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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莽、冲动,完全像个任性、以自我为中心的小毛孩,只凭自己的意愿做事,而是学会冷静地思考,学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学会控制自己的行为,学会为他人考虑,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长大了!
他发现,虽然面对父亲时依旧会下意识地追随他的身影,插手限制他的交际圈,时不时在梦里和他大胆地热情地肢体纠缠,对李维义也一如既往地充满敌意和警惕,但他已经不再轻易地情绪外露,也不再轻易地为各种情绪所左右。他学会了克制。
就像现在,回过头,看向坐在他前排的这个斜侧着头、冲他满脸奸笑算计、露出的森森白牙仿佛能随时咬下人一大块肉、右手伸到他面前晃着一本粉红色封面书籍的小女同学,他已经不再像之前每每都有杀人的冲动了。
“张云翔,这是荧光大神新出的一本书,故事和情节都非常吸引人哦……”对方拖长声调,笑得像个“狼外婆”,白嫩的小脸上浅浅的两个酒窝也透出一股诱惑的味道,“只要你给我抄一篇《洛神赋》,我就借给你看,怎么样?划算吧?”张云翔前世就写得一手好字,重生以来又逐渐消了原本刻在骨子里的浮躁和狠戾,虽然写的字依旧含有一丝邪肆妄为的意味,但也更加轻灵飘逸而不失沉稳大气,许多班上的同学极爱他的字,要不是他看起来实在不好相处,而学校的小女生们胆子多半不够大,说不定每天光应付求字的人就能让他筋疲力尽。
张云翔微微勾了下嘴角,继承自张雅琳的丹凤眼冷冷冰冰地看进对方闪着光亮的大眼睛里,对方马上就感受到了冬天的凛冽寒风割着脸皮、疼痛入骨的滋味,立刻举起双手缴械投降:“好好好,你张大帅就是我亲哥哥!我哪敢劳动尊驾为我做事啊!这本书免费给你看,哪时候还都可以。”说着对方恋恋不舍地将书递到他面前。
张云翔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书皮,只见封面上印着明晃晃的三个蓝色正楷大字“父与子”。想必又是一篇父子文,他在心里愉悦地笑了。
其实张云翔本来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还有耽美这么一种描写同性之间恋情的特殊文化,从当初在白渡山庄和这个名叫白珍珍的女同学相遇到现在两人成为交情不错的朋友,在白珍珍的诱拐下(拜托,这是你情我愿的好吧),他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完成了从直男(真的吗?)到腐男的蜕变。
也许是现实中求而不得的痛苦的折磨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也许是他已经踏入了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和自我厌恶的深渊几近绝望,他急需一处安宁的港湾作为自己摇摇欲坠的心灵小船安全的避风港。所以他放任自己沉溺在耽美小说的世界里,就算因为现实和理想的反差让他更加绝望,他也无怨无悔,因为至少他不会再因为心中不伦的恋情而想要扼杀真实的自己,因为他明白了他的爱情并不是一种错误。
在这个世上,如果言情是月亮,那么耽美就是北极星。即使光芒微弱,甚至被月亮的光辉所掩盖,它也依旧坚-挺地挂在夜空中,为迷途中的旅人指引方向。
因此,不得不说,这白珍珍的出现及时地“挽救了”因为极度自我唾弃几乎精神分裂的张云翔。
白珍珍此女,从小聪明伶俐,长相甜美可爱,在家有父母疼宠,在校有老师同学喜爱,又兼家境富裕,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可谓是人生得意,生活顺遂,俗话说就是舒服又清闲得令人十分蛋疼。所以在两年前通过网络接触了解到耽美小说之后,她就义无反顾地投入了耽美大神的怀抱,并积极传播耽美信仰,发展耽美事业。再加上她人缘超好,有意无意间被她祸害的同学朋友不知凡几,甚至连外校的男生们都知道了,这世上不仅有男女之别,还有男男之分,男生与男生同桌时三八线(或者是四九线?)也是不可或缺的!
自从上次在白渡山庄偶遇张云翔,白珍珍发现,张云翔为人并不如表面上冷酷,是个面冷心热(你确定?)的好小伙。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帅哥整日在眼前晃荡,她又怎会不动心?所以她历尽千辛万苦(人家很合作的好不好),总算将张云翔拉进了她所在的耽美阵营,并给张云翔取了个响亮又有型的绰号,曰“张大帅”。
不说接下来张云翔每天花费大量课余时间来阅读耽美小说,以安慰自己在现实中受伤的心灵,只说这天乃是星期六,天高气爽,云卷云舒,白珍珍和她的好朋友林月新来到人潮攒动的大市场买衣服。
S县的大市场及其附近的几条街道共同形成了县城最繁华的商业区。每隔三天的赶集日,周围所有城镇的人们都汇聚到县城,在该区域摆地摊卖东西或者逛街购物。这个时候的大市场总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今天既是周末,又是赶集日,白珍珍她们很快就被摩肩擦踵的人群挤累了。张云翔的家就在市场对面,楼下还卖女装,白珍珍早就垂涎他父亲的美色,想着去他家看看了,这下有了借口,她细细一想,计上心来,飞快地拉着林月新,穿过人群,走进了黄阿姨的女装店。
黄阿姨见来了客人,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白珍珍慢慢选了一件合心意的白色连衣裙,在试衣期间状若无意地问道:“哎,阿姨,这楼上是不是张云翔的家啊?”
“是啊,你们认识?”黄阿姨人老成精,马上就猜到了真相,了然地笑了笑,说:“你们是同学吧?既然是他同学,阿姨给你们实惠一点,就打九折吧。”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们一眼,一边走到楼梯口,一边转头热心地喊:“你们在这儿等一会,阿姨这就去叫他下来啊!”
白珍珍计谋得逞,心里好不得意,拉着林月新的右手在原地一脸兴奋地等着。
“云翔啊,有同学来找你罗!快点下来!”
张云翔在三楼房间的书桌前看碟片,用的是张雅琳新买给他的小电视,正看得聚精会神,突然听到黄阿姨的叫声,心下感到奇怪,摁了暂停键,跑下楼一看,得,那露着贼兮兮笑容、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牛仔裤、一手拉着上次在白渡山庄遇见的另一个女孩的长发小女生,不正是那为发扬耽美精神整日上蹿下跳永不消停的小魔女吗?
虽然满腹的不乐意,但张云翔还是客气地请了两位女生上楼。来到客厅,看着张雅琳和黄阿姨还有那个可恨的李维义戏谑的眼神,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白珍珍可没什么不自在的,见张雅琳端了水果盘子过来,让她们慢慢吃,吩咐儿子好好招待同学,就体贴地拉着李维义回房,给儿子腾出空间和同学聊天,真真是声声温如玉,步步妙生莲,她的五感全都黏到张雅琳身上去了。
如果说张大帅是个小美人,那他父亲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啊!我以前怎么会以为他是小白天然呆呢?这根本就是温柔绝世诱受嘛!白珍珍在心里不停地YY,嘴巴微张,眼神呆滞,看得张云翔火冒三丈,狠狠地拿起手边的电视遥控器砸了一下她的脑袋,她才稍微回过神来,嘴里无意识地道:“张大帅,你老爸不会是洛神转世吧?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张云翔听得青筋直冒,脸色发黑,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半晌才恨恨地挤出一句话:“我告诉你,别打我爸的主意,否则我要你好看,听见了没有?”
“啊?张大帅,你好狠的心啊!”白珍珍哀怨地望了他一眼,猛然想到刚才见到的另一个男人,虽然面貌普通但也方正刚毅,心里灵光一闪,跳了起来,大喊:“温柔忠犬攻啊!”想到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又连忙降低音量,转向张云翔,问:“张大帅,刚才那个男的和你爸什么关系啊?”
“你认识他?”看似平常的话戳中了张云翔心里的刺,他猛地盯住她,射向她的目光仿佛含着千万根毒针。
白珍珍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谨慎道:“我不认识他,是我叔叔和他是好朋友。”看他一直不说话,黑沉沉的眼珠子似乎瞪着自己,心里没底,又加了几句:“他家里一直做八角生意,据说很有钱,他现在继承他父亲的事业,也算是个大老板,他父母脾气又和蔼,我们县许多女的都想嫁给他来着……”
“不要说了!”张云翔听到白珍珍话里话外都是为情敌说好话,心里瞬间大火燎原,一片暴躁。他按捺住心里的烦躁,勉强解释,“我现在想起有重要的事没做,你们先回去吧!以后再请你们吃饭。”
白珍珍不明所以,和林月新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解。
“那我们回去啦!”白珍珍心下疑虑,不过还是乖乖与张云翔拜别。
等客厅里只剩下张云翔一个人,他皱着眉头,来来回回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想到李维义在张雅琳的屋子里,两人不知在忙些什么,心里更加烦闷,干脆甩身回房继续看恐怖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赚钱的点子
自从张云翔觉得自己突然变得灵台清明、心思通透、一瞬间成长了以后,他就开始对自己弱小的状态产生了浓浓的不满。尤其是上回经白珍珍提醒,他发现威胁巨大的情敌不仅成熟稳重,还事业有成,心里的妒火几乎将他湮灭。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自己要加快成长的脚步,好好积攒力量,以免将来护不住耀眼的张雅琳,让他被别人拐走了。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自己解决生活费,使经济开始独立。只有先完成了这一步,才能考虑其他问题,比如养活张雅琳。
可是事情有那么容易解决吗?他可是个才十一岁的小学生,虽然长得较为高大,但一看就是未成年,更别说他什么文凭也没有。这世上有什么工作适合这么稚嫩的他?
他每天一放学就在整个县城游来荡去,就希望突然来个天降神光,他脑子一开窍,就能想到不错的主意。可惜他前世今生到现在都没掌握什么真正实用的技能,除了文笔还不错,字也写得可以,兴许可以帮人写副对联描封书信,不过写对联人家找大师,不会写字人家用手机电话,他其实真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走到最后一条街,进到最后一家店,进行最后一次应聘,被最后一次拒绝之后,张云翔抬头望天,欲哭无泪。
这天,他在书上见到一句话:“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浑身一震,想:众人拾柴火焰高,我该找其他人帮我参谋参谋!
于是,他先找来了同学白珍珍。
白珍珍说:“你可以在网上写小说发表。”
他回家和父亲商量,借用父亲电脑一个月,每天放学回家便飞快地码字。写着写着,他坚持了七天,打了七万字,手麻掌肿,脑袋轰鸣,突然仿若江郎才尽,再也没了一丝一毫的灵感。再看看一编辑给他发的短信:“飞羽,你好好加油,等你的小说写够了三十万字就给你入V。”他眼皮一翻,口吐白沫,整张脸不停抽搐,十分可怖。
果断放弃写小说,张云翔接着找来朋友二胖。
二胖说:“你可以玩老虎机。”
他天天一有空就到S县最大的娱乐城,投了一枚枚硬币,玩了一次次赌钱游戏,像不会累的机器人一样,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直到头昏眼花,面色青紫,呼吸困难,所有的零钱都已用尽,他也从三玩两败变成了每玩必败,然后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无奈地放弃玩老虎机,张云翔再接再厉,找来了伙伴南瓜。
南瓜说:“你可以去抓青蛙和泥鳅。”
张云翔拿着两个大麻袋,只要一逢空闲时间就到人家农民伯伯的田里地里和水渠田沟里卯足了劲儿地抓青蛙和泥鳅。东奔西跑东挖西找了半个月,他数数每天抓到的青蛙数和泥鳅数,看看依旧十分干瘪的钱包,再想想张雅琳每天一见着他灰头土脸黑不溜秋的寒酸样,满脸的心疼疑虑加生气,他口腔上火,满嘴泡泡,像垂死的鱼在菜锅里蹦跳挣扎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犹豫地放弃了打野生动物的注意,张云翔满脸菜色,还是坚持找来了张雅琳三姨父的二孙子李明敏。
李明敏满脸诡异,说:“你可以买体育彩票。”
扭扭捏捏地和张雅琳要了一百块零花钱,一天填十注二元钱的体育彩票,整日在学校家里等得坐立不安,屁股像生了疮似的完全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