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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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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才让吉祥去买炮仗了,等着大爷殿试回来好热闹热闹。”林忠满脸的欢喜,叹道,“当年老爷也是老奴看得榜,大爷真是争气,一会儿别忘了给老爷太太上柱香。”

    “知道了。”林谨玉笑道,“大管家别伤感了,这才是个开始儿,好日子在后头呢。”安慰了林忠几句,到内宅去了。

    在古代能中进士绝对是捧上了金饭碗,如今就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其清贵可见一斑。林谨玉这才十五岁,跟两三千个大哥大叔大爷的举子们混一起厮杀,还能名列前茅,称一声少年才子并不为过。其实林谨玉早在上皇召宴时便有了些小小名声,消息灵通些的都能知道,而但凡能参与阅卷的无一不是圣眷在身的翰林出身的学士,这些人绝对是脑袋灵光学识渊博,再加上林谨玉的文章着实不错,原就在榜中,几人都瞧了,名次呢,心有灵犀的稍稍给他提了一咪咪。

    林黛玉并没有像常人那样担心弟弟,她向来对弟弟极有自信,还是好好的打赏了林谨玉房里伺候的人,便催着林谨玉去许子文那里道喜。黛玉笑得眼睛眯声一条线,拉着林谨玉的小肉手道,“我就知道你必中的,你能有今天,都是先生教导有功。送给先生的礼物我早备好了,你拿去给先生请安,若是先生兴致好,留你用午饭,你就不必回来了。晚上你早点回来,咱们一家子在热闹热闹。”

    相比于林家的欢天喜地,贾府却是人人收敛声息,小心翼翼。

    赖大这原本想拔尖儿讨喜主动揽了看榜的好差事的,蹲榜单前从头到尾找了一个时辰,看了不下十遍,也没瞧见贾宝玉的名子。倒是碰到了林忠,人家林忠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用,便击掌带着欣喜激动的颤声喊道,“林富林富,快看,大爷中了,第十五名!真是祖宗保佑!不枉大爷十几年寒窗苦读!”

    林忠此时正在心中默默的感谢着过路的菩萨神灵,见着赖大也不念旧恶了,笑道,“赖总管,听说你家宝二爷也参加春闱了,怎么样,中了没?”

    赖大还是有几分气度,笑道,“恭喜林大爷了。”

    林忠急着回家报喜也没跟赖大多说,一行人喜气洋洋的骑马回去了。赖大累得脖子发酸,一脑门子的汗,后头跟着的李贵等人也不敢说话了,赖大心里觉得晦气,这都说自家二爷是个有福气的,文章诗词如何如何的好,咋就没中呢。倒是人家林谨玉,年纪比宝二爷小两岁,考出这样好的名次来。赖大叹了口气,咬着后槽牙回了荣国府。此时满屋子女眷都等着他呢,贾母听说大管家回来了,姐妹们回避了,直接叫人请了进来。

    赖大是做大总管的,硬着头皮上了,脸上摆出了几分哀色,跪地上半天才吭哧着说了,“二爷……没中。”

    还好贾宝玉不在贾母这儿,在贡院的这几天,他是吃不好睡不香,从贡院出来回府就病倒了,把贾母王夫人等一干女眷心疼得变了脸儿。如今病才稍有些起色,贾母没叫他出门,命他在房里养呢。听到这话,贾母沉默了一会儿,道,“宝玉这身子骨儿就是太纤弱了,在里头就病了,他年纪还小,倒也无妨,全当长些个经验罢了。甄家大爷中了没?”

    赖大道,“也没见甄大爷的名子。”

    王夫人看了贾母一眼,别人不知,她是知道的,当时她拿出了五万银子给老太太还薛家的银子,虽是杯水车薪,暂时她也只有这些了。老太太只收了两万,将借据的事情跟她说了,叫王夫人安心。另外,自从林谨玉来了京都,念书准备春闱,贾母也有心叫宝玉博个前程。只是贾宝玉之

    前只是捐了监生,乡试结果还未可知。因贾家祖籍金陵,如今贾家在金陵权势不比从前,倒是甄家仍十分显赫,贾母便将王夫人的两万银子送到了甄家,到了乡试时着贾宝玉去走了个过场,果然名列榜中。贾母心中欢喜,不过到底是不是正道所得,便未太过宣扬。转眼春闱至,贾母命人打点好了送贾宝玉上场。因之前贾宝玉甚得二位王爷青眼,半城人都知道的有学问,对孙子也有了几分信心,没想到却是落榜了。

    贾母虽心有失望,也没表现太过,吩咐道,“跟宝玉说无妨碍,他才多大个人儿呢,为了春闱,熬得只剩一把骨头,只管好好念书,以待下次。”

    赖大想了想还是把林谨玉的事说了,“奴才去时碰到了林府大管家,林大爷倒是中了,第十五名,名次也是极好的。”

    贾母心中暗暗叹息,若是倒回三年前,她听说外孙子考中了进士,定是极欢喜的,如此倒是品不出的滋味儿,面上仍笑出十分欢欣,一叠声的道,“唉哟,真是天大的福气!我早就说谨玉是个有福的!我的敏儿若是还在,看到谨玉这般有出息,才……”说着流下泪来。众人一番劝慰后,贾母又命鸳鸯包了几件自己的私房着王熙凤送去贺喜。

    林谨玉这边儿兴冲冲的直奔许府,包子一见就忙贺喜,林谨玉抓着包子的手问,“包子叔知道了?”

    “嗯,知道。”包子笑,“奴才一看到谨玉少爷这副喜庆就知道您中了,少爷中午可要留下用膳,奴才让他们做几样少爷爱吃的菜。”

    “好的。”林谨玉笑道,“包子叔,那我去看先生了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在水阁遇到了徒景辰,林谨玉如今也能把态度放得稍微自然些了。许子文看到林谨玉来自然开心,这春闱因避贤之故,林谨玉将将三个月没来了,许子文笑道,“谨玉,过来。”

    林谨玉先给徒景辰行了礼,笑嘻嘻的坐在许子文身边,说,“先生,你猜我考了多少名?”

    “嗯,莫非是头一名?”许子文见林谨玉笑得见眉不见眼,笑不笑的打量了林谨玉一眼,装得十分惊异,“唉哟,那可是不简单。”

    “先生,”林谨玉拽了下许子文的袖子,眼睛一弯,“十五名,厉害吧。”

    许子文曲指敲了林谨玉的脑瓜子一记,笑道,“我还是头一遭看到考个十五名就骨头轻成你这样的,你这是来跟我报喜来了?赶紧回你家去,让人知道本人十年教了个净坛使者出来,真是把我们许家的脸丢光了。”

    话说许子文这次被点为监考,其实是徒景辰的私心,这明摆着是要扶许子文上位呢,许子文也没反对,想着借职务之便看林谨玉几眼,省得自己的小弟子临场紧张。许子文跟着一帮子监考侍卫啥的都住贡院里,谁都出不来,他每天巡视八次,上午四次下行四次,九天一共七十二次,他硬不清楚林谨玉啥时候做的考题,反正每回经过林谨玉的考格子窗前,这小子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喝茶,比他这个监考都要舒服,没得攒了一肚子的火。

    林谨玉也不生气,大头搁在许子文肩上笑道,“先生,我都三个月没见你了,我想你了,今儿中午我陪先生用饭。”

    这也是男人?徒景辰十分不屑林谨玉撒娇卖痴的恶心行为。

    许子文拉过林谨玉的手,道,“父亲送信来,殿试之后叫我带你去山东一趟,他和母亲挑了几个名门闺秀。若是你喜欢,可以先订下来,你的意思呢?”

    林谨玉真佩服师爷的效率,有些小扭捏的笑了笑,“先生,我还没去过山东呢?你说呢,我要不要定亲啊?”

    徒景辰在边儿上插了一句,“你这么没个主见,还是暂时别订的好?”

    “我这儿也不是没主见?”林谨玉道,“万一师爷让我娶东家的小姐,先生看上了西家的姑娘,我要怎么办呢?”

    听这话,徒景辰真有些佩服林谨玉的厚脸皮了,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林谨玉一番,道,“你什么条件啊?功名呢,就是个小进士,官职呢,得从七品翰林做起;再说你本人,一身的肥肉,胖墩子一个,你还挑人家呢?人家见了你说不定要先悔亲呢?”

    林谨玉哼了一声,一挺小胸脯啪啪拍了两下,不服气喷了徒景辰一脸唾沫星子,道,“我长得怎么了?太后娘娘都说我有福气呢。再说了,墙角根儿的花瓶好看,能当吃还是能当穿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从我家说起吧,略有薄产,再从我个人论,人品端正;胖点儿怎么了,有罪啊,胖才结实呢,我一年一年都不会咳嗽一声,光药钱省下多少啊。像我这么优秀的青年,不知道多少人家哭着喊着要把他们家的女儿嫁给我呢。只是我眼光向来高得很,可是得好好挑呢。”

    徒景辰一笑,刚要说话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珠帘一响,徒汶斐快步上前,俊美的脸上紧蹙着双眉,单膝下跪行礼,“父皇,甄惟存自尽了。”


104、林谨玉命犯桃花运 

  甄惟存死了。
  徒景辰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皱眉,也没立时发作徒汶斐,话中仍有几分责难,“怎么死的?这才几天,甄惟存就死了,你们怎么办的案子?”
  徒汶斐在地板上跪着,林谨玉也不好继续坐了,起身站在一侧。
  “今天儿臣与汶政、李尚书、吴尚书、贾御史去刑部提审甄惟存,牢头儿发现甄惟存死在牢内,是撞死的。忤作验过,子时左右的事儿。”徒汶斐身姿笔直如青松,头上戴了一只简单的翠玉冠,眉目镇定。望向父亲幽深的眸子,想到林谨玉当天的话,轻声道,“怕是畏罪自尽。”
  徒景辰眸中多了几分赞许,“你主审此案,甄惟存为何而死自然比朕清楚。死就死了吧,税银追查得如何?”
  “儿臣无能,还在查。甄惟存在扬州为盐政时,身边除了六七名师爷幕僚,还有家侄甄玧曾在他身边帮忙,只是甄玧不在官员名籍之内,甄惟存犯了案,他就回了金陵去了。儿臣想着,他们是叔侄至亲,这个甄玧怕知道些内幕,不如传他进京,问上一二。”徒汶斐接着往上递上梯子。
  孺子可教也,徒景辰指了指边儿上的一把红木六角凳,唇角一翘,“起来回话。”待徒汶斐坐下才问,“现在甄惟存死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接下来你是如何考虑的?”
  徒汶斐略一思量道,“儿臣想,甄惟存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转移银两总得有手下人经手。主犯虽死了,牢中还有扬州盐课上的其他犯官,可以继续审讯。”
  “汶政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是。”徒汶斐道,“汶政去皇祖父那里了,说是皇祖父惦记着甄家的事儿,去跟他老人家说一声才妥当。
  徒景辰眸中厉光一闪,双手交握,缓缓的抚摸着拇指上的绿玉扳指,问,“是不是刑囚太过,甄惟存才自尽的?”
  “刑部审案,总会用刑。”
  “上皇最是怜惜老臣,甄家,给他们几分体面,不要再动刑。再者,你说传甄玧进京,这倒容易。只是他到底不是扬州盐政在录官员,你们问他口供,也不好加刑的。”徒景辰倒不是对甄家心存保全,只是顾虑上皇罢了,此事一出,若有小人进言,上皇定也会禁止刑讯逼供,明知是个难题还是抛给了徒汶斐,“若是不用刑审讯,你觉得能不能拿到真正的口供?”
  徒景辰心中苦笑,“父皇,甄惟存早就押解回京,之前可不就是养在牢里么?倒是招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例如把罪名推林如海头上,说到这儿,徒汶斐不禁望了林谨玉一眼,他来之前还有些忐忑,话到此时,若再不明白他父皇的心思,就真是傻瓜了,不禁佩服林谨玉胸有丘壑。
  徒景辰顺着儿子的眼光回头看,见林谨玉正低头捏着腰间的荷包玩儿,露出雪白的肉乎乎的小脖子,咳了一声,问道,“谨玉,朕之前赏你的金子可花完了?”
  “嗯,用光了。”难道你想要回去?
  “那朕再赏你二百两,不如你给汶斐出个主意?”徒景辰笑问。
  林谨玉挠了脖子,笑着拍马屁道,“皇上,您向来是以仁孝治天下,悲天悯人,菩萨心肠。这严刑酷法啥的传出去,的确是不大好听,有损皇上的英明。不过,皇上,您看我去年到先生的下巴尖儿上,今年就长到先生的人中这里了。您上次赏我二百两,这回怎么着也得长一点儿,您赏我三百两黄金,我包管十天之内就能撬开这些人的嘴巴。”
  “君无戏言,说吧。还跟朕讨价还价了。”徒景辰笑道。
  林谨玉笑着赞了句皇上英明神武,才道,“在牢里收拾出几处牢房,不要太大,能摆下一张床就好。四周砌了石板,不要留窗,里头也不能点灯,门上开一处送饭的小门,送饭时打开,平时都要关紧,整个屋子不能透进一丝光线。这样把人关进去,黑咕隆冬的住着,只管着每日送好吃的去,不打不骂,外头也不要半点儿动静,关到他们同意招供再放出来。审讯时,分开提审,把要问的一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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