄弟之间相妒并非不可能。
只是,此事与他无关,若是张鹤瑄下的手,更不会宣扬开来,姐姐被绑这事儿更不会有人提起。
果然,自那以后,端荣郡主便闭门不出,而静雅公主倒是安稳了一阵。秦钟猜着,一是知道了他并非软柿子,如今他和姐姐都不出门,爹爹连个官也不做,怕是没有拿捏的地方,二是戴榕如今闭门思过,她暂时放了心。
秦钟猜测的不错,梅园之事静雅公主虽然糟心,将端荣郡主冷冷的晾在了一旁,但好歹也知道了从秦钟这里下手太过不易,这小子就是个带刺的刺猬,天不怕地不怕,她却害怕戴榕真知道什么,将她供出来,因此缩手缩脚,恰好戴榕受罚,她便暂时松了口气。
另有一件事儿,年前说起尤三姐与贾蓉、贾珍一起大被同眠,秦钟便让摘星通知瑞珠她娘,与尤三姐身边的一个用得上的婆子聊天,说了些贾蓉如今无嗣,那物件儿又不管用,若是膝下有个男孩,怕是宁国府都是他家的的话。也不知那婆子如何说的,尤三姐便上了心,过年这几日竟是以拜佛为由,偷偷出门去了药铺,竟是怀上了,怕是连她姐姐都要瞒着。秦钟心里有了数,不过此时秦可卿并未与宁国府和离,闹出这事儿来太过难看,而且尤三姐肚中的孩子月份太小,总要等等才好,便让摘星派人继续留意着,以待后由。
过了十五,年便过完了。
年前薛蟠又去接了次薛姨妈,薛氏母女倒是辞了行,跟着回了薛府过了年,只是十五一过,王夫人便打发了人来接,只道姐妹有个照应。
便是薛蟠这个呆子也觉得不对劲儿。他都闹到贾母跟前去了,贾宝玉为此挨了打,整整趴了三个月,王夫人这般爱子如命,当时连薛姨妈的面都不见,怎的突然又好了?
庄季书将此层意思与薛宝钗透露,薛宝钗倒是聪明,也不说王夫人的对与错,只道自己的小选怕是要到了,到时候又是请人教授礼仪,又是量体裁衣打首饰,若是住在贾府中,总归不方便。
此时端王起复,正是风光时候,前几日还有管家李胜前来见她,又许了诺,薛姨妈背着薛蟠向外掏了不少银子。听着女儿的话,薛姨妈一想也是,若是因此误了薛宝钗却是不合算,便拒了前来接人的周瑞家的。
且不提王夫人如何气急败坏,春闱却快要到了。
会试一共三场,从二月初九开始。也就是说,秦钟与庄季书两人只有短短不到二十日的时间温习功课。庄季书原先考过乡试,却未曾考过春闱,心中也是无底,在家中团团乱转。
薛蟠在京中有钱却无门路,又不愿去求荣国府,便让狗儿悄悄地寻到了秦钟这里。庄季书倒是个好苗子,秦钟试着跟李守中提了提,因着是自己的师父,当年那事儿包括庄季书改名应考之事也一并说了,李守中倒是爱才之人,看了三篇文章后道,“人不能来,我也不认,每日你让人抄了他的文章给我,我批后再回给他便是。”
这却是李守中规矩却不乏人情之处。秦钟如何能不答应,便让摘星去回了薛蟠,待到薛蟠将好消息给了庄季书,倒是惹得他高兴不已。
这事儿却是涉及到李守中,毕竟若是庄季书改名应考之事事发,李守中怕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薛蟠哪里敢寻别人,可惜狗儿不通文墨,他便自己上手,每日抄送。倒是惹得李守中怨念不已,说是怎寻了个粗货来,实在污了他的眼睛。
秦钟却是回去好好羞了薛蟠一番。
时间一晃而过,从初一到二月初九,不过四十日时间,端郡王将原本隶属于太子势力的户部从上到下清洗一遍,户部尚书马进告老还乡,原户部侍郎鲁芒,因贪污受贿涉及人命被罢官并全家流放,户部改头换面,这仿佛是个旗号,代表着太子一系最终消亡。
另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戴榕闭门思过后,太子贴身太监张宝儿竟是死在了宗人府大牢里,太子都死了一年,那不过是个奴才,倒也没几个人理会。
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会试三场。
此时春寒料峭,偏偏为了防止夹带作弊,会试是不准有夹层的衣服,秦钟又是最怕冷,若是不暖和,怕是连笔都拿不住。好在薛蟠早早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