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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失去武功这事除了刚开始告知他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过,他不知上官清是否是心中伤痛不想再提,毕竟在这江湖上身无武功就没有了依仗,就像现在,上官清就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江湖上随便来一个三流人物都能打败他。在东方不败看来,这是一种折辱,所以他也从来不在上官清面前提关于武功的事情,只是这次一时说错了话提起了他一直避讳的事情。不知是否触动了上官清心中的伤痛,一时也讷讷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将这话揭过去。
上官清心思玲珑,东方不败停下了话时他还不知为何,转脸见他眉头微皱,虽仍是面无表情闪躲的眼神之间却透着尴尬,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为何,在东方不败耳边小声道:“是,应该是我是你的人。那你可要好好养着我,让我以后再也不想离开……”
“你敢?”东方不败一听这话想到这人也许会想离开,登时气息一遍,满目阴寒,口气如刀般凛冽。
“呵呵……我不敢,也不想,”上官清见东方不败误会连忙抱紧怀中之人,“我不想离开你,你也别想离开我。”
东方不败在上官清的安抚之下渐渐安静下来向后靠在上官清怀里,垂下眼眸良久,低声问道:“你的武功……会不会觉得……”
语焉不详的话语上官清却听明白了,抬起东方不败的脸颊让他转向自己,看着对方的双眼认真道:“我很庆幸,若不是如此,也许你我也不会有如今的场景。若是失去武功便可以换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选择你,世间万事,有舍才有得,我觉得值得就行。”
“有舍才有得……”东方不败浑身一震,低低喃道。
“是啊,舍得舍得,不就是如此么,”上官清语意深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当你舍下时会得到更多。”
东方不败眸色复杂,刚才他的询问未必没有含着试探之意。
上官清的这份感情来的太过迅速,两个人虽说同在日月神教可是交往不多,最长时间的相处也就是上官清养伤的那一个月。一个月,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以前几年之间都没有过得事情为什么会在一个月内就产生了呢?
若说他对上官清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那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自宫之后他就再也不肯让人近身,脾气心性也发生了巨变,属下面对自己的表情越来越畏惧,渐渐的以前的一些兄弟面对自己也是恭谨中带着惶恐,直到自己登上日月神教那至高无上的教主宝座时才发现不过如此。高处不胜寒,放眼望去,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陪伴的人,天下第一,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上官清出现了,他待自己是不同的,是亲昵的,他越发敏感的心思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就日日关注想念,关注的就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有了那种心思。那时候的他是惶恐的,是厌恶的,他为了练成绝世武功而自宫的事情,他从来不后悔,他不屑于去后悔。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生出女人般的心思,竟然对一个男子产生肖想。
莫非他不能和女人在一起了就会想着和男人在一起吗?想到自己这个样子日后可能会雌伏在一个男人身下,他就毛骨悚然,他是东方不败,一生不败,又怎会允许自己作出那种行为?
那些时日里他不知多少次对上官清产生了杀意,想着都是这个人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是不是自己就不会如此,就仍然是那个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东方不败。可是每当见到那人对自己露出笑脸,带着独属于自己的亲近,那颗在江湖上已经冷硬的心就不可避免的软下来,下不去手,总是想着再等等,再等等……
直至……他说,东方,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那一瞬间,他知道了,他等的是什么。
他等的,不是杀他的理由……
而是……
不杀他的理由……
他说,东方,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知道,他终于等到了这个理由。
……
两个人在一起时越是快乐他就越是惶恐,害怕这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害怕这只是上官清的逢场作戏。相处的时日越长,他贪恋的就越多。
上官清是喜欢女人的,他可以肯定,虽然他没有妻妾在房中,可是也不是没有去过青楼楚馆这类地方。以前也从未去过南风馆,为何会突然对着自己许下一生的承诺?男子之间龙阳短袖者不是没有,只是,若本身喜欢的是女子,又怎么会突然接受了男子呢?他自问若自己没有修炼《葵花宝典》,内心喜爱的也是千娇百媚温柔体贴的女子。上官清到底是是真心实意?还是……
……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加以利用……毕竟他的变化是从那一日开始的……
东方不败心念电转,心思已经转了无数个弯面上却不漏分毫,感受着背后一如既往的体温,压下心里各种思量,只静静享受这片刻宁静。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既然你舍下与女子结白首之好而与本座在一起,那就让本座就拭目以待,你想要得到什么吧!
……
洛阳官道上,道路尽头黄尘滚滚,一骑车队运送着货物缓缓而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车队就近在眼前,前后两辆马车,中间三辆黄板车,上面载着六口大箱子,用绳索仅仅的捆缚在车上。车队周围二十来人前前后后错落着骑马跟在旁边,无论是车队上还是马上都插有镖旗,上书“鸿远镖局”四字。
东方不败皱眉:“怎么又是镖局?”
上官清失笑,自从上一次遇到福威镖局的人后东方不败就对镖局的人很是反感,再加上昨日之事更是厌恶。更何况他们此行他已和东方说好要前往福建将那《辟邪剑谱》取到手中。这时又遇到镖局不得不说有时候时间之事就是个巧合,还好不是福威镖局,否则难保东方不会杀了他们以泄愤。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这行人停下来,看来是想在这里休整。不愿在这多留,转身看向上官清。
上官清本也不愿多待让人扰了两人之间的清静,只是在看到时镖局时神色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来握着东方不败的手紧了紧,在看见马车上下来人走入凉亭时松开手,神色之间似笑非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鸿远镖局是建立在洛阳的一家老字号镖局,历经几代传至今日的当家方扬手中。方扬今年四十又六,正值中壮年,这方扬也不知识命中注定无子还是时运不济,家中有一妻四妾,偏偏没有一人给他诞下子嗣。原本若只是一人无法生育还没什么,可是这一门女眷硬是没有一个有喜事的,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不是女方的过错,这自然而然的就怀疑到男人身上。
这种关系到男人尊严的大问题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方扬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种事情却不是可以直言辩驳的,而且事实在那里,任你怎么说怕也是没有人相信。
好在在他三十岁那年上天终于眷顾于他,最晚进门的小妾柳倩终于传来喜讯,十个月后产下一名女婴。方扬中年得女,这个女儿的到来更是在某一方面证明了他的清白,自是喜不自胜,对这个女儿异常宠爱。
今年十六的方清芸自小在众星捧月中长大,他是爹爹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好在因为是唯一的女儿,将来也许这份家业就要交到女儿手上,镖局本就是一只脚踏入江湖的活计,女子当家做主也不是不可以。将来寻个有能力的夫婿入赘也不怕女儿应付不来。
这般下来,这方清芸自然不会像大家闺秀那样养在闺阁里长大,从小她爹爹就请先生和师傅教授文武之道,不求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好歹懂礼知仪将来在外能撑得起场面。
方清芸现在正值二八年华,在洛阳城内已是众家公子争相求亲的对象,只是她眼界高,看不上中日只知斗鸡遛狗靠着祖上吃饭的二世祖。
这次她千求万求终于让她爹爹答应带她出来走趟镖见见世面,没曾想在这洛阳城外的凉亭里一眼望去就见到了那个让她心动的人。
设计
上官清现在很郁闷,很想挠墙,虽然这种表达郁闷的方式很不符合他翩翩公子的形象。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啊啊啊!
自打这车队停下,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进了凉亭休息起,他就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一面是女子娇羞的面容,是不是的瞟过来一眼,然后害羞的低下头,然后再时不时的瞟来一眼再害羞的低下头……
而另一面……
上官清感觉若是目光能化成刀的话,他现在已经被凌迟……N遍了。
东方不败现在心里很烦躁,内力压不住的暴虐,他对气息很敏感,自从这女子一进来他就感觉不对劲,果然……
哼!竟敢觊觎本座的人!
只是,若他仅仅就因为这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话,他就不是那个能从普通教众爬到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了。他冷眼旁观上官清如何应对,若是他的眼神但凡有半点不对,那么……
东方不败握紧自己的手,那么……他也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
“老夫鸿远镖局方扬,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方扬见到女儿这种反应怎么会不知女儿是何心思。这个女儿眼界高,寻常男子看不上眼,这回难得看上一个人,作为爹爹的自然是要帮忙筹划一下的。
刚才他从旁观看了一下,这白衣公子衣料不凡,家境应是不错,举止之间也见大家之气,想来应该是那个世家公子出来游玩。不是他自夸,他自己的女儿无论是样貌,性情各方面在洛阳城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在他看来两个人很是般配,女儿家不好出面,因此他少不得要出来攀谈一番。
“在下上官清。”东方不败自然是不会理会,上官清出面介绍,出门在外,他自然还是用自己的名字舒服,东方不败现在也已经习惯他这个所谓的本名了。
“呃……这位公子是?”方扬刚才见这二位在一起的样子,想着两人应该是认识的,只是这上官清单单介绍自己一个,落下旁边这位红衣公子。不这改让他如何判断了。只是东方不败做居高位,身上的威严气度即使是已经收敛不少也不是方扬能够冒犯的,常年跑江湖的,他也看出这位红衣公子不好惹,因此虽是询问他的姓名目光看着的却是上官清。
“这位……是在下的表哥,不爱说话,还请方……大哥多多担待。”上官清也知道东方不败的脾气,行走江湖有时候需要改头换面用化名是必须的,只是东方不败既然把自己名字改成东方不败,自然是骄傲异常,嚣张异常,霸道异常。无论是日月神教教主的尊严,还是东方不败的骄傲,他都不会允许也不屑于自己行走江湖时更名换姓。上官清了解他,因此纵容他,两人在外时无论是住店还是与人交流用的都是上官清的名字,他既然不愿用化名,那也可以选择不说出来。
上官清不愿说出身旁之人的名字,方扬自然是不敢主动去招惹面无表情的东方不败的,况且,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被上官清那略微加重口音的“方大哥”吸引了。
按理说,江湖嘛,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以上官清的年龄喊方扬一声大哥也不是不行,只是这辈分……
回头看一眼自家女儿,果然,上官清一声方大哥出口,方清芸就怔愣在那儿,神色之间有些委屈。
而东方不败自上官清那句话说出口神情就已经暖了,在外人看来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可是那眸光中透漏着的暖意和愉悦上官清却是清楚的感觉到了。
方扬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上官公子,老夫这么大年纪了,你这局大哥真是让老夫汗颜。上官公子看着虚长小女几岁,若是不嫌弃,老夫就厚颜一把,将上官公子当做后辈看待了……哈哈!”
“方大哥谦虚了,鸿远镖局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对方大哥甚是仰慕。今日终于见到真人,是在下唐突了,想要尊称一声大哥以示亲近之意,”虽说是唐突,可那字字句句可是不离方大哥这称呼,真把方扬急在心里。
不待方扬开口,上官清又道:“今日见到方大哥,才知真正的镖局总镖头是这样的,在下前些日子见过那威名远扬的福威镖局的行事作风,真实让人不敢恭维。在下前来洛阳本想上门拜访,因着这事也不敢再进镖局的门,今日见到方大哥,才知原来是在下一叶障目了。”
方扬果然被上官清的话吸引,要说这方扬生平两大恨,排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