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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水溶。”贾兰朝空中胡乱的抓,口中着急的喊。
水溶放下醒酒汤,跳进大大的浴桶里,贾兰精准的抓住他的衣领靠了过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水溶忙环住他,小声的说:“怎么了,兰儿?”除了十年前李纨刚去世,而他刚从昏迷中醒来时,水溶从来没见过贾兰露出过如此脆弱,又如此迷茫的神色,惹得他一阵阵心疼。
“我看不见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贾兰压抑着低泣道。
水溶心中一松,知道贾兰是喝醉忘记了失明的事,便说道:“没事,过两日便好了。兰儿莫怕。”
“真的?”贾兰抬头可怜兮兮的问。
水溶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睛,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贾兰哽咽的点点头,而后又迟疑道:“可是,我都看不见你了。”
水溶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摸摸我。”他拿起贾兰的两只手放在脸上,柔声道:“现在能看到了吗?”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贾兰从来不知道原来触摸远远比眼见来得更加清晰。斜飞的剑眉,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弯起的嘴唇,这确实是水溶,确实是那个他心中这么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忍不住,轻轻吻上去。
熟悉的气息汹涌而至,贾兰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霸道的味道怎么会因为看不见而忘掉?
他挑动舌尖,惹来了更多的蹂躏侵犯。
“你在勾引我,兰儿。”耳边是水溶情动难耐的声音。
他笑得更加欢畅:“那你接不接受勾引?”
“你这小坏蛋。”水溶扑上去,死命亲住那张调皮的嘴,手下动作不停的抚上他柔韧的肌肤。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省略三千字……
只能停在这了……
63 失明,事件(四)
因十几日未见,水溶对贾兰甚是想念,一晚上没少折腾他,早起时又要了两次才作罢。水溶怕湘南军士兵又要挨个和贾兰道别,昨晚已经提前吩咐林豪今日提前走。
一大早,五更刚过,林豪便备好了马车等在院门口。下人进去片刻,院里出来了人,一袭白衣,满身贵气,自是水溶,再看他怀中,贾兰衣着整齐,正睡得香甜。
林豪赶紧低下头道:“请王爷上车。”
水溶抱着一个人,丝毫不见沉重,一踩地跳上马车,进入车厢内,拉下帘子道:“林将军不用送了。早回吧。”
林豪行了一礼道:“是。恭送王爷。”
翠屏山在杭州境内,离川都千里之遥,快马加鞭只怕也要十几日。水溶见昨日贾兰酒后失常,知道他人前虽然毫无失态,其实心里十分在意自己失明之事。了解到此种情况,水溶哪里还能再让贾兰委屈受苦,遂下令沿途除添补急需外,一律不进城,直奔杭州。
贾兰一路都窝在水溶怀中,不愿意出,也不敢出。也只有在水溶身边,他才能放任自己脆弱如斯。
这一日走到晋城附近,忽然下起了暴雨,水溶见雨势越来越大,而最近的县城也在十数公里外,便让驾车的丁未找个避雨的地方停下。
走了约莫一刻钟,先行探路的甲戌回来禀报前方有一小庙可暂行避雨。
确实是一小庙,身处茂密森林中,面积还不如水溶一间卧室大,中间供了一尊山神像,弯眉笑眼,倒是颇为可爱。
水溶随身带的两个家仆离火、震雷将小庙打扫干净,找了块比较干燥的地面,铺上长绒地毯,背后靠向墙壁的地方放上两块靠背,水溶抱着贾兰靠坐到上面。
因视线内终日漆漆,而水溶他们亦是马不停蹄的赶路,贾兰无法判断白日黑夜,便多数时候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水溶见贾兰如此萎靡,怕是毒瘴作用,让甲辰细细检查一遍,知道毒素并未扩散,才放下心里。但是贾兰日日如此,水溶难免急躁,便常常与他说话玩笑逗弄。如此一来,贾兰倒没有时间失落自己的失明了。
行了一日路,水溶有些疲倦,靠在墙壁上闭着眼休息起来。
夜幕慢慢降临时,大雨仍然未停,甲戌从外面悄然进来,凑到水溶耳边说了一句话。水溶低垂的眼睫下快速闪过一丝精光,对甲戌摇摇头。甲戌行了一礼,一闪身没了踪影。
贾兰听到动静,微微起身道:“怎么了?”
水溶扶起他道:“没事,有人朝这个方向来了。”
“哦,大概也是避雨的,放他们进来吧。”
“嗯,没有拦。”
贾兰笑了笑,又问道:“几更了?”
水溶揉揉他头发笑道:“刚起更,你睡了一天,想必现在也不困了。”
贾兰不好意思的笑道:“黑白颠倒了。”他拉拉水溶道:“外面雨还大不大?”
水溶看了眼窗外倾盆的大雨,道:“挺大的,一时半会走不了。”
贾兰叹道:“那就在这歇一晚吧。”
“也好。”水溶点点头,吩咐离火二人准备晚膳。
在这瓢泼大雨中,亏得丁未武功好,不知从哪里逮了两只野兔来,在屋外清理干净扔给了离火。离火熟练的架起火堆,将野兔穿起挂在火上慢慢烤起来。
当野兔的香味慢慢四溢时,屋外也传来动静。
贾兰心想来人还挺有礼貌,居然敲门。震雷上前开门,屋外传来老者的声音道:“我等路遇大雨,无法行路,想暂住一宿,还请行个方便。”
震雷有礼道:“我们也是路过避雨,几位快请进。”
除去老者的声音,还有一男一女的清亮道谢声,三道脚步声走进屋内,坐在了与水溶相对的位置。
贾兰好奇的凑到水溶耳边小声道:“什么人?”
水溶低下头给他讲述几人模样。那老者手拿一根虎头拐杖,面上毛发丛生,若不是那满脸的皱纹,倒活生生似个猛张飞。
那青年长得倒是白净,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身穿一身青色劲装,面相朴实,一看便是憨厚得紧。
那女子外貌十分漂亮,穿得一袭红色轻纱,走路时步伐轻盈,裙角飞扬,煞是喜人,再看那眉眼若有似无总有一份笑意,让人望之便心生亲近。
这三人自然也看到了墙边一靠一倚的二人,只是看他二人皆闭着眼睛,放佛在歇息,便没去打扰,自顾盘坐在墙边打坐。
野兔烤好了,离火将两只后腿分别切割好,放入银质盘子中,然后走到水溶身旁,请示道:“少爷,晚膳已备好,现下可要食用?”
水溶推推又陷入睡眠状态的贾兰道:“兰儿醒醒。”
贾兰嘟囔一声,揉揉眼睛坐起身,“怎么了?”
水溶道:“野兔烤好了,要不要现在吃?”
贾兰一听,眉飞色舞道:“当然要吃了,就是刚烤好才好吃嘛。离火,快快。”
那馋嘴的模样惹得水溶一笑,脸上一瞬间流露出的柔情让对面三人微微惊艳。水溶似乎察觉到旁人的视线,略淡了脸色,对离火道:“端上来吧。”
离火将两份银质盘子放到水溶、贾兰身前,震雷又陆续端上米粥、浓汤等物。
对面三人被路边破庙里出现的奢华景象惊得一愣,在看用膳二人面不改色习以为常的样子,便猜测大概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出来游玩,晚了时辰。
既然是无害的人,自然也不需太多在意。只是……
“爹,燕儿饿……”那女子小声的嘟囔。
“这……”老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因着急赶路,本想晚间可投入客栈,便没有备干粮,谁曾想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坏了事。老者清咳两声,实在不知该怎么回话。
青年拉拉女子的衣袖道:“师妹暂且忍一忍,等雨停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女子嘟起嘴唇,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贾兰微微一笑,对离火道:“烤的野兔还有剩余的吗?”
离火答道:“丁未捉了两只来,现下还有一只。”
贾兰听此,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丝犹豫。水溶抚着他眉间叹了一声,吩咐道:“将那只野兔分为两半,你和震雷、丁未三人留下一半,剩下一半送予他们吧。”
贾兰忙道:“我们那只兔子没吃完的,你们也可以分了。”
离火笑道:“兰少爷不必着急,如果不够吃,自然有丁未那小子去捉,不怕。”
贾兰一拍额头,失笑道:“我倒忘了。不过外面雨大,丁未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先将就一下吧。”
离火应是退下。
当离火端着半块野兔,以及几碗米粥走到三人面前时,那三人都不禁又惊又喜。离火道:“我家少爷说了,茫茫大雨,偶然遇见,亦是缘分,如不嫌弃,还请笑纳。”
那老者摸着参差不齐的胡子笑道:“多谢你家少爷。”说完,起身携一对徒儿走到水溶、贾兰面前深深一拜。
水溶扶贾兰站起身,微弯腰还礼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老者道:“老夫齐陵朱营,这是我的徒儿朱燕、钱明。”
水溶道:“在下贾清,这是舍弟贾兰。”
老者眼前一亮:“贾兰?”
贾兰忙摆手道:“在下并非绥远武威将军。”
“原来是同名啊。”老者脸色有些失望。
水溶笑道:“朱老先生很尊崇武威将军吗?”
老者狠狠点头,“自我朝建立以来,蒙古国没有一日消停,不断挑衅我国边境。但自从武威将军带了兵,蒙古国便再没有一次胜仗,现如今还被赶到了姥姥家,哈哈哈,每想及此,老夫就忍不住高兴的想痛饮一杯。”
水溶一招手,离火、震雷拎来一坛米酒,倒满两只大碗。水溶端起其中一碗,对老者挑眉笑道:“在下对武威将军也喜欢的紧,每想及,便忍不住浮上一大白。朱老先生,干。”
朱英喊了一声好,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
贾兰嘴角微微抽搐,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水溶话中隐含的意思,只是奈何有怒发不得,只好伸胳膊捣了水溶一下。
水溶偷偷一笑,见贾兰几日来好不容易起了兴致,便索性吩咐离火、震雷将朱营三人的饭菜端到自己身边,与朱营就国情问题探讨起来,钱明在旁听得认真,偶尔还能插上几句。贾兰坐在水溶身边,端着碗浓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安安静静,也不搭话。朱燕一开始看水溶看得着迷,待听到贾兰之名后又开始注视贾兰。
贾兰察觉到这肆无忌惮的眼神也没放在心上,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过了一会,朱燕看他看得无趣,便转而扫向身边钱明的酒碗,她偷偷看了朱营等人几眼,见他们没注意,慢慢将手伸过去。刚碰到酒杯的时候,突然听见贾兰说道:“朱姑娘千金之躯,还是莫要饮这烈酒的好。”
朱燕一惊,随即撇嘴道:“你不是瞎子吗?”
此话一出,朱营、钱明二人大惊,水溶则一下子冷下了脸,只贾兰冲朱燕眨眨眼道:“我眼盲心不盲哦。”
朱营赶忙接着他的话茬道:“你这死丫头,好好地碰什么酒啊?”
朱燕不满道:“谁让你们都喝得那么畅快,却从来都不让我尝尝。”
钱明急道:“师妹,这东西辣的很,你受不了。”
朱燕顶嘴道:“你没见我喝,怎么知道我受不了?”
钱明待还要劝说,水溶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让她尝尝吧。”说着,命离火另拿一新碗倒满递给朱燕,水溶笑道:“可要一口喝尽。”
朱燕嘿嘿笑道:“当然。”她接过那碗水酒,先是闻了闻,说了口香,然后一仰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朱营、钱明二人在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却说不得。贾兰知道水溶的心思,但笑亦不语。
朱燕一口灌下一碗酒后,扔下碗,先是眼睛晕晕迷茫了一阵,然后大喝一声“好难喝啊”,一仰头倒在钱明急急忙忙靠过去的怀里。
朱营搓着手窘笑道:“小女调皮,让二位少侠见笑。”
贾兰大笑道:“哪里哪里,令千金很是可爱。”
朱营让钱明扶着朱燕先去一旁歇息,他望着贾兰的眼睛深思道:“老夫看少侠刚才的反应,冒昧猜测这眼睛是刚失明的吧?”
贾兰拱手佩服道:“老先生好眼力,这眼睛是月前在湘南被毒瘴伤了。”
朱营又道:“可是前去寻医?”
水溶点头:“去翠屏山。”
朱营倒抽一口气:“去找静石散人?那里可去不得。”
贾兰忙问为何。朱营道:“那静石散人听说都快要成仙了,为人怪异,谁要是想让他救命,必须要先给他一条命。兰少侠去不得。”
贾兰看向水溶方向,暗自笑了一声。静石散人其实贾兰见过一面,那一面给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