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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四爷胤禛（上）
“二哥……！弟弟见过二哥。”胤禛让暗卫带自己翻墙偷入硕王府；逮住了正悠闲地调戏府里漂亮小姑娘小少年的青年，挥退了周遭外人后强压担忧按礼数打了个千；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镇定；“鱼鱼呢？”
“什么鱼鱼猫猫的？你要鱼的话池子里多着呢。”难得见四弟这么着急一个人；太子爷的玩性就上来了，当然他也是按约定拖延胤禛的步子。
“二哥，你知道我找的是谁。凤煜黎，我的鱼鱼呢？”胤禛皱紧了眉；“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回宫了，他在这里没有认识其他人；除了你这还有哪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迷路，会不会淋雨……”
胤礽终于亲眼见识了十三弟曾经提到过的四阿哥胤禛一激动就会从冷面王变成话痨王的壮观场面；在觉得有趣新奇的同时也侧身揉了揉耳朵，心下好笑，那孩子看着小只其实是只武力值超高的凤凰呢，这在胤禛嘴里怎么就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了呢，“四弟你这是关心则乱吧？你家鱼鱼强着呢……”
“说着好听，鱼鱼比二哥还缺心眼呢，就比老十好点儿，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万一遇到骗子怎么办……”理智告诉胤禛凤煜黎在这个世界不会出事不会有危险，可是有时候真要把人放心上了，就算那人是天下第一是什么至尊至高，都免不了担心。
——更何况那还是只缺心眼的二货，会被闪电劈到迷路的小凤凰。
“什么叫比爷还缺心眼？！小禛儿哟原来二哥在你心里就这形象？！”胤礽边炸毛边继续跟他贫嘴，看着那小包子额间跳动的青筋，还有越来越冷的脸色，心里纳闷倒是去了大半，变成了恶趣味，“冷静啊四弟，你可是出了名的冷酷王爷无情皇帝啊，岂能为了区区一个美人儿就变成这样了呢。”
——此处省略调笑的波浪线若干。
“二哥，鱼鱼在哪？”胤禛磨牙。
雍正帝那冷气吓得了别人吓不了跟康熙帝朝夕相处的太子爷，人家太子爷施施然摊手继续扯天说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唉当初我们家都双宿双飞了就你单着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家小四永远也嫁不出去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怎么办，哥哥的嫁妆还没准备好呢。”
——此处省略荡漾的波浪线若干。
“二哥你这算是以阿玛的妻子的身份考虑问题了？”胤禛深呼吸，并没有把太子爷恶劣的嘲笑放心上，反正从小到大他也算是习惯了太子爷的恶劣了，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最能忍的，可是面对胤礽这种明明知道真相知道答案还是藏着掖着顾左言右，下落不明的还是自己如今唯一放心尖上的，语气里不免就有些冲了。
胤礽先是有瞬间的羞恼，只是他早就过了会为了这些炸毛的时间了，一挑眉角笑得灿烂，“乖，叫额娘！”
——康老爷子快回来管管你家太子爷啊！
——太子二哥等你生出个二十七弟来再说这问题好么。
胤禛扶额，心知太子爷还是吃软不吃硬，赶紧放低了声音，低下了头，“弟弟的聘礼就不劳二哥操心了，只是如今弟媳下落不明，还请二哥能如实告知。”
“爷答应过他不告诉你的。”毕竟是自家弟弟，而且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胤礽心头有些松动，只是还是不得不摇头拒绝，“你知道的，那些异于常人的修炼有时候可能会比较忌讳贸然打扰。”
其实胤礽还是不完全理解为什么胤禛会如此担忧着急，他毕竟没见过江南那小镇上，凤煜黎的杀戮。
胤禛握紧拳，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被防备的疼痛如重锤砸进心里。这似乎是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也是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把那孩子在心里扎根有多深。
“胤禛。”
不觉间太阳已渐渐西移，黄昏没有任何延误的到来。在那方圆日落在远方山间之时，熟悉的叫唤在胤禛脑海里响起。
一如那次迷路的软糯和期待。
一如初见时候的带着孩子气的喜悦。
一如平日无数次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
胤禛面上难掩喜色，跟胤礽告辞后便要了匹马，循着声音的指引往郊外驰骋。
“永璟，今晚上可能回不了宫，朕会派人跟景澜说一声。”胤禛没有忘记一直静静缩在角落的孙子。
“永璟明白。”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永璟，今晚会发生很重要的事情，会有什么分割出去。只是这感觉太玄妙，他也就只能乖乖在一旁看着了。
当胤禛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座华丽庄园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周遭一片宁静似乎只剩下了庄园的灯火璀璨。朱红围墙上嚣张到了极点也耀眼到了极点的凤凰壁画栩栩如生，昭告着庄园主人的身份。
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克善世子凤煜黎口中的凤族青鸦正守在门前。
“小殿下在里静候多时。”少年接过他手中牵着的马匹，微微躬身，声音还是不变的严肃平淡。
站在大门前，胤禛整了整衣领，思考着一会儿逮住了那一字不留就疑似离家出走彻夜不归的小孩儿要怎样责罚，打屁股？还是禁甜食？似乎都是不错的主意？
只是一进门就扑倒在地，身上一轻的诡异感觉，让胤禛没再有空想这责罚的问题了。
反正不管怎么想，真要说最疼最宠小凤凰最舍不得打他骂他的也就是他了。
胤禛先是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一个恍神扶着脑袋战起来之后，发现视觉角度出现了变化，熟悉的角度还有熟悉的触感，眼前也是熟悉的巨大梧桐树。
低头看到的便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形态，再低头看到的，就是脚边的两个十三阿哥。
——一个站着，一个趴着。
“皇玛法，这里是……？”不管平日怎么早熟怎么淡定，这时候的永璟其实也还是个五岁小孩，不由贴近了胤禛，有些不安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鱼鱼的地方。”胤禛带着他，一步步走近了梧桐树，走近了树下藤编秋千。
盘腿坐在秋千上的十二岁模样的精致少年仰脸笑开，揪住胤禛的袖子蹭了蹭，很是亲昵熟稔地往他怀里蹭，“你来了。”
永璟在一开始的吃惊之后就很平静地接受了面前的画面。他毕竟是曾经跟胤禛同个身体的，凤煜黎毕竟是在现实里也用过不同年龄段的人形的，两人的暧昧亲昵也是从来没有掩饰的。
——他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皇玛法，威严中不失温柔，面上冰冷眸里却是深情。
——皇阿玛该不会真如野史中的是捡回来的吧？
永璟的思维频道越跑越偏，若不是胤禛及时叫醒他，都不知这小阿哥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
“永璟。”凤煜黎面对面站在永璟面前，两手搭在了小孩的肩上，笑得端庄大气，“以后，胤禛可能就不能那么近距离地指导你了，你自己要更加争气哟。”
话音刚落，刚还盯着他的手的祖孙俩同时盯向他的脸。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可是代表的走向也太多。
“永璟，你在这玩会儿，不要走出梧桐树影的范围哦，咱跟你皇玛法有话要说。”凤煜黎把永璟抱到秋千上，转身小心翼翼扯了扯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胤禛的袖子。
胤禛没说话，也没有看他。
而事实上他有点不敢看他。
那孩子大概不知道，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在用＇四爷胤禛＇这个身份这个身体再一次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汹涌澎湃在心里的情感和爱意多么强烈，多么难以抑制。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折断这只凤凰的翅膀，将他禁锢，让他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想要狠狠地占有他，在他身上印下自己的独有烙印，让他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而这些他都不希望被这孩子知道，他怕会吓到了这只小凤凰。
他是铁血无情的雍正帝，可是他一点都不想把自己那些绝对算不上干净的手段用在那孩子身上。他不敢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美丽凤眸，他害怕会在里面倒映出自己现下有些痴狂的眼神。
凤煜黎并不知道胤禛的挣扎，他拉着胤禛往前走出了树影，借着月光扬起脸认真盯着胤禛的眼睛，在看到他眼里的痴迷固执还有浓郁的占有欲的时候，莫名的欣喜将心中最后一层封锁撕去，鎏金色的光泽逐渐开始浸润瞳眸。
“胤禛，你说过你喜欢凤煜黎，完整的凤煜黎。”
有点软糯的声音似乎是从远方飘来般的迷离，却是直接响在脑海中的清晰，没有了平日的稚气，也不是那日惊心动魄的凶戾煞气，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像是在求证了什么。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犹豫，坚定点头。
“那么，你想要跟凤煜黎，永远的，在一起么？”
第66章 四爷胤禛（下）
“那么；你想要跟凤煜黎，永远的；在一起么？”
剔除了所有的杂质；澄澈到了仿佛可以洗涤灵魂的声音；没有任何蛊惑的诱骗的起伏。
只是；胤禛依旧被他的话所蛊惑了，只是梦幻般的美好来得太突然，让人少了点真实感，像是为了确认一般；四目相对，从彼此的眸中看自己的倒影。
“凤族与伴侣；没有背叛，也没有终点。一旦契约；便是真正的永远，永生永世，直到彼此灵魂都湮灭的那一刻。”凤煜黎刻意将自己的大脑放空，刻意压平了起伏的音调，刻意剔除了那些吟游诗人或是凤族另外附加的浪漫形容词，“不允许背叛，不允许分离，彼此相属，不允许第三者。在几近永恒的未来，相伴的只有伴侣。”
别以为永远就是多么浪漫的名词，对于长生族而言，永远有时候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真的有勇气去面对真正的永远，没有尽头的未来。
“别用人类的思维去想象所谓的永恒，总有长生族厌恶了永远而自杀。咱是天然生成的纯种凤凰，包括自己在内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杀死咱，当然也包括咱的伴侣，所以，请一定要考虑清楚了。”
凤煜黎后退了几步，让出了足够的空间，也没有再看胤禛的眼睛，“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胤禛没有让他再往后退，大跨步上前便再次拥他入怀，“我，爱新觉罗胤禛，想和凤煜黎永远的，在一起。”
“你可想清楚了？真正离开了人间界，你就不再是人间的帝王生活也会完全地改变所有的所有都完全地不同你甚至不再属于人类，而且以后就算是后悔也不会有机会的，凤族的契约条例尤其是伴侣契约的条例都是特别的严格没有任何漏洞可以钻……”
这孩子其实真的很温柔呢。
以吻封缄。
过了个许久，胤禛才放开不知是羞的还是缺氧的满脸通红的人儿，轻柔的吻落在紧闭的颤抖着的眼睑，“我不会骗你，也不会骗自己。我的心意从未曾改变，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是怎样的你，都是我放在心尖上爱着的凤煜黎，过去，现在，未来，直至永远。”
最后一个吻落在眉间，“信我。”
坚定的信念通过亲密的接触传递给了他。
凤煜黎睁开眼，瞳眸完全变成了澄澈的灿金色，“那么，确定契约？”
“是的，我确定。”
然后，他想他得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艳丽流光的暗红色火纹图腾再次出现在了额头，只是这一次凤煜黎还张开了背后如火焰般的翅膀，远远望去如同在燃烧中一般的凤凰的翅膀将两人包围，圈出了脱离这个世界的独立空间，隐隐有闷雷在院子结界以外从远而近。
掌心相对，彼此双掌相贴，这一次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凤煜黎的声音在胤禛脑海里响起，专属于凤族的语言带着玄妙的韵味，念出的契约的每一个字都实体化成了飘舞的字符，奏响了混沌之中神秘而美妙的旋律，“吾以凤煜黎之名，承认爱新觉罗胤禛为挚爱之伴侣，凭凤族之誓，以吾之灵魂，与之定下永恒契约，从此吾为之所存，彼之所愿，吾之所向……”
永恒契约的订立方式和誓言是流传在凤族血脉中的，不需要专门的学习，在找到自己伴侣的同时誓约内容便会自动出现。
凤煜黎要念的誓言非常长。他要共享的不仅仅是凤族契约中的生命和力量，他还选择了把世上唯一一把完全克制异种凤凰也就是唯一可以杀死自己的剑交给了胤禛。
——谨慎戒备得几近神经质的凤锦离到底是怎样教出这么干脆的凤煜黎，这绝对是连天都不知道的谜团。
类似的誓言也出现在了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