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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林猷都看着黛玉,一脸不赞同地说:“姐姐,这个坏人在害咱们大哥哥呢!你倒要向着那坏人说话?”
黛玉咬着下唇摇摇头,说:“不是,我恨他将我推入这难堪的境地还来不及,如何肯为他求情?我是为我自己!”
林默这才心里好受了些,面色也缓和了许多,说:“那妹妹等一会儿吧,等我送了客人们出去就回来听你说。”
等林默送别了王瑜等人,一脸疲累地回来,看着泪眼朦胧的黛玉,不禁心头一阵烦躁,说:“妹妹休要哭了!好像我怎么样你了似地。该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自打回了这家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刻,被人家这样那样地整治!”
黛玉一咬牙,站了起来,在林如海、林猷等人惊异的目光中对着林默直直地跪了下去。
林默亦是惊得手足无措,连忙上前去弯身想要从地上将黛玉拽起来。
豆大的泪珠从黛玉的眼眶中滚滚而出,她坚执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林默无奈地说:“唉,这个事儿,也不能怪你……”
黛玉哭着说:“话虽如此,其实哥哥还是怪我的对不对?毕竟这些人都是打着为我的将来打算的旗号,而且,都是我的娘亲,我的表兄,我的至亲亲人,焉得叫哥哥不疑我?”
林如海在床上颤颤巍巍地说:“玉儿,你哥哥很知道你是个心地纯良的孩子,哪里会那般忖度你?快快快,猷儿去把姐姐扶起来,咱们是一家子骨肉,你们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兄妹,有话都好好说,说清楚了还是好兄妹。”
林默便又来拖黛玉起来,说:“是,爹爹说得不错,妹妹快起来,你这样,叫我怎么担得起?”
黛玉执拗地说:“好,我起来。但是有一句话我先说了搁在这里,今天的这件事情和多年前我娘做的事情,我都可以指天发誓,确实是从头到尾毫不知情。若是我事前知道一星半点,不管他们的本意是如何要为我打算,我也绝不能容许他们害哥哥!我娘的心意我知道,她原是是怜悯我自幼体弱多病,体谅我每日都要在药罐子里培着才能多活几年,故而恨不能将林家所有的钱都搂紧了好留给我,可是,她不知道,事情暴露之后我真的是恨不能马上去死一般的感觉。为了一点子钱,哥哥差一点命都没了,爹爹烦恼得这些年头发都白完了,还病成这样,娘亲则是自己断送了自己一条命,我呢,过的这些年,除非逼着自己不去想,一想就满心都是怨。开始怨着爹爹糊涂,娘钻了牛角尖,后来则怨着自己命苦,才会遇上这常人根本就匪夷所思的事情,从来也没有开心快活过一天。我有时候想,人家小门小户,倒是一家子和和美美,我们这样的富贵人家,反而是搞得跟乌眼鸡一般!究竟,这钱算个什么东西?有钱固然可以过得很好,没有也不是就过不下去了。要是为了一点钱,闹得一家不得安宁,我宁可一文不取,哪怕就是将来穷得要去讨饭,也好过这时候拿害了哥哥的钱买药吃!至于,他们口口声声要为我争取的什么嫁妆,我今天在这里说一句狠话,要是男人只重家财不重我这个人,我宁可剃了头发当姑子去,也不要嫁与那种贪财失德的男人!”
林默心酸地拖她起来,说:“妹妹快别跪着了,仔细凉着膝盖,你本来身子就不好。”
林黛玉坚定地望进林默的眼睛里,说:“哥哥,以后妹妹都全凭哥哥做主,也不回贾府那边了,免得他们老是在我耳朵边上说这说那的,听着烦心。从此以后,我只听父亲,还有哥哥的话,其他人,随便她们如何说要为我好,我也是一概不理论了。”
林默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如海说:“好好好!玉儿真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我本来就不想叫你回贾府去。贾府那起子小人的狡诈心肠,仔细教坏了我女儿!”
林如海又对林默说:“默儿,你妹妹说得没错,一家子和气,才是兴旺之家。我这身子是不中用了,就算有你千辛万苦弄回来的千年灵芝,也只能拖延一些时日,到底救不了命。往后,就是你们兄妹三人过日子了,你们要互相扶持,互相帮衬,一根筷子易折,几根筷子捆在一起,就不容易折断了。你们兄妹合心,往后我就算去了地底下,也安心了。”
林猷快速冲过来,将黛玉、林默和他自己的小手都握在一起,笑嘻嘻地说:“好兄妹,一辈子,一生一世一起走。”
林默在心里腹诽:不要把周华健的歌词给人家随意改了啊喂,好在这里除了我和你以外都是土著居民,不然你会很快暴露,还要连带着我一起暴露的,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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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QAQ,我真的不是卡剧情,只是写完一个场景了,算算字数也够了,就搁笔了,因为要构思下一个场景,以某捕细节控的特色,是一定会很长的呀,于是,伦家就……
今天就这一更啊,状态不是太好,天气太热了呀。
63第 63 章
这一边;贾琏带着林黛玉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眼看着要两个月了,贾老太君等人等得心焦;奈何贾琏那边的消息总是说天缘不凑巧,还要等着好时机,贾老太君等只好按捺住焦躁的心情;每日掐着手指头数着贾琏和林黛玉的归程。
这一日是贾政的生日,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闹热非常,男丁在外间,女眷则在内花园里铺开了宴席,吃了午饭后又开始看戏。
贾老太君见那贾宝玉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将他搂在怀里;心肝儿肉地喊,又问:“乖孙儿哎,看你这一脸不高兴,莫不是哪个惹你不高兴了?说与我听,我给你出气。”
贾宝玉撅着嘴巴,说:“倒不是为着什么不高兴。只是——怎么林妹妹还不回来?”
贾老太君搂着他呵呵笑着说:“林妹妹是回去侍病的;等你姑父去了,她自然就回来了。”
贾宝玉在贾老太君的怀里仰起脸,巴巴地问:“我听说林妹妹有哥哥,还有个弟弟,要是她的哥哥和弟弟拉住她不许她回来,可怎么办?”
一旁坐着的王夫人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心想:那林丫头不回来了才好呢。那丫头一脸的狐媚样,哪有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到底是死了娘的,没人教导,真真叫人看不上。这不,她才去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勾得宝玉茶饭不思,牵肠挂肚地,连书也读不进去了!偏生老太太还夸不绝口的,非想要将那死丫头弄回来做我的儿媳妇。
贾老太君抚着贾宝玉的头,说:“乖孙儿你不知道,林妹妹的哥哥和弟弟都是庶出,不是跟她一个娘的,哪有你说得那般亲厚,就舍不得她走了?他们只怕是巴不得推你林妹妹出门呢。不过可没那么便当,要走可以,得先把你林妹妹该得的那一份嫁妆拿到手。你林妹妹命苦,打小死了娘,我这做外祖母的便少不得要为她做这个主,好在咱们贾府面子还不错,倒是也做得了这个主。”
听到嫁妆,王夫人不禁心里大动:林丫头虽然不讨人喜欢,那林家的家产却着实诱人。说起来,贾府这些年的功夫衰败下去了多少啊,家里这些人个个都只知道安尊养荣,担子全压在她这当家人的肩膀上。要是能想法把林丫头那笔子钱撬过来,好歹也能描补描补。
恰在此时,一个丫鬟飞奔了进来,慌里慌张地对贾老太君说:“刚才大老爷说叫传话进来叫老太太知道,琏二爷在扬州那边叫当地的府衙给抓进牢里去了!”
贾老太君大惊失色,席上坐着的人也遽然变了脸色。
一时贾老太君命撤了酒席,将亲戚们遣散了,便回了自己的上房,又命两个儿子,贾赦、贾政进来紧急磋商这个了不得的事情。贾老太君看着一脸泪痕、花容失色的王熙凤,抚慰说:“凤丫头也留下来一起听着吧,只是莫着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其中玩花样,连我贾府的人都敢扣下!”
贾宝玉听到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也急忙说:“我也要听!”
贾老太君说:“你要听什么!你老子在呢,这时候又是发急的时候,仔细他看你不顺眼,拿着你来煞性子!”
贾宝玉撅着嘴,说:“我是关心琏二哥嘛。”其实,他关心的是:出了这等大事,林妹妹还能如期回来吗?想到娇俏又超逸的林妹妹再不能回来,和自己一起玩乐,贾宝玉便忧心如焚,顾不得会不会被没好气的贾政暴虐,执意要参上一脚。
贾老太君此时也来不及管那么多,只是叮嘱宝玉说:“那你可得乖乖儿地。你琏二哥叫人抓了,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大家都没好气呢,要是你还在一旁混插嘴,仔细你老子暴躁起来了狠狠地捶你。”
一时贾老太君便自己扶着个丫头子在正中的主座坐下,将贾宝玉搂在怀里。王熙凤不敢坐,便站在她身后侍立着。
一时贾赦贾政来了,分别携着各自的夫人在左右首的椅子上落座。
贾政一见贾宝玉又猫在贾老太君的怀里,便皱了皱眉毛,呵斥说:“大人说话,小孩子赖在这里做甚!”
贾老太君忙说:“宝玉也是挂念他琏二哥哥,生怕他出什么事,这也是兄弟友爱,叫他听听也无妨。”
贾政朝着贾宝玉瞪了瞪眼睛,这才作罢。
一起进来的还有贾琏本来带去扬州的小厮兴儿,此时便依膝跪在地上,将贾琏如何趁着林如海病着叫他立遗嘱,又是如何叫那林家哥儿逮了个正着,又是如何被扬州知州大人锁了枷锁上了脚铐带走的,战战兢兢地全说了出来,最后在地上连连磕头说:“老太太、老爷、太太、二奶奶饶命。不是奴才们不好生看护着主子,实在是那林家哥儿得理不饶人,又请的好帮手,奴才们实在是挡不住啊,也没别的办法,只得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求老太太、老爷、太太,还有二奶奶开恩啊。”
听到贾琏居然是被人戴上枷锁镣铐从林家带走的,王熙凤眼内几乎要冒出火来,忍不住骂道:“王八羔子!你们不知道往我们金陵的王家去报个信儿,叫我娘家那边的人出面一下吗?金陵离着扬州不远,官员都是互通的,彼此都会卖个面子,那样的话,必定不能叫二爷跟个囚犯似地叫人带走,还游街呢!”
说着,王熙凤便掩面大哭起来。
贾母忙说:“凤丫头别哭,事儿总要解决的,叫大家来,可不就是在商量好办法吗?”
别人尚不及开口,贾赦重重地咳嗽一声,说:“琏儿办事糊涂,怎么会想着要趁着妹夫病得糊涂的时候要人家立什么遗嘱啊?咱们本来就是叫他送外甥女儿回去探望一下的,他倒好,管起人家的家务事来了,不光是管,还要插在里面做些没王法的事情。真真也是该被惩戒一下!”
贾老太君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板着脸说:“琏儿在受苦呢,你当父亲的不说心疼呢,倒埋怨起他来了!”
贾赦眉头皱成一个巨大的“川”字,脸颊上的两道法令纹深刻地甭紧,忍不住说:“我越是心疼,就越是要说,谁叫他去干那些没王法、又没脑子的事情的?现在倒好,他进了号子了,当初挑唆他去干的人脖子一缩,万事都推作不知道了!”
贾老太君拍着桌子,气得浑身发抖,骂道:“老大!叫你来原是为着商量事情,你不说帮着想辙,且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做什么!”
贾政也帮腔说:“大哥,琏儿出了事,母亲正心焦呢,你且按捺着性子,宽慰母亲为先,怎么倒是和母亲较上劲了?”
贾赦最见不得这老二打着一副诚孝的面孔,平日里就对他冷嘲热讽地,这时见他还倒过来说自己的不是,便越发耐不住了,冷哼着说:“你当然可以说这风凉话了,反正不是你家宝玉出事。琏儿这糊涂行子就该被惩治,回来我还要接着大耳朵瓜子扇他,教训他呢。俗话说,‘不洗碗就不打烂碗’,琏儿不去揽这些事上身,怎么会被人抓起来?再说,辛辛苦苦跑一场腿子,有了好处,也不是他的;被抓了,当初唆使他的人倒是袖手旁观了!”
贾政顿时脸色也白了,尴尬地说:“我是为着好意劝大哥的话,不成想倒是招出些没意思来。大哥这夹枪带棒地,是说上我了?究竟我并不知道,我与此事有何瓜葛,又何谈唆使?”
贾赦想着平素看着老母的面子总是遮着掩着的,没好意思撕破脸,今儿既然说了,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个透亮!说起来,这二房的可恶之处也不是一点半点的,占了荣禧堂,抢夺了荣国府的管家权不说,还将贾琏个糊涂行子指挥得团团转,叫他去干这种吃亏上当又没好处的事情,现在好了,出了大事,他们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