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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先生走进来,便立马笑脸相迎了上去,一边给他讲说近阶段学院的一边将他引进学堂,请他为我们讲一堂课。
不得不说,大人物就是大人物,他讲课完全不似夫子照本宣科,反而引经据典,以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将史实代入,听的引人入胜,津津有味。
如果水镜先生到了现代,绝对是另一个易中天先生。
这时,我看到夫子在水镜先生耳旁一阵耳语,他突然饶有兴趣的将目光转向我,让我不禁一阵颤。不至于吧,我最近除了不来上课之外没干什么对不起学院的事,夫子你不用这么坑我吧!就看水镜先生慢慢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我面前,对着坐着的我简直是居高临下。被身旁的荀彧急急推了一把我才反应过来站起身,不吭不卑的施礼到:“在下郭嘉郭奉孝,见过水镜先生。”
“若是老夫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啥?全场学生都惊异的看向水镜先生,先生找谁不好怎么会找这个天天不学无术的郭浪子?!我也吓了一大跳,这水镜先生是抽风了呢还是抽风了呢还是……突然间,我瞟到站在一旁神色自然的夫子,心中一个好笑的念头涌了上来:总不至于是夫子打算借水晶先生之手治治我这浪子吧……夫子有这么小孩子气么?
但不管怎样,我将来迟早要投身曹老大的,可别被忽悠到大耳朵那边。于是我立马神色一凝,郑重回答道:“学生才疏学浅,还请先生三思。”
我这一句话,更是比之前引起了学堂的轩然大波。我甚至能看到夫子眼里迸发出的怒火。总不至于夫子打的心思是表面上让水镜先生给我开这个玩笑,但倘若我答应了水镜先生也不可能会反悔,从而真的要收下我这个徒弟……
不至于吧,夫子能有这么聪明?
水镜先生在我推脱之后,神色也有些变动,但马上释然到:“奉孝不必如此谦虚,拜在老夫门下,必将有一番作为。”这意思是明白我刚刚的推脱不过是礼节一下而已,他自然要给我台阶。
关键在于我是真的不想招惹你呀再说了没有你我也有一番作为呀先生……
“学生真的是才疏学浅,颍川书院里人才辈出,学生不过是蝼蚁之才,还望先生……”说完,我深深的一百八十度鞠躬,暗想就算脸皮再厚的人也顶多说我句不识抬举就可以放过我了吧。
哪知道这水镜先生真是大人物……他这次听完我的话一点愤怒之色都没有,嘴角还是温雅有礼的笑容:“那不如这样,奉孝与老夫对弈一局,若是奉孝胜了,那老夫便不再强求了。”
“水镜先生这是开什么玩笑”夫子一看情况不好,连忙上来打圆场“奉孝他不过是一初出茅庐的学子,怎可能胜了先生?”
“奉孝愿意一试。”我是诚心不给夫子面子了,心里面却打着谱。若是我赢了,那自然可以摆脱掉水镜先生,若是下到一半要输了,那就索性臭棋篓子的输的白痴点,我相信水镜先生肯定不会收这样的无才之人为徒。
最后,夫子还是拗不过一脸笑意的水镜先生和装作沉思的我,吩咐学子拿来一盘棋。水镜先生执白,我执黑。
所谓围棋,起源于尧舜时期,棋盘上由横竖19条直线垂直、交错组成。看似简单,实则变幻莫测。高手对弈,往往能从对方的布局品出对方的文化修养乃至人性品格。
就好比此时我和水镜先生对弈,他步步稳健严谨,绝不放过任何一子,整个勾局可谓是固若金汤,可以看出来他绝对是一沉稳内睿之人;而我的则在下棋是注重于得多数子,经常出现我弃一子而得十子的局面,看似剑走偏锋,却其实招招以诱敌深入。
最后,水镜先生落下一白子,填满了整个正方形棋盘。黑白交错,荀彧俯下身统计完了之后说:“黑白子吃子相同,平局。”
呼,听了结果我长嘘一口气。棋局外人看不出来,但水镜先生最后绝对是有让我之心,否则我从开局便开始谋划的巨大的包围圈肯定会前功尽弃,而我也会输的一败涂地。水镜先生,真实乃高人!
而这厢水镜先生也暗暗心惊,这学子年幼,棋艺自然还是有些青涩,最后差点失其全盘,但从一开始的谋划布局到后来的逐渐收网,都显现出他为人之胆大,计谋之奇妙,假以时日必将成为能谋划天下的奇智之人。
“奉孝真乃鬼才。”沉默了许久后,水镜先生突然开口道,这次他终于收起了笑容,认真的一字一句对我道:“这次老夫与奉孝下成平局,自然无法兑现下期前的约定,因此也不再逼奉孝了。老夫只问最后一次,奉孝你真的不拜在我门下?”
我正为莫名其妙又得了个“鬼才”的称呼怨念,听到水镜先生终于彻彻底底的放过了我,连忙站起身又是深深一鞠,不言而喻。
水镜先生深深叹了一口气,用手弄乱了满盘棋子。慢慢的在夫子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出了学堂。
“乏了……乏了……”良久良久,空气中飘来水镜先生的声音,如飘如缈。
☆、离别之日
转眼间在颍川书院呆了一年了,自大上次水镜先生称我为鬼才之后,夫子就再也没有因为我不去上课怪罪过我,反而到处称我能成大才,对于这一点我敬谢不敏,能让我安安稳稳喝着小酒混日子是最美好的,其他啥的都是浮云呀浮云。
同时,这一年我每隔两周能收到臧霸的飞鸽传书,里面的内容大到骑兵营和五百精兵的训练状况,小到壹次和华老头闹腾的砸了几个花瓶,由此可见臧霸其实也是个管家婆的保姆,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边写这些文字边听门外不时传来砸花瓶的声音边捂着胃一阵抽痛。
再说荀彧、荀攸、戏志才这三位损友,荀攸几个月前在他叔父荀淑的介绍下入京任黄门侍郎,因为半年前我曾喝醉后说过荀攸定然会收人引荐入京为官,所以他在走前可谓是大赞我几声“奉孝真乃鬼才”。当然,我很好心的没说出来他将来很快会因为董卓之事入狱,毕竟再多个乌鸦嘴的称呼那我可就该欲哭无泪了。
至于荀彧和戏志才,他们自打荀攸走后更是天天由荀彧独家提供绝世佳酿来我屋里买醉,荀彧喝酒的时候至少还是小口小口的饮品小酌,而戏志才和我就差直接抱着酒坛灌了。对此,戏志才小同学表示他是无辜的,他只是被郭嘉这个浪子给带沟里了。
这夜,荀彧一如既往的和戏志才抱着酒来寻我,但气氛总归是有些压抑。这一年,果不其然如我之前在课上说的那样,黄巾之师如燎原之火般不断烧向京都,这天课上夫子已经宣布学院暂时关门了,也就是说,一年的同窗情谊必将在今朝分离。
“来,干!”在给我和戏志才倒上酒后,荀彧一改往日翩翩公子的礼节,举起酒杯,一口气先干为尽。不胜酒力的他一杯酒就醉红了脸,配着淡淡忧伤的表情在银色月光下照耀的不可方物。
戏志才紧接着也将一饮而尽,自打刚才他就没怎么说话,只知道一个劲的自己喝闷酒,再加上频频和我干酒的荀彧,气氛真可谓不一般压抑。
“所以说你们那么伤感干嘛!”我又饮下一杯美酒,十分豪气的一边揽一个拍肩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们这两个誓死报国的大好青年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了!”
“奉孝还说我们,从刚才到现在你几乎就差泡在这酒坛子里了,一副借酒消愁的浪子样。”说着,荀彧拿起酒坛给自己倒酒,这才发现这坛已经干了,便索性一把强过戏志才手中的酒一口而尽。
“文若你能不能别这么损。”戏志才顿时不满了,一改刚才喝闷酒的严肃脸,嬉笑着骂过去,另一只手却又把我手中的酒杯给抢了过去。
“你们至于嘛,那边不还有好几坛呢,抢别人的算啥君子气概!”我无奈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面前,又看了看身旁两个想喝酒又懒得去拿的懒货,只得哀叹了声交友不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去拿酒。结果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拖在地上的衣衫,直愣愣的朝地面上摔过去。
“奉孝小心!”荀彧见我要摔倒了,连忙过来扶我,自己却也因为酒醉没走几步就扑向大地,顺便还拉着正一手拿着酒杯的戏志才垫背。
于是就看我们三人,我趴在最底下,荀彧半压着我的右胳膊,戏志才一个撞在我肚子上,手中的酒浇了我们三个一个透心凉,真可谓是有多混乱,有多搞笑。
……
“哈哈哈哈哈哈哈!”顿时,我们三个人仰头大笑,一开始喝酒的阴霾因为这一个小插曲全部一扫而空。
“话说,奉孝将来可有打算?”既然都倒地上了,我们索性就席地而坐,一人抱一个酒坛喝。这时,荀彧突然开口问我到。
“文若去哪,我就去哪。”我随口答道,马上接受到荀大美男感动延伸一枚,但下一句话就让他差点又倒地上“没了文若,万一我迷路了咋办。”
“不过话说文若其实就是个人造司南加全能管家。”戏志才凑过来,笑的一脸猥琐:“尤其是勾搭美女的时候,如果是文若先去搭讪的话,绝对百试百灵。”
“志才正解!”对于这一点我大大竖起了拇指,这一年我们下山喝酒时但凡碰上美女,都是戏志才色心大发的上去勾搭结果被痛骂一顿,而倘若是文若则往往能把人家勾搭回来外加还知道姓名住址以及饭钱。
“你们能不能死死去!”荀彧听到我们俩的戏言不禁争辩到,脸上的红晕不只是醉酒还是脸红:“好了好了,刚才不是说到将来有何打算么,怎么话题被你们歪成这样!”
话题转的太明显了,我暗暗诽议的想。不过眼前的文若,头冠早不知道扔到哪去了,一席乌丝披散在青衣上,淡淡的幽兰香混着浓郁的酒香沁人心脾。面对这样秀色可餐的佳人,虽然我不是基佬但是还是不忍心继续调戏他:“不如我先猜猜文若你要去哪?”
“奉孝又要施展他鬼才本色了。”听到我这么说,戏志才马上随声附和到:“我赌奉孝一定能够猜中!”
“司隶校尉袁绍素有义名,更家世显赫,为四世三公,四处招募贤才,文若是想去投到他的门下吧。”
“奉孝此言不错。”这一年我说中的次数太多了,所以荀彧早已见怪不怪,抬起头一脸期翼的看着我俩:“那奉孝和志才可愿与我一道?”
“我自然是无所谓,有酒喝就行。”我无所谓的答道。反正离曹老大闻名天下还有几年光景,投在袁绍门下能够不被重用而又吃喝无忧,自然是个绝好去处。
“我就算了。家有老母,正逢乱世,我实在不能不顾于她。”
“那还真是可惜了。”听到戏志才的话,我和荀彧都一脸惋惜,但看到戏志才一脸坚定却明白无法再劝什么。
“罢了罢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们三迟早能又聚在一起的!”
“就是,奉孝的话向来没错,大不了将来安顿好老母后我再去袁公那里找你们!”听了我和戏志才的一席话,荀彧脸上又涌起的哀色才渐渐褪去,话题又变成了这一年来我们混迹勾搭妹子的心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奉孝你说什么?”喝的迷迷糊糊的荀彧戳了戳同样喝的迷迷糊糊的我“什么回不回的?”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哈哈,没想到奉孝一浪子,竟有此等作诗之文才。”戏志才听到后,大笑着一个劲拍着我的肩膀。
这不是我作的,是诗仙李白,真没文化。我迷迷糊糊的想对他说到,但嘴里还是不自觉的继续将诗吟下去:
“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去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这如水的月色下,一个发丝尽散的白衣之士一边吟着酒,一边赞着另一位青衫浪子边饮酒边吟出的绝世佳句。一旁,一位棕衣的学子默念了几句那浪子的诗,突然哈哈大笑,抱着酒坛说今夜定要与尔同消万古愁!真是好不自在!好不逍遥!好不快活!
第二日我们三人都没多大受宿醉影响,从院子地上早早的爬起来收拾东西。初露刚展,我们三人便走出了学院的大门。
“奉孝,文若,志才就此别过,他日定当相会!”
“保重!”
郑重的一拱手,戏志才便好不矫情的转身离去,而我也拍拍发呆的文若,转身踏上去京城的路。
“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