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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头,看着董承说道:“不过既然是国舅爷的人,嘉认为如此单纯的处理或许不大得当。”
“郭祭酒说的是!”听郭嘉的话留有余地,董承心中长舒一口气,这明显是将那些家仆交给他这个主人处理的意思。虽然听闻其在彭城一役时屠了整城,杀将之名早已传遍天下,但细想毕竟当时是敌若不死我便亡的境地。这郭嘉不过是一介文士,肯定也是看不惯这杀戮之事的。
可下一秒,郭嘉的一句话,便让董承顿时忘记了呼吸:
“不如就将那些造谣的家仆带上来,由国舅爷亲刃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庸仆,如何?”
“哈哈!”曹操眼中满是赞许的看着挂着嗜血的微笑的郭嘉:“就依奉孝之言,来人,将那些家仆缚了押上来,再给董国舅找把刀来!”
接过磨得锋利的刀,董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被捆绑着硬跪在地上的四个家仆。他们的嘴被堵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昔日的主人正举刀相向自己,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身后的曹兵的压制,只能像上岸的鱼一样,翻腾挣扎着面对利刃的到来。
“怎么,国舅爷还不动手么?”正当董承不忍下刀时,郭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总不至于是国舅爷不会杀人吧,就连嘉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都能一剑砍下敌方的脑袋,国舅爷不会比嘉还弱吧。”说完,以扇掩嘴,与夏侯渊一起低声笑起来。
这,还是人么?!明明就是,就是恶魔呀!看着悠闲地如同看戏般静等自己动作的曹操和郭嘉,董承心中大叫到。却不得不走向最近的一个家仆,高高举起刀。
抱歉了。
一刀砍下,家仆瞬间毙命,鲜红的血喷洒在他致死都未合上的眼睛中,惨白中是最后的血红。
不知是因为力气用的太大而产生的惯性,还是被这家仆惨死的样子吓到,董承竟在砍下后一个不稳向后跌坐在了地上,煞是狼狈。
“好了好了,孤也不难为董国舅了脏了手了。来人,将这剩下几个造谣生事之人拖下去,就地正法!”
“是!”
不久,就听见园中嘶啦几声,士兵将家仆还带着血的头颅端上来,曹操先看了看董承吓得惨白却还强装自若的表情,挥挥手,令士兵将头颅端下去,对董承继续说道:“董国舅,可别怪孤,孤可是听了你的话才将这些造谣的人处死的。”
“自然,自然……”董承紧咬嘴唇,点点头。
“不过,这下人做错事该受死,那你这主人若是做错了事,也同样该接受惩罚,孤说的对么?”
“我……我不知道丞相在说什么……”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操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朕之至亲,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建安四年春三月诏。”我缓缓地将记忆中历史上记载的衣带诏的内容说出,一双黑眸紧盯向早已因为我的话露出如同见了鬼一样神情的董承:“国舅爷,这衣带中血书的内容,嘉说的可对?”
此话一出,不仅董承,就连曹操和夏侯两兄弟都有些惊异的看向我。若是说知道衣带诏此事是因为情报工作的到位,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衣带诏中的内容知道的如此清晰。不过想到说出此话的人是鬼才郭奉孝,曹操便马上释然的转过头,默认一切的顺理成章。
董承面色惨白,显然是已经被极度的恐惧所吞没。只见他微微低头,突然一脸狠色的看向曹操说道:“就算陛下真给了我这衣带诏又如何,我身为汉臣,听从陛下诏书讨伐你这汉贼又有何错!”
他赌,赌曹操不敢真去废掉汉献帝,不敢因此成为天下之敌。而他不过是一个听从皇帝命令的忠臣,又有何罪?!
“大胆逆贼!”曹操大呵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董承的鼻子骂道:“分明就是你勾结你女儿,假传陛下诏书,意图谋反!如今你又将罪责推到陛下身上,真是其心可诛!”
不愧是主公,简单一句话就把献帝摘得干干净净,把罪责全部推到了这董承一族的身上。
不过你不是号称忠义之士么,为皇上背这个黑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圣旨到。”这时,就听见堂外传来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一个太监拿着黄色的圣旨走了进来,身后跟的是一脸肃穆,不辨阴晴的贾诩。他走进来看到毫发无损的曹操,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又恢复了毫无表情。
捕捉到这一微小变化的我心中暗暗感叹,果然我那些举动已然让贾诩猜到曹操出了危险,只是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行动安排,真是不负其冷面毒士之名呢。
“臣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勾结其女,假传圣旨,与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太医吉平谋害曹丞相,意图谋反。朕听闻之,颇为震怒,凡参与此事者,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斩首。钦此。”
“臣……接旨……”颤颤巍巍的刚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董承竟就经不住打击晕倒在了地上,被走上来的士兵拖了下去。
紧接着,董府中就是一片哀嚎之声。家仆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疯狂的奔跑,意图能寻求一丝生机,却立刻被身后疾步追上的士兵一刀毙命;昔日光鲜亮丽,打扮高贵的妇人,此时不顾蓬衣垢面,意图在士兵冲进来之前将自己的子女藏好。孩子哇哇直哭,妇人不得不将手臂塞到孩子嘴中,任凭孩子将她的胳膊几乎咬下一块肉,还未庆幸终于能躲起来,就马上被士兵发现,与自己的孩子一同命丧黄泉。
血腥味漫天而来,犹如人间炼狱。
“文和……”终于,还是耐不住这无情的杀戮,我悄声对身旁的贾诩说道:“不论男女老少,一律斩首,实在是……”
“嗯?”正神态自若品着茶的贾诩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放下茶杯道:“奉孝刚刚亲手斩下侍卫,又让诩了结了那董贵人,不就是为了将此事做大么?如今唯有屠尽参与了此事之人,才能杀一禁百,让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不敢轻举妄动。奉孝这时又是怎了?突然有了妇人之仁不成?”
没错,唯有这样,才能震慑天下,以立曹操之威。也唯有这样,才能将那些心怀鬼胎却未参与此事之人牵扯进来,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荡。
只是……我撑着头微微苦笑,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不重视生命的时代的。进皇宫时因为曹操性命危在旦夕,所以我才心急火燎,有胆量杀了那侍卫。而刚刚提议由董承亲手刃了自己家仆时,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发了虚汗,却硬逼着自己神态自若,用嗜血之色震慑住董承。可现下,当事情一了,闻着这空气中浓重的血腥之气,我只觉得全身无力,几乎要虚脱的瘫在座位上。
只因为上位者的一句话,便有这么多人无辜的生命如同蝼蚁一般轻易被剥夺……
“奉孝,你身上都是血,先回去换件衣服吧。”突然这时,曹操对我说到。
我微微一愣,马上明白曹操是知道我受不了这等血腥之气,所以找理由让我避开。心中油然而生感激之情,我对曹操微微施礼,便疾步走出了董府,将一片血腥抛在了身后。
大街上人来人往,完全没有人关注在董承府中发生了什么。听着身边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繁华之声,我微微皱眉,转身拐进了小道。
迫切的需要自己静一静。
小道上只有零散的几户人家,安静凄清,只有些人家摆出来的竹竿子撑在墙上,上面停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
这时,突然一只黑色的鸟儿俯冲下来,惊飞了原本停在竹竿上的麻雀。我细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只黑鸦,在刺眼的阳光中,它黑色的羽毛如同精雕的一般,华丽的让人惊叹。
突然,黑鸦微微转头,一双黑眸紧紧地锁住了我。被这专食腐肉的死神的使者盯上,我竟僵住了身体,一动也不能动。或许是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黑鸦呼啦又拍翼而起,一下子冲向了我,围着我飞圈。
呆呆的看它盘旋的样子,我突然间觉得有些眼熟,或许之前见过这只鸦不成?但一想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哪能认出是否是同一只鸦。不禁向它伸出手,就听到乌鸦低啼一声,竟真的收起了翅膀飞落到了我的手上。
对了,好像在彭城的时候,就是这只鸦。
关于乌鸦,还有一说,说乌鸦吃了死者的腐肉之后,就会帮死者盘旋在杀他的人的身边,待那人死了之后,吃了其的尸骨为先前之人报仇。
莫非你是替彭城那因我而死的八千人来报仇,食我的肉不成?
可惜了,我的寿命还未到呢。
忽然,乌鸦离开了我的手掌呼啦飞了起来,一片黑色的羽毛遗落在我的手上。我正疑惑,就感到身体被人往后一拽,微微一挣扎,就感觉到属于利器的尖锐割伤了颈脖,温暖的液体微微渗出来,却阻断不了利刃带来的冰凉。
“连乌鸦都盘旋在你身边,看来你果然就是死神的化身!”原本憨厚阳光的声音,因为此时染上了浓浓的杀意,而让其扭曲的镇痛双耳。
“阿旺?”我轻声叫到,眼睛却不自主的望向那只乌鸦。它从我手掌上惊飞后,没有飞走,反而又飞回了竹竿之上,一双黑眸紧盯向这边,好像在伺机等待着什么。
“哼,难得你这位大人还记得我。”阿旺冷哼一声,手中的利刃又割的深了些,血缓缓地沿着银刀流出。
闻到越来越浓的血腥味,黑鸦又低声一啼,一双黑眸闪出些精亮。
微微抬起右手,悄无声息的将它伸入左边的衣袖中:“阿旺,其实你不仅是董承府的家仆这么简单,对吧。”
感到身后之人身体微怔,但马上就恢复了紧绷的状态:“不愧是鬼才郭奉孝,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很简单,以董承的智慧,怎么能想出欲擒故纵的把戏,就算想出来,也只会通过你传给我的信透露过多让人起疑的信息。可这段时间你给我的信毫无瑕疵,完全是一个门仆应该知道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门仆,哪有智慧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哼,算你聪明。”阿旺眼神闪了闪,拿起手中的匕首转了圈,又狠狠地向我的脖子上切来,将刚才的伤口割的更深,加剧了鲜血的涌出,却暂还不会致命:“不过你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你今日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呵呵,说的也是呢。”抬起衣袖,阿旺以为我要有什么举动,不由得加重了另一只手束缚我的力气,却见我只是习惯性的以袖掩面,轻声笑了笑:“那不如在死之前,告诉我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中的黄雀究竟是谁吧。”
“你……”阿旺见我如此从容,又是微微一怔,但想到这条街鲜有人来,而郭嘉更是一个病秧子,便也又放松了下来:“既然是将死之人的请求,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微微探头,将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那人便是……”
黑鸦扇翅,微微腾空,做好了俯冲而下饱餐一顿的准备。
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鲜血四溅,不仅是我的颈脖上,就连脸上,也因为这致命的一击溅满的血迹。
不过刚刚挟持的我人,下场更惨,半个脑袋被一个飞镖贯穿而出,花白的脑浆从伤口哗啦啦流出,他的身体渐渐向后倒去,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同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鸦终于兴奋的高声一啼,俯冲而下,飞到阿旺的尸体上,尖利的嘴喙撕裂开皮肉,还未冷却的尸体顿时又是鲜血四溢。
“嘉哥哥,好歹是我救了你,你却紧盯着这尸体看干嘛!”街角,壹次把玩着手中的另一只飞镖,一脸不满的抱怨道:“对了,话说你刚刚问出来什么了?”
“哈?”终于将目光从黑鸦身上转开,我看向壹次。
“喂喂,别装傻。”翻给我了个白眼,壹次继续说道:“你袖中有华大叔的麻沸散吧,可你在好几个好时机都没有向他洒出去,不就是为了从他嘴里套出话么。”
“哦。对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武功这么高强的!”没听清壹次话的重点,我只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是他一镖就让阿旺毙了命,不禁好奇的问道。
“小的时候宣高哥交的。不对你别转移话题!刚才你究竟套出来什么话,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哈啊!”我大喊一声,这才终于想起来刚才的事情,指着壹次大声控诉到:“都怪你!本来我都要套出来了,结果你一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