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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个人!换我的那个人是谁!〃惜暮只觉得心头乱乱的,那个俊美的男人根本不是悯亭,厉忱是让谁代悯亭去送死了?
〃那个人是个贱奴。〃厉忱看鹤心去了,心里怅然若失,敷衍一句就想走。
〃贱奴?〃惜暮回头朝鹤心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喃喃道,〃怎么那么眼熟。。。。。。〃
鹤心只管与那黑衣人并肩而行,走了一段,那人在鹤心的马上加了一鞭,又在自己马身上轻轻一打,两匹马就走到了人前。
〃悯亭,你变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但。。。。。。真的很美。。。。。。〃这最后一声竟有些羞涩。
什么?这人是悯亭王子的旧相识吗?鹤心一愣。
见鹤心没有回答,黑衣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下竟是一张神采飞扬的面孔,温柔的眼睛中满含深情,轻笑的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悯亭啊,我没有爽约,我来接你了。〃
鹤心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满眼都是疑惑和不解。
〃吓到你了吧,看你,眼睛睁得那么大!我们先回营休息一下,晚上好好陪我喝两杯!〃那人说着,高兴地扬鞭打马,看着那男子的温存模样,鹤心心里升起一丝生望,这人竟是悯亭王子的朋友,那么。。。。。。他会不会放自己回去。。。。。。
一个下午,鹤心都非常忐忑,那男子似乎在处理军机大事,并没有来看自己,但一应吃穿用度都给了最好的,鹤心只想着见了他就问清他的用意,求他放自己回去。
天刚擦黑,那男子就走进帐篷:〃悯亭啊,你累了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还要不要和我同睡啊?〃说着,已经涎着脸凑过来,在鹤心脸上轻拍了一下。
鹤心吓了一跳,往后一躲。那男子大笑起来:〃你啊,还是那么腼腆,快,快叫松语哥,否则,我挠你痒痒!〃
〃松语。。。。。。哥?〃鹤心疑惑地叫了一声。
松语笑着应了。
〃悯亭,这些年你委屈你了,本来不该让你等这么久的,是我。。。。。。〃松语的眼神黯淡下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伤心的事情,鹤心见松语竟微红了眼睛,才知这人心地敏感,又或者是经历过什么苦楚。
〃不说这些了,不管有多疼多苦,我看着你送我的扳指,就感觉还有力气,只盼着撑着来见你。。。。。。〃说着,松语吸了吸鼻子,〃喂,我给你的东西,你还戴着么?〃说着,他毛手毛脚地伸手向鹤心胸前抓来,鹤心一愣的功夫,松语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冷冷地扯出鹤心怀里的玉龙符,抓在手中道:〃这是什么?〃
〃啊!还给我!〃什么都可以丢,这玉龙符是厉忱送给鹤心的唯一一件东西,鹤心自是看得比命都重,此时也顾不得其它,就伸手去抢。
松语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举着不给他。两人身高相仿,竟在原地僵持,局面无法打开。
〃你到底是谁?〃松语还在询问,鹤心却已经急了,跳起来夺那玉龙符,松语使劲一推,将他推倒在地上。接着,松语跟过去想拉他起来,却不料这身白布衣衫甚不结实,松语大力一拉,衣服竟被拉开,前胸后背露出一大片肌肤,后背的刺青也裸露出来。
〃你!〃松语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好啊!你竟是个。。。。。。竟是个贱奴!〃
〃骗我的!厉忱!你竟如此的骗我!夏悯亭!〃松语咬牙诅咒了几句,转脸瞪向鹤心,〃骗我!连一个贱奴都可以骗我!夏悯亭!我为你吃了多少苦,你竟。。。。。。竟这样羞辱我!拿这么个下贱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呢!也好。。。。。。也好。。。。。。〃
松语一把揪住鹤心前襟:〃夏悯亭!你如此骗我!还有你这个骗子,也帮着他们来骗我!我是那么好骗的吗?哼!〃
鹤心感到一阵窒息,这人忽然发怒,竟比狮子还可怕。松语狠狠地将鹤心摔在地上,大声道:〃来人哪!〃
几个侍卫应声进来。
松语再没回头,指着鹤心道:〃这个贱人是厉忱送给我们的礼物,你把他拉出去问问,有不嫌脏的尽管在他身上找找乐子,留不留口气,全看兄弟们高不高兴了。〃
迷蒙中的那个人是谁呢?清淡眉眼,柔和笑容,飘渺地来到他的面前:〃松语哥,来接我,我在等着你呢。〃同样的梦境,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松语皱紧眉头,低唤着:〃悯亭。。。。。。悯亭。。。。。。〃一个激灵,松语醒了过来。是梦吧,一切都是梦吧。。。。。。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不。。。。。。不对,悯亭。。。。。。悯亭他变了,他欺骗了自己,用一个贱奴毁了他们的承诺。。。。。。贱奴。。。。。。等等,那个贱奴呢?昨天自己盛怒之下。。。。。。松语皱紧了眉头,他一个小小的贱奴又有什么办法左右自己的生死?昨天的做法实在是过分了。只因为昨天回来就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直到此时才想起,昨天那个人竟是因为自己的无名恼火而被迁怒了。。。。。。昨天。。。。。。昨天是怎么吩咐那些手下的?似乎。。。。。。是他们随便地找找乐子来着。。。。。。那个人。。。。。。他还活着吗。。。。。。
松语披衣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唤进了侍卫。
〃我问你一件事,昨天让你们带走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呦,王子,您还不知道呢,那个人。。。。。。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那么美,那么。。。。。。〃
〃我没有问你的看法,我是问你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吗?〃
〃他。。。。。。他还活着,真是条汉子啊,就是那样折磨他依然没有屈服,后来大家见他奄奄一息,竟都有些不舍了,劳军营的老李把他接到营盘上药去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一口气在。〃
〃哦?带我去看看。〃
行至劳军营,几个侍卫给松语行了礼,松语挥退他们,径自走进营中。
鹤心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看不到起伏,松语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一口气在。但走近去,却发现鹤心的眼睛还半睁着,眼睛虽然已经黯淡下去,但最后一丝灵光还未熄灭。
〃你。。。。。。〃面对鹤心虽然饱受摧残却依旧恬淡绝美的面容,松语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松。。。。。。松语?〃鹤心的声音已经嘶哑。
见鹤心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松语又蹙起了眉毛。
〃我。。。。。。有话跟你说。〃鹤心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是想告诉你,悯亭。。。。。。悯亭王子。。。。。。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他。。。。。。他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他。。。。。。〃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嗯。。。。。。〃鹤心长出了一口气,〃本来昨天就想告诉你,但你走了,没有听我说。〃
〃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松语警惕地看着鹤心。
鹤心看出了松语眼睛里的敌意,轻轻地笑了起来:〃因为。。。。。。因为我不想你过得不好,因为悯亭王子他并不开心,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过得好一点。你被骗得太多了吧,不相信我么?呵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没有必要骗你。〃
松语怀疑地看着鹤心,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忍受了整夜的非人蹂躏,竟然是为了告诉自己这样的一句话,他是在欺骗自己吗?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鹤心不再理会松语脸上的疑惑,他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我求你一件事,人死冤仇了,等我死了,你能不能将我的遗体送回青龙城去?我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想。。。。。。他们会想将我葬入祖坟的。而且。。。。。。而且我心里也有想看见的人呢,我真的很想见他。。。。。。〃
鹤心的声音慢慢听不见了,松语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他扳过鹤心的身体,一丝细细的鲜血从鹤心口中蜿蜒而出。。。。。。
〃你。。。。。。你醒醒!军医!军医!〃这个人宁可受一整夜的折磨只为撑着对自己说一句话,甄松语被打败了,他决定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在骗他,他都要选择相信了。虽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他只是一个身份微末的贱奴,但这个人已经在松语心里有了一个位置。在此时此刻,甄松语心里只想着,他不要这个人死,他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军医为鹤心处理了伤口,身后伤得很重,其它地方也有些皮外伤,鹤心选择了咬舌自尽,好在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只是将舌头咬出齐齐的上下两排伤口,毕竟没有咬断,虽然会很疼,但并没到不治。
〃他怎么样?〃松语急急地问。
〃王子,他。。。。。。他咬得很坚决,但是。。。。。。但是他体内似乎还有一股力量在强烈求生,才会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后还能支持着活着。现在,只有他自己意念不倒,让他非常想活下去,才有生存的希望。〃
〃强烈求生?〃松语敛眉思忖,他忽然想起鹤心自尽之前曾经说想见什么人来着,他走到鹤心床前,抓住他手,〃喂,你不是有想见的人吗?你好起来,我让你回去,和你最想见的人见面,好不好?〃
半昏迷中的鹤心轻轻地动了一下,口中吐出两个字:〃厉忱。。。。。。〃
残阳如血,厉忱独立风中,俯瞰着万里河山。
人总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大业牺牲个把人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为什么,自那个贱奴去了,自己的心里总是不安宁呢?他的眼前总会闪着那人黯然的眼睛,轻声恳求自己无论是生是死,都要接他回来。。。。。。〃鹤心。。。。。。对不起。。。。。。〃厉忱无声地忏悔着。
〃陛下!〃未等通报,惜暮就上了楼来。
〃有事吗,这么急?刚回来,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一下,也压压惊。〃
〃陛下!我想起来了,他。。。。。。他是鹤心!他是鹤心对不对!〃惜暮脸色通红,似是刚刚一路急奔而来。
〃是。。。。。。是又怎样?〃
〃您。。。。。。陛下!为什么要让鹤心去换我!不行!我要去把他救回来!〃
〃鹤心鹤心!你一个将军,将那贱奴的名字叫得如此亲热,成何体统?!〃厉忱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鹤心这个名字,自己就特别容易愤怒。
〃陛下,在您心里鹤心不过是个贱奴而已,可是。。。。。。可是我始终不相信他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当年,若不是边寨狼烟四起,我和父亲一起去戍边,我只以为鹤心已经不在了,否则,我一定会查仔细了,为他讨个公道。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他还活着,又被您送进了火坑!我一定。。。。。。一定要把他从甄松语手里抢回来!〃
〃沉惜暮,鹤心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厉忱生气地一拂衣袖。
〃用不着我操心?那陛下,您说谁来操心呢?谁来为鹤心操心呢。。。。。。〃惜暮咬住了嘴唇,眼睛里已经闪出微微泪光。
〃明日我自有打算,你退下,回去好生休息吧。切不可违令出城,否则,休怪我翻脸!〃厉忱沉下脸来,虽然与惜暮一起长大,不习惯用官腔拍他,但这几句话已经说得颇重,让惜暮僵立在原地。
厉忱本来想连夜去探听鹤心的情况,但被惜暮一闹,心中有气,也就没有派探子。
处理了一些杂事,松语只觉得心里烦乱,不由自主地又度到鹤心所在的营盘。虽然已经派了个军医照看鹤心,但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怎么样了?〃松语看着鹤心惨白的脸,问道。
〃他还是有求生意识的,虽然他自己可能已经绝望,但他潜意识还在努力生存,也许还有好转的希望。熬过今夜子时,他应该就性命无忧了。〃
正说着,鹤心咳了一声,醒了过来。
松语坐到床边,轻声问:〃觉得怎么样?〃
〃疼。。。。。。〃鹤心的意识仿佛还没有完全恢复,口中竟喃喃着,〃厉忱。。。。。。〃
松语皱起眉头,凑过去握住了鹤心的手。鹤心却忽然甩开松语,含糊不清地叫着:〃走开!别碰我。。。。。。别。。。。。。〃松语一愣,心头竟是一疼,他将鹤心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声道:〃别怕,没事了。。。。。。〃
鹤心似乎明白过来,呆呆地坐在那里。松语回头吩咐人去拿些吃的,还特别关照鹤心的嘴巴受伤了,要弄点软的淡的。
不一会儿一碗香油水蒸蛋就端了上来,松语特意看了看,发现旁边还有一小碗粥,是将蔬菜打成细细的汁,跟上好的香米小肉糜一起炖得烂烂的,松语亲自尝了尝,发现味道不错,满意地点点头,军医擦了擦汗,王子特意关照的饮食,这人是他的上宾么?如果是上宾,又怎么会搞成这样?松语却没心思理他,只劝鹤心多少吃一些。
鹤心看看碗里的饭,又看了看松语,伸手去接碗,松语却说:〃你歇着吧,我来喂你。〃说着,已经舀了一勺,吹了吹气,又用唇试了试凉热,发现温温的正好了,才将勺子小心地喂到鹤心口中。
鹤心吞了那蛋,眉头一皱,想是又碰到了伤口,痛到了。松语关心地问:〃很疼么?〃鹤心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