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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道,“哪里就这么着急了!我还想着下个月环儿生日,要再替他缝两身儿度夏的衣裳,你先来跟我一块儿选选料子。”又拉着贾环量了半天肩宽袖长,贾环只说不必费劲,另找针线上的人做就行,三太太如何肯依,好歹量完了选好料子,才放他走了。
贾环因今日休沐,也并无其他事,便要回山庄,却看见青箫和方明两个人马上各拴了一个包袱,不由问道,“这是买的什么?”
青箫瞥嘴道,“给墨砚家的捎的锦绣酒楼点心。”方明亦笑道,“也是点心。”
贾环笑道,“怎么今儿都跟点心过不去了?”
青箫忙道,“我这墨砚说了给跑腿儿费的,方大哥这是白帮忙,给秀云姐姐她们的。”
贾环便道,“墨砚对胜儿倒真好,竟由着你盘剥他呢!”说着不由心中一动,倒想起件事来,因此回了山庄先把墨砚叫到一边儿,两个人背着人儿唧唧咕咕说了半天的话,结果又都满脸通红的各自走了。
不一会儿墨砚又做贼似的进了贾环书房,偷偷塞给他个小瓷瓶儿道,“这瓶子是新的,你也不用再买去,让人看见倒不好。只是…只是那里都是十分细嫩的地方,若那人是头一回,你…。千万轻着些,不然完事儿了有人家难受的。”
贾环忙拢起来藏袖子里,挥手示意墨砚快走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你快回去陪你媳妇去罢,别让人看出来,你若敢走露一个字儿,我扣你一年的月钱!!”
墨砚还要辩道,“倘或是你自己不小心露了,也怨我不成?!”
正说着秀云进来道,“这又是在图谋什么呢?门子窗子的关这么严?”
贾环给墨砚使了个眼色,墨砚赶忙道,“偏你爱问,爷吩咐个差事也要过来打听打听!”
秀云道,“谁稀罕专门来打听呢,我不过是来回一声儿,龙四爷今日派人送来了许多新鲜葡萄,说是跟西域上进的一样,十分香甜,特特儿的给环哥儿送来些。我已打赏了来送东西的人了,若要回龙四爷些东西,环哥儿便再遣人送。再有那盆儿神花儿,我因看太阳有些大,怕把那两片嫩叶子晒坏了,所以挪荫凉处去了,环哥儿别一时找不着了再着急。”
说罢一指窗户旁边的花凳,因贾环十分宝贝这盆花草,比对院子里那些十分珍贵的兰花、牡丹反倒上心百倍,众人便皆打趣儿叫它做“神花儿”,贾环说了好几遍那叫寄生草,众人都笑道,“光听说词曲儿里有个名头叫寄生草的,却从未见过,可见天下就这么一枝,岂不是十分珍贵的神花儿么?!”
秀云因往花凳那里一指,上头却空空如也,别说一盆花,就是一块儿土坷垃也不见,贾环还以为她在玩笑,道,“你却在说哪里,那神花儿隐身了不成?”
秀云登时急了,赶紧跑过去翻找了一回,惊疑道,“我真放这儿了,那花儿肯定是谁也不敢动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墨砚也道,“爷的书房规矩没什么人敢随便进来,这是谁弄出来的事,我倒要出去问问。”
谁知问遍了里外伺候的,竟都说没动过,众人听着事要糟,又赶紧庄内庄外翻了个底儿朝天,连个花盆儿碎片也没见,秀云开头儿还强撑着,后头哭得泪人儿似的,只说道,“好好儿的嘱咐了我,做什么偏手贱去搬挪它呢,当初只把窗子掩上不就完了!”
锦月等丫头恐贾环怪她,忙道,“并不是第一次挪动,前几天不也没事?怕是咱们玩笑开过了让有心人听了去,真以为是什么灵芝仙草的宝贝,所以才来盗的!!”
也有人说,“咱们山庄里就这么些人,爷弄回来的宝贝多了,从没出过这样的事。”
贾环不由问道,“是了,今天外头有谁来过?”秀云哭得几乎站不住,还是锦月帮她答道,“就龙四爷派人来了一趟,可根本没往这边儿来,直接把东西放大门那里就走了的。”
秀云跪下磕头道,“我服侍哥儿这么些年,不敢说样样办的好,也从来没犯这么大错儿,如今竟没脸再说别的了,也不知道哥儿弄回来的是什么奇珍异卉,告诉我哪里还有,我无论如何给哥儿再寻一棵回来去!”
秀云因从小儿就跟了贾环,素来忠心正直,与宝玉房里的袭人还不一样,向来也不想贴上贾环去当姨娘的事,山庄里的小丫头们倒都服气她,因此见她一跪,亦纷纷跟着跪下了。
贾环也不忍苛责秀云,忙拉她起来道,“何至于这样儿,也并不是什么宝贝东西,那些不过是我哄你们的玩话,其实就是棵寻常的花草,我一时心血来潮才想养的,如今找不着就算了。你快别哭了,正是咱们从小一块儿多少年,何曾见你这么哭过呢!!锦月还不过来扶你姐姐,快回去梳洗梳洗去。”
一时撵着众人散了,贾环少不得自己苦笑,这两天他看见那棵寄生草冒出来一颗小芽儿,又渐渐顶起两片嫩翠芽叶,心里正不知是何滋味,如今丢了反倒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想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非人力所能穷极,于是真不当回事儿起来。
岂知琅環山庄里为了寻那棵寄生草,正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儿,水琅在寝宫中轻轻的抚了抚面前花盆里的嫩叶儿,忽然问道,“你既说那一僧一道非常神通,为何竟没发现你在旁边私窥?”
下面跪着一个蒙面人道,“奴才不敢确定他们一定不知道,不过小贾大人绝不会察觉,那两人身法十分古怪,倒有几分缩地成寸的意思,奴才当时立即派人从四个方向追踪也未追上,请圣上恕罪。”
水琅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须也怪不得你,下去吧。”说完,另拿起一只小巧的玉制喷壶,小心轻柔的给那盆花浇起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发现贴的大观园布局图链接被河蟹了,嗯,那就TX们自己自力更生询问度娘吧,百度图片里有好多,俺看的是黄云浩版本滴~
47
47、小甜蜜 。。。
话说这年贾府端阳节,因嫁了迎春,去了湘云,王夫人被撵去了家庙,薛家搬了出去,元春又被罚俸,没再赏出钱来去观里打醮,因此并不如往年热闹,再加上宝玉一直念着王夫人,好歹求了贾母,要带着黛玉去看望一番,回来便有些郁郁不乐,贾母不知何故,也只当没看见似的,只跟黛玉,探春、凤姐儿等说笑,又直叫开席,众人见贾母不喜,亦无人敢提,不过另说起别的来混过了。
如此淡淡的过了端阳,三太太便要带探春去寒梨寺礼佛,又请贾母,贾母便道,“天也热了,我倒有些懒怠动弹,况人家原是约得你们娘儿俩,我这老太婆去了,少不得让人家又生出些客气礼节来,倒不好,你倒问问珠儿媳妇、凤丫头、四丫头她们去不去,宝玉和黛玉我是要留下陪我的。”
探春因此又去问李纨、凤姐儿和惜春,惜春是冷清惯了的,便道,“我只在园子里和妙玉师傅一处就很好,出去倒怪噪烦的。”
李纨和凤姐儿皆有孩子要看,因此也说不去,于是就三太太和探春坐一辆车,又将同去伺候的丫环婆子们并用的东西拉了三车,贾环亲自送去寒梨寺中。
且说这寒梨寺原本乃是元朝一户贵族人家的别院,供有佛堂,后院种了一片的梨树,开时景色十分宜人,便有元朝诗人吴澄为此所作“月照朱阁暗香雪,寒食梨花乍入衣”之句,后几经战乱,这里改成一座寺院反倒存留下来,更照诗中所写取了寒梨寺之名。
如今时节已近初夏,自然梨花已没有了,另开了许多玫瑰、蔷薇、凌霄等花草,亦别有意趣,三夫人便趁韩夫人一家女眷尚未到,先拉着探春、贾环陪她看了,谁知转了没多久,也碰上一家似是来礼佛的,为首那一个英俊公子远远站下步子,笑问道,“前头可是小贾探花么?”
贾环听这话应是认识的,却又觉得眼生,便笑道,“正是在下,我看阁下也有些面善的。”
那人笑道,“在下东方泯,家父自奉驾南巡回来,倒时常在我们兄弟跟前提起世兄。”
贾环这才知道这位斯文公子竟是大老粗东方英的小儿子,只这人比自己还大好几岁,因此忙道,“原来是东方世兄,恕罪恕罪,那年小弟还到府上去过,竟没认出世兄来…”
东方泯笑道,“这原不能怪你,那年过年我和大哥都没回京,咱们并没见过的,我还是在宫里远远看见过你几回。”
贾环因记着东方英的照顾,便十分周到的寒暄几句,两边的女眷亦过来厮见了,东方泯却恰好也是陪他母亲和小妹来礼佛的,贾环问道,“怎么没去护国寺那里?”
东方泯便笑道,“这一阵儿做寿的人多,不几天更是万寿节了,护国寺少不得也要空出来为圣上祈福。原先我们家也经常来这儿,我们家从太太们到姐妹们起,都爱这里的清静。况这里卖一些好花蜜,尤其是梨花儿的,在这里有几棵树专出蜜浆王,若不是熟人那些和尚也不卖的,刚才我倒又淘换出来几瓶子,正好分你些送于令堂令姊尝尝。”
贾环待要推辞,那东方泯只道,“咱们原是世交,何须这么客气。况若不是好东西,我也不这么紧着让你的。”
贾环只好收了,一时东方泯让人将梨花蜜送了来,探春拿勺子舀出来一勺儿看去,果然如琥珀似的金黄透亮,又粘丝不断,闻起来亦得扑鼻芬芳,仿佛屋子里开满了梨花儿似的。三太太因此十分不过意道,“人家公侯夫人公子的竟这么客气,我却也没带什么回礼,这可怎么说的好。”
贾环道,“等我回去捡着那锦绣酒楼里头的好吃的果子点心送过些来就是了,反正你们也住这里,又不能吃荤,光吃斋菜岂不絮烦。”说着又待韩夫人那边也过来了,与三太太一齐安顿下,恰好与威远侯一家各占了两座最大的院子,贾环见诸事俱妥,便辞了三太太、探春出来,正好东方泯也只是来送人的,并不住寺里,因此两人一道儿回了城里,又约万寿节后再聚。
自五月十五起,满朝内外就开始为水琅的寿辰忙活,水琅早在朝会上言道,“老圣人圣躬违和,朕心甚忧之,因此免修宫室,免通宵大典,一切从简为是。”于是一干臣子皆十分低调,只不过有那番邦部落来朝的,外放大员遣入京中献礼的,把京东驿使馆及周边儿的客栈塞了个满满当当。并从十五至二十八这半月间,全天下不许处决犯人,等到五月二十二的正日子,朝廷还要颁旨大赦天下,为水琅积福。
贾环这几日看着那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萝卜白菜似的成堆往御书房里一过目,有水琅看得上的,便吩咐摆起来,或者直接赏人,剩下的列明细入库。方觉出些做皇帝的好处来,一面又觉自己备的礼太过寒简,就跟这里头最不像样的来比也差着十万八千里,因此十分不好出手了。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们只见贾环沉吟,少不得以为他喜欢今日送进来的几样贡品,便凑趣儿道,“贾大人,您看这棵玉白菜上雕的蝈蝈,跟真的一样,难为这块翡翠竟是怎么生得呢,白得白翠得翠,也亏得雕玉师傅的好手!”
另一个也道,“您看这个,南昭王送来的短剑,说是叫什么昆吾的,那个黑蛮子来使还说它能割玉如土。”
贾环在后世也听说过古代几大利器的传说,譬如昆吾、太阿等等,不由来了兴趣,拔出那柄沉甸甸明晃晃的短剑,冲着那棵翡翠白菜比划了比划道,“真这么锋利不成,不如让我试试。”
那俩小内侍白着脸战战兢兢求道:“贾大人留神,仔细割着手!”
恰好单总管奉着水琅进来,见了惊道,“我的爷,这是玩得什么呢?!”又骂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俩也是在这里伺候老了的人了,难道不知道劝着些?”
贾环一见单总管色变,便知自己有些大意忘形了,忙把昆吾剑收进鞘里搁进锦盒中系好,十分尴尬的跳下榻来,想了想,不由向水琅道,“这确是我的错,你便是降罪,我也无话可说。”
单总管早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小太监出去教训去了,水琅缓缓过去拉贾环并肩坐下,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原倒不想罚你,这里的规矩,也不是为拘束你的。”
贾环道,“话虽这么说,但这屋里便是剪子也不让人放进来一把,灯花儿都是端出去剪的。倘或让人看见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