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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了那副素描。
四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
那么,还有另一个男孩呢?而哪个被大家簇拥着的女孩,又是谁?
是那晚,和阿信紧紧相拥的女孩吗?
是那个叫萧景萱的学姐吗?
“阿信,阿……怪兽,阿信呢?”门口传来一个漂亮的女声。
我回过头,看到那天和阿信亲切交谈的黑衣女子,她的一袭黑发依然乌黑如瀑,一身白色的江
南布衣长裙,雪红相间的短跟磨沙皮鞋,真的,就好象天使一样。
“哦,萱,阿信他不爽,先走了。”
“什么?他生气了吗?是不是义达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怪兽耸耸肩,不置可否。
女孩的脸色立即变了,当她的目光浏览到我身上时,停留了下来,上下打量起我。
原来她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萱学姐。
她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淑女的气质。
“你就是阿信常提起的周渝?”她歪着脑袋看我,站在我面前。
她象一个白衣飘飘的天使,而我穿着短T恤和牛仔裤和运动鞋。
“你好,萱学姐。”
萱笑得很妩媚,是那种学姐让学妹很羡慕的笑。
“怪兽,你的周渝可以暂时借我一下么?”她问怪兽,目光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
我从她的措辞里,能大概听出一些什么。
在时光礼堂的后花园里,一大片一大片正在盛开的丁香花和茉莉花散发着柔和混杂着泥土的香味。
夕阳西下,我肚子有点饿。
萱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其实我根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知道你哪里吸引了阿信他们吗?”
阿信他们,我从来都说怪兽他们,没有把阿信放在中心语的位置上。
于是我直接装傻,说:“是什么?”
“是你的傻里傻气。”她唇角的笑意,像训练过的一样,很专业。
“哦,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她冷笑一声,以一种胜利者的优势微笑着说:“你还真的以为他们把你当朋友吗?你知道他们
的过去吗?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吗?你大概只知道他们头上的光环和他们父母的背景吧。”
我又不是户籍主任,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身世,他们从来不说,我也从来没问过。
“你想想看,以阿信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和你这样的黄毛丫头在一起?”
我哑然失笑,觉得好滑稽。
美丽的公主恐吓丑小鸭,不要太老套的情节哦。
“你笑什么??”她的柳叶眉拧在一起,刹是好看。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是设计系的高才生了。”我笑笑,“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呀,我甘拜下风。”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无言以对。
我敢肯定,她一定不是素描中的女主角,她那隐忍的嫉妒的眼神,只能把她对阿信的爱恋暴露无
疑,对她自己和周围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哈哈,我可以这样分析,是不是说明我开始成熟了一点呢?
“哼,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最好,不然,你自己小心一点,好戏还在后头……”
“你应该说话更温柔点,我想阿信比较喜欢心地单纯的女孩。”我说,笑笑。
写实课。
胖乎乎的矮脚虎老师把我们一行20人领到花园边,让我们看着满树油油绿树,画出树叶凋零的
景象。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那片树叶,那个聒噪的老师走来走去不停地说:“这项课程就是要训练你们
的想象力,设计的灵感来源于生活的每个细节,也许是旁人的一个微笑,是一片树叶的凋谢,
一束阳光的照耀……”
还有一个白痴的聒噪吧。我想着,画什么树叶呀,咬了笔头半节课,先画一个满脸雀斑的卡通
脸,大眼睛,流着一滴眼泪,冲掉一块眼屎,雀斑不够,再加点青春豆,然后呢,流一串鼻涕
也不错呀……铅笔快速地划动着,自己都忍不住大笑出来,如果直接交上去,估计校长都要气
飞到火星上了吧。
“你在画什么?”旁边一个低沉的男音传过来。
我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义达?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这个班的。”
“什么?!”我上课快一个多月,大课小课,居然都没发现他是我们班的!!“你也是设计系大一的?
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因为你上课的时候要么睡觉,要么发呆,而我通常都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
“啊?至于吗?”可想而知大学同学的关系有多淡漠。
“至于。”
“你好惜字如金啊,是因为口水分泌不够吗?为什么你的每个句子都那么短?”
“没有为什么,只有是什么。”
我数着手指头,“刚好十个字,还没有超过呢!超过有奖哦。”
他苦笑着低下头,大概觉得我很白痴。
矮脚虎发话:“下课了大家把作业交上来,就可以去吃饭了。”
“什么?随堂交?!哎,作孽啊作孽。”我自言自语,赶紧撕下一张纸草草画起来。
别人都陆陆续续起身交作业,飞奔向食堂大本部了。我一点灵感都没有,先画了一片在风中的
叶子,画得像饺子;撕掉,又画了一堆落在地上的枯叶,看上去像一驮狗屎;再撕掉,肚子已
经呱呱叫了;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下矮脚虎很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随手画了一片绿色的叶子,就交上去了。
她把画接过去的时候嘟哝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要画那么久!!”
我看着她的水桶腰在去往食堂的方向上渐渐消失,我敢断定她和老公的性生活肯定不太美满。
我收拾到画笔,背起画板,看到不远处义达在一棵树下等我。
他看着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一边走,一边挨着画板接着画我的仁辅大的老师Q版头像,哈哈,我要把它打印出来贴在每本
课本的扉页!
一路上和义达无语,我低头作画,他在我身旁安静地走着。
“哎。”他突然说了一声。
我说“哦”,接着往前走,没有留意到义达已经站住。
“哐!”我的额头被固体硬物撞上,一阵头晕脑花。
哲学上说:人不可能两次跳进同样的河流。
我却两次撞上同样的布告栏。
我被撞得坐在地上,画纸洒了一地。
义达扶起我,依然苦笑。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不是哎了吗?”
“我……”我真是哑巴出黄连,有苦说不出。
“完蛋了,智商又要下降30个百分点了。”我揉着脑袋,和义达捡我的画纸。
“你的缺点还真多。”他说,把沾上泥土的画纸甩干净放在我的画夹里。
是哪个莫名其妙的设计师把布告栏设计在校道中间??
不过,每当经过这个布告栏时,我总要看看那副素描。
“义达你快来看!”我把持着我晕晕的脑袋,快要趴到玻璃镜框上,“这个是阿信画的吗?”
义达走到我身后,玻璃镜框上投射出他颀长的身影。
“ANGLELICAL。”他幽幽地说。
“画上的这几个人,是你们乐队里的人吧。”
“恩。”
“可是你们现在才有三个人呀,第四个男生他在哪里?”我依然盯着素描,想分辨谁?
CHAPTER 5
肚子再加一圈肉5
推开寝室的门,CD J‘ADORE 的浓烈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我看到ELIAN在客厅中央的镜子前转了个优美的圈,香味四溢。
她穿着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象一只刚出炉的烤鸭。
她撩动着流苏的裙摆,斜眼看着一旁坐在椅子上看词汇的阿姚,用她特有的刻薄语调说:“哎
呀,有些人啊,大概一辈子都穿不上超过3个零的裙子吧。”
琪琪是激进派,天生一副侠肝义胆,大义凛然地说:“你干嘛狗眼看人低啊?!”
“哼,没水平的乡下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一边说,一边脱下连衣裙,开始欣赏自己那700多
RMB的黛安芬的内衣。
说实话,那内衣真把她低垂的乳房衬托得很好看。
她边看着边说:“哎呀,人家连区区的小内衣都比那些乡巴佬几个月的生活费多上好几倍。”
琪琪气不过,冲上去就要动手,ELIAN怪叫一声,嗲嗲地跑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阿姚的脸涨得通红,优秀的她,想必从来没被这么奚落过。
学生之间贫富差距,是仁辅大学最头疼的问题。这所以艺术类专业见长的学校,既有来
自统一招生的普通学生,也有特招的有特殊才艺的特长生,又因为它出色的师资力量和优越
的硬件设施,吸引了不少靠着人脉和财力进来富家子弟。
各色人等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仁辅贵族不够贵族,普通不够普通的校风,象ELIAN这样的千金大
小姐,和阿姚和琪琪这样申请全免奖学金的贫困学生比比皆是。而各种攀比的心态也四处蔓
延,把持不住自己的人,很容易掉进各色陷阱,走上不归路。不过,这大概是任何大学都会有
的现象吧,只不过在这里更突兀罢了。
我伸了懒腰,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见琪琪在吃着糖醋里脊。
“琪琪,干嘛早餐吃里脊呀?”
琪琪费力地把一块里脊咽了好几下,才说:“大姐,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啦!”
“什么??”我鱼跃翻身跳起。我还打算从今天开始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居然不
给我表现的机会,就这样睡过了大半天。
更糟糕的是,今天两节都是“几何图案”课,任课的MIS CHRISTIANA是一位从德国哪个小破堡
回来的老奶奶,让我们一大个美好的上午都不停地画圆,美其名曰训练我们的构图基础。
放着先进的圆规和电脑构图不用,要求我们必须徒手画各种图形,下课之前还要用一把70年代
的估计是东德哪个小破厂生产的小钢尺来量每个圆的直径是否准确。
“完蛋了,一定被记旷课了。”我闷闷地说。
“没关系呀小渝,我帮你画了,”阿姚冲我笑,“你还没有吃午饭吧,我刚买了些鸡柳,给你
吃吧。”
阿姚原来也可以这么没有便秘地笑的呀 。
我说好很谢谢呀。
她阳光灿烂地笑着,把鸡柳一股脑都倒进我的碗里。
我咽了下口水,“阿姚,这么多我吃不完,你给我几根就行了。”
我看着那满满一大盆,哭笑不得。而且,阿姚为了节省,顿顿馒头加榨菜,今天怎么……?
“阿姚,你帮我画了,那你自己的怎么办,那个‘上帝老母’(我们对MIS CHRISTINA的简称)
是实名制的呀。”
“哦,没什么,我自己的没交。”
“啊?”我和琪琪异口同声的说。
阿姚却很不自然地笑笑,“快吃吧你们。”
我看着那盆脆脆的肉,却怎么也吃不下。
晚上12点。
一天的结束,一天的开始。
我要画一副1:6的室内寝室设计。
具体到衣柜的摆设和墙角的度数。
这是两个星期前的作业,明天交。
而我面前是一张一尺长的白纸。
空白得有点刺眼。
哎,这就是忙于打情卖俏的后果。
“你怎么还不画?”起来上厕所的琪琪眯着眼睛问。
“我在等灵感。”
“拜托,你又不是什么大作家,要什么灵感。”边说边摇头。
我咬着铅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