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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的看着喝干净的碗,华佗拿着碗站起身,依旧淡淡看人道:“不多放点黄莲你是不会长记性的。好了,好好休息吧。”语毕,便一扫衣袖,稳步走出了房门。
我这厢被那极品的药给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半句,只得缩回到床上,努力回想着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自打那日我在墓中晕倒了之后,醒来之时便是在奔向荆州的马车里,那时的我应当是因为刚醒来,身体乃至思绪都不能动,只是平静的打量着一切。直到来了这荆州竹林中的山间小屋经过华佗的三四日调理后,才逐渐开始从大脑开始恢复了知觉。此时正是建安十三年初,曹操攻打乌桓大胜班师回朝,北方的统一已然成了定局。
听华佗讲到这里,我不免顿了一下,而后调笑着凑上去道:“那你当时有没有去我那葬礼上讨杯丧酒喝?”
他是一边在我身上下针一边讲的,见我一动银针也不小心下去了几寸,深切一皱眉而后收回了那根针,道:“我没有赶上你下葬的时候,不过后来还是回去了。”
我看他说的似是另有隐情,连忙继续笑问他下文。他冷冷扫了我一眼,终于是怕我再乱动下错了针,开口道:“你别动,我就讲给你。”
我连忙乖乖的正身躺倒床上,保持标准的躺尸状不动。
“因为我是接到你已经下葬的消息才回去的,所以当时据你下葬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加上你们从乌桓回来的那段时间与贾诩的清洗程度,最佳的救治时间差四天就要过了。本来我是打算一回去就联系你部下的暗哨把你挖出来的,结果刚进了许都就被曹操的人抓住待到了司空府。”
“是因为小公子仓舒?”我结合历史思考了一下最大可能性,问道。
“不尽然。”他在我的额上下了一针,面色平淡继续说道:“当时的确是因为曹冲生病让我去救治,不过在他的病情缓过去后,我就直接被带到了曹操面前。”
“他当时因为曹冲的病熬了一夜,满脸疲惫,见了我只问了一句:‘奉孝病重的时候你在哪?’”
“等等,按照你的性格绝对是一脸淡然的回答了句‘我在荆州游医’,然后主公就把你下了狱,再然后你就如法炮制的假死了一次,把我挖了出来再再然后来荆州这边?”
“看来你的情报收的都差不多,那我也不多言了。”他眸色平静毫无波澜的给我开始往下收针,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出屋熬药去了。
其实当时的我什么情报都收不到,送到荆州的消息并非是特意送来的,而是在将吕布安排在荆州之后就定下的惯例,北方消息无论大小一律每半个月传到荆州一次,这样我在荆州的事情便可以一点都不惊动外界。当时离半月还有三四天,天天卧床当吃货的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说的也无非是考虑了一下他们的性格再结合历史得出的结论。
不过也正因这些是我的揣测,所以与实际情况相比,还是差了很大。实际上那天曹操问完那句话后,华佗并没有保持他一贯波澜不惊白衣谪仙的形象,而是难得的挑起唇线,带上了一丝讽刺看着曹操道:
“是你明知道他不能饮酒放纵与他对酒当歌,是你明知道他久缠病榻还许他随军出征,是你在他真正身处险境的时候还自以为是以为都在你的掌控当中,如今你问我在哪,我更想问你曹孟德当时在哪?!”
至于为什么平日里淡薄红尘处变不惊的华神医会突然话中带刺起来?当事人表示他只是突然间看曹操很不爽。然后结果就是这些话一针见血,让本来就心情欠佳的曹操怒不可遏把华神医下了狱,当然本意定是没有起杀心,不过华神医显然明白见坡下驴,直接装死脱离了世人的目光中。至于这种行为有没有故意让曹操背上滥杀无辜的骂名并在后世的一本书中变本加厉,这里先按下不表。
自此之后,我就开始了我的真正好吃懒做的人生。天天只需要干三件事,睡觉吃饭喝药,一天睡眠时间高达十五个小时,自醒来之后连地我都很少下过,吃的饭和药都是元化送到我面前的,各种实实在在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你以为中了那么深的毒是开玩笑的么?别说这么几天,你再在这床上呆上半年都不一定能将体内的毒除干净,如果不想再前功尽弃,就乖乖谨遵医嘱。”
但是我觉得先不论毒排没排干净,再不多走走我肯定会肌肉萎缩的……
这样想着,口中的苦涩感也已经消去了大半,我探出窗望了望,不见那仙风道骨的身影,看来是又到山林中采药了。真是难得的机会。于是我便拿过一旁的衣服随意披在身上,慢慢的踏步出了房门。
正是正午偏西,暖暖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不禁又有了些许的小憩之意。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我眯着眼睛懒懒的晒着太阳,突然有点怀念曾几何时佳酿流淌过喉咙中的清爽之感。
元化就是元化,铁石心肠,若是主公定是在嘉想要酒之前就把酒送来了。
啊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敲了自己几下脑袋摆正了思想,我又看了看日头,已是午时将过,按照情报中的来看那条大鱼应当是已经钓上勾了,此时我只需要在这里安心守株待兔就好。
这么想着,不由得又挑起了嘴唇,下意识的想一展折扇,一摸却是怀中空空。这才想起那把有人题字的折扇应是还留在了那墓中沉眠,留在了那与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北方。
这种物是人非的忧伤感……果然嘉也因为要到不惑之年所以开始感春伤秋了么。
“有劳先生了,前面似乎有人家,不如我们过去看看。”这时,柔媚的女声突是远远响起,打断了我的自我困扰。抬眼望去,在离院子还有一段的路上,一身着布衣却难掩风华的女子正被一白衣男子扶着,她似乎是脚步受了伤,在男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正朝院子中走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收回了眼中的惆怅,挑了挑嘴角,迎了上去。
“你们这是……快先扶着姑娘进来坐吧。”刚好恰着他们步行到院前时,我装作刚好看到他们,连忙替他们开了院门,让那男子先扶着女子进院坐下,待他们坐稳后才又开口问道:“请问两位是……”
还未等那男子开口应答,女子先开了口:“妾身的夫君外出打猎几日没有回来,妾身担心出事就大胆上山来看,结果没想到没找到夫君,还不小心扭伤了脚。还好……”说到这里,她侧目望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那眼神似嗔似娇,含着千柔百骨的媚态,而后又收回目光,继续道:“还好遇到了诸葛先生,是她扶着妾身走了这几里地才终于找到了人家。”
“举手之劳,姑娘言重了。”
此时近了,才有机会细打量他的面庞。他眉宇平舒,一双微挑的眼睛里明明含着笑意,却又透着淡淡的疏离之气。嘴角划开一个刚好介于微笑与表情之间的弧度,想他刚才开口说话之时,嗓音清丽且带着些许的温柔,倒是极为好听。
总而言之,同样是白衣猎猎,元化穿的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他却虽有仙人之气,却又多了世俗红尘的人情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那,两位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找家里有没有跌打损伤膏一类的东西给姑娘拿来。”这样说着,我便走进了屋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信鸽放了出去,而后拿出元化走之前备好的药品,回到了院子里:“药都在这里了……可是家中懂医术之人今日刚好出门采药,我又才疏学浅,不知道姑娘的伤……”
“这个好办。”男子又开口了,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温柔:“亮终日生活在这山野之间,也是学了些治伤包扎之术,只是……亮怕姑娘觉得亮越距了。”
听男子这么说,女子的脸不由得泛起了红晕,顿了一下而后摇头道:“妾身……妾身只是唯恐劳烦了先生……”
这句话应当是算允许了,男子蹲下身,小心的帮女子脱下鞋袜,而后从我手中拿过药,小心的涂抹在伤口上,一举一动都极为小心唯恐有一丝不慎。片刻之后,他就已经包扎完毕,再帮女子穿好鞋袜,又道:“包扎是包扎好了,只是这一时片刻,姑娘怕是也走不了了。”
“是……可是,就怕这位先生……”
“无妨,在下生活在这山中,鲜少有人能来。如今难得遇上二位,自然是要把酒言欢相谈一番。不如两位就先留下休息,待一会用过午饭之后再做决定去留吧。”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诸葛的意思本来是让貂蝉留下,他先溜号的。不过没准是巧合亦或者真是人为,我们两人事先串过无数遍的词恰到好处的一唱一和,让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只能乖乖留下了,毕竟貂蝉是他扶过来得,一个姑娘待在陌生男人家中,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自然是要负责到底了。
“那,便劳烦了。”良久,他点头应道:“在下南阳诸葛亮,字孔明,亮见先生气度不凡,似是不像这隐居山林之人,不知先生名号为何?”
“在下颍……”下意识的要回答颍阳郭嘉,却突觉手部一痛,也多亏了蝉儿掐了我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过这反应过来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突然想起来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们在这荆州造下名号的人,姓甚名谁。
在建安七八年的时候,我闲在许都养病,自然就腾出了时间来布置荆州这边的事情。当时我就拜托吕布用各种方法在荆州构造一个名号出来,而且是越响越好。越有名的人,就越不可能被人冒名顶替,但正因为如此,逆向思维一下就是越去顶替盛名在外的人,就越不会被怀疑。更何况这个人本身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我出来接替,应当是万无一失的。
蝉儿看我半天没有动静,秀眉紧缩了一下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忙故作查看脚腕部伤口的样子,在我的手背上一字一划的写着。
啊?
我感受着手背上人的笔画所构成的字,愣了。
她见我还没反应,连忙又写了一次,这次我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弄错了,但是这个事实不得不让我再一次感概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原来是孔明兄,这么多年不见,在下都认不出你了呢。”我忍住嘴角的抽搐,努力挂出最和善友好的微笑:“自你从你师傅那里拿了卧龙的称号之后,我们可是多年不见了。”
他见我如此熟络的语气也是一愣,目光也是细细在我脸上游走了一番,不确定道:“莫非你是……”
“在下凤雏庞统,字士元。”
很多年后,当时局动荡都尘埃落定之时,我都在感概吐槽,当初到底是走了哪门子的背运会摊上庞统这两字的名字。
因为,接受了这个名字,也就等于接受了历史上这个名字的命运。
那场赤壁的大火,竟然是由我让它一燃万里,焚尽繁华。
“老师在处理完北方的事情之后,就隐居山林,四海云游去了。士元你可知道老师现在如何?”
“我怎么能知道,他做事总有他的道理,如今终于能去安享晚年了,自然不会去探知一二打扰了他的清静。”
午饭对于我这个三废而言,自然是不可能完成的,最后商量再三还是由孔明代劳,看他在炉灶前忙七忙八却又井井有条的样子,我不禁感概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居家好男人不成?
而后在吃饭的途中,我和他就在进行着类似于上面那样的交流,他抛一个问题过来,我回答的不痛不痒却又在情理之中,互相揣摩着对方话中的玄机,一副相谈甚欢的场景就此展开。期间蝉儿还不断地给我打眼色,表示我说的太多反而会让孔明愈发起疑,貌似他们的设定中,“庞统”应当是个沉默寡言不善与人接触的人。
但是看这诸葛孔明的样子,反而越聊越相信了我就是他那有可能的小时候的玩伴,气氛也开始愈发的轻快起来。
这可是将来名满后世的武侯诸葛孔明,这么容易相信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很久之后某个叫司马懿的人的闪电劈到了,第二,那就是……
还好还好,嘉先不论别的,在揣摩人心这方面,还算略知一二。
“说起来,士元声名在外,却又隐居在这山林之中,莫非是还未遇到真君?”
“还说我呢,孔明你不也一样。卧龙已经匍匐了这么多年,何时才会来个见龙再利见大人?”
“那,这可就是士元冤枉亮了。”他饮了杯不知道被元化掺了多少水的酒,双眸亮晶晶的看着我道:“亮可是已经打算近几日就出山了。”
“哦?”我似是调笑的样子凑上去装作惊怪道:“究竟是哪方神圣,能让你卧龙出山相助?还是说,又是老师的意思……?”
被我后面那句话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