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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又不是什么大作家,要什么灵感。”边说边摇头。
我咬着铅笔头,画不出来,就开始想象如果我有一只机器猫我会怎么怎么样。
一卷稿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阿姚笑着说:“这份是我的底稿,给你吧。”
“那你自己怎么办?”我问。
“我待会再画一副,你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了熬夜,赶快去睡觉吧。”她的语调好象妈妈,让
我有点沉醉。
我低头不看她,打开那卷底稿,展开,一个设计得合理又干净的四人间卧室映入眼帘。
这么干净又整洁的画面,不适合我。
“我是自作孽不可活,阿姚,你千万别帮我,否则很容易助长我的歪风邪气,我可是好不容易
才克服过来的。”
“不,我是真心想帮你,没有别的意思。”她急急地说!
“阿姚,有话就直说吧,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的。”我特地说的文绉绉的,显得比较委婉。
阿姚的嘴唇微颤着,脸憋的通红,双手不停地绞着睡衣的下摆,一咬牙,说:“你也知道,我
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爸妈都是普通的工人阶级,虽然申请到了奖学金,可是平时的生活和学
习支出也很大,而且,而且,我们家出了点事,恩,小渝,你可以借500块给我么?我答应你月
底打工后我一定还,好不好?”
原来是财务,我早该想到的。
“好。”
她呆住了,似乎不太相信我怎么这么爽快。
“那,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要其他人知道。”她含着自己的嘴唇,为自己
加了很多勇气。
“好。”
当然,爽快的代价就是,我为了展示我的个人风格通宵把设计图画完,到教室交图后,我也差
不多挂了。
当所有人都走出教室直奔食堂,我还趴在桌子上睡觉。
有人过来弹我的耳朵。
啊??!!不知道我周葳在睡觉的时候是天打雷劈都不怕的么?!
虽然很痛,我还是接着睡。
看我没反应,又拼命弹了几下,见我还是丝毫没有动静,只好双手把我抱起坐直。
天底下,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暴力。
我睁开眼睛,看到阿信的死鱼眼。
然后是义达的柳眉眼和怪兽圆圆的大眼睛。
“你的熊猫眼怎么这么熊猫??”阿信拧着眉毛问。
“熊猫眼不熊猫还叫熊猫眼吗?”我说。
“怪不得你一副死相。”阿信双手交叉,倚在对面的桌子上。
“是啊,和你越来越像了。”我一副死相地说。
“没想到你这副猫样,还能说出一些至理名言来。”阿信不依不饶,“吃饭去。”
不由分说,就把我拖起来,推向门外,哪里有这么粗鲁,一点仪态都没有的男生的啊?!
阿信双手插兜走在我的左前方,怪兽走在我的右前方,义达殿后。
我怎么就觉得他们是在押送朝廷重犯。
怪兽扭过头来关切地说了句什么,我没留神听,因为看到不远处,阿姚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
手牵手地走过。
男生那把火红的头发象超级赛亚人根根向上飞炸,米色衬衫和宽松水洗仔裤,休闲的打扮,很
有气度。
阿姚什么时候有BF了?
我的目光追随着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障碍物,忽地就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我
贴在阿信的背上。
他斜低着头看我的额头,“你走路需要人抱吗?”
“不需要啊。”
“那么下次你走路但是可以考虑看着前方,以免撞上不该撞上的东西,破坏公共设施。”他揶
揄道。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到前方一棵魁梧的杨树。
阿信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阿姚那边,嘴角微翘道,“原来是看到帅哥了,看来你的鉴赏能力也就
那样而已嘛。不过,那个男孩倒是和你的智商挺相配的。”
“阿信,你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啊。”关键时刻,还是怪兽罩着我。
我看阿信那干净的下巴上曲线优美的嘴唇,努力想要去理解为什么象嘴里还是会吐出狗牙。
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看见阿姚在客厅试一件暗红色的晚礼裙。琪琪看到我,大声招呼:“女
人快来看,阿姚这样穿真是倾国倾城啊。”
阿姚看到我,募地皱了下眉,“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寝室不是旅馆,又不是睡一晚就走。”我说,好奇自己怎么突然话
那么多。
“没有啦,我看书去了。”她低下头赶紧冲进厕所换衣服。
“哎呀穿得那么漂亮干嘛急着脱下呀。”琪琪冲着禁闭的厕所门喊着。
我看着那扇乳白色的门,想着四年后,那乳白色的胶漆会不会被岁月染上班驳的黑迹。
躺在床上看着钱包里的照片做着祈祷,突然有个人捅捅我的后背,如果我不是个唯物主义者,
早就吓晕过去了。
“小渝,睡了吗?能到阳台上来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阿姚轻声说,生怕吵醒其他人。
阿姚看着黝黑的天空,却不发一言,我站在一边吹着冷风,哆嗦得不行,我知道她在酝酿情
绪,所以只好乖乖地忍受冷气。
“小渝,”她喊了一声,带着些须沙哑的哭腔,“我……”她说不下去,眼泪啪啦啪啦地掉,
我慌了,赶紧帮她拭去泪水,我最害怕看到别人伤心,因为我是个完全不会安慰别人的人。
我只能闷不吭声地站在她身旁,扶着她的肩膀,冀望自己能给她一点力量。
“小渝,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不瞒你说,我爸爸得了尿毒症,你知道,如果不
能及时换肾,随时有生命危险,前几天我打电话回家,才知道他住院了,我爸爸一直抗着不
说,还死活不愿意花钱看病,说什么那是我以后的生活费,绝对不能动用…………”
阿姚已经哭到浑身战抖,双手掩面。
我紧握着她的肩膀,说:“阿姚,你需要多少钱?”
她透过泪眼和指缝看我,“12万。”
“好。”
“好?!”她瞪大眼睛看我,眼泪也停止了。
“好啊。”我点点头。
“可是,这么多钱,你不需要考虑一下吗?”
“哦,那我考虑一下吧。”
“不要,我……”
“没关系啦,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有点小钱。”
“小钱,这是小钱吗?”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安慰她:“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明天给你。”
“小渝,你真是个好人,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她抱住我,满脸的鼻
涕和眼泪都蹭到我的肩膀上。
自习教室。
破天荒第一次呆在自习教室里,发现自习的认真程度和时间长度和同学们随身带的水壶成正比。
我在狂画着圆圈,争取下次顺时针的直径和逆时针的直径相差不要超过0。2厘米
“那是阿信爱的女人。”
这句话突然鬼魅般映射在我的脑海,拿笔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我对这句话一点都不意外,那我为什么这几天却反反复复地想起这句话。
小葳,别想啦!
自己突然对自己喝道,吓了自己一跳。
你不是承诺过自己不许再对别人付出任何感情了吗?
我严厉地对自己说。
是啊,我不要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了。
你为他全身而进,全身而退,甚至不惜为他伤害全世界爱你的人。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太可怕。
我已经决定要用一辈子去赎罪,不反悔。
手机很不识相地震动,我就说过手机是现代最愚蠢的发明之一。
一串陌生的号码:你好吗?你现在在干嘛呢?今天我终于出院了,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和雨露
呀,在QQ上还遇到了很多以前的朋友呢?我的打字速度还是一点都没变,哈哈~~~
这是谁呀,是不是发错了?
看吧,手机的愚蠢性又表现出来了吧——你兴高采烈地熟入一大段,却发送错误,空欢喜一
场。
画了一根线,手机又在狂震动——
“现在天气转凉咯,要记得多穿些衣服,不要让爸爸妈妈和姐姐担心你,自己出门在外要自己
多照顾自己!”
怎么又是那个白痴。
我不得不回复:“同学,你发错了。”
估计这次自习的壮举又要泡汤了。
——“我没有发错呀,你不就是人见人爱的周渝吗?”
什么?哪里跑出来的仰慕者?
搞不好是阿信怪兽搞的鬼,我才不会上他们的当!
一阵脚步声在安静的自习教室里显得特别刺耳,我抬起头,看到阿信径直走进来,而怪兽义达
和萧景萱站在门外。
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干嘛?”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真是丢脸死了。
“去吃西餐。”
“为什么?”
“肚子饿了。”
那我算什么?!
被他们塞进跑车里,就直奔向郊外的一家什么西餐馆。
“记忆之墙”。
西餐馆建在一座假山的半山腰,走进去是两面长长的围墙,左边的墙壁上挂着精致的树叶标
本,鹦鹉螺,纪念匙,水手结,另一面墙上挂着一面厚重清晰的镜子,镜子边缘是希腊风的橄
榄枝。
我的心一阵涌动,这家店的感觉好熟悉,就象当年,和姐姐和那个男人常去的咖啡馆。
那些记忆的碎片,还是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恍如昨日。
“我觉得呢,既然小渝是你们的朋友,那当然也是我销景萱的朋友,对吧,小渝?”萱学姐走
过来挽着我的手臂,亲如姐妹。
大家的脸上都没有表情,除了阿信,他对萱的笑,好陌生。
那么温暖,好深情。
其实我很不喜欢吃西餐,在法国呆的那几年,如果不是姐姐的好手艺,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那些明明可以一口吃光的食物偏偏要小嘴慢嚼;一边吃血腥的牛肉一边讨论生牛肉中的营养。
烦不烦啊?
所以,我保持着很不舒服的姿势吃完那盘我可以一口吃完的什么袖珍,期间还要时不时应
付萱学姐无聊的问题。
“小渝呀,你爸妈没有带你来吃过法式西餐吗?”
“没有。”
“那今天是你的第一次哦。”
“我姐姐带我来吃过。”
“你还有姐姐呀,你姐姐在哪里工作呢?”
“她什么工作都做。”
“哦,如果你啊,你家人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们说,阿信他们虽然不大爱搭理人,不过都是
心地善良的孩子呢。”
“好。”
“你有什么困难吗?”
“暂时没有。”
…… ……
我突然觉得有些晃眼,萱修长的双手撑着下巴,左手在拨弄着右手食指的钻戒,那耀眼的光芒
正好刺着我的双眼。
“义达啊,你在南特的日子怎么样呀?心情有没有变好一点。”萱呷了一口红酒。
“南特?”我脱口而出,大叫道。
所有人都回头看我。
“怎么了,法国的南特呀,不是你老家的南特好不好,是NANTE。”萱字正腔圆地说。
“哦,没有啦,我只是很喜欢法国而已。”我悠悠地说,心跳加快,拿刀叉的手都在发抖。偷
偷看了一眼义达,不小心和他四目相碰,发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