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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的圣诞节里头收到了贺卡,我愤怒地找来羊皮纸写了一封长长的嘲讽信,问候对方智商年龄之后,告诉对方我不喜欢也不希望再受到任何骚扰!然而要寻找地址的时候,却发现这张寄来的贺卡并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
一封永远不可能收到回复的贺卡?
我感到愤怒和气馁,最终丢下贺卡,将回信投入燃烧的壁炉,看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狡猾的贺卡依旧坚定不移地骚扰我。
我已经从愤怒转为麻木了。
而且这几年来,贺卡的主人似乎也适应了这样的交流方式,除了公式化的问候之外,他开始写点关于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只有寥寥几句,有时候能有十来行,但是再多也不会超过一张信纸。
他看起来渴望交流,但又害怕交流。
也许可以理解。从他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他过得并不是太好,他感觉到苦恼和失意,述说自己的期许明明触手可及却又远若天涯。但除了这些之外——应该说,就算存在有这些困扰痛苦,他的字里行间隐约充斥着的依旧是快乐和满足。
苦难似乎根本无法打倒他。
和我完全不同。
我想着,然后收起了这张贺卡。
好歹是一份礼物。
Severus Snape(二)
1991年8月2日,邓布利多的脑袋突然从壁炉的火焰里冒出来,只为了让我去孤儿院接一个麻瓜学生。
我看着自己熬了三天,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魔药,愤怒莫名。
到了孤儿院,出乎我意料的,我居然没有受到孤儿院负责人的阻拦——这真不容易。然后,我看见了那个孩子,一个有着碧绿色眼睛的、瘦小的、营养不良的孩子,有些面熟,可我记不起来……我见过类似的人吗?孤儿院的孩子是不是都这么早熟?应该让其他只会咋咋呼呼的小鬼好好看看他——就算来到了魔法世界,这个孩子显然也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并且能够抓住问题的重点,我的心情开始转好。
于是我给了对方建议,并在陪伴他买完校袍和魔杖之后给予对方自由——由我去买坩埚之类的东西,而他独自去准备书籍。
可是我听见了什么?
让我叫他的名字?
啊哈,我看起来那么友善吗?还是这是属于孤儿院孩子特有的滑头与心机?
我不吝于让这个颇有心机的小鬼发现我的愤怒,然而奇特的是,眼前的小鬼没有露出害怕或者愤怒,反而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无奈甚至……包容?
我确定我的脸色一点儿都不好看,在心情变得更糟糕之前,我果断地抽身离开——至于那个小鬼,希望他至少有一点儿照顾自己的能力!
买完坩埚等东西,我一回到丽痕书店,就看见了那个麻瓜孩子。
他很醒目——瘦小到醒目——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他撞到了人,或者说被人撞到了,对方手里抱着的书散了一地,而他则倒退了两步。
他撞到的那个人是伊尔。我皱皱眉,看着那个孩子,很难说喜欢不喜欢——一个波特,可是毕竟,也是莉莉的孩子。
我走神了一会,再看过去时,两个孩子已经聊在一起了。
我带来的那个麻瓜孩子表现得很热情,碧绿的眼睛亮晶晶的,尽是欢喜亲近之色。
而波特,瞧瞧,他的不耐烦都带到脸上来了。
然后他说了什么?
‘嗨!我觉得你应该叫我波特!’
或许我错了。就算他是莉莉的孩子,我也不应该期待一个波特——一个顺风顺水、集各种宠爱于一身,所以也理所当然的自大狂傲的波特能够分辨真心的亲近与有目的的巴结。
当然,也更不可能期望他会明白他面前的那个孩子此时发自内心的惊讶和痛楚。
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莉莉和詹姆·波特很快来到了。
小波特很快扑了过去,并且毫无礼貌地形容了我带来的孩子。
莉莉会责备他的。至少这一点,我有把握。
可是他们……似乎都不太喜欢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似乎也发觉了。
他仿佛变得无措了,好像想逃走躲避,实际上又固执地呆在原地,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等待什么宣判一样。
我不想再看下去,走上前责备他没有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完成任务,语气当然不好。
然后我发现,身旁的孩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感激。
他居然这么敏感?……
莉莉同我打招呼,我转过去看着莉莉,忽然发现身旁孩子的眼睛与轮廓和莉莉有几分相似,但是我可以打赌,就算在莉莉最瘦的时候,也不会像他那样。
不过,莉莉他们是因为他的长相才不喜欢他的?
而且我之前觉得他熟悉……并不是因为莉莉。
莉莉他们很快走了,我带着的孩子有点失魂落魄,但该有的礼貌依旧一丝不苟。
哈利·雷文斯?
不知道他会分到哪个学院。
居然是斯莱特林!?
他那样的出身在斯莱特林只会受到欺负!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格兰芬多也比斯莱特林好!该死的分院帽,该死的小鬼!
我低咒着回到地窖,做好第二天上课的准备之后,再往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走去。
我告诉自己,虽然接下去整个学期都要陷入这些小鬼制造出来的各种麻烦之中,但至少他们入学的第一天,我希望能够安安稳稳地渡过!
再一次出人意料。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的心情很熟悉,似乎曾经存在过?
我大概漏了什么,但那个小鬼做得不错,尽管站在角落,尽管被人隐隐孤立,但并没有人试图去嘲讽欺负他。
或许我可以期待,就算在斯莱特林里,他也能够较好地照顾自己?
接下去的事情印证了我的想法。
这个孩子的天分确实很高,除了让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之外,就算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奇洛教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天分,至于其他课程,更是基本都能为斯莱特林加上几分。
或许这是分院帽让他进入斯莱特林的原因?总之其他的斯莱特林已经开始试图接受一个“不算太坏的意外”了,这样很好。
我有点期待他在魔药课上的表现。
再一次出人意料!
真是叫人惊叹!
他在我的第一堂课上居然敢迟到,还说了一个蹩脚的谎话——‘我迷路了’。
他以为没人发现他对霍格沃茨的熟悉?他以为没人发现他好几次走的道路都是并不在常规地图上的捷径?
我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他并给予惩罚。
他没有表现出不服,这让我的愤怒稍稍平息。
接下去开始上课。他的魔药水平……还不错,或者说很好,相对于一年级来说。
巡视了一圈,我不想再看其他小鬼糟蹋魔药,就站在他旁边。他有点紧张,搅拌时候多搅了一圈,不应该出现的失误。
但好在接下去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最后,他将水晶瓶装好药剂递给我,一脸的忐忑,就差没将紧张写在脸上了。
我看看魔药——其实并不太需要再多这个步骤——然后给出了E。
那个小……孩子先是意外,然后惊喜,接着对我露出了一个大大地笑容,毫无杂质。
我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再叫他‘小鬼’了。
这才几天?
为掩饰这点复杂,我故作不悦,但似乎没有吓退他,他保持着让人嫉妒的好心情回应我,然后坐下开始写笔记。
我则转身离去——该死的,我发现居然有个胖乎乎的小鬼没熄火就想把豪猪刺加进去!他的脑袋遗忘在餐桌上了吗?或者索性连耳朵包括眼睛都没有带来!?
两堂魔药课终于结束了,我感觉疲惫。看向那个孩子,他已经开始自觉的收拾东西了,清理一新甩得真熟练……好吧,这个魔咒很实用。
我突然有点想看他的笔记,我想他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那本样式普通的笔记本就放在桌上,还没有被收起来,我走过去,看见……
……我不敢相信我自己看见了什么!
一模一样的字迹,和我一直以来收到的贺卡一模一样的字迹!
怎么可能!?
就算是父子兄弟,除了特意去学,怎么可能有一样的字迹?除非……除非他们是一个人?
可是给我贺卡的家伙——
……是了,只是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当初那个和我上床的醉酒的傻瓜……
我蓦然转头看向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一脸懵懂。
我希望这样的表情是真实的。
我运转大脑封闭术,压下冲到喉咙的咆哮,告诉他今天晚上来地窖劳动服务。
——我需要知道真相。
——所有的真相!
他很准时。
这没有让我消气,但也没有让我更生气。
我让他抄写魔药书,他乖乖照办了,当着我的面写出了那些字迹——很好,毫无疑问,同一个人!
我用魔杖招来保存起来的贺卡询问他——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他直接承认了!
我真应该收回之前的赞美,他根本是个毫无大脑的小鬼!
很好,很好,那么另外的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当初那个醉酒的青年又是谁?
真相其实不太出人意料,不是吗?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他的模样感觉熟悉了。
我见过他,在五年前,并且还和他发生了不算单纯的关系。
哈,原来不是缩龄剂的几种妙用,而是增龄剂的几种妙用。
他怎么——敢!
今年十一岁的孩子,当年才六岁!
我的态度很糟糕,因为心头翻涌的复杂到说不出的情绪。
那个孩子急切地向我道歉,向我解释,以最诚恳地态度。
这并没有让我的愤怒平息。诚然当初不是——好吧,不全是——我的过错,可是这个孩子也是受害人——一个孩子!
我隐约记得自己当初的态度并不太好……就算再好又怎么样?
一个孩子!
我克制不住怒气,也无法在此时再面对他,伸手指着门让他滚出去。
他的脸色有点泛白,似乎被我的态度伤到了——啊哈,他感觉受伤了?那之前呢?之前干什么去了?他向我道歉,说意外,说给我造成困扰,说这点小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相处的时候,怎么就不会想想自己是不是受伤了?
……有资格哭闹的明明是他。
他终于离开了。
感谢梅林,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身体里的力气似乎都化为愤怒,愤怒消失了,力气也随之离去,我靠倒在椅背上,不愿去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那简直让人崩溃!
寂静的环境适合人思考。
是了,是了,这其实不是我的错。
你看看,他在那样的时候,那样的地方,喝醉了酒,接着的种种表现,有哪里像一个六岁的孩子?
哦,西弗勒斯,根本不可能联想到的,这不是你的错,你完全不必在意。
虽然你们发生了关系,可是他欺骗了你,并且也只是恰巧,这个欺骗你的人是个六岁的孩子。
……
……
我上了一个六岁的孩子。
Fuck Merlin。
接受与拒绝
一切的事情仿佛都在往不好的轨道滑去。
继上次魔药课迟到事件之后,伊尔每隔一两天都会送张纸条过来指定时间和地点约哈利过去,并且距离上课或者餐点时间越来越近,也不惮于在公开场合向周围的人表示自己对某个斯莱特林的特别厌恶。
哈利对此无能为力,他觉得自己和伊尔的关系陷入某种奇怪的境地,甚至已经不能算是单纯的厌恶了……这比那更为可怕。他想找伊尔谈谈,可是对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不是当着他的面转身绕道就是直接无视。
哦,或者他该庆幸对方没有冷嘲热讽?
可又有什么差别呢?
哈利所能做的,仅仅只是在每次接到字条的时候提前赴约,然后在等到最后一分钟的情况下,尽力保证自己上课不迟到——至于餐点时间?梅林在上,他宁愿饿上一整天也不想多体会哪怕一次的能把心脏给跑到要跳出胸口的‘夺命狂奔’。
这些字条只是恶作剧,只是伊尔深切的厌恶和赤|裸的嘲讽。
伊尔根本不可能出现。
哈利不是不知道,他每次赴约,与其说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不如说是为了自己性格中的执拗和多年来的坚持。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为他的父母教父,乃至他父母的孩子,他的兄弟付出一切。
可是在一次次的排斥下,在一次次的失望后,哈利自心底感觉到了疲惫。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除此之外,斯内普最近已经把哈利当成透明的了,仿佛教室里没有他这个人,课堂上从没在他身旁停留不说,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