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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惊慌的感觉。
有一种情感从原本懵懵懂懂的状态喷发,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融成了此刻在他心中凄烈的呐喊:
不要丢下我!不准再丢下我!
可是最后,他还是用理智将这种情感压了下来。他只是冷冷的给那个白害得自己担心的人递上巾绢,保持理智的以他现在身份应该运用的语气劝着人不要再白白害的别人担心。
等等吧,再等等。
或许等有一天他对自己没价值了,这种感情就淡下去了吧。
至少现在,他的野心,还不允许他干这些任性的事。
自古以来,重农轻商,而在兖州反而倒了过来。司马懿冷笑曹操会放任郭嘉那样胡闹,却不得不同样冷笑着庆幸这倒是真是让自己办事便捷了不少。
郭嘉维系着之前的传统,直接将他负责的事情转手就扔给了司马懿,而且不知是否是郭嘉故意安排的,除了曹操近身的心腹之外,几乎都不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既有了权力,还不会暴露行踪,司马懿便借着这个机会,先引诱司马家在兖州投下大量的钱财与势力——毕竟曹操当年是司马防举荐的,他相信他那个爹的性子不会怀疑曹操想对他图谋什么,而后再在暗中一点一点的收购,不多,却迟早会积少成多,握其命脉。
他本就是商人的性子,做这些简直是信手拈来,如鱼得水。
利,只要有利,就能笼络住人心,为他效命。
而郭嘉那边,他不能明着说,却是看着也着急。他一直都弄不懂,像郭嘉那般透彻的人,怎么可能没看出来曹操就是在把他当作出头鸟,这些改革受利极大,与此对应的损害的旧有世家大族利益就大。曹操听着郭嘉的话,又可以获利,还可以将这个仇恨转到郭嘉身上,何乐而不为?
“壹次,你不懂得。”听完他这样半担忧半认真地话语,郭嘉仅仅是像小的时候揉揉他的头,而后微笑的回了句话,就出门又踏上了去司空府的道路。
呵,是,懿的确不懂。
他不相信什么毫无目的的付出,他只相信等价利益的交换。
所以懿找不到,郭嘉你的目的。
你究竟是想从曹操身上获得什么?
后来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是个在酒楼吃饭付不上钱的流浪汉。
那日他刚处理完一笔和江东的买卖,心情舒畅的决定去趟酒楼顺便看看那的生意,结果一进门就见着几个伙计围着个靠窗的位置骂骂闹闹的。他拦了个伙计问了问,才知道来了个人不点饭菜只点酒。酒楼的规矩,饭菜物美价廉,美酒童叟都欺,他点了酒最后却没钱付,所以才被伙计围了起来。
“别,别,咱有话好好说。不然我给你们一人算一卦?要知道我的卦可是很准的,曹司空请我去给他算卦我都得考虑考虑呢。”
这算命的倒是好大的口气。司马懿暗笑一生,心中倒也生了些兴趣,便走了过去。
那人身披鹤氅,一手撑着头靠在窗边一手拿着把羽毛扇。估计是喝的有些醉了的关系,他全本出尘的双颊此刻透着些醉态的红,不过双眸倒是清亮无比毫无醉色,当真是一副活脱脱的隐世仙人的感觉。
只是,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哟是你呀,怎么样当初听我的没错吧。要不然今日你帮我解个围,我再帮你算一卦?”
“……罢了这酒钱我付了。”
本来司马懿是一点都没想带着朱建平去祭酒府的,毕竟这个人对自己应当算是知根知底了,若是暴漏了什么给郭嘉给就是前功尽弃了。不过后者显然是故意奔着祭酒府去的,就算今天司马懿能拦,下一次他可不一定能拦的住,一来二去一衡量,在得到人信誓旦旦保证绝对不乱说话的情况下,他还是和人一起来到了祭酒府。
然后朱建平就直接拉着刚起床的揉着困倦双眼随便披了件外袍的郭嘉进了内屋,而司马懿则直接被挡在了屋外。
……信他果然是错误的!
试了多种方法企图偷听,但奈何回回他一靠近,屋内就安静了下来。深知这是故意在警示他知道他在偷听之后,司马懿眉头一皱,满脸怒气的去偏厅继续整理账目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朱建平摇头晃脑的从屋里走出来直接到了司马懿所在的偏殿。司马懿看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心情好了许多,放下笔冷笑嘲讽道:
“怎这么快就出来了,先生?”
“唉,他执念太深,迟早得自己害了自己。不过倒是帮我省了口舌了。”朱建平喃喃自语道。而后抬头见司马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叹了口气,带着些怜悯的眼光望着人,:“别这么看着我,要是我把我给你算的那卦告诉你,你早就心如死灰了。”
“哦?是么,那在下倒是十分好奇了。”司马懿满不在意回敬道。
朱建平望着这在自己面前丝毫不掩饰眉宇间桀骜与野心的人,摇着羽扇叹了口气,又道:“天命不可擅言,否则会折寿的。不过看在你我有缘,我就给你个提示,再过几日曹军将是要出兵官渡,你在那几日去一趟郊外,便会遇到助你之人。”
“那几日?连个具体的日子都没有,我怎么能相信你。”
“凡事看的都是缘分,剩下的便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话音刚落,司马懿就觉得头脑有些晕乎起来,待恢复了意识之后,朱建平早就走出了祭酒府,而后不见了踪影。
“啊……朱建平先生是吧,一大早来找嘉,有什么事么?”郭嘉披着件外袍,缩在暖炉旁的椅子上,打了个哈切后慵懒的眯着双眼冲朱建平道。
朱建平刚想张嘴,却听人又出声,语气中到多了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哦想起来了,朱建平!所以按照……啊……按照套路,你是不是该高深莫测的一笑而后说嘉定活不过四十岁什么的……啊……对吧?”
……
给人算命窥探天机多年,第一次有人先他一步竟然自己说出了自己算的结果。心中有些异样的不舒服,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继续说道:
“嗯,没错,而且我能直接清楚的告诉郭祭酒,是建安十二年。”
“哦。”郭嘉一副没太在意的样子,又打了几个哈切而后冲人抱以歉意笑道,“快出征了,嘉最近睡眠时间少了些,失礼了。不过先生口中的预测,嘉一早就知道了,也多谢先生能对嘉一介寻常人抱以关心。”
朱建平摇着羽扇,打量着眼前这个被人称作“鬼才”实际上却毒侵入身的人,半响后,正经了神色,一字一句认真道:“其实,这,便是今日我来打扰郭祭酒的目的。”
“可否请郭祭酒告诉在下,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他自问虽不是知晓百事,但一手算人命格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次次必中。
而对于郭嘉的命格,他算了很多很多次,虽然大部分结果都一样,可总会有那么偶尔的几次,出了偏差。
这种不同寻常的事,他必须要弄明白。
“咳咳……咳咳……”郭嘉重重的咳了几声,零零星星的鲜血就从他指缝里渗了出来,不过看他倒是习以为常淡定的擦干净手后,望着朱建平,半响后当朱建平以为他要给自己个答案的时候,却见他只将那食指放到自己嘴边,微笑回给他道:
“天机不可泄露。”
“话说回来,与其说这个,先生倒不如给嘉算一卦,看看这命劫,可有解得办法?”
没得到答案心情郁结,但也知晓此事不可强求。听了人的话,他掐掐手又算了算,而后摇摇头:“唯一的解法就是你现在立刻离开曹营,让华佗带你去山间隐居医治,方可有可能避过。否则,颍川阳翟郭嘉,建安十二年,必死无疑。”
“先生给嘉加的前缀好长呀,莫非这也有讲究不成?”郭嘉听完朱建平的话后,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反而品了几下后,直接将自己最大的疑惑抛了出来。
其实郭嘉的理解是对的,他之所以说的这么详细,只要就是因为那几次偶然卜出来的卦。
天命,或许真的会在这个人身上,发生改变。
想什么呢。人的意志再强大,也不过是蜉蝣撼树罢了,自不量力。
暗笑自己的想法的天真,朱建平望着郭嘉,理所应当的高深莫测的挑起微笑,回给人同样一句:
“天机不可泄露。”
“咳咳……咳咳……咳咳!”静了许久的屋内,被人的咳嗽声打破了安静。郭嘉皱着眉头从一旁拿起一个黄色的纸包,而后将其中白色的粉末全数倒入自己的口中,歇了半天之后,终于止住了那骇人的咳嗽。
“不说嘉了,说说仲达那孩子吧。”
“你果然早就知道。”朱建平叹息道,:“对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在掌控全局呢,没想到真正习惯带着面具生活的,不是他,而是你。”
五石散在体内起了效用,郭嘉觉得全身开始发热,果断的离开了温暖的暖炉旁:“你不是也早就知道,嘉所有对于他的布局,都是双刃剑,就看他最后能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若是他明白,那他就绝不会做对主公大业不利之事,那些暗线只会助他一臂之力。
而他若不明白……依靠曹家的势力发展起来的司马家的财力,只要曹家想要拿回去,永远是轻而易举。
“曹操对于你而言,就那么重要?甚至比过从小一起长大之人,比过自己的性命?”朱建平皱眉,顿了顿似是犹豫着什么,但最后还是出声问道。
“咳咳,这么说吧。”郭嘉轻咳一声,而后冲着朱建平抱以最温和灿烂的微笑,:“嘉这条命就是主公的。若能换得主公宏图霸业,生前死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嘉都不在意。”
“只是……”下一秒,却见郭嘉垂下眼帘,语气软下来道,:“总归是嘉对不起仲达。先生神通广大,又与仲达有旧,不如便帮上一把吧。”
再叹口气。朱建平觉得今日自己前来,有用的事没问出来,结果全是被人坑了一次又一次。可看着眼前这人满是病态一副临终托遗言的样子,让他想要拒绝的话最后在嘴边绕了个圈,只剩下一个“好”。
算了算了,反正他们迟早要见的,提前上几年也不会怎样。
打定下主意,朱建平为了防止自己再被什么麻烦事缠上,果断的向郭嘉行了礼告辞,向司马懿所在的偏殿走去。
而郭嘉,则在人走后,隐去了眼中的笑意,似是自嘲般的叹了口气:“嘉果然,除了明公外,负了太多人了。”
与其说是为了让仲达早些遇到该遇之人,倒不如说是为了确保,仲达最后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曹氏。
利。
自己这么做,为的,也不过是仲达对曹氏有利罢了。
毕竟,能接替自己走下去的,也只有司马懿一人了吧。
许都的城郊外有一片桃花林,这个季节正是桃花将落的季节,一阵微风拂过,落英就在空中飞飘迷乱了双眼,卷起清香弥漫。
郊外是一个很大的概念,时间又不确定,所以司马懿出城,本来也不是为了朱建平的那句话,不过是趁着官渡开战,他需要回河内司马家处理些当地的事情。而后路过这里,想着时间还算宽裕,就下马走了进来,也当彻底断了心头那丝要不要相信人的犹疑。
剑势轻灵,翩若游龙,午后阳光倾斜,洒在人年少却坚毅的面庞之上,于落英中熠熠生辉。感觉有人接近,少年目光凌厉一闪,一收剑势,抬眼望向来人。
来人一身墨衣,狭长的凤眸中湛蓝色的双眸带着异样的妖艳,让人移不开双目。愣了几秒,少年缓过神来,对着来人作揖道:“见过臧先生。”
司马懿走近到人面前,一挑眉道:“你,认识我?”
“是。”少年放下手微笑道,:“之前先生来府上给父亲呈报事情,丕曾有幸得见先生一面。”
司马懿打量着这张与曹操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容,思索半响后带着些不确定问道:“莫非是二公子?”
“正是。在下曹丕,见过先生。”
司马懿一皱眉,他曾经猜过各种可能,却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曹丕,这个他完全没有过深印象的人。对于对利益极为敏感的人,没有印象,就意味着这个人对于他是没有利益或者利益已经榨尽了的,而曹丕,应该算是前者。
不过,下一秒,曹丕的一句话,就彻底击毁了司马懿的对他的第一映像。
他望着司马懿的双眸,突是负手而立,冷声道:“不过,比起称呼先生为臧柯,倒不如……
司马先生。”
双眸一瞬间狠利,司马懿盯着曹丕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隐在衣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的鲜血淋漓。但是仅是一瞬,他就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平淡望着曹丕道:
“在下不知二公子在说什么。”
“司马先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