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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抓住冰箱门,我知道她没说完,但我反悔了,我不想听。
──门打不开。
我用力地敲那个门,不知道为什么里面有暗锁,他奶奶的肯定脑袋有洞才会想在冰箱里面装暗锁!我想用那什么“念”的东西硬把门打开,可是刚刚弄了太多给蔡乔,其实现在我已经快要站不住了,控制不太好,怕把东西打碎了弄到她怎么办?
敲击声还在继续,我知道她想跟我说什么,可是我不要这样听。
我们一个在里面敲,一个在外面敲,那画面在旁边的人看来,实在蠢得没边了。
老子才不管那有多蠢!老子就是要敲!蔡乔妳给老子出来!
躲在里面装蒜,妳还有脸么妳?
有什么话,就大胆来我前面讲啊!
妳自己讲完了也高兴了,也要听听我的答案让我高兴啊!
我们维持这个蠢状态有一阵子,到最后我已经听不到里面还有什么震动,旁边那些原本怕引来的人也都被我引来了。
我在蔡乔前面,然后他们把我围起来。
我的手紧紧抠住门板,想戳进去却没法成功;冰箱用料没有偷工减料,我没空理他们。
还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流星街,那里有个女孩子,她长得真不好看,普通得要死,又瘦得要命,最后笑起来跟哭一样难看。
她有些话不敢当着我的面跟我说,只敢躲在墙后面偷偷敲着,一声一声敲着,敲进我的心底。
『我心悦你。』
──我心悦你。
困兽
第10章 第10章
兴奋的叫喊,阴暗的光线,潮湿的气味,脏乱的环境,还有潜伏在黑暗中,恶狼一样的眼神。
这里是斗兽场。
从我被扔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阵子了。
那次的采买行动,怎么看着都有点太超过了。但等我被抓进来扔进这里的环境后,有时候我会忽然觉得,说不定那才是最适合的挑选方式。
这里是斗兽场,专供那些觉得生活已经失去血性的弱鸡寻找热血用。
既然是要寻找热血,那里头的活物自然也不能奄奄一息。最普遍的是会拼命做垂死抵抗的,没认清楚现实还要继续挣扎下去那种;接着是有点脑袋的,但体能也不能太差;而最好的就是像我这种,脑袋灵光,体术也过关,还能把一段平淡无奇单方面的厮杀打得高。潮迭起,让人大呼过瘾。
每个人的市场潜力具体表现在个人待遇上。比如说像我,刚扔来的时候只有大通铺,随便拉了一间大牢房扔进去了事,到现在已经是个人包间,虽然没有一套个人卫浴还是高塔夜景什么的,至少不用跟人共享。
我觉得不太满意,不过再升也不见得多好,还不是等着被拉出去当猪宰。
流星街其实动物挺多的,种类也挺复杂,只是复杂得太偏门构不太成稳定的生态系,能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杂食性动物,个个被锻炼成铁胃,可惜常常一代就挂了,除了人类和几种常见的阿猫阿狗以外,基本上都不太能延续下去。
仔细想想也是,人都可以被丢了,宠物什么的被丢也算自然,人也可以算是宠物的一种。
这种采买发生毫无规律,老子倒霉,刚好赶上了;不知道算不算更倒霉,还刚好被选上了。
一开始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要嘛你干掉我,要嘛老子做了你。不知道怎么的刚巧对了那些观众老爷们的胃口,每一次上场都能引得惊叫连连。
他们说,最喜欢看我玩弄对手。明明是压倒性的优势还不要马上结束,只是一点一点的擦过对方的皮,刨下对方的肉……
看老子打一场,能配得下三碗饭!
其实我真的什么没想,只是想见点血,不管是谁的,那味道闻了我能精神点,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对方的。
不过按我这种的,其实不会窜得这么快。我们这类被采买进来的,基本上是被当作消耗品对待的,既然是消耗品,就不用太精心,真正的精品,是育幼院被选出来的那些苗子们。
所以我才说窜得快也不好,那些人为了刺激,总是喜欢让一些人从最底层爬下来,然后再看他历经千辛万苦,最后被人杀掉。
我敢说只要我窜得更快点,很快我就会去对上个精品,那些原本替我加油吶喊的老爷们,很快就会转头为了让我去死高声喝采。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说,一开始我也是被扔在大通铺,而且不管打得怎样,都不会有个人包间。
会有个人包间,说实在我该感谢一个人,他叫什么名字我没听清,这导致我每次想感谢他的时候都有些困恼,因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所以我常拿着装着半碗水的破碗(只有半碗是因为那碗不好,装一碗漏半碗。)一边喝一边感谢他:那啥,倒霉蛋,俺能有今天真要谢你啊,晚上有空来找我报仇,老子等你,再杀你一场。
俺长得不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
还小的时候我就跟那谁一起靠着腼腆的笑、灿烂的笑、忧郁的皱眉等各种表情,绝杀了不少大哥哥大姊姊婶婶叔叔阿姨伯伯。现在长得大点了,又被扔到这种地方,看起来就是一块香喷喷的白馍馍,被扔到恶狼堆里。
我们这群人,发生这种事,外面的人是不管的。
不管是奸人还是被奸,打人还是被打,活下来是你有本事,死了直接拖出去埋,眼都不带一眨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老子生得这么招人,看起来就是高级品。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很简单。他带头想要奸我,我不想被奸。几个人围在旁边想巴结巴结看看能不能分杯羹,刚好撞上老子不爽,狭小的空间他们怕误伤自己人,老子倒是没那顾虑,见人弄了就是。于是拚着一口气,干脆就全一锅踹了。
最后带头的死了,其它的重伤,战果斐然。
这种程度的资源消耗他们管这一层的虽然承担得起,但也不能常常承担。这一事件震动了外面看门的,伙同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其中带头的有慧眼,看得出老子就是一炮仗,放哪都得炸,于是手指动动,帮老子腾了个窝。
那窝位置好,就在我原本的大通铺隔壁。
我这挪腾一下也没什么,只大概是因我那一鸣太过惊人,导致靠着我的那一面常常没什么人,大部分都要缩在远远的那端,怕我手指动动他们脑浆也爆了。只有几个胆大的敢坐得近点,偶而我们还能聊聊。
其中也有比较好聊的。
但他们都不会留太久。
也有几个新来的没听过江湖上哥的传说,隔着栏杆对着老子流口水。
你能对着哥流口水,哥就能让你流血!
有个新来的靠着我这边的栏杆,眼神特纯善,声音特无辜,跟我说他挺敬佩我,隔着栏杆还能震得那一票人痛并快乐着。
隔天我就在场上看到他,刚好在我对面。
我也让他痛,让他很快乐。
偶而隔着铁栏杆,特别是要出去前总会经过他们,我能看到那些人眼里的光,惨绿惨绿的。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等我哪一次出去打,被打残了回来,扔进他们里面,就能一口气连骨渣都不吐的全分吃了。
哪能这么如你们意。
有本事就来啊。
我在斗兽场的前半段日子,基本就在场上厮杀场下挑衅中度过。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总有一天不管我愿不愿意,所有的焦躁都会平复下来。
只夜里还是有声音在我的耳里一直响,一直响,弄得我很烦。烦久了开始痛,痛了就想见血。
我试了很多方法,抓自己的耳朵,用头去撞墙,流了很多血,让别人流很多血。只是他还是一直响,一直敲,一直不停,一点也没有平静。
有几次闹得大了,一群人冲了进来,按着我打了东西。
那东西真好,流过很多地方,像在外头时大雨哗啦啦的掉下来,打在身上都觉得痛。好像很多东西都被粗暴的压抑下来,不太舒服,可相比起来实在好得太多。
不管想告诉我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第11章 第11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台上依然厮杀,台下依然挑衅,我依然住着单人包间,哥的传说也依然一日一日的在隔壁大通铺流传下去。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在斗兽场里,计较时间流逝是一件无意义的事,因为就算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有些人结束得很快,有些人很慢,不过对我而言实在是太慢了一点。
因为常被拉出去打针,都打在左边手肘上,久而久之上面常常戳不太进去,最后只好改戳右手。
一开始我无聊会算上面的红点,只是算久了觉得计较这也没什么,就不算了。
这段期间内我的生活没什么改变。
其实在斗兽场里获胜是有福利的,在一般情况下,第二次以上获胜的人可以得到正常的两个白色的大馒头还有一大碗清水,跟那种海选后第一次厮杀后留下来得到的灰扑扑玩意简直是两个等级。
哥的传说之所以能继续流传,扣除房间以外,这两个馒头的存在实在功不可没。只是我那个统一配给的陶碗坏了,给换成了铁碗。
之所以会注明一般情况,那是因为还有非常状况。
斗兽场是营利事业。
不只满足你血腥的欲望,还满足你赌博的激情。
有时候赔率太高,为了增加可看性,就会在场外做一点手脚。
比如说连续赛,比如说加料菜。
这两者我都常遇到。
那些菜说白了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会让你昏昏沉沉四肢无力,有些会让你情绪高昂失去理智。不管怎样,除非你弄得太夸张让上面的不开心了,大都不至于做得太过火。
上面的人才不是傻子。得让你还有一口气,还可以动,才会有钱赚。
当然也有几个玩大发的,被打了一些东西进去,上场后打完人一时收不住手,就干脆咬下了自己的手,还有一些其它什么地方的,引得场上热血沸腾欢声雷动。
我的碗就是在那一天被换的。
那个碗真不是好碗,常常配过来的一碗水装完以后就剩半碗水了。可就算人碗殊途,相处久了还是有感情,上面的纹理裂缝什么的我都摸得挺熟,也用得挺熟,要我换一个还真觉得有些怪。
碗之所以会换,是因为那一天,我在场外远远看着,味道远远的飘了进来,弄得我有点躁,一个没注意,喀啦一声,碗就弄碎了。
碗碎了不算,刚好有人撞了上来,我顺手割了。
从那以后,我的碗便换了。
可能因着我常被拖出去打针,所以那两种基本款对我的效力都不大,只是又被拖去打了针。
偶而几次吃完菜后经过隔壁时晃了一下,旁边的眼睛就会熊熊地亮起。我在外头看得挺清楚,心里也挺同情他们,因为我那实在不是被药的,是给饿的,要是再来两颗馒头,俺肯定立时就活蹦乱跳,一点也对不起他们心心念念的渴望。
所以说渴望这种东西,就是可望不可及。
天底下无奇不有,斗兽场更是奇珍异兽集中地。有几个人对于这两种待遇不只不会心怀不忿,反而还趋之若鹜,觉得那是一种荣耀。
至于我这种被药了这么多次都处之淡然的,称为荣耀中的荣耀。
我觉得他们肯定曾给大型垃圾压过脑袋才会这样想。
好好的东西不吃,一定要加过料的,这不是脑袋有洞是什么啊?
大抵来说,我在斗兽场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单人包间,包吃包住,无聊有乐子,想练点什么也有靶子可练练,病了还有职业团队医护。算起我从睁开眼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这段时间最平静安稳无忧无虑了。
终归一句,生活就是打死人或等着被人打死,这些日子下来老子也算战功彪炳,还有些人总爱来问我事情,只是没什么好说,实在是不想说。
我一直以为时间会这样过去,直到死于斗兽或药物中毒。
我希望是前者。
只是常态就是用来打破的,有一天我刚睡醒,面前就多了盆清水,还有一套丰盛得让我不知怎么说的餐。
那套餐委实丰盛,有菜有汤有饭还有杯红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跟我荒凉破落的单人包间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我思索了一下,外面的人大概没胆再给我安排个室友,于是大胆的开始吃了。
流星街的人都不挑食,我也不挑食,不过就算我们不挑食不代表我们舌头坏了,就算我舌头坏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