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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闭上眼。”低沉的声线蛊惑人心,他顺从的闭上。
犹如狂风袭来,嘴唇被紧紧含住,吮吸,咬拽。心内一震,他张口准备说话,却被趁势而入,湿润的柔软快速扫过口内每个位置,牙龈,牙床,及至喉部。他呜呜作声,却成不了一句话,舌尖被逗弄得无处可藏,微微发麻。
心慌意乱,区区四个字,怎能表达此刻的心情。
水溶感觉着怀里贾兰的身子由僵硬变得绵软,反抗的呜呜声变成无力的呻吟,肩膀上推拒的双臂松松的挂在脖颈旁,心里面的甜蜜满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他放缓动作,薄唇含着贾兰的一片唇瓣轻轻吮吸舔咬,间或用舌尖慢慢扫过牙齿,口里温柔的说着话:“我也想你,兰儿。”
我放不下,又怎能允许你逃开?
贾兰微微喘息,浑身无力,靠着挂在水溶脖颈的双臂勉强站住,他挣扎着避开脸上接连不断的亲吻,但却毫无用处。躲不开,亲密的触吻如细雨般密集的落在自己的唇上、鼻尖、眼睫、额际,让他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他心内一慌,双臂一用力,推开水溶。气喘吁吁,犹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中满是不解慌乱。
“兰儿。”水溶踏前一步。
贾兰一惊,连连退后好几步,却不小心碰到橱边的矮凳,腿一软,就要跌倒地上,下一刻就被人打横抱起,疾走几步,放到床上。
“兰儿。”水溶双臂撑在他两肩旁,眼中有喜有忧。
贾兰又惊又慌,哪里分辨的出他眼中情绪,他急声道:“你,你……”却说不出什么来。
水溶慢慢覆□子,靠在贾兰耳旁,叹息的一声声道:“兰儿,兰儿,兰儿。”
贾兰被这一声声中所含的隐忍动了心神,神色渐渐软下来,“你作什么要,要……要如此对我?”亲吻二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水溶低笑:“怎么对你?”他抬头轻轻摩擦贾兰的嘴唇,“这样?”舌尖启开毫无防备的唇瓣,舔弄齐排的牙齿,“还是这样?”
贾兰一阵恍惚,又猛然惊醒,他大力推开水溶,半仰着身子怒道:“你干什么?”
水溶笑眯眯的道:“亲你。”
贾兰脸颊烧红,忍不住一挥手拳头砸在床头,道:“我不是你王妃。”
“那你要不要作我王妃?”水溶凑上前笑问,贾兰噌噌往后退大叫道:“水溶,你混蛋。我是个男的,男的。”
水溶手快速伸过去,捂住他的嘴嘘道:“小点声,不过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向你求婚,那就继续大声喊也没关系。”他弯着眼笑道。
贾兰怕惊动旁人,不由低下声来,还不忘强调:“我是男的。”顺带就抬脚想把覆在自己身上的水溶踹下去。
水溶双腿压住贾兰,又将他双臂扣住,笑道:“我没说你是女的啊。”
贾兰怒道:“那你说做什么王妃?”
水溶道:“我没说王妃就要女的啊。”
贾兰大怒,挣扎着就要掀开水溶。今非昔比,在战场历练过两年的贾兰果然不是容易被制服的,水溶使了点内力才使他安静下来。
“水溶你混蛋。”贾兰挣扎着道。
水溶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温柔似水,贾兰望着他的眼睛,慢慢安静下来,耳际的高热延缓到脸上,他猛得别过头,粗声道:“作甚么这么看着我?”
水溶被他别扭害羞的表情惹得一阵低笑,他捏住他的下巴,转过来他的脸面对自己,低下头,额头抵额头,鼻尖碰鼻尖,低低的叹息犹如温柔的唇瓣触碰着彼此。
贾兰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躲开,还是顺从心中的期待,挣扎中,听见水溶说:“兰儿,我爱你。”
贾兰一愣,脑中一片空白。
“初见你时,觉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是我命中之人,还以为是师傅弄错了。再见时,便觉这孩子笑起来天真可爱无人能比得上。后来你狩猎场上,遇我不惧,三寸羽箭,击毙熊怪,再后来一心攻读,喜得名师,幼年之龄,科举中第,再者又见你孝仁德义,谦虚好友,为人正直,可谓君子,那时我就想这么个人是我的最好,不是我的也要抢过来。”
“偏偏你还要和我对着干,那战场岂是儿戏,纸枪布剑,点到为止?我父纵横沙场数十年,最后却落得草席裹身,那些生前身后名都是虚的,那些爱他的人的伤心难过才是真的。你在战场一年八个月又十三天时间,我没有一夜睡得安稳。恨不得也去了边塞,站在你身前,护你千生万世。只是那样怕是又招你恨了我。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现下你回来了,贾府安安稳稳,幸不辱命,我还给你。”
“师傅说我一生孤煞命,亲近之人非死即伤,除了你。这句话从我出生到现在一一应验。”
水溶抚着贾兰的脸庞,淡淡的笑:“兰儿,你让我怎么放开你?”
贾兰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心乱如麻,脑中空白。
怎么会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
在自己面前刻意放低的姿态,从不曾少过的微笑温和,对待孩子般的小心翼翼,异于常人的宽容怜惜,皆是如此。
曾经戏言的那一句“喜欢”,居然是这个意思。
贾兰脑子里乱乱哄哄,过往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飞快闪过脑海,但却看不清一丝一毫。
水溶躺在他身侧,手放在他腰上慢慢揽紧,下一刻便被他用力掰开,随后他一纵身,跳下了床。
贾兰坐在桌旁,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低着头哑着嗓子道:“你走吧。”话音刚落,下巴便被用力抬起,眼睛被动的望着眼前突然而至的人。
“你当真要我走?”水溶眯着眼,直直的盯着他,“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我?”
贾兰仰着头,垂下眼睫,收敛起所有表情,淡淡道:“对不起。”
水溶心头一震,踉跄退后几步,扶着额低笑:“对不起?你还不如答句不知道,起码我也知道你心中有我因而思绪大乱。是我自作自受,送你去了那修罗场,学会了冷面心肠,合该回过头用来对付我。”
贾兰听得这嘲讽心中哪能不痛,只是面上却惯性的保持着不动不变。水溶一看,更是冷笑,一甩袖,风似地飘出卧室。
初冬的风一阵一阵的,不大,却刮得窗户吱吱作响。贾兰坐了也不知多长时间,只觉一阵风刮进来,身上一寒颤,才发现墙角的暖炉熄了。
贾兰起身,在窗边站下。院中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他呆站了会,待感觉到寒风阵阵,便关上了窗户。又拨弄了下暖炉,但见没有火星,便不再管了。
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忽觉胃部一阵刺痛,这痛楚来得突然又强烈,尖锐的让贾兰弯着腰喘不过来气,他摸摸索索的摁到痛处,却发现那哪里是胃。
痛得明明是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幸福有木有?我好荡漾有木有?~~~霸王票居然有人给我霸王票,我太激动了(≧▽≦)/,我决定连更两章!!!!!!!
54、冷心,冷肠
忆往昔美景如春至,叹今朝凋敝冬寒来
水溶说得对,去了一趟修罗场,贾兰学会了冷面心肠。凡是他不想听不想回忆的事情,一旦下定决心,便犹如狂风扫地,片叶不留。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一夜无梦,寅时习惯性醒来时,望着头顶青绸流苏,贾兰一恍惚,明白过来,自己在家。他翻身下床,将发皱的外衣褪下,从床头衣柜里随手扯出来一件衣衫换上,又随意束了束头发,出了门。
天际还有些发暗,院子里没有人。出了院子,在大观园小跑步算作早练。
出了稻香村,便是暖香坞,院门紧闭,未有人声,想是未起,贾兰慢跑过去。过了红香圃,又过了长坂桥,到了蘅芜苑,院门口只有两个婆子在扫地闲聊,见贾兰过来,忙立在路旁问好。贾兰略点了头,没有停留。
在凸碧山庄上下跑了两圈,却见山上树叶凋零,山石暗沉,竟是一片凄凉景象。贾兰心想莫不是老太太久不开宴席,遗弃这里了。
在大观园正殿转了几圈,过了清芳寨桥,路过栊翠庵,松林中未有人影。贾兰不免好奇,记得以前栊翠庵每日都少不了有几个小尼姑走动,只是贾兰素不与妙玉亲近,便没有进去。
拐了个弯,过沁芳桥,左转到了怡红院。
这个时候天已是朦朦亮,怡红院开了大门,院中有几个丫鬟媳妇在给花草浇水,贾兰走进去。恰巧麝月端个盆子出来倒水,看见贾兰,忙放下盆子迎上去笑道:“兰哥儿怎起这么早?可不是军中待习惯了,家里的软床倒不舒服了?”
贾兰笑道:“姐姐说笑。”又问道:“宝二叔可起了?”
麝月脸色顿时不自在,勉强笑道:“糊里糊涂的,整日待在床上,哪里分得起来没起来。”
贾兰一惊忙问:“月前不是写信说已是大好,还中了秀才吗?”
麝月拿帕子抹了抹泪道:“谁知道怎得了这是?”
正房门帘被掀开,袭人出来道:“院里冷,兰哥儿进屋来吧。”
贾兰走进屋去,绕了几门帘帐,进了角屋,却见宝玉半躺在床上,眼神发直,宝钗坐在床边,将帕子浸湿给他擦脸。
擦完脸,宝钗将帕子留在盆中,对秋纹道:“端下去吧。”秋纹低头应是,端出门去。
宝钗站起身,接过麝月递来的帕子擦擦手,对贾兰笑道:“你怎得起这么早?”
贾兰道:“早起习惯了,只是还不如薛姑姑。宝二叔这是怎么了?”
宝钗道:“自从失了那玉,便没有一日安生,秋时平静了几日,现下又成这个样子了。”
贾兰不由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床前,轻声说道:“宝二叔,兰儿来看你了。”
袭人在旁低着头隐隐泣道:“兰哥儿,没用,谁喊都不理。”话刚落音,却见宝玉僵硬的转过头,对着贾兰慢慢咧开嘴,口里含含糊糊的道:“兰儿回来了。”
周围站着的几人一喜,不知谁喊了声“宝二爷醒了”,都欢喜的闹哄起来,却被贾兰扬手打断。
贾兰的衣袖被宝玉紧紧扯着,嘴里还喃喃着什么,贾兰微低下头,问道:“二叔说什么?”
宝玉将他拉近,提高了声音:“你林姑姑生气了,久不来看我。她最是疼你,你去替我美言几句,让她来看看我。”
贾兰道:“林姑姑脾性不好,你是知道的,怎还惹她生气?”
宝玉傻笑道:“我哪里敢惹她生气,我还要哄她嫁给我呢。”
贾兰笑道:“记得这么清楚,哪里是傻了,我看是患相思病太严重了吧。”他转过头对袭人道:“去,请林姑姑来。”
袭人一咬嘴唇,偷偷看向宝钗,却见宝钗面色淡淡转身出了房。贾兰看了眼宝钗,也没阻拦,只是催袭人道:“还不去请?再不去,只怕你家二爷要病的不成了。”
袭人捂着脸低泣道:“只怕是请不来。”
贾兰皱眉道:“就说是我请的。”
秋纹突然哭出声来,拉着贾兰的胳膊就往外拽。贾兰一愣,忙随她起身出门,身后宝玉还在傻傻的喊:“兰儿兰儿,快快去请你林姑姑。”
一口气冲到院门口站定,秋纹擦着泪道:“兰哥儿,林姑娘,林姑娘已经去了。”
贾兰心里一咯噔,不禁问道:“去哪儿了?”
秋纹泪眼望着他哭道:“林姑娘去世了啊。”
贾兰一愣,腿一软,忙扶住木门,他怔怔的道:“林姑姑,没了?”忽然想起昨天自己进前院时,确实,宝玉不在,黛玉也不在。他站直身厉声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秋纹抽抽噎噎的道:“我说不好,兰哥儿还是去问别人吧。”说完跑进院子偏房里,关紧了门。
贾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丫鬟媳妇都低着头不敢对他的眼,只西厢房一扇开着的窗户后,薛宝钗面色淡淡的看着他。
贾兰这才注意到她的头饰竟是挽了夫人才梳的发髻。
转身,奔跑。
潇湘馆外,竹子林都枯萎了,泛着荒凉的浅黄,滴翠亭里的石桌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长廊里雕彩的印画掉了色,露出里面惨色的白。
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无限凄凉。
潇湘馆往里是紫菱州,贾兰没去边塞时,迎春便已出了嫁,紫菱州无人居住,现下只怕更空了。他径自出了潇湘馆,跨过蜂腰桥,对面便是秋爽斋。他望着紧闭的大门,忽然觉得下一刻大门就会敞开,探春环佩叮当,挑眉含笑的大步走出来,然后揉着他的脑袋说兰儿上学去。
可那毕竟是觉得,事实上,大门没有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