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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回的打扮可谓十分低调:只在盔缨上插一簇圣花、用淡红的浆果点缀,身上的一切衣物除去银色锁子甲和棕色马裤马靴之外俱是他最爱的森林绿,这显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活像一株圣诞树——如今璀斯丹爵士的打扮已经同兰斯洛特爵士的武艺一般,荣升为卡默洛特比武大会上的一大看点了。跟高文共用一个帐篷两人互相穿盔甲,这叫袍泽之谊——依瑟才懒得管他,作为盖乌斯的徒弟比武大会可是她最忙的时候。比赛开始了,几乎没人能打败那位圣诞树爵士,他的剑就像是生着眼睛,使得多数骑士见树就跑。“璀斯丹,好样的,”国王坐在主席上拍手——他又赢了一局,高文也赢了一局,众人正欢呼却只见不远处一名手执长矛的陌生骑士策马而来:他佩着某位姑娘的珍珠袖套,水红色的,其长矛所到之处人畜俱应风而倒。这人加入战斗,正如一尊战神骤临沙场,所向披靡。“我们也上吧,”高文在帐篷里看得手痒,“让这无名小卒占尽上风真不过瘾。”“什么无名小卒,”璀斯哂道,“我拿珀西瓦尔的裤腰带赌这人是兰斯,谁输了下次比武大会就把珀西的裤腰带系头盔上。”
“看来你是输定了,”高文大笑,“兰斯什么时候戴过女人的信物啦——不过没事,反正你脸皮厚……”
“珀西的裤腰带,信不信由你,”璀斯说着,就披挂持剑准备出门上马——“你们在说我什么?”这时珀西瓦尔从帐篷外探进头来;“他说下次比武要挂的信物是你的裤腰带,”高文坏笑着说,“借他用用吧。”
“我确信到时候挂裤腰带的是他,”璀斯说,“我赌那无名骑士的真实身份是兰斯,建议你借他一条最难看的——多谢啦。”
他说着就出去“以武会友”了,高文拍拍珀西的肩膀跟出去,留下珀西瓦尔一个人站在那儿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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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请欣赏圣诞树骑士与花珍珠骑士的一场精彩打斗,”璀斯欢乐地高呼着,就以此作为开场白同那位佩水红色珍珠袖套信物的骑士交战起来。依瑟为看这场比赛甚至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这位无名骑士是在太厉害了,她甚至担心自己那武艺仅次于兰斯洛特的丈夫会受伤。好在这场比武虽然凶险重重两人却一直以礼相待,最后花珍珠骑士以一招险胜,璀斯丹华丽丽地从马上倒栽下来,以一种满不在乎的姿态慵懒地倒在地上——“花珍珠骑士,”他也不起身,就只是丢开头盔兀自朝天喊着,“掀起你的头盔来,让高文爵士佩着他万人瞩目的信物上战场去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这里的确是穿越了,圣诞树是16世纪才有的东西,不过看着丁尼生《国王叙事诗》中为Tristan设计的形象真心感觉不把他扮成圣诞树可惜~~~好吧反正原剧已经够穿越了再多穿越一点也不妨,西红柿三明治相信科学还有我以“自由与法律的名义”册封你神马的——编剧说我们是故意的~~~好吧我也是故意的~~~~穿越并不可怕,只要不是出于无知弄得丢人便好~~~~
☆、第九章 红袖(Ⅱ)
“璀斯丹,你又在搞什么鬼?”
那熟悉的音色说得很轻,偌大的比武场上只有离他最近的璀斯丹能听到;说罢他就调转马头离开了,任大伙怎样叫喊都留不住。依瑟连忙跑上场地看丈夫伤到没有,璀斯先在装死,却趁她不备一翻身站起来抱她当场连转好几个大圈。国王将红宝石项圈判给他,而那镯子,为了防止高文糟践好东西拿出去换酒,被判给了莱昂。亚瑟麻烦高文跑一趟把钻石送给那无名骑士,顺便许诺从御用酒窖里抽桶酒给他作为他并列第三的补偿——对高文这可比镯子来的实惠多了,他就开心地带着宝石上了路。沿着马蹄印寻找,还有点心急——他巴不得看到那骑士的真面目,证明他不是兰斯,然后好让万恶的璀斯丹下次比武时华丽丽地挂上珀西瓦尔的裤腰带。
马蹄印尽头是一户农家,他看到那骑士的马拴在门首就走上前去,整理一下凌乱的脑袋然后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生着天使一般的淡黄卷发和干净的蓝眼睛。“骑士先生,您找谁?”他礼貌地问;“呃……有个骑士,刚从亚瑟王的比武大会回来,这里拴着他的马,”高文以他能做到的最哄小孩子的口吻说,“他是你的父亲吗,还是你的哥哥?他得了奖品,国王让我来送给他——”
“对不起先生,我叫不上他的名字,”孩子说,“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只有一个姐姐——这位骑士借住在我们家,先生请进吧。”
高文酒随他走近那间狭小的屋子,一位老人和年轻孔武的骑士在昏暗的日光里交谈。“父亲,有位骑士先生来了。住在我们家的这位伟大的骑士先生得到了亚瑟王的奖品,国王请这位高贵的骑士先生给他送来。”
“很好加利,”老父亲慈祥地拍拍孩子的后脑勺,“快请那位光荣的骑士进屋来罢。”
高文于是走进屋,看清了与老人对坐桌前的骑士的面容——“啊!珀西的裤腰带!”他当即有种忍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你们赌的是这个啊?”兰斯一口气没憋住笑喷出来。
“他奶奶的璀斯丹,爷以后再也不跟他玩这些见鬼的把戏了,”高文说着就没好气地把钻石丢进兰斯怀里,“哎我说你哪根筋搭错了佩起姑娘的信物来,害我们都认定那人不是你,只有璀斯丹那促狭鬼一口咬定袖套什么的不做准——你说他怎么看出来的啊?”
“可否恕老汉冒昧地打断一下,”一旁的老人终于逮到喋喋不休的高文留出一个喘息的空档儿,“请问两位骑士究竟该如何称呼?”
“我叫高文,这位就是传说中的……”
“在下兰斯洛特。”
“原来阁下就是伟大的兰斯洛特爵士!”老人惊喜地张大了眼睛,似乎把兰斯洛特多看上几眼就能给全家祈福似的,“虽家境朴素却践行最高贵的行为,自学成材而剑盖天下的兰斯洛特爵士——我早就看出您不同寻常。您的光临使寒舍蓬荜生辉呀,还有犬子的盾牌,我那死去的大儿子若在天有灵,知道他的盾牌被借与兰斯洛特这将是多大的荣耀……”
“没有这么夸张,老人家,”兰斯洛特温和地说,“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一双手臂、两只眼睛,与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行了吧兰斯,少谦虚,”高文挥起拳头捶打他的肩胛,“倒跟我说实话,那珍珠袖套是咋回事儿?”
“别误会,其实是这样,”兰斯依旧坦诚而优雅,“我本想让大家认不出我,就在这里借用了老人家亡故长子的一套剑盾,且承蒙小姐垂爱,赐我珍珠袖套:因我平素比武不佩信物已成惯例,这袖套就起到了杜绝大家疑心的作用——不过还是没能瞒过璀斯,他实在太聪明了。”
“你知道你这一来害我下次要把人丢到地中海去吗,”高文抱怨道,“以后宁可跟山怪接吻也不要跟璀斯丹打赌,奉劝你。”
“我看两者都没什么差别,不过他也不会同我闹这些把戏的,”兰斯淡然一笑,“老人家,这几日还要多谢您的殷勤款待,多谢令媛悉心照料,还有令郎——他日后必会成为优秀的骑士。只是晚生食君之禄、今朝再奉君恩,当即刻回城拜谢,不便多在此叨扰,故请就此别过,改日若逢良机,当定报前辈全家收留之德。”
“您太谦虚了,伟大的兰斯洛特爵士,”老人说,“上帝保佑您——也祝您好运高文爵士——加利,你去送二位爵士走出这林子罢。”
“好的,父亲,”那天使一般的小男孩就蹦蹦跳跳出门去为他们牵马;“请等一等……”一个幽怨的声音倏然从屋里传来。兰斯和高文同时回头,只见一位百合花般的少女——高文猜她一定是那袖套的女主人——打开帘子走到他们面前。她只有十四五岁年纪,穿一袭淡粉色的长裙,只那种简单朴素完全无法掩盖她的纯净美丽。她就那样走到他们面前,抬起头,一脸崇拜地望着兰斯洛特。
“哦,我尊贵的先生,您……您是要走了吗?”
“是的,美丽的怡琳,纯净的小百合,我要与这位高文爵士一起回到卡默洛特去。”
“那您……您还会……再回来吗……”
她的言语完全结巴了,兰斯柔和地说以后有机会也许会的,但现在必须回去——姑娘您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兰斯洛特当乐意效劳。
“真、真的……”
“姑娘你别用这种语气嘛,”高文用一种浪子的口吻慵懒地说,“我们兰斯说的话那可是比君还要无戏言呢——是吧兰斯?”
“你正经点,当着姑娘的面,好不好让你自己表现得像个绅士——”
“爷哪里不绅士了……”
“还‘爷’?”
“哦好吧,我错了,”高文晃晃脑袋,“哦美丽的姑娘,我可以为你死上千千万万次的——这样可还成啊?”
“姑娘你别理他,他喜欢开玩笑,”兰斯语调温存——那种温柔的气质对他而言是与生俱来的,又与他磁性低沉的嗓音相得益彰,“而我是认真的,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作为你们全家对我如此优待的回报。”
“可是……可是……”姑娘突然就要哭了,“我不敢说,这不应该我说出来,还当着父亲还有很多人的面……可是如果不说,我会疯、我会死——我会死的……”
“哦——”高文当即作恍然大悟状,“姑娘你害羞就不要说了,我们都懂的——嗯兰斯,你看怎么样?如果合适的话点个头,姑娘的父亲就在这儿,你不好意思我来说——”
“什么嘛,”兰斯满脸无奈地将他推开,“当谁都跟你一样思想不纯。姑娘家从没求过别人,开个口总有些不好意思的。姑娘没关系,你说罢——如果担心这么多人在我也可以单独听你讲的。”
“不,不……伟大的骑士,让我说出来罢,我不在乎了——”姑娘突然就变得异常激动,“我已经疯了,我爱你,让我死吧……”
所有的人都错愕地瞪大了双眼,只有小加利还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就一脸迷惑地望着他的姐姐向那位借宿他家的优雅的骑士张开双臂——“我要你的爱,先生——我要做你的妻子……”
“这就是孩子话了,天真的小妹妹,”兰斯洛特微笑着就像处理一个玩笑一般对待了这场尴尬,“你还太小,还不懂得这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我若想结婚早就结了,但我发过誓,高文知道,我是不会娶妻子的。”
“不,先生,我懂得——我已经十五岁了!”怡琳却只是任性地喊着,“我不在乎是否能成为你的妻子,但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看着你的脸、为你做事,跟随你到天涯海角——”
“抱歉打断一下姑娘,”高文笑道,“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成为他的骑士吗?”
“高文拜托别开玩笑,”兰斯说,“纯洁的姑娘,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无法不顾及令尊大人的仁慈之心以及你们全家的声誉。以后你会明白的,你会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这只是年少时的情窦初开而已——大家都会这样的,相信我,以后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如意郎君,同他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我会像你的家人一样赠与你一切,若你遇到麻烦,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挺身而出的——”
“不……”怡琳却好像被什么魔法定在那里了。她既不脸红也不颤抖,就只是痴痴地望着某个空洞的未知、脸色惨白,“我不要……”她近乎无意识地嗫嚅着,就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一头栽倒——
“姐姐!”
一直站在门口等待两位大人的小加利匆忙跑上去——虽然不甚理解他们谈话的内容,他知道姐姐是晕倒了。屋里腿脚不便的老人也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出门来:“我都听见了,”他太息道,“尊贵的骑士,您该对她无礼些,做得更绝情才是呢。我这女儿自幼娇生惯养,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她长到现在没经历过半点不顺心。唉,骑士们,不是你们的错,怪只怪我们对她过于宠溺,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一把年纪才有的这姐弟俩,紧接着又没了老伴,家里仅她一个姑娘所以什么挫折都没给她经历过……”
“不是的老人家,”兰斯连忙解释,“令媛是我见过的最真诚,最可爱的女孩,只是我早已起誓一生独身,誓言既出就不能更改。俗话说知子女者莫若父母,您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她断绝这样的念头,我都会尽力照做的。”
“要不然,您就留下一封书信,措辞尽可能严厉决绝,尽可能让她死心,您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