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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魔杖扔清洁咒,擦地板,努力,奋斗。
嗯?太累了吗,怎么墙壁缝隙里全是结成块状的灰?一定是那个半巨人/疯女人偷懒!哼,两人各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表示不屑与风怒的声音,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赶紧埋头继续擦。
巫师的尊严?在四巨头面前别说这种有的没的。
凤凰社与食死徒的誓不两立?我们都被历史欺骗了,两位创始人根本就是——咳,梅林我们暂时没有跟你预约下午茶——海格想得简单,贝拉却无声阴毒的笑,等着吧,只要主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伟大的伏地魔早就在你们身边了,只是你们完全不知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穿着他的竖条纹睡衣,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打开窗户,推开门,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立刻就被地窖走廊上的这一对神奇擦墙伪装家养小精灵组合惊得一个倒仰,直直摔进了门里面。
“斯拉格霍恩教授?”
正牌的家养小精灵失声尖叫,因为斯拉格霍恩倒下去的时候正好压倒了它刚刚幻影移形送上来的餐盘,面包胡萝卜汁与肉排的汤水给斯拉格霍恩的条纹睡衣涂上了新的色彩。
呃,斯拉格霍恩教授,好耳熟的名字。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从灰尘里抬起头来,海格与贝拉都有那么瞬间都茫然陷入思考之中。手上还在不停的进行擦拭工作,恩?当然要干完,不然早饭午饭晚饭统统都会没有的(……别误会不是虐待,而是事情没做完就需要别的人继续做,那么做饭的人手就没有了……只好不吃),等等,这个腰围肥得跟半巨人都可以一比的家伙,不就是——
“斯拉格霍恩教授嘛!”
就算是二十几年不见但是长得这么有特点的巫师还是很好认的。
头扭过去,继续擦。
等等,那个一直立场怪异最后居然与凤凰社那帮子人在一起,曾经教过她魔药的那个霍格沃兹教授!贝拉那突兀尖锐的恐怖笑声猛然在地窖里回荡。
海格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他那疑惑的眼神,肯定以为贝拉终于忍受不了中世纪的生活,如意以偿的发疯了。
“梅林!主人!!回来了,这不是该死的狩猎巫师年代,不是该死的圣战时期,我……”贝拉还没有高声狂笑完,就被一个更大更激动的声音打断了。
“回来了!我们竟然回来了!!”
英格兰有一个地方,就霍格沃兹。
哈利·波特发现了一种微妙的改变。又时好几年过去了,连韦斯莱夫人都不用暗示直接问他准备跟金妮什么时候结婚,每次都被他用各种拙劣借口搪塞过去,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金妮对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只是在逃亡之中那种巧妙的默契还有六神无主时能突然给他一个正确思路的金妮好像也消失了。虽然那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第二天的晨光,虽然金妮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甚至有时记忆混乱,但是在孤独一人于中世纪生存十年之后,哈利总是会梦见朋友、教授,当然也有金妮,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七年级的时候与赫敏罗恩寻找魂器逃亡的日子。
霍格沃兹所有校长的画像当然远远胜过格兰芬多活动图书馆。
哈利发现他缺少的并不是有效的提醒与能力的帮助。
只是,不想一个人。
没有人可信,不敢信任何一人,至少金妮,绝对不会……好吧,也许也是有人可信的,盖尔伯特主教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不愿意相信巫师。哈利默然的看着自己的头发,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喊做魔鬼,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在接触的第一刻,看见他的黑发绿眸的外表就已经噤如寒蝉,愤恨恐惧敬畏各种投射而来的目光可怕得让救世主心有余悸。留在西法兰克王国也不过是活在一群看魔鬼一样看他的人中间。不过这也是他绝对不敢再待的原因——救世主强烈怀疑斯莱特林黑巫师的可怕故事有一半都是自己造成的,可实际上他很少使用死咒(问题也在这里,真正遇到斯莱特林公爵的倒霉鬼已经死了,你不会随便杀人,所有活着的人渲染过后的传说当然可怕)。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
哈利有的时候忍不住会迷糊的想这些古怪的问题。
当战争稍有平息后,他与金妮一起回到英格兰,因为这片土地上有能回家的唯一希望,就算不能回去,因为他们自己所有的亲人也都在这里。
也许这样也很好,娶金妮,就留在这里,跟朋友与凤凰社的所有人一起。
只不过哈利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更喜欢的是十多年不见初遇的金妮,时间走得越快,那种当初看见秋张的情绪就越来越少,回到霍格沃兹后,更是觉得好像丢了一样东西的空落,可是具体是什么却也说不上来。有的时候特别容易走神,好似前一分钟还在想事情,再一抬头已经到厨房了,十分钟之前做的事情虽然有个印象,但是自己完全没理由那么做,这是近来越来越古怪的一件事。
“哈利——”
“啊?”
“你刚刚在跟我说阿瓦达咒跟别的黑魔法之间的区别。”赫敏不满的小声提醒好友,他们刚刚拐过一滩满是水渍的走廊,远远的,似乎能听见那边有争吵声,赫敏完全没有注意。其实她也不是那么爱知识,只是不要在说完前半段后忽然停住不说后面的。
“呃,赫敏,我很抱歉。”哈利干巴巴的说,但是他确实不记得自己说到哪里了,又怎么莫名其妙的会说这个话题。
结果哈利的表情却被赫敏误解了,当即就说:
“哈利,黑魔法也是很有用的,我们这么多年深有体会不是吗?我不是罗恩,不会对所有黑魔法都嗤之以鼻……”
“说起罗恩,怎么没看见他来吃早餐?”
“他说去叫爸爸起床。”赫敏嫁给罗恩已经好几年了,哈利觉得自己也想要这样平安稳妥的生活,“赫敏,我们迟早一天是要回去的。”
“别再提这件事情了。”
“赫敏,只是十年……”
“我们来中世纪已经二十三年了,”赫敏不想嘲笑自己的朋友,还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好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拿出了当初带来的手提珠串包,从里面拿出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的光滑玻璃小镜。
“你有多久没看自己的脸了,哈利?我敢说你这个样子回去,即使你姨妈也认不出你。”
“噢,别提他们……”
赫敏用眼神示意从城堡外面回来的四个他们见了就躲,虽然现在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但是仍然一想起就觉得脊背发凉的巫师:
“你看,就算是更可怕得事情,我们都挺过来了?我觉得自己精神足够坚韧,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到我。”
哈利还是仍不住瞄了一眼镜子。
的确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清楚的就看过自己的模样,变得惨白的皮肤与消瘦而变大的眼睛,那种绿色使哈利生生冷颤一下。
“我不记得说到什么地方,好像觉得是阿瓦达索命——”
“啪!”
两个女巫在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就无法置信的互相张望,没错,创始人是拥有霍格沃兹内部幻影移形的权利,但是刚刚参加完赫尔加茶会的四人,在刚才离奇的变故里,赫尔加也看清楚了他们脸上瞬间错愕不解的表情。
“戈德里克?萨拉查?”
这是霍格沃兹!
他们还能在城堡里忽然消失?
………………
大麻烦来了
戈德里克相信自己是被一个突然的恶咒袭击了,于是他努力回想刚刚茶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恩,他偷拿了罗伊娜的糖罐,趁赫尔加不注意把自己最讨厌吃的蔬菜沙拉倒进黑湖里喂章鱼去了,在桌子底下试图用足尖去勾开萨拉查的袍子——没错,一定是萨拉查朝他扔的恶咒,只不过这个咒语很奇怪啊,全身僵硬只感觉到周围一片漆黑,而且时间似乎在这里特别漫长,好像过了几天几夜,又好像中间睡死过去刚刚苏醒,好吧下次他一定要小心,或许等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满眼都是乱转的星星——
哎?
真的躺在地上,真的眼前都是星星
漆黑的夜幕中,明亮的繁星点点,间或有一道划过天空,这是夏日的夜色。呃,难道自己只是被一个强力晕迷咒袭击之后被扔到霍格沃兹草坪上了?
不对!至少还有一个强力石化咒或者束缚咒什么的。
戈德里克觉得除了眼睛之外他都不能完全控制。
而且身下的触感也很奇怪,有点凉但是不冰,不太软但是也不太硬,随着自己的呼吸略微有起伏,手臂是搁在粗糙不平的地面上的,所以就凸现得身下的舒适感觉异常惊悚。
不是草坪,不是床上,更不是什么该死的毯子被子,梅林在上,能不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在这么古怪的地方躺在萨拉查的身上不能动?
该死的还是仰面躺着的!
他完全看不到萨拉查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样醒了。
夜幕下四周都是三层高的窄小异常大概是房子一样的东西,每座的间隔都完全一样,房子面前有草坪,但是如果能把屋子造得这么漂亮为什么只造这么小?一大块石头分成小块来建多麻烦,嗯?房子好像不是石头造的——只不过这明亮得好像星星一样停滞在一个木杆子上端不动的东西是什么(路灯…)。还有,那个长着四个圆滚滚东西的小笼子是什么——戈德里克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着那个小笼子越来越近,居然还会发光,比马车快多了,上面好像还有一个人惊恐变形的脸(人家开车的被路中央忽然出现两个躺着的人吓呆了好吧),麻烦了,竟然还是一种吃人的魔法生物。
一声尖锐到极点的刹车声,然后就是尖叫,女贞路上的房子灯一盏接一盏的亮了。
“该死的克莱尔!他们家的小子天天鬼混到凌晨三点回来!”夏天以后搬回女贞路的德思礼一家的二楼卧室里,肥胖的弗农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拉上了窗帘,虽然夏日将尽,依旧相当闷热,窗户没有关上,所以外面的吵杂依旧清晰的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克莱尔?!”
“噢,上帝,你撞死了人——”
“没有!!妈妈,我没有,我已经刹住了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两个疯子躺在路中间——哦,哥们,帅呆了,这身铠甲你打哪儿弄来的,看上去比博物馆的还漂亮!穿上这个参加化化妆舞会一定有女孩追着跑。”
“没撞到怎么躺着不动,叫救护车——”
“妈妈,人家眼睛睁着在呢,你别乱喊。”
“够了!!”弗农愤怒的爬起来把头伸出窗子大喊,“死了就送殡仪馆,还有气就去医院,别在人家窗户下吵吵嚷……嚷……”
呃,他看见了什么?像气泡炸裂一样忽然从空气里跳出来两个穿着巫师袍的男子。
“魔法反应严重紊乱的中心点——梅林,这么多麻瓜!”
魔杖抽出。
“一忘皆空。”
女贞路逐渐安静下来,两个巫师这才有时间去判断发生了什么事。
“嗨,倒霉鬼,是幻影移形错误,还是魔法物品伤害事情?混账,我正在收看魁地奇俱乐部联赛,忽然警报器响起来让我赶到这里处理你们这些蹩脚巫师的意外状况,我想你们至少得向魔法部缴纳50加隆以上的罚款!!“
“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得先送他们去圣芒戈。”弯下腰探视的另外一个巫师站起来摇头说,“搞不清楚是什么魔法伤害,一个醒着却不能说话,另外一个人没有意识。”
“梅林,发疯的家伙,我敢说每年像他们这样玩掉自己命的巫师绝对不在少数。”
“小心点,那件铠甲是珍贵的魔法物品。”
“穿铠甲的巫师,本年度最搞笑的——该死的见鬼!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别把我们也照进去,噢我们司内部一定有你们的人,每次都来这么快!”
“幻影移形!”
街道上再次空荡荡一片,弗农维持着僵硬在窗户边的动作,反复揉了下眼睛,愤怒的挥舞着拳头大吼。
“你们这群该死的挥棒子的疯子,别再出现在我家门口了!!”
刷地一声周围房子的灯又亮了。
“……呃,不好意思,我看见了几个流浪汉在捣乱,哦,是他们,他们逃了……”
弗农语无伦次的对着周围窗户里出现的愤怒邻居解释着。
旁边满脸僵硬的佩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表示真的有那么回事。
***
“斯拉格霍恩教授,感谢你的说明,但是你只是说一打开门就看见贝拉与海格在擦墙,事实上他们怎么回来的你什么也没看见?”
“呃……当然,梅林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斯拉格霍恩用手帕擦着额头上滚落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