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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现了啊,”少年的语气似乎带了些许惊讶,转而又将一切释然,“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吧?”询问的语气,“一定不会告诉的……”自作主张替她作了回答,京子发现少年松开手之前的紧握,是否代表了拜托呢?
看着奏歩章逐渐远离的背影,京子倚着冰冷的机械门板蹲下来,把头深埋进臂弯,已是泪流满面。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像?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擅自做主把所有人都当好人?可不可以,别再让我为了自己捅的那一刀——后悔得想去死?!
“狱寺,不进去吗?”
“肩胛骨……”狱寺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看见山本笑得一脸天然无公害,心里突然郁结起来,“跳马呢……”
“还是不行啊,根本找不到,就像和敌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中了一样,地上除了血什么都没有。”山本语调不变地述说,烟灰色瞳孔里的光却黯淡下来,脸上依然维持着舒心的笑意,狱寺一咬牙,一拳捣上山本的腹部,“那你还鬼笑个毛?!!!”
受了重击的山本摇晃了一下身体,身体却向前一倾,脑袋埋进了靠墙站立的狱寺的颈侧,看不见眼睛,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不行啊,要是连我都笑不出来了,这世界咱们就活不下去了……”那家伙说的,你就什么都别干站在那里傻笑,省的我一回头看到的都是一片吊丧的衰脸!嗬,完蛋了,现在越来越信他了……
“呐,肩胛骨,你说,他还能站起来吗……”狱寺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走廊壁顶的顶灯灿白刺目。
“クフフフ……必须站起来,而且,已经站起来了呢。”六道骸在少年们诧异的目光中推开了监控室的大门,库洛姆跟在身后,蓝紫色的瞳孔中闪着坚定。
“哟,大家,起得还真是晚呢。”轻快的声音传出,带着久违的都属于少年的骄傲,叩响了因为不可避免的死别而尘封的信仰之门。目之所及,宽大的座椅旋转一百八十度,少年姿势舒服的陷在座椅里,右手指在颧骨上偏头看着众人,嘴角上挑,笑得邪气而张狂,一身肃穆的黑色也敛不住他周身不断外涌的狂气,年少轻狂的王者重新以这副骄傲的姿态出现,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质疑少年的心意和动机。
狱寺握紧了拳头,十几天来的经历电影片段一样从眼前闪,画面定格的一瞬银灰发色的少年用不易察觉的声音哼笑出声,不能比,不敢比,不想比,一直以来排斥的,都是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承认了的——自己对十代目的感情,不论什么时候拿出来和这家伙比,一定都会相形见绌!
“小奏,跳马他——”
“喂,草坪头!!”沉思的空当让了平钻了空子,狱寺因为没拦住了平的快口而心生懊恼,抬头看少年却一脸的满不在乎。
“哦,那个啊,现在不急,反正最后都会好的,现在应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摊牌?”
“对啊,各位,我替你们偷回彭格列指环,你们能把你们的死气之火作为回报借给我吗?”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打开了手中的长方形匣子,嵌在里面的六颗彭格列指环闪着黑曜石的光泽,如散布天幕的群星。
云雀快步穿过空荡荡的回廊,一个一个打开舱门查看,没有,没有,没有,都没有,自从早上会议结束时把指环归还给个守护者并要求在一天之内恢复死气之火唤醒彭格列匣子后,就已经消失八个小时了,约定发起总攻的时间快到了,还有一大堆的问题堵在心里没有搞不清楚,可恶,小孩子藏猫猫吗?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忿恨地拉开一扇门,力道之大连金属门板也拍得震天响,偌大的训练场上漆黑一片,门口的灯光透射自己的影子足够长却也延伸不到最深层的黑暗,迟疑了一下还是径自向里走去,最后停在一团比周围空气更浓稠的黑影前,果然在这里吗?
云雀单腿屈膝半蹲下发现少年抱膝靠墙坐在角落里,握住一只手腕本打算把他拉起来,结果却纹丝不动,再拉,还是不动,连手腕的位置都没有变过,察觉到怪异的云雀凑近一看,才发现被咬住了?!——少年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表情空洞。“啧……”真的就像小孩子一样,云雀暗咂了一声试图把少年的手取出来,但还是无济于事。“啧,听话………”无可奈何的云雀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少年蓬软的头发。
总算有反应了,少年抬头怔怔地看着云雀,手臂上赫然出现的月白色牙印转瞬消失在黑暗里,嘴张了张最后还是全部掩进了黑暗里,太正常了,正常的太不正常了,没人可以死了就算了的,你就算把自己的胳膊咬烂憋着不哭他也还是死了的。所以……黑暗中云雀轻轻挑起嘴角,学他笑得温柔宠溺,手上依然带着适度的力道轻拍少年的头发,“听话……”
终于又断断续续的呜咽从漩涡深处一点一点透露,继而连绵成一大片肆无忌惮的哭号,云雀扶着少年颤抖的肩膀,敛眸,白天里骄傲坚强的王,和躲在黑暗里独自舔试伤口的怯懦少年,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都是?抑或,都不是……
狱寺循着悠扬的钢琴声找来,门一推开发现少年坐在自己常用的那架钢琴前,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夜色降临 ,苍白色的眼目微眯起,辉映着光亮琴键上的月光,连同动人的旋律一起镌刻进了记忆深处。
奏歩章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中回头,带着熟稔的骄傲口气,笑着说:“来竞争吧,为了一个能永远留在他身边的位置。”
就算我失去了翅膀,就算我再也不能飞翔,就算你永远不会相信,我还是像从前一样痴狂!
最后的旋律收起尾音,黑白键上的手指开始颤抖,日冕东方滚烫的意志正在酝酿,哪道光芒,才是我们该遵循的方向?静静闭上眼睛倾听心底的声音,秉着弱势的勇气,因为没有输的权利。
脚步踏过向上的长阶,身后是埋葬了同伴的墓冢,脚下流淌过敌人的鲜血,鲜艳的和天边的残阳色彩一样,山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墓地,怅然若失地喃喃道:“死战了吧……”
“啊,谁说不是呢……”去不了未来,也回不到过去,我们的时间早就停在断裂的时空里了,我只想守护那眩目的笑容,连同这崩毁的世界一起。
所以,大家,陪我继续着搏命的游戏吧,就算最后尸骨无存!
轰鸣如雷撼动天地,钢筋铁骨的壁垒在岚属性的赤炎中轰然崩塌,烟海跌宕,散开的雾气中呈现七人的身影,白兰托着下巴看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狭长的双眼眯起来笑得自在,携一颗棉花糖放进嘴里,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呐,彭格列,最后的赌局开盘了哦。”声音欢快,白兰起身离开偌大的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呐,小奏,我现在可是孑然一身呢,你也得遵守游戏规则才行啊,不然纲吉君面子上会挂不住的。
“嗬,吵死了!!!”奏歩章挥手,手中迅速成型的冰刃就削倒迎面冲上来的一排杂兵,狱寺轰倒背后的敌兵后也禁不住惊叹这家伙的战力强大,但是,怎么一直都没见他用彭格列匣子,连死气之火都没有点?!
“确实啊,这么多杂兵,会被一直拖着无法前进的。”
“喂!小子!用火啊,用X Burner的话应该可以冲开一条路。”
“不用!”
“啥?!”狱寺拧着一张脸回过头,却看到少年笑得一脸自信到欠揍!
“所有的水才是我的武器。”还未反应过来的狱寺却听到紧接其后的棒球笨蛋的回应。
“明白了!”少年挥刀,古刀上缠绕的青蓝色火焰划过天空,曲线之下既而喷涌出雨水倾泻而下,地面上席卷着洪涛一直向前翻涌淹没了基地的每一条廊道。乘着汹涌的波浪奏歩章就势蹲下,双手按地在接触的一刹那以掌心为起点冰凌开始生长,翻卷的白浪凝固成青蓝色的冰晶,有水的地方全都滋生出层层冰凌,暗色调的金属基地被裹成了一个冰窖,喧嚣的基地一下子沉寂下来,视野里全都是一根根插在地上的活人冰棍。
“呼,这下清净了,山本少年,帮大忙了。”
“嗯,我一直觉得冻起来比用火烧来得舒服。”狱寺看着用手拍自己后脑笑得天然的山本,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你们这两个……果然天然黑和自大狂天生就是一家子的吗?
“外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敌兵增援,了平大哥,库洛姆和六道骸守好出口,保证退路;山本和云雀去找电力中枢,时间要掌握好,破坏太早的话维持纲吉身体机能的设备就瘫痪了,听到指令后再破坏,狱寺和我去里面找阿纲的身体,清楚了就散开行动!”
“是!!”对于已经见证过生离死别的少年们战斗并不陌生,所以接到任务后也就迅速四散开投入战斗了。
狱寺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脚下光溜溜的冰面,“喂,你把路冻成这个样子怎么走啊?!”
“谁说用走的啊。”白了一眼丝毫不敢乱动的狱寺,少年摆好姿势,“你没滑过冰啊!”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抖落,身体借脚下助力便像出膛的子弹一样滑了出去,转瞬间消失的声音又从回廊深处悠悠地传出,“少年请为了你亲爱的十代目加油向前冲吧。”摆明了幸灾乐祸,“切!!”狱寺不爽一拳砸在墙上,不想反冲回来的力竟成了推动力,摇摆不定的少年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滑向方向完全相反的另一条通道。
“哎哎啊啊啊啊————奏——歩——章!!!!!!!!!”
降低重心,左手擦地,身体前倾,一个漂亮的转弯拐过拐角,冰层却突然消失,奏歩章就势双手撑地,腾空然后落下,并没有因为惯性而产生前栽的状况,可是竟然还会有水到不了的地方,就像完全隔离了一样,少年扫过两侧墙壁,没注意到壁角上有冰层融化后流下的水渍。
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奏歩章回头,苍白色的眼目里蒙了灰白色的雾幛一样,灰白色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接到杀了我的指令了吗?”
“还没有,白兰大人只是说,不准任何人通过这里。”
“哦,那我换条路走好了。”刚准备转身离开,耳边就擦过炙热的炎流。
“你给我认真一点!!!”哎呀,生气了吗?只可惜我看不到啊!
“认真不起来啊,不是说武器只能指向敌人嘛。”少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感觉不到此刻正对着自己的墙壁上伸出来的上千架炮口。无所谓的玩笑话激怒了褐色头发的少年,一个箭步冲上来提起奏歩章的衣领。
“那你以为我是谁啊?!!!我现在可是——”
“小言纲!”快速吐露的亲昵称呼打断了少年的话语,奏歩章抬手拍了拍少年蓬松的头发,很舒服呢,虽然是仿制品,但还得赞一个白兰的手工真不错。
被对方的亲昵动作和明朗笑容怔住的言纲马上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炮口的角度又下调了几分,现在齐齐地对准站在一起的二人,可恶,这家伙看不到吗?!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都说了不是!!现在这个身体是机械人造人的!”抬手打掉奏歩章还留恋在自己头发上的手,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可是那些该死的炮口却没有随之移动,可恶,从一开始就锁定好目标了吗?!
“身体不是意识是啊,我是不知道白兰怎么会干这种事,不过——”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一声清脆声响打掉了少年将要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手,赫然出现的红印让言纲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白兰就是想拖住你,身体早就被他转移了,你现在之所以不能启动彭格列的死气之火是因为火种已经开始往回让渡了,一个小时之内拿不回身体白兰就成功了!!彭格列就完蛋了!!!”
“所以呢,现在没有身体你不是一样也活着吗?这样就够了啊,白兰想要火种给他就好了啊,反正去跟他打也不见得能赢,那还不如现在就在一起好了,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可以……”
没想到,完全没想到,料想了那么多可能的障碍,怎么也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里,言纲不可置信地看向少年,不要未来要现在吗?怎么突然觉得那欢快的笑容,这么恬不知耻……
一拳打上少年的侧脸,细瘦的身体撞上墙,“咚”的一声巨响指令一样让所有的炮口收回半截,奏歩章吃力地抬起头,拭去嘴角的血渍,苍白色的眸子眯成一条缝,“果然嗬,还是看重自己的身体更多一些,那现在抓了我去找白兰交差啊,求他看能把身体还给你不,装可怜一点说不定他还就答应了呢——”
话未说完就又挨了结实的一拳,奏歩章觉得自己口腔里的血似乎怎么也吐不干净。
“迪诺先生怎么办?大家怎么办?!彭格列怎么办?!!你答应好的那些承诺怎么办?!!!!”少年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吓了奏歩章一跳,怔怔地看着对方把自己压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