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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苦了脸,推说内急飞也似的逃了。徐庆摞起大碗,发觉少了一人,左顾右盼道:“展小猫呢?俺还等着敬他三大碗。”
白玉堂含笑看着那人逃遁的背影,举起眼前酒碗道:“三哥,就那猫的酒量哪经得住这般灌。若是撂倒了,还得小弟辛苦扛他回去。不如由小弟代之,如何?”
蒋平啧啧一声,道:“如今有了牵挂,到底不一样,知道心疼人了。”
徐庆将胸脯拍的咚咚响:“也好!老五你经年也不着家,今日难得聚在一处,哥几个定要一醉方休。”说着,一口干尽碗中之酒。
白玉堂也是一饮而尽,徐庆爽朗一笑,又端着酒坛寻卢方韩彰二人对酒划拳,席间就留下蒋平与他比肩而坐。见蒋平笑的颇有深意,白玉堂目光上下一扫,道:“四哥可是有话要说?”
蒋平笑道:“五弟多心了。不过是在想,若是三哥将展昭灌倒,岂不正合你意?”
“此话怎讲?”白玉堂蹙眉道。
“酒后乱……乱那什么的呀!”蒋平一脸你竟然不知的吃惊表情,接着故作了然道,“莫非,平时都是他在上,五弟你……”
“休要胡说!”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就不是锦毛鼠了。白玉堂面上涨红一片,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发狠道:“白玉堂乃堂堂男子汉,怎会屈居人下?”
蒋平摆出了“哦”字的嘴型,又道:“只怕展昭也作此想。”
门外一人身形一僵,听了末尾两句,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干脆扭身甩袖赌气而去。
“唉,猫儿,你等等我!”白玉堂眼角瞥见蓝衣闪过,自知失言,忙蹿出聚义厅,风似的跟着去了。
“哎哎,怎么一声不吭的都走了?”卢方刚从海碗丛中脱身出来,就看见展白二人匆匆离席,急得跺脚道。
“所谓‘弟大不中留’,他们自然有正事要忙,大哥何必计较。”蒋平嘻嘻笑道,拉了众人再度入座,“来来来,咱们继续继续。”
岛上曲径通幽,夜色撩人,唯有虫鸣之声此起彼伏,和着微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独成乐章。
小道上两道人影一左一右,默默无语。几番以眼神示意,都被展昭视若无物,只顾气定神闲的低头行走,似乎打定主意就当没他这个人。白玉堂哪能轻易打发,双目闪闪,心生一计。
“唉呦唉呦。”几声低呼,果然引的那人皱眉回头。白玉堂扶着路边矮树,按着肚腹道:“想是吃了什么腌臜的东西,这会子肚子痛。猫儿,扶我一把。”
展昭扫他一眼,仍迈步向前,不作搭理。
好狠的心!——白玉堂暗自撇嘴,既然装病没用,只好腆着脸面凑上去:“猫儿,方才定是喝的不痛快,不如回雪影居,你我再畅饮一番如何?竹叶青?女贞陈绍?花雕?还是杏花酒?梅子酒?菊酒?……”
展昭被一连串的酒字经念的头晕,自知闹他不过,破功笑道:“什么酒你都舍得?”
“只要你能说的出,有何舍不得。”白玉堂念声佛,心道:若是能哄回猫心,上刀山下火海五爷也认了,何况区区一坛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上等的美酒需上等的酒器来衬。如今这西域美酒配上一对白玉杯,可谓相得益彰。
西域之酒入口绵软,后劲却是十足。才三杯下肚,展昭已是两眼朦胧,带着七分醉意。酒气加暑气,顿觉燥热难当,不由起身去宽一宽衣襟。
雪影居内烛火昏昏,酒香靡靡,衬的那人尤显魅惑。原本白玉堂就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只是对面前此人极为敬重,不到两情相悦时,不愿做折辱二人之事,故而一直忍耐至今。方才在宴坐上被蒋平言语相激在先,而今被此情此景撩拨在后,早已情生意动,如何还能把持得住。
等到回过神来,结实的双臂已将展昭牢牢箍住,倾压在墙上。两人紧贴一处不留半点间隙,温热的气息从衣衫中层层透出,隔着薄布,依稀能感觉到彼此心跳之声。
“猫儿。”白玉堂低唤道,声音暗哑,意图已是昭然若揭。挨上那丰盈的唇线,强行压制住激动到战栗的呼吸,在他耳后颈侧轻抿细啄,连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温柔细致。
灼热的呼吸扑在脸上,展昭抑制不住周身轻颤,此等欢爱不是不曾想过,只是未曾试过。耳缠厮磨间,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胸中满涨开来,几欲喷薄而出。不由脚下一软,拥着白玉堂滚落到纱帐软卧上。
趁着对方意乱情迷之际,白玉堂欺身而上,双手在后背胸膛间来回游走。一路攻城略地,没有受遭到预想中的抵抗,暗喜不已:差点被这猫一本正经,不解风情的表象诓骗了去,是酒后乱情,还是你心中早就希望如此?当下不再犹豫,手指微动,几个按压便将腰间锦带解了去。
阵阵轰鸣中,展昭微感不适,长出口气,一手扶上对方腰际,右腿一曲一顶,一个翻身将白玉堂压在身下,也学着对方的样子为其宽衣解带。此举轮到白玉堂别扭了,能得猫儿主动虽是好事,断不可因此让他占了先机。白玉堂轻轻咬上对方侧颈,手臂暗暗蓄力,挺身一拧,再度夺回失地。
此刻展昭酒气上涌,脑中酒意情欲乱糟糟的一片,哪顾得上深究为何而争,争得了接着又当如何,只是一味的不愿认输。两位大侠手脚相缠暗中较劲,使出各种本事,欲将对方压下。帘帐内往来翻腾,咯吱作响。
雪影居的高枕软卧虽说足够宽大,能容三个粗壮汉子比肩而卧,毕竟也有限,怎受的住如此折腾。一不留神,只听“彭”的一声,双双滚落在地,倒唤回了二人神志。
两人皆是尴尬不已,整顿了衣襟扶着床沿气喘吁吁,却又四目相瞪,不肯示弱。
白玉堂哈哈一笑道:“如此下去,今夜怕是不用睡了,你我还是用古法决定如何?你若是输了,得乖乖听话,不可再争。”
展昭稳住呼吸道:“古法何为?”
“天意!”白玉堂一手指天,一手抓过白纸一张,“抓阄!”
抓阄便抓阄,还怕了你不成。——展昭气势汹汹的看着白玉堂将白纸撕作两半,分别写着“上”“下”二字,仔细折了数道,在掌中摇混了,放在地上。
白玉堂笑道:“猫儿,你先挑,莫说五爷欺负你。”
展昭对着大小尺寸外观皆是相同的两张纸片犹豫了片刻,手指从左至右巡回了数次,偷观白玉堂面色皆是如常,心下不由一叹:莫非真的要看天意?
见他捻起一张纸,白玉堂笑得如同吃了猫的耗子:“猫儿,可拿定主意了?”
眉尖猛的一跳,寒意阵阵涌上后背,展昭不觉放下手中之物,换了另一张。
白玉堂毫不介意,仍是笑的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等真相大白,那便是板上钉钉,堂堂南侠可别做言而无信之事。”
展昭咬牙道:“只怕到时后悔的是阁下。”
“如此甚好!”白玉堂眸中已露狡黠之色,“还不打开?难不成要五爷亲自动手?那也无妨,五爷迟早要亲力亲为,不差多此一举。”
翻他一眼,展昭将手中纸片缓缓展开,目光却死死盯着对方,生怕又有后招。白玉堂无所谓笑笑,坦坦荡荡任由他看着,一副笃定自若,身正不怕鬼敲门的架势。
越是如此,展昭越是疑他暗中捣鬼,眼珠一转已有了对策。当下也不去看上面写着什么,只是双手合十发动内力,将小小纸片碎在掌中。
“你、你、你!”白玉堂你了半天也没把话说齐全,璀璨笑容僵在面上,红白交错可谓精彩纷呈。
难得见到那耗子吃瘪,展昭大感畅快,憋笑道:“泽琰莫恼。既然非上即下,何不看看泽琰那张,便知分晓?”
“你使诈,不算,重新来过!”话一出口,白玉堂就想咬了那惹祸舌头。
一听此言,展昭双眼微眯,嘴角轻抿:“泽琰看也未看,怎知纸中所书何字?莫不是早藏了什么玄机?”凡事过二不过三,当初被你盗了三宝,窃了法器,如今又来故技重施,当猫爪子只会挠墙的么?
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此时此刻,白玉堂才知何为祸从口出,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忘了这猫吃的是衙门里的饭,面上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奸滑的很!——倒不说自己偷龙转凤在前该觉理亏的。不过,就此服软也非五当家一贯的做派。
“哪有什么玄机?”白五爷眨眨眼,偷偷向剩下的纸张挪去,“猫儿,你没胆看就直说,不必寻诸多借口。”
展昭冷哼一声,陡然出手,挡下欲毁尸灭迹的老鼠爪子。两人擒拿手对擒拿手,对拆招式互不相让。刹那间拳掌往来不歇,方寸之地人影翻飞不止。
屋外树荫处,一人从地下探出脑袋,拍去官帽上泥土,低声问身旁二人道:“情况如何?”
高瘦之人摇头:“又打起来了,今夜恐难分胜负。”
“要俺说,今夜就不该来,害的俺在地道里爬了。唔……”边上粗壮之人一亮嗓门,就被两人齐齐捂了嘴,硬是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嘘!三哥,你也不怕招了人来!”蒋平悄声道,心下也是惆怅不已:难为几人避开了岛上诸多机关,一路爬地道而来,不想看的却是场全武戏,莫不是药引下的猛了些?
韩彰默默回头:“四弟,晚间那番话,你可是故意为之?”
蒋平咧嘴无声一笑,拍拍他肩认真道:“还是二哥知我,小弟此举可是为了大家伙,绝无私心。”
是无私心,阖府上下都想到一处,做到一处去了,还能叫私心么。——韩彰看着洞中想上来探个究竟,又不敢探个究竟的大哥,又是一阵摇头。
前方不远处,刀剑金鸣之声,夹杂着各种物体碎落之声。
和着清风蝉鸣,月色树影。
谁说此夜相思空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