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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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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姜氏刚进府的时候她怀孕过,可是到了五个月的时候还是小产了,而且那是个成了形的男胎!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而姜氏的情况则更加严重,她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大夫人,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点怀疑,她主谋了毒害大夫人的事,其他人虽都有参与,可也只是落井下石。
  但是害死了大夫人之后她很快就发现,夫人跟此时全然无关系。这才有了府中那两个死掉的五姨娘、六姨娘。杀掉五姨娘不过是顺带陷害,做成畏罪自尽的样子,真正害死自己肚中孩儿的正是六姨太,因为两人同时怀了孩子。
  做了这些事之后,她又觉得心内不安,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一方面是韬光养晦避开他人视线,另一方面则是怕死,怕冤魂索命!
  之所以到了重庆又想有个孩子,是因为她动了贪念。因为大少爷做了“混账事”:跟一个戏子在一起,而且不成亲。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老爷子在,自己的儿子能继承了家业也说不准。行事一向大胆的她这才想到了这个借种的主意。
  但她千算万算,算透了时机却算漏了人心……
  
  最后的最后,宋汝拉着四姨娘一起死了,连带着那个本就不应该出生的孩子,用她那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的匕首还了这么多的生死债。她刺了姜氏一刀,微笑着对宋濂请求,“大哥,求你把姨娘火化了吧,骨灰找处山坳撒了,但愿来生再也不要做人。”
  宋濂刚一点头,她就含笑说了声“谢谢”,随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人一起共赴黄泉。
  因为目睹了这一对母女的惨状,宋濂和宋沨并未再对曹氏如何,只是打发她出了府。知道母亲被她们害死的时候,两人想做的就是把府里这些女人千刀万剐,可是真正到了任凭他们处置的时候,他们却都没这么做,因为谁都没有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天高海阔,就这么任凭她自生自灭,也许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曹氏来说更为残酷,不是么。
  
  …………………………………………………………………………………………
  
  开年没多久之后,程蝶衣偶然间在报纸上看见了一则离婚公告,主角不是别人,而正是相恋多年的周璇和严华!
  情急之下他迅速将此事和宋濂说了,谁知对方竟然叹了一口气道:“我早觉得他们难长久。只是当时我们都没有立场说教,热恋的人怎么又能听得进去。”
  程蝶衣一听就有些不舒服了,说:“你这个马后炮,赶紧劝着他们和好才是真的啊!”
  宋濂二话不说拎起电话就打到了周璇在上海的住处,接电话的是喝得醉醺醺的严华,他刚一开口,严华就神经质地大喊着:“你。你又是哪个?!……敢把电话打到,打到家里来了!这下你们满意了?赶紧去追人家吧!!……去你妈的!”自说自话地吼完就啪得一下挂了电话。
  他那喝醉酒的话一字不落地都给程蝶衣听见了:要听不见都难,他骂的极大声。程蝶衣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年的桃花太子吗?!
  其实从严华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宋濂把对方拉着坐下来,安抚地说道:“早在当时咱们头一回见到严华的时候我就觉得此人醋劲实在太大。就说你和我吧,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周璇,根本都没注意到咱们两个举止亲密,贸贸然地就以为咱们对周璇有暧昧心思,敌意明显。”
  “可他那也是爱小璇啊,就是因为爱才吃醋的……”程蝶衣也不禁想到自己也时常吃些飞醋,语气有些迟疑。
  宋濂答道:“偶尔吃些醋不仅无伤大雅,更是能增进感情。不过,当时他们爱的轰轰烈烈,自然是对方怎样都是好的。但是恋爱和婚姻完全是两码事,住在一起之后,很多生活上的缺点都会被放大,矛盾就起来了。你想,严华吃醋的确是代表他在乎小璇,可是如果飞醋吃得太多,每天工作回家之后面对的都是丈夫酸酸的讽刺,久而久之,谁能受得了?”
  没错,凡是都有个度。程蝶衣心道自己每次也都是想着敏之会迁就自己,所以才肆无忌惮,但他也心有戚戚,会不会有一天,敏之也同样如此,因为某些原因厌倦了他?
  不禁抓住了对方的手,道:“敏之!我以后再也不会无缘无故耍小脾气了!”
  宋濂失笑,刮了刮对方挺翘的鼻尖,道:“你想什么呢,咱们都已经老夫老妻了,现在连情感纽带,小鹿嘉,都有了,属于情感稳定期。那两个人本来就太年轻,他们的职业又都是光鲜亮丽的,摩擦在所难免。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学会相互妥协,我向你妥协,难道你就不向我妥协了吗?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两人又多番打听,这才拿到了周璇所住酒店的电话,只是打过去之后没人接。
  程蝶衣也不再强求,他明白,周璇现在恐怕没心思和他说话。默默地放下听筒,道:“还记得三年前他们的婚礼上,她容光焕发的美丽模样……其实在场比她漂亮的女人还有很多,但就是洋溢在脸上的爱意,让她艳压群芳。如今,我可以想象她一个人缩在冰冷的旅馆被窝里,憔悴地流泪,还要把这样一个惨淡地结局公之于众。这种反差,我实在是难以接受……严华不是说一定会爱护好小璇的吗?!难道他说的都是假的?!!”
  他越说越激动,严华和周璇的爱当时是这么的令人艳羡,才三年的时间就经不起考验了吗?!
  宋濂紧握着他的手,道:“周璇是个爱交际的,为人又大方活泼,讨人喜欢;严华却是个醋坛子,见不得自己妻子和别人谈笑风生。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程蝶衣问。
  “因为差距。”宋濂直视对方的眼睛,见程蝶衣不解要开口反驳,道:“周璇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个剧团里的小丫头片子,根本没有前景可言,若不是严华,她早就被继母卖了。可是她如今已经是上海有名的“金嗓子皇后”,顶顶出名的电影演员和歌手,赚的钱更是海量的进账。反观严华,当年他的确是有前途,可那也只是相对于剧团小演员而言的。他的那点收入,连周璇赚的零头都不如,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程蝶衣脸色有些差,他低垂着睫毛,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下意识里觉得自己赚的比妻子少,做男人却不能撑起这个家,有些没用又有些伤自尊。所以渐渐地,他开始用怀疑太太的态度来武装自己的虚弱,每次看到对小璇子献殷勤的异性都会敌意重重,因为他害怕小璇子为了别个更加优秀,更加有前途的男人而放弃他……”
  宋濂点点头,说:“虽说报纸上的东西大多都是胡编乱造的,但也有可信的地方。他们两人最近不是经常吵架么,还时常有不同的异性送小璇子回家。我想,按照严华的脾气应该很难受得了吧……”
  
  程蝶衣不说话,半晌突然来了句:“你说他们结束的原因是因为差距,那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晓得有多大,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
  宋濂愣了愣,笑道:“我的程大老板,您现在的那个重庆戏院入账颇丰,就算是我明里暗里加起来的钱恐怕也是比不上的。”
  沉重地气氛有些转变,程蝶衣被他一逗,总算嘴角带了些笑意,“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个戏子,而你却是个将军。”
  宋濂干脆地说:“很快就不是了。”对着程蝶衣狐疑的脸凑过去亲了一口,道:“到时候还得仰仗程老板鼻息,养我和女儿了~”
  “什么意思?!”程蝶衣突然就想到了前几年武汉会战时候,宋濂说的半截话,难道敏之……?!
  宋濂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想再打打杀杀了,从前是为了自己能出人头地,在宋家取得一席之地。可是现在,宋府对我而言分文不值。宋公馆,才是我的家!等到这场仗打完,我就卸下军装,与你闲云野鹤,采菊东篱下。”




☆、80·关师傅

  
  一九四五年
  相比刚开始是那种惨败的情状;现在的局势已经变得明朗。然而;在一片大好形势下;国军内部的气氛却大不同从前;火药味十足,从一开始的爱国抗日转变为了现在的攀比功绩;仿佛如今战胜日本军队已经变成了他们之间争夺内部权力的一种方式,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日本人,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所以,在最后时机拼命赞赞功绩不过是为真正的战争做准备!外敌被击退之后;剩下的,就是雄狮们争夺地盘的时间了。
  宋濂早就不想掺和进去了,虽然每次开会的时候都随叫随到,但会中从不主动说话发言,他已志不在此。面对明枪暗炮,他一律不予理会。那些人一拳打到软棉花上,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找他的麻烦了。
  
  与此同时,程蝶衣在多年之后头一次收到了北平那边段小楼的信。那信纸上熟悉而有陌生的字迹,让他在在打开信封的一瞬间有些难言的意味。信中的内容又让他一颗心揪了起来,段小楼没上过几天学,所以信中的话语极其直白,“师傅抱恙,速回!”
  宋濂和程蝶衣赶紧把鹿嘉托付给了已经化身成奶爸的范汉杰,两人急急忙忙赶往北平,时隔八年再次回到从前那个京韵依旧的地方,程蝶衣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唏嘘。
  北平变了,又像没变,城门还是那个城门,只是来来往往的人早已变成了生面孔;胡同也还是那个胡同,只是再也见不到隔壁的那条大黄狗。
  从前每天都能看得见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如今回了乡,他才明白那种萦绕在心头的正是微苦的乡愁。
  火车站附近巡逻站岗的日本兵都少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绝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调往前线,两人出了车站竟是花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段小楼。
  那人早已不复当年,开了个小面馆起早贪黑忙到晚的他早就不唱戏了,人也苍老了许多,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宋濂都比他大个几岁。至于程蝶衣,时间对他似乎格外照顾,和当初离开北平的时候面容无半分差别。
  “霸王意气尽……”程蝶衣喃喃自语。
  走在他身边的宋濂知道这是从前他和段小楼演得最好的《霸王别姬》其中的一句,接下去是“贱妾何以聊生”。但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握紧了对方的手。霸王早已不是当年的霸王,程蝶衣更不是生死相随的虞姬……
  段小楼见了二人,从前见面的那股子尴尬一点影踪都没有,除了眼底浓浓的担心,更多的是重新见到老弟兄的高兴。他赶紧跑过来,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直奔主题,一行人赶忙赶往喜福成科班。
  路上的时候,段小楼大概说了一下近些年他们的情况。如今他的面馆开的不错,又盘下了一个门面。说道菊仙的时候他显然更加兴奋,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相对于程蝶衣和宋濂对他的不了解,重庆戏院程老板的名号显然已经传到了北平。见到程蝶衣过得很好,他也总算是放心了。
  
  关师傅几天前突然晕倒在地,虽然说人是救回来了,可本来生龙活虎的老爷子只能终日缠绵病榻。就算病成这样他老人家还是倔着要去科班教戏,怕那些小子们一天不督促就偷懒耍滑。
  见到了程蝶衣的关师傅显得很是欣慰。当年他费尽心力培养的两个角儿,一个早已经金盆洗手转了行当,另一个却能发扬光大,如今自己做了大戏院的东家。徒弟争气,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所以关老爷子在见到程蝶衣之后,病情似乎好转了许多,精神头也足了些,还说饿了想吃东西。
  众人一见老爷子好了些自然是放了点心,宋濂和程蝶衣还没安顿下来,从火车站下来就直奔了科班,段小楼家里还有个大胖小子,菊仙一个人恐怕也难照应,所以待了一会儿之后,段、程二人就纷纷告了辞,留了科班的人照看着,明儿个再来探望。
  
  “叮呤呤呤!!”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把程蝶衣惊得一下子坐起身来,他眼皮不住地跳,心里也被这阵急促的铃声弄得发慌。赶紧跑过去接了电话,“师哥?嗯……你说什么?!”听筒应声而落,程蝶衣头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宋濂走过去间期落在地上的听筒挂好,拍了拍程蝶衣的肩膀,道:“君越,怎么了?”
  “师傅,去了……”他这表情,空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宋濂知道,纵使儿时在这个戏班子里不知道吃过关师傅多少刀背子,但君越对他的感情就像儿子对父亲的感情,是一种敬畏。昨天他们去见关师傅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甚至还有了转好的迹象,如今想来,恐怕也只是回光返照。
  飞快地收拾妥当之后赶到了戏班子里,却见许多人都已经开始打点行装。关师傅的遗体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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