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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累积的工作数量让他头疼,理智告诉他最好赶紧处理掉那些堆积的文件。
德拉科取过一分文件夹,努力沉下心思开始批阅。眼前枯燥乏味的文字从视线中扫过,却没给他留下多大的印象。他的思绪似乎分成了两份,一份顾及眼前的文件,一份留出来回味那块空间。他开始无法抑制地想念哈利的家,当然也是他的家。
虽然只能睡在束手束脚的沙发上,但半夜总能听到哈利放缓脚步下楼梯的声音,第二天也总能听到他似乎随口的询问:“昨晚没滚到地上吧?”虽然要做一些明明应该是小精灵做的活儿,但晚饭之时他的盘子里菜色总是格外丰富。虽然被要求爬上脏兮兮的屋顶,但他的衣服也沾上了柠檬洗衣液而不是熏香的味道。虽然他还没有被真正接受,但每天傍晚都能看到哈利提着食材牵着斯科皮,快步走到他面前,一边掏着钥匙开门一边说:“今天晚上吃……”
这种感觉,让他很新奇。
从有记忆开始,他的身边似乎更多是‘相敬如冰’的夫妻,丈夫热衷于在外面打猎、喝酒、聚会,妻子热衷于珠宝、服饰。两人各有世界,互不干扰。而他更乐意与哈利和小蝎子呆在一起,哄着小蝎子叫Mommy,跟着哈利去逛超市,和小蝎子串通买很多很多冰淇淋……一家人拥有一个世界,这让他感到新奇。
从帕金森到扎比尼,从布莱克到高尔,妻子们总是指挥着小精灵们将一盘盘装饰精致的菜式端到数米长的餐桌上,纵然美味,却如同一个模子里烧出来的陶俑,味道格式一成不变。这让他想起哈利调料放太多时,总会咬着勺子一脸可惜地将菜到给隔壁的布鲁吃。Well,布鲁是条漂亮的金毛犬。
每天傍晚最疲惫地时候,都有人做好一桌子菜等着你,这种感觉如同吸食鸦片一般让人着迷。
他也曾见过克拉布和他的妻子吵架。就当着如此多朋友的面,克拉布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那个女人也毫不在乎地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拉着女友去选购最新的服饰。要是哈利,估计他会拿着魔杖狠狠戳他的脖子。
哈利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很单纯很无畏。男性生子对于巫师来说也并不是不可能,但毕竟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也只有勇敢的狮子能承受异样的眼光,抚养孩子成长。其实这对哈利并不公平。若没有那一晚,他还是那个被巫师界追捧的救世主,哪怕不工作,魔法部也会给一份相当可观的薪水。又或者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傲罗,用他得意的魔法再一次拯救巫师界。可他只能离开他钟爱的魔法,躲在麻瓜界,收敛杖尖属于战斗的光芒,忙忙碌碌当一个小小的上班族,领一份微薄的薪水。
的确很不公。冒着生命危险杀死了伏地魔,还没来得及享受战后的荣光又只能放弃一切。可从德拉科出现的第一刻到现在,哈利也没有提及一分赔偿更没一次责怪。
“那只是一次意外。”哈利总是这样说。直到现在哈利还以为他那天也喝醉了。他总是把周围的人想得太美好。
德拉科的笔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接着批阅桌上的文件。
追求哈利更是让德拉科头疼。与那些坐在皮椅上带着首饰的贵族小姐不同,哈利不需要什么翡翠珠宝的讨好,更不会策划着一年开多少宴会以炫耀财力,不重视身份的高低,不在乎血统的纯杂,不计较财富的多少,不过分谦卑更不过分高傲,敢蔑视国王更乐于与乞丐交友。这样不卑不亢的性格让德拉科碰了钉子。哈利也是男人,矫情的甜言蜜语不光让他倒胃口,连德拉科自己都觉得恶心。
扎比尼给他支招:“波特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表现得可怜一点就好了。”
不得不说,这招很有效。
德拉科的嘴角噙着愉悦地弧度,他将羽毛笔伸进墨水瓶里蘸了蘸,接着书写。
当德拉科处理完三天累积的文件时,公司里已经空了,整栋大厦也只有他一个房间亮着灯了。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去马尔福庄园?被那小老太太揪着不放一个劲询问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
“啧。”德拉科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再掐了掐鼻梁。还是回哈利那儿吧。
他们……应该还没睡吧?
“幻影移形。”
如同挤过一条狭窄的水管,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德拉科一个趔趄,在哈利家门口显形了。
四周都很静,似乎只有飞蛾绕着路灯扇动翅膀的声音。
德拉科抬头看向二楼,昏黄柔和的灯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他还没睡。
德拉科抬起手,手指上苍白的骨节叩了叩门,敲门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极为突兀。
楼上的房间似乎有动静了。德拉科站在屋子门口,侧耳倾听着。
先是哈利轻微的咳嗽声。哈利推开卧室的门,木门发出‘吱’的声音,他走下楼梯,是轻缓的脚步声……
终于,门被打开了。
“马尔福!你怎么会在这!”哈利穿着宽松的睡衣,卷翘的黑发还有些湿润,浑身上下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他不可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走了吗?”
德拉科无奈爬梳着垂到眼前的刘海:“我只是说要离开几天。”他说话的时候他到底听了没有?
哈利愣了一下,随后抓了抓脑袋,很不自然地往后退一步,让他进去。
至少他没有像第一次把自己关在外面。德拉科自我安慰道。
屋内的摆设还是那样熟悉。只是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枕头和被单被哈利收了起来。看来他真的以为自己离开了。德拉科无奈地看向身侧:“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我以为你说要走。”哈利含糊地回答,先一步走上楼梯,把德拉科的视线甩在脑后。
德拉科看着急匆匆上楼的哈利,情不自禁地笑了。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是不是表示,他不那么希望自己离开?
他在沙发上坐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接触到哈利领地的时候一瞬间放松下来。他解开领口系得严实的纽扣,向后一躺把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陷入沙发中。虽然只是一个一转身都能掉下来的沙发,但他还是觉得很满足。
当哈利抱着刚洗完叠好收进柜子的被单下楼,马尔福已经徘徊在清醒和沉睡的边缘。哈利嗅着他衣服上的酒气,皱皱鼻子,将被单放在沙发靠背上,用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喂,马尔福,先去洗澡。”
“我困。”马尔福把脑袋往沙发靠背那边一扭,死赖在沙发上不动,让哈利几乎在瞬间想到了赖床的斯科皮。
哈利哭笑不得地看着人高马大的马尔福一副不肯洗澡的样子,心尖那个最柔软的角落被戳中,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洗了澡再睡。”
马尔福极其不雅地打了个呵欠,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双还带着睡意和生理性水汽的灰蓝色眸子直直盯着哈利。
“怎么了?”
“我饿。”从那对新人闹够之时到现在也有九个多钟,除了秘书送上来的那杯咖啡,他几乎什么都没吃。
哈利任命地叹了口气,抓了抓还湿润的头发,赤脚朝厨房走去,边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快去洗澡。”
哈利将面饼放进煮沸的汤水中,面食的香味逐渐飘散开来,哈利想了想,从冰箱取出一个鸡蛋。
在开门看到马尔福的那一瞬,哈利不可否认他有那么一丝开心。好吧,他很开心。
哈利只是迟钝,并不傻。这么多天以来自己心中的感觉还是自己最清楚,那个答案在心底挣扎,呼之欲出。仿佛只要捅破那层朦胧的砂纸,就能跳过所有坎坷直接进入故事的结局Happy End。可……理智告诉他这种关系并不正常。
“哈利?”马尔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将所有不正常的想法丢到天涯海角去,只当自己是魔障了。
“怎么?”哈利将火关小,将头探出厨房。
浴室的门打开了,水蒸气凝成了小水滴从门缝中争先恐后地钻出来,有种舞台烟幕的效果。
“我没拿衣服。”马尔福拿着哈利那条红金相间的毛巾揉擦着头发,大咧咧站在浴室门口,一脸‘不是我的错’的看着哈利。他英俊的五官似乎被水洗得清醒了一些,眼角被水汽蒸的有些发红,显得不那么锐利逼人。
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气。的确,马尔福的身材是很好,但他不喜欢这个身材很好的人什么都不穿站在自己面前。当然,这种行为艺术俗称遛鸟。
晚上十点钟,德拉科终于穿上了哈利买大了的睡袍坐在餐桌前吃面吃得稀里哗啦。
哈利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几乎毁形象的吃法,明白他是饿狠了。
“你去干什么了?”哈利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毫不在意。
德拉科口里塞着面,吐字不清:“胖西的婚礼。”
“潘西结婚了?跟谁?”这个答案倒是让哈利万分惊讶。
“比我们大一级的学长。”德拉科喝了口面汤,开始进攻煮的极为漂亮的糖心蛋。
哈利瞅了瞅吃相全无的德拉科,心里有几分别扭地说:“我一直以为潘西会跟你结婚。”
对面马尔福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吞下最后一口鸡蛋,才坐正看向哈利。
“潘西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那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睛紧紧盯着已经僵硬的哈利。
哈利一下子站起来,低下头收拾餐具,黑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马尔福知道接受这种感情需要时间,他也不逼,毕竟,今天已经有很大的突破了。
他带着阴谋得逞的微笑,满足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
吃饱了的胃暖暖的,散发着的温度充斥了四肢,这种感觉很舒服。
哈利洗完餐具收拾好灶台准备回卧室,却看到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马尔福缩着手脚躺在沙发上。沙发并不窄,但马尔福翻一个身就能掉下沙发,他也每次不放心地下楼查看。看到他趴在地贴着冰凉的瓷砖地板,哈利有些愧疚,只能轻手轻脚地给他掖好被子。
犹豫半天,他还是上前推了推马尔福。
“怎么了?”马尔福带着睡意问。
“你……去卧室睡吧。”
德拉科一个激灵,眼睛里的睡意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什么?”
黑发青年立马转身,打算上楼:“没,我什么都没说。”
自己真是魔障了,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哈利抓了抓已经干透了的黑发,干净的发丝在指尖滑过的感觉极好。
只是……他睡沙发不会又掉下来吧……
哈利犹豫着扭头看向客厅,却猛然发现自己担心的那个人正面无表情地抱着枕头和被子跟在自己后边,连脚步声都没有。
“喂,这样很吓人的……”哈利突然觉得头疼。
哈利的房间很大,却没有多少家具,除了房间角落那张足够两人睡下的床,剩下的就是床头那个设计简洁的柜子了。德拉科站在哈利身后,悄悄打量这个房间。深吸一口,空气中完完全全充满了属于哈利的味道。
哈利将马尔福的被子展开,铺在床铺上。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有什么好别扭的?再说还盖着不同的被子。他这样安慰自己。
“你睡里边还是外边?”哈利将自己的被子扯到一边,两张被子就这样平分了一张床。
马尔福沉吟许久,托着下巴仿佛在认真考虑利弊。
哈利撇撇嘴,不就是个位置么。
“外边吧。”
哈利原想答应,一下子又想到了什么,皱眉想拒绝:“还是我睡外边吧。明天早上我要起来做早餐,我怕吵醒你。”
站在他身后的高大男子突然笑了,表情一向不多的他突然间笑得极为动人,英俊的五官看上去更是无比温柔。
哈利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看着马尔福这样笑,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眼看着哈利就要恼羞成怒的时候,马尔福推了推他示意他睡里边:“没关系,我怕你睡外边会掉下来。”
一句话仿佛将哈利所有的理由都堵住了。
“好吧。”哈利嘟囔着,先行爬上了床。
马尔福拧灭了床头昏黄的灯光。哈利觉得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那具躯体散发的热度似乎能透过两床被单传到他的神经末梢。
“晚安。”马尔福说道。
他没说话。
“哧。”黑暗中的马尔福似乎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哈利把被子往上拉,闭上眼睛。
☆、游乐场(1)(修名)
斯科皮伸个懒腰窝在枕头里,不愿意起床。听着楼下抽油烟机运转的声音,小包子撇了撇嘴。
德拉科不在的这几天,他终是蔫蔫的,始终开心不起来。
上楼梯的脚步声传来,一点一点逐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