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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拓永刚。这时候他们才回过神来,从拓永刚进门之后就没怎么说话,屋子里吵吵嚷嚷的都是他们几个。全智宇把手里的螺放回自己盘里,极没形象地吮了一下油乎乎的手指,说,“是不是那个什么青的欺负你?”
拓永刚扫了一眼周围的一干损友,“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吴哲想象力丰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陈凯叼着鸭下巴,从牙齿逢里支唔出一句,“可你也确实看起来不是很想去啊。话说回来,你要去哪儿?”
陈凯这话问到点子上了,4个人都等着拓永刚的回答。拓永刚嚼着粉虫说,“去S市。”
林栋奇怪了,“他不是海军吗?天天在海边打转,还跑S市干嘛?”
全智宇说,“海军怎么了?有本事开着军舰周游世界去呀。”
拓永刚白了全智宇一眼,“你是律师,你定条法律偷单车将与造反同谋去啊。”
“都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看来真是没救了。”林栋摇了摇头。
“吃你的鸭下巴。”
林栋用手背敲了一下拓永刚的头,“嘿,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
拓永刚瞪了林栋一眼,林栋回瞪他,比眼大的话,林栋可不输给他。
陈凯喝了一口啤酒,“哎,刚子,你可以让他来A市嘛,让我们认识认识。”
拓永刚拿起一块披萨,狠狠地咬了一口,陈凯提晚了,他即将要被人领着去认识认识某些他没见过面的人。
“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我啊,也没见过他几次。”吴哲哼了一声。
林栋瞥了一眼吴哲,“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你就像是刚子的监护人似的?管得真多,这个不能要,那个不能跟。”
“上学的时候他就是我罩的。”
“嘁。”
“也许他是想顾及一下影响?毕竟是当兵的嘛。”全智宇提出一个可能性。
“哼,他要真顾及这个,就不应该放着那么多女人不去抱,非要喜欢男人。”
“他怎么勾搭上咱们人民警察的?”陈凯对这里头的来龙去脉不是很了解。
“算起来,这还得多亏吴哲吧?”林栋促狭地看着吴哲。
“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哦,不对,应该是早知今日,必不当初。”
3年前吴哲偶然地突发奇想,想去西藏玩,他捎上了一直挺想去的拓永刚。在从拉萨去林芝的路上,他们遇见了当时休探亲假,回家乡看朋友的仁青。想来也是命中注定,如果当时他和拓永刚没有在那个已经忘记了名字的小镇上停留,就不会知道那几天其实是当地的一个节日,类似于汉族的庙会之类的。两个人就去看了,跟着游行的人流到处乱走。周围都是盛装的藏族同胞们。节日上有赛马活动,吴哲和拓永刚也跑去看了,两个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别说赛马了,就是马都很少见,看到那么刺激的赛马都激动得跟什么似的。那一次的冠军骑的是一匹相当漂亮的黑马,那匹马英武矫健,立起来的时候足足有两米多高。骑在它身上的人没掉下来可真是奇迹。拓永刚喜欢那匹马喜欢得直流口水,一个劲儿地跟吴哲念叨着要摸摸它。可是比赛一结束,他们就找不着马的影子了。
两人带着一点点遗憾离开骞马场,没走多远,竟然让他们又遇上了那匹马。它正被人骑着在路上缓缓前行,马上的人和同行的几个人用藏语在交谈着什么。拓永刚想也不想就让人等一等,吴哲想拦都来不及。前面那些人停了下来,黑马的主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扫了一眼吴哲,之后就只盯着屁颠屁颠地朝自己奔来的拓永刚瞧。吴哲是真心地觉得拓永刚那时的样子真的是傻得冒泡。但那个骑黑马的家伙不这么认为,他似乎还觉得拓永刚的样子相当有趣,先前纹丝不动的嘴角微微向上翘。
奔到了黑马跟前,拓永刚连激动带累的喘个没完,没办法上了高原跑两步就能让人喘个半死。
“你找我有事?”马上的人悠然自得地发问,他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配上他浑厚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
缓过劲儿来的拓永刚忙不迭地点头,傻呵呵地盯着那马,那马也盯着他。他抬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人,“我就想摸摸它。”
那人跳下了马,他很高,比拓永刚还高上1个头——连帽子,“你喜欢它?”
“喜欢。”
“想不想骑它?”
“啊?”拓永刚愣啊愣的,“我不会。”
“我教你。”
吴哲扯了一下拓永刚的背包,拓永刚扭过头看了一眼吴哲,吴哲冲他使眼色,拓永刚知道吴哲是什么意思。他对那人说,“不用了,我就是看看。你的马很漂亮。再见。”
可没等他走,那人就把马缰递到了他的手上。
那个骑马的人就是仁青。
后来吴哲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这活脱脱就是电视里那些王子遇上灰姑娘时的桥段啊。吴哲那个抖。可抖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等仁青带着拓永刚在草原上兜一圈回来,吴哲就知道坏菜了——拓永刚都不敢正眼看仁青。
“真是俗不可耐。”林栋拿起最后一块披萨,在下嘴之前给听到的这个故事下结论。
“同意。”陈凯和全智宇点头。
拓永刚叹了叹气,“我也这么觉得。”
吴哲咧着嘴笑了笑,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笑。
陈凯检点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说,“哎,不是说2个披萨吗?怎么只见一个?还有一个哪儿去了?”
拓永刚淡淡道,“送人了。怎么?还不够?不够我再去买。”
“用不着,这一大盘炒螺呢。”
“哎,吴哲,拿微波炉热一下吧,凉了不好吃。”
“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去啊?”
“你是地主,赶紧的。”
吴哲认命地把炒螺端走。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会把“敏感”字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字眼代替掉????!!!!
☆、第 9 章
19
拓永刚睡醒了,睁开眼,宽大的卧室已经洒满了S市最常见却也奢侈得有点过头的阳光。什么都不穿,盖着七百支线的高织蚕丝被,那种清凉柔滑的体贴,对一个男人来说似乎有点过分了。房间里没有人,仁青不在。拓永刚翻个身,躺在床上看向对面明净的落地窗,阳光穿透了白色纱帘,从玻璃窗的缝隙吹进的海风荡起纱帘,安静,柔软。趴在同样柔滑细软的床单上,拓永刚尽情地舒展着手臂,脑子昏昏然地有种还没睡够的感觉。他累得要死,在体能上他跟仁青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再者,他受的罪也是仁青所不能比的。拓永刚扯扯嘴角,这种话听起来真TMD别扭,就好像从头到尾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一样。他不是很记得昨天到S市后都干了些什么,见过什么人,好像在他身边的只有仁青一个。拓永刚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终于是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昨天的一些时间影像。
他从A 市飞到S市,没有见到仁青,是仁青朋友的司机把他接到了本市最具知名度的度假村。仁青起初并没有说要来S市,他说要和拓永刚在离A市不远的T城见面。但他后来改主意了,把见面的地点订在了S市,并且,是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拓永刚没见过他的朋友,除了那年在西藏见到的那几位。仁青虽然是百分百的西藏人,出生在拉萨,但他从小在外读书,身边很多不是藏族人的朋友。对仁青的家世拓永刚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们家族很有些来历,在西藏是一个与阿沛家族齐名的大家族。祖先留下的几大庄园,现在是西藏着名的风景名胜。按血统来说,放在旧时他算个级别不低的贵族。他的那几个朋友看起来都混得相当不错,一个个在言辞举止间都流露出一种优越感。相比之下拓永刚就显得平凡得多,他们很显然也看出了他的平凡,有意无意打量着他的眼神都像在琢磨,仁青怎么会看上他?唯一让拓永刚觉得还不错的是,他们有着与仁青以及他相同的性取向,这回来的这拨人里,也有人带着伴儿。他们包了相邻的几间别墅,互不干扰各自的私隐,同时也能随时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打球。
拓永刚仔细地听了听,外面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的声音,就在楼下,具体应该是在楼下的游泳池边。拓永刚没兴趣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反正都是一些他不熟悉的东西,金融,时事,还有些乱七八糟的j□j。他知道昨天他已经让仁青很没面子,让他吃饭他就吃饭,让他陪着一块儿喝酒就喝酒。问什么就答什么,既不主动,也不热情。当有个人问起他想没想过要换个有前途些的工作时,拓永刚没什么好声气地答了句,“法医是个比任何工作都要干净的工作。”
之后的气氛就有点不太对头。
仁青帮他善后,说,“你们别逗他了,他心眼实在着呢。”
“看出来了,挺有个性的。来,咱们喝酒。”
之后拓永刚就没再说什么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回到别墅后仁青也不提他在饭局上的表现,拓永刚也就只当他消化掉了那些事情。之后他们在浴室里就开始做,一直做到床上。差点累掉拓永刚半条命。伸着懒腰,拓永刚迷迷糊糊地想,其实仁青还是在意的吧。叹了口气,拓永刚缩进被子里,不管了。手机滴滴响,有短信。他伸手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是吴哲的信息。
在那边玩得怎么样?
拓永刚回他三个字,好得很。
在床上赖了好久,仁青上楼来了。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拓永刚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睡了回去。仁青走到床边,坐下了。他穿件白色运动衫,整个人显得帅气又阳刚。
“睡得好吗?”
“嗯。”
“跟我出海好不好?”
“现在?”
“对。”
“好。”对仁青的要求,拓永刚99。9%的答应。天生的黄盖命?吴哲不幸地言中了么?
仁青有些粗糙的手揉揉拓永刚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往下滑到他的脖子,轻轻地揉弄,“我先下去准备。”
“哦。”
仁青出去了。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拓永刚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衣服连同装衣服的旅行箱都还放在更衣间里。有点茫然地抓抓头皮,他光溜溜地从床上下来,到更衣间去穿衣服。
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海上风浪并不是很大,适合潜水。游艇停泊在一处无人海域,下锚固定,仁青的那几个朋友,拓永刚留意了一下,连同他们带来的伴儿一共是6个人,他们看起来对潜水运动极有兴趣。他们没有带潜水教练,因为仁青就是一个比专业教练还专业的潜水高手。拓永刚双膝跪在二楼观景阳台的沙发上,手臂搭着护栏,看他们穿上潜水衣,一个接着一个潜进海里。仁青没有下水,他站在下水平台上看他的朋友们都顺利地潜下去了,转个头,迎上了拓永刚俯首看着他的目光。拓永刚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看着仁青,这个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男人。爱他吗?这似乎是勿庸质疑的事情,除了他,没有别人。可拓永刚总觉得他和仁青之间像是差了什么,心里的某个部分总是空着的,像大张着的,饥饿的大口。没有东西去喂养。他不知道仁青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仁青从来不说,他也就只好不说。吴哲总是说,仁青没有照顾好他,跟仁青在一起这两年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像从前那样看得开,没心没肺。拓永刚真没听过夸人能用没心没肺这个词的,但他自身的改变,他自己却也不是感觉不出来。吴哲什么都看得穿,看得明白,只是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看得懂的。拓永刚不是没心没肺,之所以没心没肺是因为了无牵挂,一旦胸膛左边被填进了什么人什么事,那就是是种束缚。情之于众生,如人饮水,冷暧自知,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没有人比当事人了解得更多。甚至有时候当事人自己都算不明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癫狂犯傻。这是睡在拓永刚下铺的大学同学在某次失恋后写在床铺墙上的话。拓永刚想笑,下铺的兄弟诚不欺我。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仁青一直注视着拓永刚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诸多情绪多少令仁青有些看不明白。先是很专注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之后开始有一些波动,混合着困惑,迷茫,再接下来就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到后来竟是带着些痛苦般的。还有那个没有成形的笑容,带着苦涩。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不高兴?是,自己吗?他不喜欢周围的一切?仁青不擅长去猜别人的心思,他崇尚的是那种高效简洁的沟通方式,可以不可以?行与不行?问题A与B,解决方案A与B。这是他日常里接触和使用最多的沟通手段。但显然在拓永刚这里有点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