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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城里的百姓也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茶馆酒馆里的议论声被压的小小的,通常都是几个人互相用眼神交流,用茶水在桌上写字,然后又马上擦掉,店小二得店掌柜使劲嚷嚷,“莫议国事,莫议国事”,自己却忍不住支棱着耳朵听的欢实。
贾家。
贾母有些恼怒,她原本计划的是把贾元春送进太子府,以后可就是皇帝的妃子,说不定他们贾家还能成为后族,下任皇帝外家,可是现在,什么都完了。元春被贤妃送给了四皇子做妾,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谁不知道四皇子出了名的与世无争,愣头青一个。
贾母思来想去,皇子争位,没有几个大臣家能躲的过去的,她们贾家,也不能躲了,等她百年之后,贾家摘了荣国府这块匾,在京里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可若是有了这从龙之功,一切都不一样了,那可是滔天的富贵权势,贾家照旧是四王八公,兴许还能更进一步。
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要是太子落败,也得确保贾家能不受牵连,甄家和甄贵妃也不能远了,适当的示好是必须的;同时,贾蓉与营缮郎秦业家的养女秦可卿成了亲,亲事虽然有些仓促,但是秦小姐的嫁妆却是满满当当的八十四台,真正的十里红妆。
秦可卿是贾母第一个重孙媳妇,身份又不一般,且为人温柔和顺、气质高雅,所以贾母也是格外疼她,连自个孙媳妇都越过去了。
贾宝玉很惋惜自己那日没有见到传说中林姑妈家的妹妹,听探春说长得漂亮的很,他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连湘云来了也提不起兴致。
“爱哥哥,爱哥哥,”史湘云撅嘴,“人家好容易来一趟,你还不理人家。”她声音清脆脆的,说话又快又有些饶舌,说不出的可爱。
贾宝玉立刻被史湘云爱娇的言语吸引了去,把心里的哀怨去了一半,“湘云妹妹,是我错了,方才想事情入了迷,千万原谅则个。”贾宝玉左揖又躬,不消一会把史湘云逗的“咯咯”笑。
史湘云嗔怪地用涂着豆蔻丹的青葱玉指点点他额头,“你呀,又在犯痴病,快些站好吧,这要让人看见了可说我什么好呢?”
贾宝玉握住她手指摩搓,“随他们去,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告诉你,我昨日又淘澄出来了上好的胭脂膏子,用紫茉莉种子研磨好了,颜色特别漂亮,特意给你留了一盒。”
史湘云一听,顿时喜不自胜,宝玉的胭脂制作的或许不那么好,难得是那份心,“可算你还有良心,还算记得我。”
贾宝玉笑嘻嘻的,“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我若是不想着你,还能想着谁?”
“我听说,你这几日闷闷不乐,是因为林家姐姐呢。”史湘云轻轻踢着小石子儿。
贾宝玉被勾起憾事,道:“对啊,你说老祖宗为什么没有留下林表妹在咱们家住呢,咱们姐姐妹妹在一起,岂非有趣,为什么要回劳什子的家?”
史湘云道:“林姐姐是有孝在身的,大概是怕冲撞了老祖宗才回去了。哎呀,提这个做什么,反正林姐姐在京城又跑不了,你总能见着的。”
“也是,等下回我一定央求老祖宗留下林妹妹。”
“爱哥哥,你坏,我的胭脂呢,为什么在我面前却一个劲想别人!”史湘云还是个小女孩,活泼娇憨,爱憎来得快去的也快,此时自觉委屈,竟是一撇嘴要哭了。
贾宝玉赶紧伏低做小赔罪不提。
却说太子这边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大干一场了。萧子稷与萧子谦已经把京城禁卫军掌握了,又联合了三路厢军秘密进京,准备来个玄武门之变,迅速掌握住皇宫,逼迫正德帝让位。
萧子谦有自己的小算盘,太子身边的一个亲信早已是他的人,到时候皇帝萧子稷一死,他就是最年长的皇子,皇位舍他其谁?
由于皇子们互相安插的无间道,萧子辙还是猜到了太子的打算,玄武门?那也要看看你是不是唐太宗了。
六月十号。
整个京城都被禁卫军戒严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大头兵,店铺不敢开门做生意,小摊贩也没敢出来,冷冷清清的,百姓们都趴在紧闭的门后头透过门缝往外头看;那些官员,去上朝的至今未回,没资格上朝的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大家都一致紧闭大门,战战兢兢等着结果。
京城,要变天了。
厢军很容易进了城门与禁卫军汇合,在萧子稷和萧子谦的带领下向皇宫攻去,一路上几乎没受到什么抵抗,这让萧子稷很得意,他是天命所归,连老天都在帮他!
此时的皇宫,正德帝已经病的半个月没下过床,据太医说,皇上只是过劳成疾,并无甚大碍。这种说法信得人真心不多,过劳成疾难道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萧子辙跪在皇帝塌下哭的声泪俱下,“父皇,父皇,大哥和二哥全然不念父子亲情,他们已经快攻到皇宫里来了,您快些想想办法,咱们该怎么办啊。”
正德帝怒道:“真是朕的好儿子!逼宫!辙儿,你说说该怎么办?”
“皇儿,皇儿不知……”萧子辙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
萧子辙突然又使劲磕头,整个大殿里都回荡着“砰砰”响声,“父皇恕罪,皇儿想,若是新君已经登基,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太子是篡位的,那他的阴谋就完了。”这也是萧子辙将文武百官扣押在皇宫里的原因,且,皇帝早已下令各路大军进京勤王,只要御林军守住皇宫直到勤王军队赶来,他就是最大的赢家。
正德帝看着萧子辙低着的头,无声冷笑,“皇儿以为朕立谁最好?”
“这……立储大事,儿臣不敢妄言。”
正德帝笑道:“我看辙儿纯孝,堪当新君大位。”
萧子辙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简直不敢置信正德帝真的要立了他做皇帝,“儿臣难当大任,请父皇收回成命。”话虽这么说,萧子辙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立诏书”!
“哼,朕看也是。”
萧子辙冷汗“唰”就冒出来了,“父皇明鉴。”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正德帝连呼三声,磅礴的威压吓得萧子辙瘫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你说,朕待你们兄弟好不好?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朕的?逼宫!劝位!结党营私!混账!”萧检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都缓不过来。
“来人!”门外立刻涌进来几个身穿银白铠甲的御林军。
“将这逆子给朕押进天牢。”萧子辙立刻被拖出去。
正德帝已经忍了很久,还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他不知道的。萧子稷所谓的已经控制住了禁卫军,不过是他的将计就计,等他一声令下,禁卫军的矛头指向的还是萧子稷。
萧检有些不能忍受,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太子会等不到他死就要接手这个位置。皇位、权利,是他萧检的逆鳞,触之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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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剩下的在哪里,它被瞌睡虫吃了……
明儿个补,果然一万还是太勉强了
即位
萧子虞敏锐闻到近来京城里的不同寻常,把孟燃魂和安胥接进了虞郡王府,林璧正跟他闹着别扭,死活不肯去,只把林黛玉托给他照顾。郡王府好歹比林府强,若是到时有兵匪闯进了林家后院,光凭他一人之力护不住妹妹,起码那些兵勇是不敢闯虞郡王府的。
冯宛如已有四个月身孕,萧子虞不敢跟她透露太多,然而冯宛如是何等冰雪聪明,早已猜到了七八分,只是既然萧子虞不说,她也当做不知,只是对林黛玉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天大朝会,萧子虞进宫之前跟她说约束府里人,谁都不能出去,连外出采买也不能,紧闭大门等他回来。
进了宫门,萧子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神情衿傲,一路上御林军抵抗极少,且战且退,最后直接就不见了踪影。诺大的皇城内,连个人影都不见,太监宫女们亦不知去了何处。
萧子谦总觉得自己进了某个圈套,但是,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退无可退,只好咬着牙往前进。
果然,据说久病在床的正德帝一身明灿灿的龙袍正以逸待劳在太和殿门口等着他们,文武百官俱在。“孽子,还不束手就擒!”
萧子稷哈哈大笑,褪去自己罩在外头的太子补服,穿着龙袍跟皇帝遥遥对视,“父皇,你的兵马呢?”御林军纵然骁勇能以一敌二,也只不过区区五百人,到最后,还是他赢了。
大齐朝禁军号称十万,实际上驻守京畿的只有五万,剩下的屯戍边郡、要地,如今随萧子稷进宫的只有三万印马军和步军,外加两万厢军,早已把个皇城围得水泄不通,正德帝插翅难逃!
“哼!好,真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萧检精神焕发,全无病态,一身的意气风发犹如年轻时候,他大张双手,高呼,“朕之神兵何在?”
无人应声。
萧子稷高高昂着头颅,“父皇,您年纪大了,也该好好颐养天年了。”
萧子谦连滚带爬下了马,颤栗跪伏在地上猛磕头,“父皇息怒,都是太子的错,是他胁迫儿臣,是他胁迫儿臣啊!”
萧子稷愣了,随即看到三万禁军的长矛尽皆指向他,已被他收服麾下的禁军都统周铁的长剑已架上了他的脖子,眼睛里尽是对他自不量力的嘲笑。
“如何?”萧检道,“你以为朕老了、昏庸了?就那么迫不急待接替朕?”
“成王败寇,”萧子稷面如死灰,仍旧不肯放下他的骄傲,“让我再给你下跪,休想!”最后一句,他喊得声嘶力竭。
不愧是国之储君,就算败了,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殿下,腰板挺得直直的,双目如电。
“好!也不枉朕悉心教导你多年。”萧检感概,他的儿子,就算是造反,也不能是个孬种。
“愿来生,莫入帝王家。”萧子稷缓缓合上眼,头一歪倒在马背上。
太子死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及其家眷被圈禁在宫里思过殿,正德帝来不及为死去的儿子悲伤就开始清洗朝臣。太子和三皇子的势力被拔除,京城每日都有被抄家的,充为贱籍的犯官家眷被插上草标当做货物被人挑选,还有被推上断头台的罪官。
等一切尘埃落定,正德帝就真的病倒了。
正德帝的身体迅速垮了,老年人的身体孱弱不堪,道士的仙丹再也不管使,皇帝一怒之下将孙成圣处以绞刑。太医说,若是不再劳心国事,静养着还能有两年寿数,若还是一味操劳,恐怕……连半年都撑不了。
正德帝作为一个年迈的天子,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就算他心里再不愿意让位,也不敢跟自己的命过不去。但是,要禅位的对象,就很值得考虑了。
七月十五日大朝会。
帝诏曰:天生蒸民,树之司牧,二帝推公而禅位,三王乘时以革命,其极一也。咨尔四皇子萧子虞,禀上圣之姿,有神武之略,佐我高祖,格於皇天,逮事世宗,功存纳麓,东征西怨,厥绩懋焉。天地鬼神,享於有德,讴谣狱讼,附於至仁。应天顺民,法尧禅舜,如释得负,予其作宾。今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也,钦此。
满朝文武皆哗然,进而涕泪谏帝收回成命,虞郡王尤甚,长跪不起,连称难当大任,帝意甚笃。
谁都没想到,最后得到哪个位置的,竟然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四皇子虞郡王。虞郡王参政不过一年,进了户部也才五个月,并没有什么作为,正德帝此举,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最恼怒的莫过于五皇子昱郡王,他费尽心机笼络大臣,如今前头几个都倒了,可不就到了他扬眉吐气的时候,于是萧子昱收买了太医院太医向皇帝纳谏,可怜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大臣里头最高兴的莫过于贾家了,萧子虞继位,贾元春可不就成了皇妃了么,果然贵不可言!
相比于张灯结彩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家要出了皇妃的贾家,林家就显得格外平静。林璧把自己关在书房许久,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悲。林璧的书房是照着昔年听风院的格局摆设的,只是那张空着的红木大桌,从来没有迎来过他的主人,而以后,也再不会有。他与萧子虞,终究是越行越远了。
天刚蒙蒙亮,萧子虞坐在乾清宫,身着九龙五爪明黄色衮服等待着,他垂着眼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仍觉得这是一个梦。想他萧子虞,居然也有做了古代封建帝王的一天,想比为皇位挣破了头的其他皇子,他萧子虞除了纳了贾元春之外,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