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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叹道:“他自有自己的志向,我是明白的,只是心里放不下。”
柳湘莲道:“王爷说你太过重情,一语中的。”
贾兰忙道:“你见过王爷了?”
李励吃着花生米道:“他从庐州过来的。”
贾兰追问:“庐州方面可有事端?王爷在那可是适应?身体有无不适?”
柳湘莲见他言辞之间不掩关切,心里不禁微酸,不过想及来时北静王亦是嘱咐连连,又释怀了几分,便道:“庐州也无大事,听说过不了几日大概就可以回京了。”
贾兰喜道:“如此甚好,我还怕他生辰前不能回京呢。”贾环离开后,贾兰便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上了心,亲切之人更是恨不得日日都能看见,不分开才好。
李励见他喜行不掩于色,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看把你高兴的,不过几个月未见而已。”
贾兰踢他板凳一脚道:“令兄若是离家几个月后明日就归来,看你高兴不高兴。”
柳湘莲看着二人调笑,手抚上随身携带的长剑,心道该做决定了。
心中主意一定,柳湘莲面上也开怀了许多,他拿酒杯碰碰贾兰的杯子,笑眯眯的道:“问你个事。”
李励看他一副佯装无害的样子,不禁后背发毛,谨慎道:“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柳湘莲一脚踹倒李励的凳子,唾道:“小人之心!”
贾兰也不去扶李励,哈哈笑道:“活该。”
李励嘟嘟囔囔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重新坐下道:“我说的有错吗,好好的一张脸,非得皱皱巴巴挤成朵花,不是有阴谋那是有什么?”
贾兰见柳湘莲又要踹他,赶忙拦住说道:“别理他这个口无遮拦的,快讲你问我什么事?”他在桌子底下踢踢李励,给他使了个眼色。
李励看到心想也对,贾兰平日安安静静也没什么事,柳湘莲无缘无故找他,肯定是好玩的事,想到此间,李励也提起了兴趣,瞪着大眼瞅柳湘莲。
柳湘莲对着两双饱含趣味的大眼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长吁短叹了一番后,吞吞吐吐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励急了,作势就要去踹柳湘莲的凳子,气道:“是不是男人啊,说个话也不干脆。”
柳湘莲赶忙道:“好,我说我说。”
贾兰摁住李励,柳湘莲摸着桌子上的剑囊,眼神飘忽了一阵,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贾兰问道:“你知不知道尤三姐这个人?”
贾兰一惊,尤三姐此人他会不知?《红楼梦》中不乏性情刚烈女子,但若说第一,除尤三姐外,怕是他人都不敢担此头名。她与柳湘莲一场错姻缘,让多少人为之可惜。
贾敬去世之时,贾兰曾听闻尤夫人带了她继母并两位小姐来宁府看家,但当时贾兰一心放在祭奠上,也未记挂于心,后来再无二人消息,便就不曾记起。
他与水溶、李励等人相处已久,竟渐渐忘记了此间世界非往世,也忘记了那书本上所描述的悲惨结局。想及此,贾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握着酒杯的手亦微微发抖。
此间究是何间,此人究是何人?
他一贯自诩跳出圈外,冷眼旁观,虽身处此地,但心抽离。柳湘莲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心思。细数来,到此整整十二载,贾府之人、水溶、李励、柳湘莲,甚至国子监众人,他哪个能舍得下。
而如今,偏离了许久的主线又回到了原位,接下来,柳湘莲拒亲,尤三姐死,王熙凤害死尤二姐……贾兰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身子阵阵发冷。
“兰儿,兰儿,你怎么了?”柳湘莲和李励发现贾兰脸色不对,忙出声呼喊。
贾兰晃过来神,忙强笑道:“无妨,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而已。”他佯装趣然道:“刚才柳兄问到尤三姐,我倒是听过的,说是宁府里尤大娘的妹妹,她深居闺中,你怎得问起她来了?”
柳湘莲本见贾兰面色有变,心中担忧,不过听及问话,顿时手足无措,挠挠头道:“前几日偶遇了琏二哥,他提及的。”
李励好笑道:“大男人聚一块谈起个小姐来,莫不是柳大哥思春了?”
如此揶揄之言,柳湘莲居然没发怒,反而是脸上染起可疑的红色来,李励见此笑得更加猖狂。贾兰既想起书中所写,不免忧愁,但面色不改,笑道:“果应了李励之言不成?”
柳湘莲点头道:“据琏二哥所言,此女面容上佳,脾性俱好,我亦是到了婚配年纪,便想着若是合适,便定了就是。只是贾琏此人拈花惹草,甚不知洁,宝玉常年厮混内帏,宁府之人更是多有龌龊,我只怕尤三姐此人。”他言语犹豫,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贾兰明了,笑道:“此事何难?等我归家给你问问既知。”
书中所写尤三姐性情泼辣,对贾琏贾蓉为人不齿,言行间多有嫌恶。但贾兰不知现实中的尤三姐是否如此,归家时正好看见采文听灵在一旁说悄悄话,便唤过来问道有朋友看上了尤三姐,二人可知三姐品行。
二人只道略有听闻,但详细不知。又言出去打听打听。
傍晚便有了消息,只是二人脸上皆有不齿之色,贾兰问起,二人也是吞吞吐吐不肯详情告知,最后贾兰不耐,采文才道那尤二姐其实是琏二爷在外养的小妾。贾兰自是知道,面上略带惊奇,只问道尤三姐品行如何。
听灵道这尤三姐听说是个极厉害的人物,琏二爷和蓉哥儿都不敢惹,只一心想把她嫁出去。贾兰这才放了心。
采文又道此去还打听到一件颇有趣的事。说这尤三姐心里早已有了人,更道若是等到那人,便嫁了去,若是不来,便索性绞了头发修行去。
听灵在旁点头:“这尤三姐可比她姐姐贞烈多了。”言语间竟有几分欣赏。
贾兰心中一动,问道:“可知那人姓名?”
采文想了想:“听说是个姓柳的。”
贾兰一喜,心里有了计较。
贾兰一直将柳湘莲示为好友,此次好友择妻,贾兰有心想见识一下尤三姐真人面貌,但男女授受不亲,又怎好莽撞叨扰,而只听采文听灵之言又不放心,便多问了李纨几句。
李纨虽不管事,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没有逃过她的眼的,于尤三姐,她不说欣赏,但也没有坏印象。贾兰见母亲态度,知道这人确实不错,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柳湘莲孤苦一生。
第二日,他将打听到的事,除了尤三姐之言,俱都告诉了柳湘莲,并道:“这容貌我确实未见,不过人人都夸,想是不差。这品行豪爽刚烈,倒是难得的性情中人。”
柳湘莲听得心动不已,李励在旁说:“听这性子,和柳大哥很像啊,都是敢作敢为之人。”
柳湘莲面上带喜,点了点头笑道:“这话从兰儿口中说出,我便放心了。”
李励糗道:“既然心思定了,那可要抓紧时间去提亲,免得被别人给抢走了。”
贾兰附和道:“李励言之有理。恰好琏二叔和珍大爷这段时间都不出公差,你可要把握机会。”
柳湘莲咬咬牙,“好,我下午就去约琏二哥。”
晚间国子监传来消息,刘子和从老家归来,课程照常进行。
既上了课,贾兰也无暇顾及柳湘莲提亲之事,便把铭清驱到柳湘莲身边,一供柳湘莲有事时有人照应,二来自己也能随时得到消息。临走他嘱咐铭清多看眼色行事,定要促成此门亲事。铭清一一应了。
果然,柳湘莲与尤三姐一见钟情,当场便将随身传家宝剑留作定情信物,又敲定了良辰吉日。因柳湘莲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贾琏、贾蓉等一并朋友帮他备足了一应东西,只等佳节一到,二人便可成亲。
李励听闻,直道真快真快,贾兰亦是高兴不已。
这边喜事临门,那边生辰将近,贾兰数着日子过活,整日盼啊盼啊,水溶仍是没有能回京庆寿。贾兰不由有些担忧。
水溶一贯受圣上宠爱,每年过寿赐赏珍宝无数,明眼人都看的出圣上对其比对太子喜爱都甚。此番不知缘何被逐出京城,朝堂本以为借此寿诞圣上会回心转意,谁道竟一直无消息。
贾兰寻了个日子去了趟易府,借询问《兵法奇阵录》一事求见老师。易言秋解答过后,瞅着贾兰欲言又止的表情,半晌慢悠悠道:“没有什么事,为师要休息了。”
贾兰皱了皱眉头,愁道:“先生可知王爷究是犯了何错,皇上竟一直不饶?”
易言秋喝了口茶,转开眼道:“王爷自有分寸。”
“可是,王爷连寿辰都未能回京过。”
“难为你还记得王爷寿辰。”
贾兰小声嘟囔道:“我还特意备了份礼物呢。”
易言秋端着茶,眼珠转了几转,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站起身道:“好了,为师要休息了,此事非你能掌控,你还是归家好好读书去吧。”
贾兰想想也对,暗叹一声,告辞而去。
易言秋看着贾兰走远,背着手往书房走去,边走边小声道:“服下软又不能掉块肉,何况还有便宜占。王爷您这下可以回来了吧。”
庐州某府。
“河西节度使被暗杀,官府厉查后,缴获了一批神枪弹药,收监犯人三名,昨日晚三名疑犯在牢中自尽。东南沿海海寇近日屡屡犯事,当地官吏未有应对之法。蒙古齐尔汗两次犯境,均被击退……”黑衣男子跪在地上,一条一条将两日内全国各地发生之大事作粗略汇报。
他前方暗门上垂下串串的珠帘,随着风声细细作响,帘后隐隐约约似坐了一个人。
像是在细细琢磨这些消息的深意,过了片刻,那人才道:“河西节度使可是严旭华?”听这声音确是被派庐州的北静王水溶。
黑衣人道:“回王爷,是我们的人。”
水溶轻笑一声:“如此有趣的事,丁丑你也可以效仿一下。”
黑衣人问道:“王爷,目标是何人?”
“泷右节度使齐英。”
“是,王爷。”
“可还有其他事?”
“回王爷,刚刚收到京城甲申四封信。”
水溶冷笑:“一封一封没完了。”
“王爷,京城方面都盼着您回去主持大局。”他顿了一下,又道:“圣上也是。”信能如此顺利的到达庐州,必然是皇上默许了的。
“他如果想让本王回去,直接下旨即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水溶捏紧手中的杯子,冷道:“想让本王求他,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低着头道:“恕属下直言,王爷这次是真的伤了皇上的心。”砰,一盏茶杯从他额边飞速扫过,撞在门柱上,碎了一地。
丁丑能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王爷如刀般的眼神定在自己身上,“没有下次了。”冰冷的口气从帘后传来,丁丑身子伏得更低,恭敬的回道:“是,王爷。”说完,才感觉到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王爷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就算是被外放庐州时,也是淡然处之,像是早已预料。
“四封信中,太子殿下一封,卫大人一封,和大人一封,还有易先生一封。”丁丑一一道。
水溶皱了下眉:“太子凑什么热闹,将太子殿下、易先生的信呈上来。”
丁丑从旁边木箱抽出两封信件呈给水溶,又躬身退出跪下。
太子的信简单明了,就一句话:何时归京?水溶看了一眼,扔到一旁。
易先生的信倒是挺长:河西节度使被杀一案疑点甚多,圣上有意彻查。微臣门下学生近日郁郁寡欢,似是犯了相思病,不知王爷是否有药可医。另:回京会有特制生辰礼物收。”
白皙的指尖敲击着黑黑的字体,水溶不由挑眉,嘴角弯起一丝笑意。
丁丑笔直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如同前几天一般烧掉来信的命令,片刻后却听到自家王爷带着笑意的声音:“求他也不是不可以,何况这次确实是本王下手太狠了。”
水溶站起身走向书桌道:“丁丑,磨墨。对了,泷右那个节度使先留着,让他再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虽然好奇王爷的反复无常,但丁丑还不敢反驳,应了声是,上前专心研墨。
十月中旬,柳湘莲尤三姐成亲,到场之人各府公子哥占了大半,贾兰见了心奇,他不知道柳湘莲居然识得这么多“官二代”、“富二代”,心道真是好本事。
因来人中关系错综复杂,出现了大批攀富贵的,套交情的,结识好友的,也因此婚礼一直闹腾到半夜才结束。
贾兰早就被吵的不行想回家歇息,无奈宝玉喝醉了酒,抱着他胳膊不放。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