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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着不敢如何,不代表暗着不整些手段。日本人今天就搜到宋公馆来了。不过那个地下通道可以托住他们好一阵子。宋濂说道:“那个障眼法瞒不了多久的,咱们还是要另做打算。宋公馆已经算不得安全了,不宜久留。要真是耗起来,咱们就凭这些东西肯定是支撑不了太久的。我现在腿上没什么力,估计不能长时间走动。”
秋明说道:“将军刚醒来,还是要再休息两天回回力。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这个阁楼比较隐蔽,确实不太好发现。宋濂点了点头,程蝶衣听罢连忙扶着宋濂躺下了,给他细心地掖好了被子。宋濂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脑海里的话不禁脱口而出:“咱找了个多好的媳妇儿啊!”
程蝶衣给他掖被子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白净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云,毫无威力地瞪了宋濂一眼,说道:“说,说谁媳妇儿呐?!!”
“……”秋明又一次尴尬了。将军……麻烦看看场合行不行……“咳咳,将军,这几天之后我们怎么行动?”
宋濂看着程蝶衣红嫩嫩的脸有点心痒,但听见秋明问他,也只得收住了心思,想了想说道:“古人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咱们还是应该暂时躲一阵子,等到我完全恢复了就往南边去。秋明,可能要麻烦你出去探探风。现在北平空置的房子肯定不少,找个不起眼的小院就行了。躲躲藏藏反而引人侧目,干脆大摇大摆地没人会怀疑。”
平津一旦沦陷,南京政府的货币系统在这里也基本崩溃,现在基本都是靠真金白银进行买卖。幸好宋濂在七七事变之前就做了一些准备,储备了好些金银,想来是可以支撑好一阵子了。
秋明点了点头,找个房子并不难,就找富人区一片就行了。毕竟那里显赫的人家不少,日本人也不敢轻易在那地盘上做些什么。不过,那些个守在宋公馆附近的日本兵……
“将军,探风这事儿不在话下。只是那些日本兵怎么处理,不好惊动啊……”秋明有些为难。
“不能杀了,万一在宋公馆失踪了人,咱们的位置就暴露了。迂回潜入,从偏门走。我想以你的水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不过,我估计还有些人在宋公馆外围监视出入,对那种人不用留手,引到别处伪装成是反日份子杀的就是了。”宋濂吩咐道。
“明白!”秋明点了点头说道。
宋濂对着程蝶衣笑着说:“好君越,在往后的这段日子里,我这个伤员可就依靠在你身上了。”
程蝶衣挑了挑眉,颇有些骄傲地说:“难道前面半个多月你不是依靠在我和秋副官的身上吗?你呀,就好好安心养伤,别的都不许多想!”
对这种甜蜜的嗔怪,宋濂甘之若怡。危难时刻见真情,古人诚不欺我!
☆、阴谋?
宋濂正伸展着身体舒服的躺在一张贵妃榻上。这张贵妃榻因为年代有些久了,原本描金的木质轮廓显得有些模糊暗淡,但布料是上好的贡缎,就算是旧了也没有一丝破损。这些都丝毫没有影响到宋濂的惬意,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舒畅。除开他其实还在被暗中搜查的这个事实,他这小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
没错,就在几天前,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活动之后,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绕过了两个卫兵,只带了些金银细软就搬到了这间刚买下的小院子。走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程蝶衣什么都没有带,独独拿了那柄宋濂送给他的玉扇。这倒让宋濂喜不自胜,自己在君越心中果然是不一样的。
凭借着宋濂和秋明两人精湛的技巧,宋濂扮成了一个步履有些艰难的老人,倒也和他现在还走不太动有关系,只能弓着背慢慢行。程蝶衣因为长得秀气,被打扮成了在一旁搀扶着爷爷的小家碧玉,他又是从小学唱青衣的,走路姿态和女子分毫不差。而秋明则是跟他们分开行动,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打扮成了一个普通工人模样。
日本人在几天的地下摸索之后吃了个大大的苍蝇,搜查和检查过往行人的举动也频繁起来。但毕竟他们几人的打扮实在和要找的人外表差距太大,因此也没有人怀疑。
福盛泰粮行被关了几天,后来又重新开张了,只是那掌柜却换了生面孔。宋濂和秋明到不担心,因为地下通道里面有触动机制,只要走进了某些个死胡同了,那边的人就能知道。此刻那个原来的掌柜肯定已经躲起来了。
宋濂用手肘支起自己的头,侧身躺着,温柔地看着那个坐在一边给他剥着葡萄的程蝶衣,一时间觉得让他再多受几次伤他也愿意。
张开嘴含住那颗晶莹多汁的葡萄,也含住了程蝶衣带着酸甜葡萄汁儿的细白手指。他有些故意地用舌尖触碰、舔舐,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吮吸着,还轻轻用牙齿咬了咬。
“唔!……”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电流,杏眼对上那双有些勾人的凤眸,程蝶衣一下子软了身子,脸颊泛上樱色。
他有些无力地抽了抽手指,因为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在宋濂看来反而有了些欲情故纵的情趣。大手拉过那个纤细柔软的身体,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宋濂带着些邪气地一笑,说道:“刚刚那个葡萄好酸啊。”
程蝶衣被他双臂锁住不得动弹,正当是羞赧,以为宋濂岔开话题,忙接了句,说道:“有吗?不会啊,前面的都挺甜的……”
正中下怀,宋濂撒娇一般凑上去:“酸不酸你尝尝就知道了。”宋濂一双薄唇准确地攫住了程蝶衣红艳艳的嘴唇。
“唔!”当头脑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和这个人亲吻时,程蝶衣的心不住地砰砰跳动起来。葡萄新鲜的气息,好甜美……
宋濂的吻带着温柔地气息,却也席卷着千军万马汹涌而来的霸道,舌尖探入程蝶衣的口中,激烈地交缠起来。在那种近乎麻痹的感觉中,程蝶衣也忘乎所以,沉浸其中和宋濂一起翩翩起舞。
“呜……嗯……”激烈之后的休息是稍许温柔地如同轻啄一般的浅吻,然后又是强烈到头皮发麻的热吻。程蝶衣的手自然地勾着宋濂的脖子。他从来不知道,接吻是这么愉快的事。两个人仿佛像青涩的少年一般,忘我地索取彼此的唇,渴求着彼此的舌尖。
“呼……嗯……”呼吸变得困难,不知是谁下意识地离开了对方的唇,两个人之间连出一条透明的银丝。
宋濂轻轻舔舐着程蝶衣的上唇,觉得自己都要醉得化作一滩水了。怀里拥着的是自己最珍贵的人,那个人也在热烈地回应着自己。有什么比感情的回应和身体的触碰更加令人感到迷乱的呢。
不禁笑出声:“哈哈。”单凭亲吻就这么高兴,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程蝶衣见他笑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虽然才刚结束亲吻,却让人无限留恋那种亲密的感觉。宋濂有些着迷地用拇指抚过程蝶衣有些湿润红艳的嘴唇,唔……仅是接吻就可以让自己硬起来的地步了吗……君越,也不像是一点没有感觉……
程蝶衣可以感觉得到抵在自己腹部的硬物,他自己也有些尴尬地起了欲望。
其实自从要搬进宋公馆,他就已经做好要被那样对待的心理准备。但敏之一直都没有勉强他,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以前总是有一种抗拒感,现在减轻了很多却仍然从潜意识里不愿意。但是如果敏之真的要抱他,他也不会激烈地拒绝……
宋濂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程蝶衣有些僵硬的身体和他微微抬头的欲望。看程蝶衣乖巧地把头靠在自己胸口,宋濂忍不住叹了口气,亲吻是君越可以回应的底线。再做下去,只怕也是勉强。拍了拍程蝶衣的后脑勺,故意笑了两声,说道:“好君越,快些起来吧。我伤口嗑得疼。”
程蝶衣知道宋濂体贴他,才故意说了这番话。但这句话却让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敏之不是那样的人。宋濂给他找了个台阶,他也痛快地爬了下来,缓了缓说道:“我去院子里收衣服。”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刚要走进屋子的秋明看见程蝶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一个劲儿的红着脸跑了出去。心里觉得诧异,刚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就见宋濂随手拈了颗葡萄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他道:“秋副官,什么事?”
……将军,你的语气是很威严没错,但是……你能不能爬起来把葡萄吃完在说话……
将军这几天仗着自己是伤患,一天到晚拖着程蝶衣撒娇耍赖。其实那些个伤势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他还在装虚弱……自己身为副官又不好越过将军去跟程蝶衣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秋明定了定神说道:“是这样的。我今天在茶楼打听消息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人家说喜福成科班的段小楼段老板的戏演不了了。属下觉得奇怪,不是不演,而是演不了,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事儿。段老板又是和程先生有些渊源的,所以我就去戏园子那边问了一下。”
段小楼这个阴魂不散的!自己才和君越有了那么一点点进展,这个人又冒出来了……果然北平就这么大点地儿,认识的人躲都躲不过。宋濂撇了撇嘴,挑了挑眉,问道:“说吧,他又怎么了。”
秋明正色说道:“将军你也知道,段老板虽然为人鲁莽,平日里又有些傲气。人却也不坏。日本人进城了之后强迫着戏园子继续唱戏不许停,那坤班主也不敢不听从。段老板本来就不愿意给日本人唱戏,但是排好了的场次要是不上那就会坏了名声。”
秋明顿了顿,看着宋濂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接着说道:“听说是有个日本的中尉起了好奇心把段老板唱项羽时候穿的戏服给穿在身上。段老板一时气不顺,对着那个中尉就给自己脑门上拍了砖,把那个中尉唬了一大跳。这不,就给日本人抓走了。”
宋濂听了嗤笑出声,摇着头说道:“这个段小楼,遇到事儿怎么总想着拍自己脑门。这是能解决的事儿的方法吗?”他又接着问道:“抓走了那总也得有个说法吧,什么条件弄回来?”
秋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有些支吾地说:“我听戏院里的人说,那个青木大佐听说段老板还有个师弟,是青衣名角儿。想请程先生去给他们唱一出堂会,也好让他在两个将军面前长些脸面……”
听到“两个将军”这四个字眼,宋濂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北平只会有那两个将军,无疑,这二人就是自己的老同学田代皖一郎和那个香月清司!
宋濂沉吟了一会,越想越是心惊,只怕这是已经查到君越身上了!能查到的地方太多了,作为一个名角儿,见过君越的人不在少数,而几乎整个戏班和一些熟人都知道君越和他关系匪浅。日本人这是想从程蝶衣身上找突破口来抓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段小楼被抓这件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了。这绝对是有预谋并且蓄意的。只是段小楼太莽撞,直接给了人家一个大大的借口。要真说起来,按照日本人平时的做事风格,只是让做师弟的去唱一场堂会赔罪算是很大路了,不可能再降低要求!表面上是去唱堂会,但实则肯定是找了君越过去调查自己的情况,而且去了估计就是凶多吉少!况且外人看来程蝶衣和段小楼虽然是闹了些矛盾,但十几年的师兄弟情摆在那儿呢,不可能见死不救。
一想到日本人可能会在君越身上施加的手段,宋濂整个人都冷了下来,眼神里也带着煞气。真是欺人太甚!
秋明也板着脸,略微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将军,要把这事儿告诉程先生吗?”
宋濂抿了抿嘴唇,手指又立在贵妃榻扶手上开始做起了习惯性的敲击动作。他眉目戾气尽显,一双凤眼冰冷,说道:“自然要说。我不想有任何事瞒着他。他有权利知道,也有权利做出决定。”至于这个决定他宋濂会不会同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他镇定地出声说道:“秋副官,麻烦你去院子里把君越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阴谋!
“你们放我出去!!你们这些这些狗|日|的!你以为爷怕你怎么地?!!我告诉你,我他|妈就算被逮了进来,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大不了是碗口大小的疤!我日|你|娘的!你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