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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对定王一拱手,“王爷见谅,末将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你给本王站住!”一道风声袭向脑后,偏头侧身躲过,一跨窜上马。这时第二鞭子到了,随便抬手一挡,反手抓住鞭梢。把令牌塞进怀里,另一只手抓住鞭子中间,两手较劲,把鞭子扯断。
定王先是一怔,本是暴怒的神情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犹豫,见我扯断鞭子又是一愣。
“王爷,末将不知何处得罪,王爷竟然如此不依不饶?末将虽官卑职小,可也是朝廷命官,实不敢被人当街殴打、丢了朝廷的脸面。”
定王脸色很难看,却出人意料的挥手制止了王府侍卫们。其实他们就是上前我也不怕,只是这样一来我脱身更容易了。不过我想不明白,向来以跋扈著称的定王为何会忍住了气。
忽然想起十年前知味楼那幕,不就是定王所操纵的么?我心里不禁有些感叹,那时风云际会,贾蔷被欺我和人决斗,接着认识了万重。可那时发生的事到底是成全了我还是束缚了我,直到如今,我也不知带给我的是幸是不幸。
“虽未曾谋面,王爷却也算得贾蓉故人。今日一见,贾蓉只当恩怨两清。”
“贾蓉,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不必知道。定王,告辞!”我拉马走人。
定王大怒,可没再动手也没拦我,只是怒骂,“你是个什么玩意?敢在本王面前……”
我打马走出京城很远了,定王最后的话还在我脑中响“你狂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弄什么个特种兵,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什么特种兵,爷看是没种兵!有种战场上见真章!……”
定王最后的话真的刺激到我了,本来我做了一个决定但只下了八分的决心,还有两分犹豫,现在再没有丝毫犹豫了。
回到基地,仔细整理这一年来的心得,选拔、选训、心理、考核、培养;伙食、服装、武器、药品、非武器装备;对未来的组建多支特种兵的设想,其它地域上需要变动的训练内容、装备、武器、药品;还有就是,在侍卫中选拔训练组成一支专业保镖队伍,那我就可以在万重的安全保障上放心些,尤其是像亲征出巡这种时候……
不知离万重出征还有多久,但总不会超过三个月。那么,一些事情应该开始了。
召集了优良二汛,按照年龄的大小,从年龄小的开始点名命令出列。二十及二十岁以下的士兵,优一汛有十七个,良一汛有四十一个,共五十八人,把他们临时分成四什。直到万重动身的这段时间里,这五十八个士兵要学习如何开展保卫工作。
我不知道怎么训练他们,但他们可以自学。给四什各派了一个后勤兵作为保护的对象,然后让未入选的士兵们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任意模拟刺杀、模拟下毒、模拟渗透、模拟围攻。实战的效果真是不一般,没一个月,四什的保卫工作都已经变得非常严密,难有漏洞可钻;各什队员们之间更是分工合理、配合默契。
我想了想在训练中期拉着姚大人和贾蔷去分别凑了个热闹。我去刺杀的时候,被一脚踢飞了匕首。然后我的右小臂就打上了石膏,贾蔷心疼不已,围着我转了好些天。踢我一脚的士兵惊疑不定,我看着他不安疑惑的样子,不禁有点内疚。
基本训练结束,尽量模拟出入御辇、御帐的程序和亲征战场上的情形,让他们在具体的情况下开展保护工作,当然另一部分士兵就开始练习这种情况下的暗杀。没错,让这五十八个士兵学习这些,是想把他们派到万重身边,保障万重的安全。
没多久,接到万重的信,他说十天后出征,希望我愿意去京城帮他掌管禁军,他说他完全信任的人只有我一个。他非常信任我倒是不假,但他不至于没有别的可信的人,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想要把我绑在某个地方,好让他放心。
想了想,命令那四什五日巳正后抵达京城南门外,并严令将来可以接受分派做别的任务,但不论何时最少要有一汛值班一汛处在警戒状态。
然后我动身去京城给他送行。
手臂上有石膏,很多花式没法玩儿,可一点都没影响我俩的兴致。分别在即,离愁别绪催化成冲动,而奔涌的冲动撕破了我心底的防线,不知不觉间表露出来深藏的心情。不能倾诉的千言万语,化成无穷无尽的渴望。肌肤相亲、唇舌相接、身体相连、快感相通,努力的让他让自己快乐到顶。一次之后是下一次,身体累得不行,可只要有反应就不想停。
他也一样,投入而癫狂,在这次爱的厮杀中,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只是一个和深爱着的人倾情姓爱的男人,跟随感觉、忠于自己、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中途他喘着粗气躺倒,“我累死了,”伸手把我拉倒,“宝贝,抱我。”这是他第一次要我抱他,微怔之后,我很快在他酥软的伸吟声里、在他媚眼如丝的风情里再次沉迷下去。
忘了过去多久,我和他在激情的海洋里浮沉,水“如”交融的感觉太过强烈,让我几乎错觉我和他本就是一体,密不可分相偎相依。他转头来看我,眼角蜿蜒着的水线,在烛光下反射着微光;极黑的眼瞳蒙着水膜,像是月夜下的大海,深不见底闪着点点银色的浴望。
我沉溺在他的眼神中,好久才想起,他不喜欢这样,赶忙退出来,“我忘了,你不喜欢这样,”伸手想把他翻过来。
“别停,宝贝,”他迷离而羞涩的看着我,“就这样继续,宝贝。”
那丝时刻会被烧断的理智,被他的话差点弄得崩溃掉,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动,我不要勉强他。
把脸埋回臂弯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暗哑沉闷,“……没有不喜欢……只是…感觉羞耻……但也…觉得刺激……越羞耻…越刺激……”
听着断断续续几次停顿、却全说了出来的坦白,看看他红了的耳朵,像有双柔软的手抚慰着我的心,温柔传到我的心里,又冒出在我脸上,可惜他没有回头,错过了我向来深埋的柔情蜜意。他这是向我敞开大门、向我展示他内心隐秘的世界,等待我去进入和了解。
亲吻爱人的背,抚摸爱人的身体,要是能永远这样在一起该多好!可惜我已经决定……想到也许永远不会到了的下一次见面,心里又悲伤痛楚又疯狂甜蜜。把眼泪憋回去,把所有的感情放在每一个动作里,希望他能感觉到我的心意。
继续前边停下的工作,让他的感觉随着我的节奏起舞,和我一起快乐沉迷。心里澎湃着的无法遏抑的情感,让我觉得自已在梦一样的星空中飞翔,只想把这一辈子的热情全部传达到他的心底、温暖他的生命。当那个时刻到来,我扬起头,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沿着我的脸颊滑下。
我窝在他怀里,说了临时借给他四汛兵。他很开心很高兴,我知道他高兴不是为这些兵,是为我想着他。我又缠着要跟他一起去前线,当然我知道他不会答应。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他看看我的手臂,终于放弃了让我统领禁军的打算。
万重接手了那四汛兵,他告诉我那些兵知道是临时给他当侍卫,都呆了。我大笑。
我陪了他十天,直到他一身戎装的站到我面前。微笑着沉默着看着他的眼睛,不是我不想说什么,我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微微阖上眼睛,遮住泪意和感情,吻他,流连难舍缱绻缠绵。
你出征,我无所可赠,唯有,一吻相送。
第七十二章我的兵们
等他离开,我也离开了宫中。然后,我去见了贞宁和儿子们。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来京城的次数虽多,可来看他们不合适。
贞宁惊喜交加,看着她依恋的目光,我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这么美好的女子,一辈子却毁在我的手里。
儿子们很快过来了。晟儿已经很懂事了,越来越像贞宁。旸儿长得却非常像我,几乎就是我的缩小版,看着他感觉生命真是很有趣。昀儿正是调皮捣蛋的岁数,衣服脏的像是在泥坑里打了个滚,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和他们好好的聚了聚,问了他们的功课,问了平时的玩耍,该夸得夸,该说的说。
然后打发儿子们下去,贞宁也出去了,她要给我做顿饭吃。我趁机写了三封信,给儿子们的,给贞宁的,给贾蔷的。
最后是给万重的信。该写些什么呢,我想了半天,最后长叹放下了笔,写或不写差别不大,写些什么差别不大,既然如此,不写也罢。百般宽慰自己,可终究为他放不下心。
想了又想,重新打开给贞宁的信,在最后添了几句,“若不忍之事已明,为夫契兄定来探视,届时务必将旸儿托付于他,契兄与为夫情同手足,他定视旸儿如亲子。旸儿似为夫,或可稍藉契兄失弟之痛。”要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但愿那时万重看着旸儿,能好过一点。让旸儿跟着万重,我放心的很。
什么?万重对旸儿出手?当成我的替代品?滚!万重永远不会!豪爽疏阔、骄傲深沉、纵横捭阖、俾睨天下、万重何等人物!万重,是我的无双知己,是让我为之心折的、我的男人!不许这样小看我!不许这样侮辱他!
吃了饭,打发三个小子下去。握着贞宁的手,我郑重的说道,“贞宁,这一辈子,我对不起你。”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没什么可以给你补偿你,就是有,也补偿不了你本该拥有的东西。”
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对不起。”右膝着地,抚胸低头,给这个苦命的女人行个军礼。
“夫君,你这是?”贞宁吃惊又不安。
“别担心,没事。”抱抱她,把话题扯开,等她安心之后,离开。
正好又是招兵的时候,于是在回到基地的第二天,名正言顺的派贾蔷去山东选拔第三批士兵。贾蔷已经看我干过,点头应了,立马就要带着他的两个长随动身。我把大峁大嗣也派给了他,他乐呵呵的接受了,然后施施然出发了。
躲在一旁目送贾蔷远去,我的眼睛有点湿润,长吸一口气,平静了心情,往回走。
姚把总等在大门口,“我要一起去。”他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平静坦然认真凝重,他直直盯着我的双眼,一刻不放松。
有种相惜的感觉从心里生出来,姚大人能察觉我的意图,我并不是很惊讶。作为一个军人,我是什么样的,姚大人远比万重和贾蔷了解。
“不行,得有一个看家的。”我笑着摇头,在门柱子上磕碎了手臂上的石膏,把小臂解放出来。骨折是假的,这是用来骗万重的,让他以为我有伤,就不会严密的看管着我,这样我就能自由的行动了。
我又嘱咐道,“那五十八个兵是种子,将来咱们这支队伍会怎样,就看他们的了,你要把他们要回来,把他们带好。”
“我要去。”姚大人不理我的话茬,一脸坚决。
“我房间书架第二排有我写的一些东西,说不定对你有用,就给你了,贾蔷要看,让他抄一份。姚大人乃是将帅之才,比我强得多,将来一定会有威震四海的一天。官场污糟、仕途险恶,姚大人将来若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暂忍一时,切勿意气用事,会有人来打抱不平。相信我。”我已经把姚大人托付给了冯副将,我只说姚大人有将才、但我不方便照顾、免得那谁多心,冯副将一口答应了。既然是我的托付,想来姚大人有事、冯副将会告知万重,万重不会坐视。
“大人!……”
“良一汛把总姚定军听令,本将命你留在基地,从明日起负责基地所有事务。本将带兵离开后,封锁基地,许进不许出。等贾蔷回来后,更要严防死守、绝不能放一人出营。”劝不了,那就下军令,“姚把总,你可听令?”
“末将、末将,听令。”不甘、佩服、担忧,姚大人的眼睛有些水光,显得很明亮。
和他并肩回营,他忽然低声道,“大人何时拿到的调兵手令?”
“要那个干嘛!用不着那玩意儿。”
“擅自出兵乃是大罪。”他说着是大罪,但语气平淡,显然没放心上。我想我要是让他一起去,就算没手令,就算要他分担罪责,他也会去。
“嘿嘿,我有更好的东西。筹建这支部队的时候,我得了这个,”这是那次被他关在宫里,放出来时给的令牌,但实情我哪里能说出来,只得找个完美理由蒙混过去,“看看,不错吧?有了这个,要手令干嘛?”令牌一面刻着“大内”,另一面刻着“文武官员四品及以下听令”。
其实我手里还有另外一块令牌,万重不坚持我统领禁军后,我主动说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