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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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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雷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齐桓就不客气了。
  “怎么办?人家非你不可了。”苦命的齐桓白天听完了痴情汉的倾诉,晚上还得找事主汇报情况。不能他在这边焦头烂额,拓永刚在那边悠闲自在啊。
  “就这么着吧,他要想请你吃饭你照吃,时间长了他觉得没意思就不会再来烦你了。”
  “要不然,你见见他?”
  “凭什么啊?”
  “人家喜欢的是你啊,就凭这个。”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照顾得来吗我?”
  齐桓哭笑不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啊?”
  “我实话实说。”
  拓永刚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齐桓也跟着坐。
  “我有时候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拓永刚转过头来看着齐桓,“所以呢?我就应该帮帮忙?”
  拓永刚的眼睛闪烁着微光,齐桓下意识地眨眨眼,有些讪然地笑笑,他也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死了这条心?老这样下去不行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自己的事还搞不定呢。”拓永刚看着天,叹了叹气。
  “你什么事?”
  “没什么。”拓永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
  “不高兴就说嘛,跟自己较什么劲?”
  拓永刚笑了,又转过头来看着齐桓,距离很近,齐桓能闻见他嘴里绿箭口香糖的淡淡薄荷味,“齐桓,我觉得我都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
  齐桓胸口像是揣进了只龙虾,死命地乱蹦,他脸上表情有点僵硬,“呵呵,我……那个,个子不到1米9,长得又寒碜……”
  “也对啊,明显不符合我的要求。好吧,我不喜欢你了。”拓永刚的表情百分之两百地认真。感觉被涮了的齐桓搡了一下他的脑袋,拓永刚大笑起来。
  拓永刚在房子里进进出出好多回了,眼睛总是关注着家里的角角落落,一看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吴哲在沙发上翻杂志,一只脚放在沙发上,另一只脚踩在诺布背上。诺布趴在地板上闭目养神,吴哲踩在它背上的那只脚时不时地动啊动的,就跟给它做按摩没什么区别,这家伙享受着呢。拓永刚再一次从屋里冒出来的时候吴哲说话了,“找什么呢?”
  “我拖鞋呢?”
  吴哲想了一下,哦了一声,用手里的杂志指指厨房门口的垃圾桶,“那儿呢。”
  “扔了?”
  吴哲踩在诺布背上的脚轻轻动了动,“诺布咬的,都断掉了,我就给扔了啊。”
  拓永刚踩了一下垃圾桶的踏板,自己那拖鞋还真塞在里头,右脚那只已经从中间断开了。他站直了腰,冲诺布一招手,“诺布,过来。”
  诺布不动。拓永刚走过来,诺布见他过来了,马上站起来,跑到沙发后面去。
  “跑,跑什么跑?皮痒了是吧?这都第几双鞋了你自己说!”
  吴哲忍俊不禁,“你可真够为难它的,你让它怎么跟你说啊?”
  “过来。”
  诺布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拓永刚,但就是不过去。一人一狗就这么对峙着,拓永刚动一动,它就往后退一退。要是拓永刚数落它,它偶尔也会呜呜地抗议几声。它知错不改的态度让拓永刚很是不爽,拉开架势要在今天晚上跟它算清新仇旧怨。吴哲又出来当老好人了,他劝拓永刚别跟诺布一般见识,“你要是认真你就输了啊。”
  诺布叫了几声,显然是很同意吴哲的话。拓永刚睨了一眼一副狗腿样的诺布,再看一眼一脸真诚的吴哲,突然间就悟了,“我就说它怎么光挑我的东西来咬,却从来不咬你的,原来你们俩早就一个鼻孔出气了啊。哼。”
  “哟,这话说得,我可从来没有教唆它咬你东西啊。”
  “没有?你瞧它那样。”
  吴哲看了看诺布,乐不可吱,“这完全是个误会啊。”
  “我不管,现在怎么办?”
  “穿我的呗,这么简单的事情。”
  拓永刚换上吴哲的拖鞋,还特意在诺布面前亮了亮,“呐,这鞋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你再咬我饶不了你。”
  “哎哎哎,那是我的。”
  拓永刚不予理会,进浴室洗澡去了。他一进去,吴哲就把诺布给招了过来,“呐呐呐,说过你很多次了不许乱咬东西,看,捅娄子了吧。今天要不是我在家,你就挨揍了我跟你说。”诺布一个劲儿地往吴哲身上蹭,似在讨好。吴哲宠溺地搔搔它的头,“又跟我用糖衣炮弹,每次闯了祸都等着我救你是吧。”
  正闹着呢,突然听到有手机铃声在响。吴哲确定不是自己的手机,那就是拓永刚的了,他拿过拓永刚的手机来看,号码归属地是广东湛江。他拿着还在唱歌的手机去敲浴室的门,“刚子,你电话,湛江的。”
  浴室门开了,拓永刚伸出手,吴哲把手机递给他。浴室门又关上了,哗哗的水声嘎然而止,吴哲听到拓永刚在里面“喂”,他大概想到了打电话的是谁,有点莫可奈何随他自生自灭地摇了摇头,他回了客厅继续跟诺布联络感情。拓永刚创记录地洗个澡洗了一个小时,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吴哲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既不是很开心,也不是很难过,总之就是……很平静。这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怎么了?”
  拓永刚放下用来喝水的保温杯,走向吴哲。吴哲在沙发上坐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就抱住自己。吴哲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毫不迟疑地抬手抱着他,拓永刚把脸埋在吴哲的肩膀,无声无息的就这么趴着,很久很久都不动一下。吴哲也是,就算他的手机被林栋打得爆响,他也没有去接听的打算。他要陪着拓永刚,他必须陪着他。
  诺布睡了,城市也睡了。吴哲睁着毫无倦意的眼睛看着对面墙上的壁灯。肩膀上的濡湿感已经消失,吴哲动动酸麻的手臂,扳起还窝在自己肩上的那颗脑袋。拓永刚微微偏了一下脸。
  “怎么回事?”
  拓永刚坐起来,盘起腿,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吴哲则活动着自己的手臂。
  “吴哲,我好像不会跟仁青聊天了。”
  吴哲安静地听着。
  “他说他刚从法国回来在湛江休整,我说哦,回来就好,没什么事吧?他说没事,我说哦。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洗澡。他说他想我了,我说我也想你,从法国回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去访问,没有时间逛。我要是感兴趣的话,他把纪念章送给我当礼物好了。我说我开玩笑而已,别当真。他说他没开玩笑,他愿意把他所有的东西送给我,我要什么都可以。我跟他说我养了条狗,他就跟我说可以帮我弄到最纯种的藏獒。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他,我给狗取了个名字叫诺布。这个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他了,在刚养诺布的时候,还有在S市的时候。但是,4个月了,诺布从这么点儿长到这么大,都能咬坏我3双鞋了,我还是没能告诉他我养了只叫诺布的狗。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好像很久都没有随心所欲地跟他说我想说的话,刚开始那会儿还好,想聊什么就聊什么。知道吗?我还在床上教过他怎么数椎骨。”拓永刚笑得很牵强,然后他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聊的话题就像是嚼过的甘蔗渣,让人提不起兴趣……我知道是我们沟通上出了问题,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害怕,吴哲。”
  吴哲拍了拍拓永刚的肩,他就知道他跟仁青之间早晚会有这一场。拓永刚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不妥,该上班上班,该玩玩,该笑笑,让人觉得他过得不错。但他其实是孤独的,总有一天他会被这段感情累得喘不上气。
  “我的意见,想听吗?”
  “你说。”
  “首先可以肯定他很在乎你,他爱你,但是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是他爱你,你爱他就能消弥得了的。地理上的距离,他职业的特殊性是你们之间最不能克服的阻碍。爱情,它就是一颗种子,只有具备了合适的温度、水份、阳光、土壤才能让它生根,长出叶子,开花。你们的这颗种子呢,有了土壤,却缺了阳光雨露,长得了叶,开不了花。你想他,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心里难受对不对?有怨恨,对他没有耐心。而他呢,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软话是不太会说的,见面的机会不多,就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说的对,你们之间缺乏沟通,不仅是口头上的,心里的,还有身体。情人之间如果长时间地缺少爱抚,亲昵和j□j就会产生情感饥渴,会不由自主地去寻找补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出轨。”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自以为喜欢上了谁,其实只是我饿昏了头抓过来就吃的一个馒头?我根本就没有喜欢上他是吗?”
  “那倒未必,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那个能让你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的人才是值得你爱的人,别的都不重要。如果你搞不清楚,就问问你自己的心。它会明白。到时候谁是鸡肋谁是肉骨头,一眼就能看穿。”
  “我爱他。”
  “这几年你把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地刻在心底里了是吧?只要一提仁青就会自动跳出来提醒你,你爱他。”
  拓永刚沉默了,眼睛盯着地板,神情若有所失。
  吴哲悠闲地打着晃,半晌,他很轻地补了一句,“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拓永刚看着吴哲,吴哲颇有些深意地回了他一个微笑。
  
  27
  
  吴哲在工作的空档给林栋打电话,林栋跟他说起圈里组织的一个派对上的事情。刚从老友上位成为他的情人的林栋是旅行社里的经理,同时在本市GAY圈子里也算是个比较活跃的人,经常和一些人组织些派对活动,过往的一长串感情史那也是相当绚丽多姿的。虽然说吴哲自己本人也不见得有多纯情,但对待感情他一是一二是二,既然选择了在一起,那就必须要约束自己,同时也有理由去约束对方。吴哲是很玩得起的人,但一旦他认真起来,却也比谁都认真。
  “哦,那看来那天你也玩得挺开心的啊。”
  “我呆了会儿就走了。那天本来想让你一块儿过来,结果不是一直打你电话都没人接么。你不在,我哪有什么心思玩啊。”
  “乖。”
  “我一宿没睡好,净想着你跑哪儿去了,竟然连我的电话都不回了。谁知道你跟刚子在一块儿,我告诉你啊,我很吃醋。”
  吴哲就笑,“喝那么多醋当心把自己腌成泡菜。”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说吧,要怎么补偿我?”
  “你今天几点下班?”
  “我会准点下班的,放心。”
  “找个地方吃饭。”
  “敢不敢跟我去吃情侣套餐?”
  “太便宜的就不要让我跟你一起现眼了啊。”
  “便宜的不一定就不好,我打听到了啊,麦当劳刚出了一款36块送情侣钥匙扣的套餐。”
  吴哲笑不可抑,“你给我滚蛋。”
  “我真滚了啊。”
  “干嘛去?”
  “开会。”
  “那挂了。”
  “来来,来个话别吻……(停顿)煞风景,走了啊,晚上见。”
  “嗯。”
  吴哲挂上电话没多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喂,你好。”
  “哦,吴医生,我齐桓。”那头的声音略有些拘束。
  吴哲有些意外,“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齐桓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扭捏,这不像他的性格,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了半天,憋出了一句,“那个,只要是人心里有毛病的你都能治是吧?”
  吴哲笑起来,“看是什么毛病。”
  “哦。那要找你是不是得去到你哪儿去?”
  “一般来说是的。怎么?是你要找我?”吴哲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不是我,是别人。”
  “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但不是因为我啊。”
  “那又是因为谁?”
  “因为一个叫拓永刚的小警察。”齐桓此时的语气真是无比地纠结。
  吴哲更不解了,“关他什么事?”
  “因为有人喜欢他,他不喜欢人家,他已经快把人逼疯了,可能已经疯了也不一定。”
  “有这种事?!”吴哲脑筋飞快地转着,想着谁会暗恋他那同屋兼死党暗恋到快要不正常的地步。
  怎么没有?齐桓头痛死了。他原以为李雷也就是罗嗦一点,一根筋了一点,执拗了一点,这时间长了,他就不会再把喜欢拓永刚这件事当真,找着别人开开心心谈恋爱去了。可还没等这时间再长一些,齐桓就先顶不住了。谁受得了天天被一痴男在耳边念叨着怎么怎么喜欢另一个男人啊?间或还夹杂着些恳切得差点让顽石开花的请求,要不是齐桓还牢记着不能对不起朋友,不能出卖朋友的信念,估计老早就被他给拿下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么久了,你都没把刚子的电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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