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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长公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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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是林默第一天去学堂的日子,一大早起来,云罗还是照旧赶着过来给林默打水洗脸,拿了青盐给他漱口洁牙,又要给他换衣服结衣带,装作没事人一般,全无芥蒂。

    这人,脸皮不是一般地厚,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地好。林默心里暗骂着,冷冰冰地躲开她的手,提起脚出了门。

    旁边的小丫鬟看见了,悄悄地过来问:“云罗姐姐,少爷这是怎么了?好像在和姐姐置气似地,吓得我们也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乱出?”

    云罗淡淡地说:“没什么。昨晚上服侍少爷喝茶的时候不小心跌烂了他一把心爱的扇子,所以,少爷有些不高兴,过了就好了,没事。不过,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就更要小心伺候,别招少爷生气。”

    还好林默已经走远了,不然叫他听见云罗在背后编排的这些,更要把他气死,居然歪曲事实,将责任全部栽在他身上。不过,林默想要撵走云罗的决心已下:不能在府内找到支持,索性去寻找外援好了,那一日张爽他们不是说闲着无事也是闲着,有什么麻烦尽管去找他们解决吗?张爽这人虽然看起来跟个闷葫芦似地,其实做事情特别老成稳重,找他商量办法,绝对能行。林默便决意什么时候方便的话散学之后去一趟菱花巷。

    私学离林府大概有两里地的路程,像现在这样初秋的天气就由小厮们服侍林默骑马去,要是天气渐渐冷下来,便改换成马车去了。

    林默的小厮都是一身青衣青帽的家丁打扮,书童则是穿着一身赭色细棉布的袍子,打扮得稍微体面一点,但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长随则要大些,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也要老成一些。

    一见着林默出来,其中一个长随便笑嘻嘻上前迎着说:“爷,小的们都准备好了,今儿刮风呢,不如爷还是坐马车去?”

    林默说:“骑马吧。”

    那长随便马上说:“好嘞,我这便叫他们牵马来。”

    牵来的是一匹高头大马,十分英武,就是略高了些,林默轻易哪里上的去,毕竟不过是个十岁的少爷,身子骨还没有长开。那长随便赶忙说:“唉,你们这几个混小子,怎么光是牵马,却不知道拿脚凳啊,叫爷可怎么上去?”

    那长随灵机一动,便自己哈下腰,侧脸对林默说:“爷就踩在我背上上去吧,不碍事。”

    林默有些发窘,觉得太糟践人了。可是,他往日在缙王府的时候,也常见一些娇纵的客人这么对待下仆,好像人们都习以为常,觉得给点赏钱就是了。

    偶尔一次也没关系吧,再说,现在时间紧,再不走,第一次去学堂就迟到可不好,林默便顾不得许多,只好从他背上上了马,之后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说:“赏你了。”

    那长随忙推辞说:“伺候爷是小的的本分,不敢讨要爷的赏赐。”

    林默说:“赏你了就是赏你了。”林默想,怎么这口气那么像电视剧里经常干着强抢民女的纨绔呢?羞愧啊。便转了温和的口气说:“你叫什么?”

    那长随说:“回爷的话,小的叫陈五。”

    林默问:“你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一家子都在这里?”其实林默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家生的奴才,说得比较委婉而已。

    陈五目光微闪,说:“小的不是家生子儿。小的的家乡遭了水灾,跟着父母逃难来了这里,后来父母亡故,无钱下葬,才自己求了人,自愿来府上为奴。”

    居然是卖身葬父之男生版,林默不禁肃然起敬,又想着他既然不是家生奴才,想来和贾敏之间的关系不会深,倒是可以试探着收为心腹,于是,林默的脸色便又好了几分。

    陈五偏偏是个极有心的,见林默脸色甚好,便专门捡着好听的说,顺着林默的话头儿奉承,叫林默很快就消了戒心,对他另眼相看。

    到了学堂,听了几堂课,林默觉得业师教授得还算马马虎虎,但是和缙王府的大儒相比就差得远了,那才叫一个引经据典,奇思妙论呢,听得人津津有味,茅塞顿开。不过这个业师因为曾经中过进士,罢官之后则钻研于考试之道,倒算得上是针对性的复习,权当作是童生试之前的一次梳理吧,虽然枯燥,林默还是听得很认真。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这学堂也是如此,因为尽是些十来岁最不知道天高地厚年纪的少年,又加之家中都有些权势或是钱财,读书之余便难免会有些不利于孺子之心的荒唐之举,再打着学堂的幌子,一群狐朋狗友匡扶着,越发无法无天了起来。散学后聚众赌博,逛窑子,没钱时堵住同学敲诈勒索都是常事,只是业师本性潇洒,哪里理这些琐事?竟然不知道这私学实际上学风已经败坏了。

    林默一来便成为这群人的目标,在他们看来,盐课老爷家的小公子哎,肯定有钱,拉他入伙准没错,起码下窑子的时候多了个会钞结账的了,再一看见人来了,那如珠似宝的相貌更叫他们喜不自胜,马上就想着拉他下水了。

    林默看着这些人的纨绔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只是懒得生事,他们来相邀便客客气气滴婉言拒绝,总之不理他们便是了,踩着点儿进学堂,到了点儿就回家,平日都尽力避免与那些人的交集,只与几个看着勤勉好学的说几句话,倒是叫那群人悻悻地,便暂时观望着。

    林默忖度着等童生试完了还是和父亲说说就不来这里读书了吧,现在呢,就先忍忍,别才来了就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叫父亲为难,也白花了那两百多银子的见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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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抱歉啊,今天只有一更,窝很知道大家想要伸张正义的心情,一定尽快解决贾敏,于是,周末三天窝都会尽量双更滴,窝是一个勤劳的好筒子,(*^^*) 嘻嘻

 29第29章

    私学里有个叫秦沛的子弟;原是令国公府上一房亲戚家的孩子,虽然不是嫡系;但是;这些年他家里靠着京城里做大官的好亲戚的势力做起了贩卖香料的生意,着实挣了不少钱,说是扬州首富也不为过。这秦公子是家中最小的;被娇纵惯溺得不知天高地厚,经常一掷千金地请学里的同窗学友们吃饭喝酒赌钱,或是去些风月之地玩,是以这秦公子一向是被豪仆们簇拥着,狐朋们吹捧着;在私学里几乎不曾横着走路;算是学堂霸主。

    这日林默去如厕的时候,秦沛带着一伙人拦住他,说:“林公子够傲的哈,瞧不起兄弟我是不?我好意让你多结交几个朋友,每次去玩都喊了人来叫上你,说是一起去乐呵乐呵,联络联络兄弟感情,你却每次不是推这个就是推那个的 ,究竟一次也没去过。怎么着?眼里没兄弟这个人是吧?跟你说,兄弟我虽然读书不太得行,但是,在这扬州城里也算是个角色,不至于叫你见了就绕着走,跟躲穷亲戚似地!”

    秦沛身边的几大护卫金刚也跟着点头说:“可不是嘛,秦公子的舅舅现在京城里当着礼部左侍郎,比你爹爹盐课老爷的官位还要大呢。”

    林默心想我来这里读书本来是想结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将来一起进学为官。没想到这鬼学堂风气如此污糟,不过,也不能轻易得罪了这秦沛,倒不如先口头答应着虚以委蛇临时指着个事儿推脱了吧。

    到了散学的时候,秦沛等人就亲亲热热地过来扯着林默的衣袖,说:“走,走,走,先去醉仙楼吃了饭再去取乐,那里的琵琶对虾和菊花海螺是招牌菜,不可不尝。”

    恰在此时,陈五跟个炮弹似地滚了进来,急急慌慌地说:“少爷!少爷!老爷方才排了人来传话,让您现在就回家。说是家里来了贵客,指名儿要见您呢。”

    林默故意蹙眉说:“什么贵客啊,好扫兴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是秦公子请我吃好东西的时候就来了?哎呀,想来是我没口福,辜负了秦公子的一番好意。”

    林默又对着秦沛作了一个揖,带着“诚挚”的歉意,说道:“家父的严命不敢不遵,今日要拂了秦公子的一番美意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啊。不如这样,今儿小弟先回家待客,改日小弟来做东,请秦公子,还有在场的诸位学友,如何?”

    秦沛虽然心里不爽,听闻是林默的老爹唤儿子回家,也不敢相强,只得悻悻然作罢,不甘不愿地看着林默扬长而去。

    林默骑在马上,陈五则巴结地在一旁牵着缰绳走着,不时地踢开地上的小石块,免得伤了马蹄,或是颠着了小主子。

    林默说:“你今天做得不错,还演得挺像的。”

    陈五说:“那还不全靠爷教得好?不过,奴才有一事不明,主子今儿不赴秦公子的约,改日却还是要请回来,这不是一回事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扯谎呢?”

    林默说:“‘客随主便’道理你不懂吗?我若是赴秦公子的筵,他便是主人家,我只得由着他安排去哪里哪里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藏污纳垢之地,要叫父亲知道了,岂不要怪我举止荒唐?岂能贸贸然便应邀而去?而我请秦公子等人赴筵又不同了,地方就应该由我做东道的来定,一切便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了。”

    陈五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想:这样说这样做的话,确实是既不得罪那秦沛,又还保全了他自己不被裹入那群人的泥潭中去。这小少爷心思好多,不好对付啊。“陈五”原还想着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心性还没定,肯定是好哄骗的,引着他往下流走该是不难才满口答应了赖奶奶的嘱托,千里迢迢跑了来,现在看来简直据说“任重道远”,说不准是完成不了的任务。只是,大话已经夸下了,能不能做都要硬着头皮上啊。

    陈五便笑着说:“其实,奴才觉得,少爷天天读书有什么趣儿?偶尔玩一玩也没关系的。听说秦公子是最会玩的主儿,经常搞什么斗蛐蛐,赛马球,都是眼下最时兴的。奴才还听说啊,他家养着小戏子,唱的昆曲那叫一绝,还有丫鬟们个个都是仙女一般的模样,端茶倒水地,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里舒坦。奴才还巴望着什么时候托少爷的福也去那秦公子的府里开开眼界呢。”

    林默一听他提这话头儿便不高兴,正想说他,却忽然又想到:咦,这秦公子家里如何我都不大知道,他一个在门外守着的小子,怎么倒是“门儿清”啊?不如探探他的底。

    林默便故意假装动心的样子,说:“哦——听起来还真不错啊,原是我自误了吗?你再说说,他家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陈五一听有门儿,便又说了许多纨绔们都喜欢的时兴把戏,最后还压低了嗓音,说:“据说秦公子还收集了许多的春|宫玩意儿,还有一些是唐寅的亲笔呢,少爷不去赏鉴赏鉴?”

    林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冷笑着说:“人家家里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清楚?”

    陈五听这口气不对,便忙解释说:“奴才这不是在外面等着无聊吗?偶尔和他家的奴才一起唠嗑时才听到了一点子他家的事!”

    林默这一气非同小可,俊脸一沉,便开口骂道:“什么偶尔无聊?你原本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外面候着,谁许你去和别人闲话打嘴犯舌的?你既然听了人家家里的许多事情,想来也会说些咱们家里的事情与人家听了?人家不可能白告诉你。哼,好大胆的奴才!还有,谁许你胡说八道,勾引主子往下三流走的!爷不敢要你了,明儿就退回给太太去!”

    陈五吓得马上就跪在地上,不顾一地的灰尘石子儿,便磕起头来,求饶说:“奴才再也不敢了,爷就饶了我吧。”说着,便重重地磕下头去,一会儿便磕得额头出血,灰扑扑的额上露着几缕殷红,叫林默看得也别过眼去,喝道:“够了!先回家去再说吧。看你这一头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怎么责罚你了!”

    陈五偏不起来,口口声声说:“爷不肯宽恕奴才,奴才便不敢起来,若是爷回去告诉了老爷太太,奴才哪里还有活路啊?求爷开恩,求爷开恩啊。”

    林默被他弄得头疼,最后说:“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再不敢要你。”

    陈五愁眉苦脸地爬起身来,林默便命另外的小厮给他找了水来擦洗,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陈五心想,这小少爷真是个火眼金睛的,想要糊弄他不容易啊,要想个什么法儿才好呢。

    林默现在看着陈五就不顺眼,又想起家里还有个更不顺眼的,便说:“先不回府,我要去菱花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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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小哈,大家先将就看着,晚上八点再更一章3千字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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