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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散的厌恶感,这或许是民族之间的仇恨在各人身上的投影。然而在看德国纳粹的资料时,骷髅徽、集中营、毒气室、骨瘦如柴的犹太犯人还有一张张镌刻着悲恸难遏的脸庞,一幅幅画面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脑海中,走马观花地放映,这些画面陌生而熟悉,它们不是我在资料上看到的,我不知道它们为何会出现在我脑子里,就好像……就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的,真实地让人心生恐惧。
这时,身旁的查尔斯忽然动了一下。
发散的思绪被这动静打搅,一瞬间收了回来,银币失去控制砸在我的脸上,发出轻轻的啪的一声。
我注意着查尔斯。
但查尔斯似乎只是觉得睡姿有点不舒服,转了个身背对着我侧着身子就继续睡觉了。
我将银币重新放回床头,然后朝查尔斯靠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把脑袋搭在他脖颈间
嗅他的发香,是香波的味道,水果味。
“我爱你,查尔斯。”我轻轻说道。
这句话落在静寂的夜中没有引起一丝波澜,就像是无关紧要的灰尘掉落在屋内,慢慢地浮动飘散,没什么大不了的。
查尔斯没有反应,他没听见,他还在睡梦中。
“我相信你,查尔斯。”
这句话大概飘进了查尔斯的梦里,让他作出了一些反应,他稍微动了动,把手放在我的手上面,接着迷迷糊糊地念了一声“艾瑞克……”
是在梦里遇见我了吗?我在暗黑中微笑,无人看见。
“我相信你,查尔斯。”我重复道。
——
那是一场压抑的大雨,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脚下一片泥泞,踩在上面感觉恶心极了,但我不能停下脚步,一大堆人挤在一起,与其说是我在向前走,倒不如说是我被人夹着被迫向前走。
但是我不敢抬头,恐惧张牙舞爪地占据了我的心,压低的帽檐挡住了雨水,给了我一小片还算清晰的视野,隔着铁丝网,穿着条纹衣服的犯人正在冒着大雨工作,手臂细瘦如枯柴,看上去仿佛一折即断。
我忽然觉得手心空了,好像是失去了谁的牵引。是谁?
“艾瑞克!!!”
究竟是谁?是谁在喊我?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如水般涣散,天与地、人与物,所有东西都疾速褪去,只剩下一片空旷无垠的黑暗。
“艾瑞克!……艾瑞克!……艾瑞克!……”
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无处不在,钻进我的耳朵里,勾起我的情绪——依恋、害怕、难过……还有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光,依旧是黯淡沉闷的灰色,那里有一个人,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包着头巾穿着染着污渍的衣服,脸颊和眼窝深陷,肤色蜡黄。就是她在一直喊我的名字。
看上去好熟悉,她是谁?
“艾瑞克!……艾瑞克!……艾瑞克!……”她还在一遍一遍地喊着。
她到底是谁?我认识她!我肯定认识她!但是我张着嘴,却喊不出她的名字,记忆似乎被什么桎梏,我用尽力气想要获知她的名字。有一个人在严厉指责,你怎么可以忘记她呢?
是有人在推着她前进,与我分开,是端着枪的士兵,衣服上的骷髅徽图案狰狞可怕。
“不……”
“别带她走……”
“不要……不要……”
“
艾瑞克!……”女人回过头看着我,眸中是浓浓的感情,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我终于喊出了她的名字——“妈妈!”
“艾瑞克!艾瑞克!”温柔和凄惨的女声陡然变调成了少年的声音。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和查尔斯担心的脸。
我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但是我的心还现在那场盛大的哀恸之中,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你怎么了?艾瑞克,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查尔斯迭声问道,矢车菊蓝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一触及这片无暇清澈的蓝色,我原本一团糟的情绪忽然就平复安定了下来。
查尔斯就是我的镇定剂。
“我没事我没事。”我连忙回答,因为着急还回答了两遍。我不想让查尔斯担心。
“……你做了噩梦,艾瑞克。”查尔斯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深深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珠子上映着我的脸,他用手指拂过我的脸颊。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淌满了泪水。
“查尔斯,我……我梦见了我妈妈。”
——
三天前。
“我们接下来去那边逛逛吧,找找看有没有变种人。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一个同伴。”查尔斯指定方向,我只需要服从就好了。乐意之极,和查尔斯在一起,我从来都不会感到厌烦。
“好的好的,但是……”我说道。
查尔斯转过来,“但是什么?”
我扬了扬手中的空香烟盒,“我的香烟抽完了。我去对面再买一盒。”
“那好吧……你怎么又那么快就抽完一盒了?”查尔斯皱着眉头,露出不满的表情,“抽烟对身体不好,控制着点。”
“好的,我的小少爷。要和我一起去吗?”
查尔斯看了看街对面,杂货店门口正好有老烟枪在吞云吐雾,他马上打退堂鼓,“不了,我还是在这等你吧。”
我点点头,穿过斑马线,来到杂货店门口。
“老板,来一包香烟。”我指了指我要的牌子,老板会意去货架上拿货。
付了钱,拿到香烟,拆开包装抽出一根掉在嘴上,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低头擦火。
“哒、哒、哒……”一双白色高跟鞋出现在我视线中。
我感觉到不一样的气场,这是……同类?
顺着白色
高跟鞋往上,是一双骨肉匀称结实漂亮的小腿,包在肉色丝袜里面,白色毛尼布料的裙子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裙摆不长不短刚刚过了膝盖。我抬起头,看见就站在我对面穿着白色高跟鞋和白色裙子的女人的正面,不出意料,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金色的长发,末梢打着卷儿,金棕色的眼睛像是焦糖般甜蜜诱人,含情脉脉、欲语还羞。看上去很年轻,我估摸着这女人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岁上下。
“你是谁?”
她弯起涂着粉色口红的嘴唇,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只笃定地看着我。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你好,我亲爱的同胞。】
我心下大惊,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觉得你应当知道我们相同的“身份”。】
“……”我别过头望向街道对面,查尔斯那个傻瓜正蹲在地上和一个乞丐聊天,沉默了片刻之后,我还是作出了回复,不是用语言,而是在脑袋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同类?〗
【和你的同伴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也是变种人。那么,有何贵干?〗
【并不只是你们想到变种人应当团结起来,我和我的同伴也想到了,我这边的领导人发现了你们的存在,诚心地想要和你们接洽。我们都是变种人,应该齐心协力。】
〖……听上去真不错。〗
【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找你吗?】
〖为什么?〗
【我在你的脑子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被隐藏的真实,你的记忆……】
没等她说完,我就心慌地打断了她,【我不想知道!】虽然好奇挠得我心痒痒的,但是我不想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引导我的思路轻易地占据上风。
〖……〗
我笑了笑,【我只是出来买包香烟而已,美女。】
她也笑了起来,“这位男士,可以告诉我去XX地方怎么走吗?”
“我的荣幸……”
我们伪装得就像是只是普通的问个路而已。
“谢谢。”
【如果想看一看真实的话,就来找我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擦身而过的时候,这个神秘的女人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所说的真实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国庆节快乐~
ps:默默地对自己说:开文两个月快乐……呃,两个月40章13w,好像是有点慢otz
☆、class 37
【上帝视角】
“哗……”
受冰冷的水刺激,蕾文觉得自己脑袋清醒了不少,擦干手上的水接着回卧室准备继续睡觉,房间没有开灯,然而今夜天空无云,皎洁的月光落满大地,将人间温柔地照亮。鬼使神差的,她没有径直回到床上,而是走到窗户边看了看。这下,居然被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大门边有个行踪鬼祟的人影,定睛一瞧,正是艾瑞克。
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出门干什么?蕾文这么想着,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上来,心里隐隐升起一种恶意的期待。看他这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蕾文看着艾瑞克掩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不怀好意地微笑起来。
午夜降临,整个城市的喧嚣和繁华都沉淀下来。然而对于一些阴暗的角落,一天才刚刚开始。鲜艳的颜色被揉碎兑入度数不一的酒精中,酒精又将灵魂蒸发,轻飘飘地叫人在感官的世界里沉浮沦陷。
艾瑞克走在白裙女人的斜后方,警惕地防备着她,走进酒吧,那女人转过头来,“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的,我早就说了我并无恶意的。”
“你让我相信一个藏头露尾的、连名字也不说的人?”
“你说得对,”白裙女人抿嘴一笑,银色的眼线让她带着笑意弯起的眼睛像是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太失礼了,我居然忘记了介绍我自己。我叫艾玛?弗罗斯特,你可以叫我艾玛。你呢?”
这时酒保把酒端了上来,艾瑞克拿起酒杯别过头抿了一口酒,朝艾玛笑了笑,“以你的能力不应该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吗?不是吗?”
艾玛也笑了起来,“……是的,你说的没错。艾瑞克?兰谢尔。”
【我原本还以为我会迎来一个新的伙伴,没想到你并不领情。】
〖这话说的太早了,你应该早就猜到我会回来找你吧,我不可能一下子就同意应当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吧。想必你已经想好了一大堆台词来说服我。……不过,〗艾瑞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闯进这里来是想找些什么?〗
【你的秘密。】
〖不要继续故弄玄虚了,要说就快点说。你的筹码不就是从我脑袋里看到的东西吗?〗
【没错,我还在你的脑袋里发现了其他有趣的东西。比如你的小男友,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优秀的人会同你在一起。而且为了和你在一起还做了那么多事。】
〖什么意思?〗艾瑞克皱起眉,紧紧盯着艾玛。
【别这么看着我,太吓人了。】艾玛作出害怕的样子拍着胸脯,【你知道,我和你那小男友都是拥有心灵感应的变种人。所谓的心灵感应呢,就是一把可以进入人大脑的钥匙。一个人的思维、意识、记忆都存在于大脑中,能控制大脑
的话,就相当于连同思考和记忆都可以随意改变。】
艾瑞克没有回答,沉默以对。
艾玛指着自己的脑袋,【身边有一个可以操纵别人这里的变种人,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为什么会失忆,自己忘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吗?而且,那位先生的超能力比我要强,说不定他还可以做到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比如修改记忆什么的,说不定你自以为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是别人编造的……】
艾瑞克阴鸷的眼神蓦地变得晦暗不明起来,“这算是离间?你进入了我的脑子的话应当知道我有多迷恋那人。你觉得这么说的话,我就会倒戈?”
艾玛伸出手柔柔地搭在艾瑞克的肩膀上,然后拉下他的脖子,从某些角度看,他们俩就像在接吻一样,但事实上确实交锋,“感情就像钻石,是世界上最坚硬也是最脆弱的东西。这是我所认定的真理。”
艾瑞克低笑,“呵呵,说到现在,你不是还没有说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难道是要我先入伙才肯给好处?”
艾玛退回去,耸了耸肩:“不,不关那些的事,我不告诉你,只是因为不安全而已。”
“不安全?”
“这次的约会你和我都心知肚明,只能你和我两个人,可是我单身赴会,你却带了你的同伴来。”
“我的同伴?”艾瑞克心下一惊,难道查尔斯没睡着?
艾玛微笑,“看来你也不知道,放心吧,不是那位心灵感应的前辈。”
角落里伪装成男人的蕾文感觉到两人搜索的目光,移动脚步,往角落里的阴暗挪了挪。
艾瑞克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艾玛?弗罗斯特小姐,看来我之前的手段出现了一些小小的误差,你既然读了我的记忆,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