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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叔大伯,父老乡亲,我贾蓉也是没有办法啊~”贾蓉擦擦源源不断先前被辣椒熏红而流出的眼泪,他与贾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贾蔷是个戏曲爱好者,他耳濡目染之下,也大约……估摸……懂得如何唱念俱佳,把戏唱的好听一点。
“我们贾家与王家,先前老太爷想着大家乡里乡亲的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扶一把就帮着,想着通家之好,不仅我政叔父娶了王家大姑奶奶,我琏二叔娶的也是王家女,荣国府多少年了一直是王氏当家做主!!可是现实呢,不说放利钱,也不提拿着老爷们的名帖包揽诉讼,”
“这还不算事?哟,难怪怎么说是国公府邸呢~”有群众有人啧啧说道。
贾蓉满怀委屈的看向出声的人,“老丈,您说的对啊!可是国公府邸又如何?这不过是官衔,有兴有败是常有的事,我们不肖子孙也就算了,那不过祸害家里,可是她……”贾蓉深呼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提高几分音调,“捣鼓着卖祭田啊,卖祭田!”
围观群众哗然。
贾蓉拿着文书继续咆哮,“联手嫁入薛家的王家女,姐妹两蚂蚁搬家一般一点点掏空我贾家的根啊!现今我荣宁两府愧对贾家先辈,自愿除宗离去,但是我贾蓉不服啊,不甘啊,想来王家问问老太爷们!”
一提起薛家,人群中又有人高声叫喊道:“可是那个打死人的薛霸王家的薛家?”
“打死人?”贾蓉不解,迷茫的眨眨眼。他还真不知有这么一出。
“哎呦,这么晦气肮脏的事情怎么好跟这么漂亮的公子哥说,都吓着他了。”有一大妈心疼的说道。想想不过商户之子的薛蟠,在看看国公后裔,不少大妈老太太们的心瞬间就偏了。身份贵重,人又长的好,绝对激发出他们心中那无限的母爱。
……
…………
等王子胜还有王家族老收到消息赶到宗祠之际,就看见一堆围观凑趣的百姓,还没派人驱赶,一帮人就旗帜鲜明的站在了贾蓉身后,怒气冲冲的瞪向王家诸人。
王子胜当即怒喝,“贾蓉,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找老太爷喝喝酒,聊聊天,说说王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养。”贾蓉两眼通红,声音还带着丝嘶哑,低沉的说道。
听着对面平民百姓指指点点,王子胜面色阴沉。他不是个有能耐的,但是比起贾家如今来,他们父母一不偏心二不偏心,他在老宅继承祖宗的爵位把持族长一位,二弟一路奋斗,两个妹子一个联姻贾家,获得荣国府军中的资源,一个下嫁薛家,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
按着父亲的安排,这些年来王家权势蒸蒸日上。如今的金陵是金陵王执四大家族的牛耳。
但谁知晓今日竟然……
王子胜看向贾蓉的眼眸多了一丝的杀机,步步逼近贾蓉。
贾蓉余光瞥见王子胜阴鸷的脸庞,心噗噗的跳了几下,然后十分快的两眼一闭,昏倒在地。
他家赦叔父说了,实打实谈判的事情让长辈来,金陵王家也没个能耐的,他们这些小辈就闹闹舆论宣传就够了。
“少爷,您醒醒啊,你竟然暗害毒手。”小厮紧紧的拽着王子胜的手,义愤填膺,高声道:“亏我们少爷还念着旧情说惹上了官司,两家都不好看,没想到你们,哼,我定回府禀告了老爷撞登闻鼓去!”
王子胜磨牙,“念旧情?!”
“你们欺我贾家主人至此,就休怪我贾家与你王家不死不休!”
“那我就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王子胜冷哼一声,甩袖子便走。相比最近贾赦虚无缥缈的受皇帝宠爱谣言,他还是比较相信他哥。而且他哥也绝不不会不管他。因为大嫂是不下蛋的母鸡,王家后裔就他宝贝儿子王仁一个独苗苗。
回到家中,立马写信去往京城。
京城之中的王子腾接到信后,面色彻底阴沉下来,手紧紧的握拳重重的敲击在乌木茶几上,茶面上的茶盏随之发出嗡嗡的响动。
“贾赦,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王子腾嘴角挂着一抹冷厉的微笑,“来人,给我……”王子腾命人附耳过来,低声吩咐道。荣宁两家阴私如此之多,竟敢直接挑着他王家的错处,如此闹开。
当欺他王家无人吗?!
一想起宁国府某人,王子腾的笑意愈发深刻。
浑然不知京城之中王子腾的谋划,司徒锦收集完盐政贪污*的各方信息,把贾琏贾蓉留在金陵之中准备迁坟重新安葬荣宁两府的先人,又把大房的家眷留下,自己单身一人轻装简起的返回京城中。
只是刚风尘仆仆地刚到城门口,贾珍带着一帮小厮就扑了过来,如丧考妣,“赦叔啊~~”贾珍肉疼的要死,他向来关起门来逞家主子能,开了门头顶着贾氏族长帽子,小时候那可是荣宁街一霸,长大了更是。没胆子到外边地界,可是荣宁这小地方圈起来,他一辈子就这么点野心啊。
可是,好家伙,贾蓉跟着赦叔出门一趟,回来,他头顶的肥肉就少了一块。
“贾珍!”司徒锦眉头皱起,直接避开贾珍冲过来。
语调冰冷,目光似乎一把利刃直刺过来,贾珍浑身一僵,心中一紧,但是却没了先前患得患失的忧患,趔趄了几步,站住,“赦叔,侄子孟浪了,您这边请,我们好好叙叙旧。”
“嗯。”
两人一路回了宁国府,司徒锦踏上石阶,脚步一顿,余光瞥见三等将军府,面上露出一丝的笑意,进了宁府正院,坐定,喝了茶,贾珍跟吐豆子一般诉委屈。
“赦叔,先前,王家那厮太嚣张,引着御史指派你以色侍君,还稍夹杂着蔷儿,当年这堂兄弟两好的跟穿同一裤子般长大,下人们嚼舌头就算了,现在连那些自诩清高的读书人也不放过,若是两人都五大三粗的谁还会唧唧歪歪的,我儿子侄子就长得风流俊俏,怎么招了啊!”贾珍边说边气愤的拍桌,“现在说我宁府连石狮子也不干净,也不看看他们自己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司徒锦听到头一句话,猛地心中一颤,手紧紧的捏着杯子,全神贯注集中精神想要去听众人对此事该如何的评判,但谁知晓贾珍重点事情不过一句话就带过去。深呼吸好几口气,等待了许久,还不见重点,司徒锦咬牙,“说重点。”
“重点?啊?”正滔滔不绝的贾珍话语一滞,“我这说的可都是重点啊,重点都是他们欺负贾家,踩贾家的脸!!赦叔,金陵如何我们就不说了,可恨的是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王子腾居然颠倒黑白,我们家最近都没什么宴会,但是康大哥他们来信,说嫂子们平时宴会的时候,听到说我们贾家跟当年五王勾结,意图谋反,还……”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贾赦”,贾珍声音跟蚊子叫一般,“还收留了魁首东临王的女儿!”
“你再说一遍?”司徒锦面色阴沉滴水。
五王叛乱,那是他永远不想面对的殇痛。少时外出平定战乱,归来却是手足相残,大臣倒戈,太傅因他盛怒蒙冤,皇后也因忤逆之贼护他命丧黄泉。
那一段最灰暗的岁月里,他断送了亲情,友情,爱情,之后,没了喜怒哀乐,只剩下泰山崩于面前也色不改的皇帝。
“说秦可卿长的跟王妃有七八分的想象!”贾珍忍不住吞口水,胆战心惊的说道。说完,又忍不住摸摸胸膛,那里心跳咚咚咚的,似乎要蹦出来。
“是还是不是?”司徒锦语调愈发冰冷。
“我……我不知道。”贾珍挠挠头,“父亲相看过来,说是那秦邦业曾与他有恩,虽然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就当娶个“童养媳”早早养在庄子里请教养嬷嬷教些身为宗妇,当家主母该学的东西便可了。”
“贾……”司徒锦刚想命人去找贾敬问个一清二楚,但是话一开口,却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没什么好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人死道消。
跟区区一个小女孩计较,他堂堂皇帝还没这个空。
但是,这件事这个时间点被人拎出来说,就有些显得刻意了。
“你告诉蓉儿,让他好好的看着自己媳妇,不要出差错!”司徒锦沉声道,“其余的事情等我揪出背后的主使,我们在慢慢的细谈。”
“好,赦叔。”
“对了,金陵这一闹,贾王两家已经交恶。”司徒锦喝口茶润润嗓子,“你日后行事需得小心一些,王子腾不管怎么样踩着军功一步步升上来,手里总有几个人。”
“这个……”贾珍一搓手,面色沉重的问道:“赦叔,您老人家到底想要干啥呢,不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你大行反道,一路沸沸扬扬的几乎嚷的全天下都知道了?”
“知道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吗?贾家从根子里就已经开始烂了,子孙代代不成器,就算有再多的人有什么用?!不如断臂求生。而且,世人总会宽容浪子回头金不换。”司徒锦瞥了一眼贾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道:“我记得宁府里当年伯父在东北还有些人脉,你不妨去锻炼锻炼。”
“什么?”贾珍陡然拔高一个音调。
“人到中年知耻奋进,还能洗白些名声。”司徒锦抿口茶,“若没有其他事情,你不妨跟着我去见见王子腾,与其等着他算计,不如就趁此把他打入谷底。”
“赦叔……赦叔,您……”贾珍发颤,“他好歹也是二品权臣,您这话……怎么说的就跟带着侄子出去嫖1娼一般简单!难不成……”真的无风不起浪?有那啥桃子故事?
司徒锦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珍,“嫖1娼?简单?”
贾珍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等你日后,就懂了,设计坑一个人比嫖1娼更加简单,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司徒锦笑笑,默默补充道,与黑!幕。
当皇帝看一个人不爽的时候,那个人消失是不需要理由的。
尤其是妹子如此,让他十分担心王子腾的家教又会如何的好。
☆、第56章 王家
王子腾是个有能耐的,司徒锦也不否认,否则不会让他手握京城兵马,成为节度使。但是,当他是非不分的护短超过了他的才干,司徒锦便厌弃了王子腾。
普天之下,有能的官员多了去了,少一个也不少。
而且,人心都是偏的。他有大半辈子贾赦可怜兮兮抱着牌位躲被窝里哭的记忆,在看看府中仗着王子腾权势耀武扬威的王夫人,那啥有点偏袒,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顶着贾赦的壳子。
这般心里一番安慰自己,司徒锦看着收到消息忙不迭说是来请安的贾赦,嘴角的笑容就不自禁的上翘了那么一点点。
“皇上,您最近多劳累,辛苦了。”贾赦给人捏肩捶背,更是示意戴权把他所做的功课拿过来,自己请安折子还有鸡毛蒜皮小事的都批好了,大胖孙子们的功课也是顶呱呱的他绝对没有插手,皇子们依旧还在种田中,十分的乖巧。
看着就差摇摆条尾巴邀功状的贾赦,司徒锦黑漆漆的眸子扫了贾赦一眼,翻翻戴权递过来的《贾皇帝起居注》,忽地目光停留一行小字上,眉间一皱,许久方才淡淡道:“赦大老爷想要男人四十一枝花?”
听着皇帝不阴不阳阴恻恻的语气,贾赦瞪大眼睛,急申辩道:“我可没动过任何人!!但是……皇上,真憋久了,对身子不好,真的。”他就算找死也不会胆子大到给皇帝戴绿帽子啊。
因先前贾赦便凑在跟前敲背,如今一时情急愈发靠近,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司徒锦心一动,头微转,而后旋即黑脸。
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幅蠢模样!
扇子唰的一下展开,遮挡住自己的视线,司徒锦深呼吸一口气,他最近被儿子臣子给气狠了,才会有不着调的念头。
平复一下呼吸,贾珍提溜着贾政一家进来了。
“你我尚未分家,我是一家之主。”司徒锦平平淡淡的说道,手合起扇子敲了一下想抬头看热闹的贾赦,“但是贾王氏乃毒妇之心竟卖祭田,此事就算王氏为你,为贾家延续血脉,守孝三年也抹不开污点!我身为家主,对外已经处理此事,对内,爷给你个脸面,说说,该怎么办?!”
贾赦捂着头,心痛万分的耷拉下脑袋。他为出门瞅老二的热闹,容易吗?为什么大侄子他要上朝知道皇帝龙颜呢?
被念叨的大侄子如今也很诧异。难怪他家赦叔不爱约他一块儿浪了,原来真是换口味了。但是瞧着跟这仆从的亲昵劲,皇家那隐隐绰绰的暧昧话怎么流传出来的?
这边费劲思索着,贾珍听到飘来一句祭田,尤氏才猛然回过神来,偷偷瞄一眼闭目养神的“贾赦”,思忖了一番话语,贾珍朝贾政道:“政叔,虽然侄子低你一辈,有些话不好直说,但是小侄先前也是一族之长,有些话不得不说!自从蓉儿从金陵中查到证据后,我也逼问过尤氏,她一五一十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