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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欣喜道:“你可是说真的?”
宋濂见程蝶衣语带兴奋,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太忽视君越的真实想法了,只是一味地想着自己,只想和蝶衣过二人世界。如今见程蝶衣听到可以出去逛庙会这么开心,他心里也有些发酸发软,说道:“我何时唬过你?放心吧,今后只要你想,咱们出去玩的机会多的就是。”
程蝶衣听了自然是高兴的,当下就站起身来要去做准备了,他说道:“既然要去,你还坐着干什么,快,咱们还有好些东西没有准备呐!”
宋濂只觉得好笑,说道:“缺什么咱们上庙会上买就是了,若是大包小包的怎么逛得起来?”
程蝶衣被他这么一说脸皮儿薄得又红了,悻悻地说道:“那,那面具总是要有的吧……”
“哈哈,这个我早就给你买了个猪八戒的面具,活灵活现的。”宋濂有心逗他,说道。
程蝶衣一听顿时炸毛了,声音尖着叫道:“什么?!猪八戒?!”他又看见宋濂强自忍笑的表情,顿时又明白这人只怕是在戏弄自己,杏眼竖起,说道:“好啊,将军大人,成天的欺负我来劲了是吧!”
宋濂憋笑憋的实在难受,把程蝶衣拉倒身边,亲了亲他气鼓鼓的脸说道:“我怎么敢欺负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程蝶衣被他略带些露骨肉麻的话弄得有些羞恼,捂着脸上那处被宋濂亲到的地方,气道:“你,你好不要脸……我,我上去换衣裳了……”说完逃也似的奔上楼去了。
宋濂高声喊道:“快些换啊,我还要带着猪八戒出去大吃一顿呢!”
回应他的是二楼上“砰”的一声摔门声,程蝶衣背抵在门上,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自言自语道:“谁是猪八戒……大猪头,只知道吃!”
晚饭之前,去逛庙会的诱惑全面压倒了程蝶衣心里面的那点不自然。这不,他也微红着脸颊磨磨蹭蹭地下楼来了,走到宋濂身边,白了他一眼,说道:“猪八戒的面具拿来!”
宋濂在心里笑得都要抽了,面上却不好再露出来,太过了只怕君越就要生气了,拿出了一张木质的面具,递给了程蝶衣。
程蝶衣乍一看之下见这个面具并没有猪八戒那两只大大的耳朵,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还好还好,敏之只是开开玩笑。不然这真的带了个猪八戒的面具上街去,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他再仔细地看了看,面具上倒像是只白面狐狸,又有点像狸猫,不像平日里的那些面具,这个东西脸上画着红色和金色的樱花。总而言之,挺漂亮的。
他这下倒有些好奇了,问道:“这画的是什么?”
宋濂笑了笑,帮他仔细戴在了脸上,看着面具上那两条细眯着的两个眼睛缝,回答道:“这个是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一个日本的同学送给我的,叫玉面红狐。也不太清楚是用于祭祀还是其他用途,反正挺漂亮的,干脆就给你用了。”
程蝶衣又见他自己拿了一个黄黑相间的面具,等他带上发现,居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虎脸,顿时有些不甘心了,说道:“你这面具好神气,我的这只就只是有些漂亮……”
宋濂笑着说道:“你能瞧着我戴着这么漂、亮的面具上街去吗?我这五大三粗的……”
程蝶衣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宋濂戴着狐狸面具的样子,不禁竖了一阵汗毛,恶……还是老虎比较适合他。自己这个玉面红狐也挺不错的。当下也不说什么了,只跟着宋濂出了门。
正月十五这天晚上,北平自然是热闹非凡,路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这个时候,高官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今天晚上所有的酒楼都应该是人满为患的,偏他居然能在龙源楼订到了最大的包厢,真真是好大的面子。两人吃过了一顿饭,北平城这个时候也进入了今夜最热闹的时候。街上的人更多了些,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摩肩接踵地走在路上。
宋濂本来在附近的茶楼里定了最靠窗的位子,可以看见下面等一会儿热闹的表演,踩高跷,杂耍等等都会从这条街上游行而过。不过见程蝶衣跃跃欲试,当下也不管那个位子如何了,拉了对方的手就下楼去了。
街上的人真的很多,宋濂一路上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帮程蝶衣挡住些。程蝶衣的兴致从来没有这么高过,他瞪大一双杏眼,抬头看着楼与楼只见串起来的各色花灯,简直应接不暇。街边叫卖各种小玩意儿和吃食的他也不肯放过,每个都逛了一圈。还求着宋濂给他买了串冰糖葫芦吃着玩儿。
现在他又看见那边儿有个套圈的游戏,一大群人哄在那儿,便拖着宋濂跟他过去试试手。宋濂自然不会扫了他的兴,买了二十个圈儿,给了程蝶衣十五个,自己五个,套着玩儿起来。程蝶衣纵然手上有十五个圈儿,但一是瞧不上离得近的玩意儿,二是没有练过手腕,自然套一个一个不中。
见程蝶衣一直套不中有些灰心,宋濂先扔了一个圈儿试试平衡,便问身边儿的人说道:“想要哪些个东西?”
程蝶衣有些疑心宋濂的能力,心想大家这都差不多,就算宋濂军人出身身手比他好些,也没那么厉害吧。当下就故意挑了个最远的那只笼子。笼子里面的是一只白乎乎的小奶猫,不过看着品种很好,一只眼睛是碧蓝的,一只眼睛是金黄的,径自舔着爪子着实可爱。
宋濂笑了笑,自然明白程蝶衣的小心思,也不多说什么。微微蹲下稳住下盘,手腕姿势调整到最佳,此时的宋濂到真的跟他头顶上戴着的老虎面具相得益彰,虎虎生威。只见他手腕咻的一抖,手中的套圈便直直的飞了出去,正当大家都开始惋惜这力道太大要飞过的时候,这个圈儿又像被施了咒似的,婺地往下一沉,真真切切地套在了笼子的一角上。人群中顿时喝彩叫好声一片,都说“真神了。”
捧着小波斯猫走出摊子的时候程蝶衣忍不住问宋濂道:“你扔的怎么那么准?有什么诀窍不成?”
宋濂一笑,答道:“我之前试着扔了一个圈,有点手感罢了。这些圈都是竹片所制,随意圈了起来,重心本来就不稳,一般人套自然是十之有九套不中的。但是我在军校里学的多,不管大小重量的匕首飞刀都要扎准目标,又何况这个套圈呢。”
程蝶衣听了,半懂半不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了解宋濂所说的“重心”是什么,但基本的意思他也知道了,当下就睁着一双杏眼略带崇敬地看了眼宋濂。
但是下一秒他的还兴奋着的表情就凝滞住了,像是被什么抽走了笑容一般,捧着猫笼子的手也差一点儿要脱了力。
见他如此反常,宋濂皱了眉头回过头,心想这是瞧见什么了。
不远处,正是菊仙挽着段小楼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地在灯谜摊子上猜灯谜玩。
宋濂心里有底了,但也觉得没底。把段小楼跟君越分开也有些时日了,看君越的样子,段小楼在他心里面也是越来越淡。不过现下看来,似乎自己有些想岔了。
并不是什么都能靠时间冲淡的……
☆、闹花灯(中)(小修)
宋濂和程蝶衣都是长相出众的,往人群中这么一站自然是存在感极强。菊仙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那两道直视的目光,她头一偏,正正好看到宋濂和程蝶衣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和段小楼。
她心里面突地跳了一下,好不容易自己拉了段小楼出来逛逛。要知道自从段小楼跟着他那帮狐朋狗友天天地往外跑,竟然染上了赌瘾,每天不摸上两把浑身不得劲儿。自己好不容易打跑了那些人,又狠狠跟段小楼吵了一架,才勉强劝的段小楼略略收了心。
哎,也不能全怪他。这阵子,小楼是越发憔悴了,戏院里捧场的人也少了,好些人都明嘲暗讽说他这霸王脱了虞姬还怎么唱得下去。他每天叫嚷着不得志不得志的,成天泡在酒缸子里,一来二去,也就跟这些个酒肉朋友混熟了。还不是上次惹了他师弟生气……
现下那两个主瞧见了自个儿,总不能当着宋濂的面就佯装视而不见,毕竟人家的位子摆在那儿呢,北平城里谁也得罪他不得。她拉了拉身边一点儿知觉都没有还在看灯谜的段小楼,轻声说道:“小楼,你师弟在那儿呢。”
段小楼听了,脸上本来嬉笑的表情也顿时收住了。他看向宋濂和程蝶衣站着的方向,心里顿时有些不快和不自然,轻轻嗤了一声,说道:“哼,逛大街他宋大将军总也管不了我吧。”他心里还是记得宋濂暗示他说过的那句“段老板,别把你自己往我这儿对号入座。”这句话真真切切地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又不爽地说道:“你急什么,要打招呼总也得当师弟的先来。”
菊仙自然之道段小楼心里气程蝶衣几次三番不给他面子,如今又和宋将军……只得安抚道:“都在这北平城里,又是一个戏园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真的闹僵了呢。而且,宋将军咱们可得罪不得……”
段小楼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不是完全不同人情世事,只是不情愿地哼了一声,也不再反对了。菊仙见他不反对了心里面舒了一口气,正想着怎么过去打招呼,一双大眼睛正好落在了程蝶衣手中抱着的猫笼子上,心下便有了主意。
她脸上堆起笑容,挽着段小楼的手臂,穿过人群走到宋濂和程蝶衣面前,说道:“这波斯猫儿可真是少见,宋将军、蝶衣,真是好手气,我刚刚可不也看中了这只小东西。”
程蝶衣捧着笼子的手紧了紧,并没有答话。宋濂见状,便接过话头说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宋濂这话倒让菊仙不太好接话了,但她到底是窑子里出来的,嘴皮子上的功夫可不浅,笑着说道:“师弟,我瞧着你气色真的不错,想来宋将军是待你极好的。”
段小楼一听这话,肚子里酸的都能冒泡了,当下就瞪了菊仙一眼,喝道:“女人家的,站一边儿去!”又扯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师弟,还闹别扭呢?咱们这一个霸王,一个虞姬,总是分开了唱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他暗示性地瞄了宋濂一眼,说道:“总也不能老是住在宋将军府上吧,师哥可念着你呢。”
宋濂一听就有点冒火。什么叫闹别扭?!当初是谁明里暗里说君越学着有些戏子没脸没皮地傍了有权有势的人?!现在这是想怎么样,借着他和君越这么多年的情谊要从自己身边抢走他?
程蝶衣低垂的眼眸自然看得到宋濂微微紧握的拳头。他本来就是个能察颜观色的人,又经过这么多月的朝夕相处,宋濂如今任何一个小动作,程蝶衣都能明确的知道他的意思。
其实他现在真的很矛盾。他没有忘记和师哥以前两个人开开心心唱戏的平静生活,他也没忘记自己那是最想的便是和师哥两个人唱一辈子的戏。但是自从跟宋濂接触了之后,他了解了很多戏文意外的事儿,也懂了很多道理,甚至还交了一两个朋友。这都是他师哥没有给过他的,或者说是压根没有费心想要给他的。
他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恰恰相反,他程蝶衣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也很清楚。以前是觉得师哥若真的跟自己在一起会有些委屈,因此总是委屈求全着。但是跟敏之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却过得很轻松,很开心。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但段小楼的话音一落,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在了手心,快要捏爆了。如果在那天晚上师哥能这么跟自己说这番话,一切的事,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吞下不谈。
但是如今,他就像却像大梦初醒一般。虽然还留恋着那个美梦,却也知道,那只是梦而已。况且师哥如今已经有了家室,那个侵入者,跟自己的娘一样,窑子里的出身。那天在他们的院子里,是个对他说过的话,字字锥心,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这个男儿身,他是就算没有菊仙的存在,他也没有一丝可能。
那也是头一回程蝶衣真切的明白了,他“本是男儿身,不是什么女娇娥。”他和师哥之间的距离,说近也近,说远也远。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呢……
他又看了看被菊仙挽着手臂的段小楼,心里不禁一阵抽痛。师哥真是憔悴了许多,哪还有一星半点儿霸王的气势?听师傅说,师哥这些日子沉迷于赌场,输了好些个以前辛苦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