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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比较……聪明。”公爵夫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不只是这一次。其实我之前就有些疑惑，但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雷兹兰公爵坐到了床沿，公爵夫人的身旁：“在他的灵魂稳定之后，就表现得很特别了。不管是学习走路，跑动，还是学说话，都远远超过其他孩子的速度。”
“但那是医师说，克雷的身体发育已经达到了充分的条件，限制他的只是经验的积累，而其他的孩子在学习的过程中还会受到身体发育不够成熟的影响。”公爵夫人马上回应道：“所以这个并不算奇怪。”
“之后，泰伦斯和我发生争执的时候，我就非常诧异。他一直以来都不是那么坚持的孩子。后来我才知道，泰伦斯征求两个弟弟的意见时，只有克拉伦斯表现出从头到尾的坚定。而且那一次泰伦斯离开，连西奥多都回答不上我的问题时，还只有三岁多的克拉伦斯竟然能明白我问的问题的含义，并且告诉了我们答案！”
“只是泰勒长大了而已，决定的事情，克雷可能只是从头到位都没有明白而已。后来的情况，克雷只是简单的重复了泰勒走之前说过的单词吧。他不是还说了英国吗？我不认为克雷有替泰勒决定的能力。”
“他成为诺尔曼先生正式学生也是非常让人意外的一件事情。学习的过程中，他永远比诺尔曼先生规定的进度只快不慢，而且反应非常敏捷。诺尔曼先生也说过，他从来不会像西奥多那样顽皮，甚至会制止西奥多顽皮的行为。”
“他只是比较乖而已。”
“你不认为他太乖了吗？”雷兹兰公爵无奈的摇摇头：“后来诺尔曼先生认为他太过安静了，我们便让他陪伴怀孕的你。他一点都不抗拒，非常认真的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还有泰伦斯，除了专心于跟随诺尔曼先生的学习，每当泰伦斯找他的时候，他都会非常认真的聆听，甚至参与了和工厂领域的决策。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这么做，但毫无疑问，泰伦斯越来越有目的性和计划性的发展措施都受到了他的影响。他很好的运用了诺尔曼先生教给他的知识还有信息。泰伦斯那个笨小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习惯了和克拉伦斯讨论绝大多数的事情了。我甚至几次听到他们对话，泰伦斯都说的‘我们的工厂’。”
“是的，他会经常给小阿尔读书，各种的书。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小阿尔出生以来就特别喜欢克雷。而且小阿尔也非常的乖巧，和克雷是一样的性格。看得出，克雷很喜欢小阿尔，他每天都会用很多的时间来陪伴小阿尔，让我省心了不少呢。”公爵夫人呢喃道：“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确实，无论是对哪一个家人，他都是个非常用心的孩子。”雷兹兰公爵也叹了口气：“无论让他做什么事情，他都毫不犹豫的遵从。”
“而且他真心的关心家里的每一个人。”公爵夫人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他几乎从来没有机会离开过庄园。自从他恢复健康之后，我们也没有带过他出门。只有他，从来不会缺席家里最正式的早餐。一旦你的心情不好，或者我不开心，他总是能第一个发现。他深爱每一个家人不是吗？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家人吵过架。”
“是的，他确实做得非常好。”
“他是我最爱的孩子之一，我相信他，也坚信他爱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如果梅林赐给我们的孩子与生俱来的智慧，为什么我们不能心怀感激的接受呢？”
面对公爵夫人越加提高的音量，雷兹兰公爵低头不语，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我们的孩子。”公爵夫人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恩，他是的，他永远都是克拉伦斯·兰伯特。”雷兹兰公爵很郑重的重复道：“我们会永远保护他。”对此，公爵夫人很用力的点了点头。两人陷入了无止尽的沉默。整个晚上没有再说多任何一句话。
在那一天之后，雷兹兰公爵庄园里的日子还是照常进行下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除了一点，克拉伦斯的小巫师启蒙提前开始了。
直到克拉伦斯成年以后，自己主动告诉父母，自己拥有不属于这一个世界的记忆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好的扮演了一个聪明得并不过分的孩子的角色。
也是在那一次，雷兹兰公爵取出了这一份记忆给他看。克拉伦斯才知道，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雷兹兰公爵夫妇已经发觉了他的异常，但是，很平静的，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守护，只因为，在他们心目中，他永远是他们的孩子，只是他们的孩子。
那是克拉伦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父母的面前，嚎啕大哭。除了眼泪，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那之前，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一次的人生是一个美好的馈赠。已经死过一次的他，具备从容面对一切事情的能力。仿佛人生就像一场游戏，你只是加入进来，经历过了，然后彻底退出。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负担和恐惧感一直围绕着他，默默的影响了他的行为和思维。
父亲的那一份记忆，就像他唯一需要得到的救赎。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做不到想象中的那么淡定和从容，人生从来就不是游戏，也没有办法当成一个游戏。
有时候，有一种感情，它不需要任何的条件。也许没有多少动人的话语，也没有任何的波澜。或许永远没有明确的理由。不一定是对的，但是却是真挚的。可能从未留下任何深刻的痕迹，只有默默的，无条件的，在生命之中缓缓流动，淡淡的，从生命的开始直到终结。
☆、第11章 缘始
对角巷转角一个不太热闹的商铺门口，两个施展了幻身咒的巫师先后到达这一个位置。
旁边是络绎不绝的人流，和充斥耳廓的喧嚣。
“你不需要跟来，马尔福，这是我的任务！”隐藏起来的两个人突然压低嗓子很气恼的说了一句。
“这是黑魔王交待的任务，我当然有这个义务确保任务的顺利实施。”一个平静中略有些不屑的语气回应道：“而且是黑魔王叫我来的。”
“哼，你马上就会发现你的多余！”更加不屑的语气之后，这个角落又恢复了平静。
眼前的这一片区域位于对角巷的尽头，古灵阁的门口，比巷子中间要开阔得多。所以，要在这里隐藏起来几个人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几个教授都赶到了那边！”一个穿着深紫色巫师袍的女巫状似无意的从对角巷这个路口拐进另一条巷子。在路过空无一物的几个大木桶时，女巫微微动了动嘴唇说道。
“行动！”幻身咒背后隐藏的黑袍女巫发出嗜血而疯狂的声音。
同样用幻身咒隐藏身形在人群之中的另两个黑袍人的身形随着他们施咒的动作而暴露了出来。
咻——
魔咒划破空间的声音即便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也显得分外刺耳。
啊！
尖锐的叫声打破了看起来和平的表象。
卢修斯眼睛的余光注意到，身旁的女人因为尖叫以及魔咒亮起的刺激而激动起来，一直维持的幻身咒也因为身体的移动而消失。一种名叫狂热的神情出现在女人的身上。她原本蓬乱的头发好似微微炸开，双眼瞪得大大的，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巴，攥着魔杖的手也因用力而显得青筋勃起。
嘭——
一声似乎是防御解咒生效的声音响起。
在卢修斯视野中的女人的兴奋表情下一秒变得疯狂的扭曲了起来，脸色也从潮红色迅速的转成青绿色。
战斗场景中的情形发生了卢修斯意料之外的变化。
原本预定的目标是霍格沃茨教授所引领的麻种小巫师以及他们的父母，但是贝拉特里克斯这个疯女人在破釜酒吧发现了眼前的这一家人。成年男子穿的是笔挺的麻瓜西装，成年女子穿的则是麻瓜的洋裙，他们带着的两个孩子也都是麻瓜的打扮。
这一看就是家中有一个已经上了霍格沃茨低年级的学生（因为兰伯特家的基因是的西奥多的身高看起来并不像还没上一年级）的麻瓜家庭，而且在麻瓜中应该社会地位不低。
为此，贝拉特里克斯放弃本来只需要呆在酒吧等待消息的计划，决定亲自上阵看着这一家麻瓜的哀嚎。而被黑魔王派来协助加监督的卢修斯自然只能跟了出来。
贝拉特里克斯原本以为抓到一条大鱼。
但她的愿望在这对看起来是麻瓜的中年夫妇迅速抽出自己的魔杖防御的瞬间支离破碎。
并且，一个狂怒的咆哮声也意料之外的出现在这个战斗场合中，新的加入者让原本开始有些捉襟见拙的中年夫妻压力大减。行动的大好形势在转瞬间破坏殆尽。
极大的落差让贝拉怒吼了一声。甩手射出一个钻心剜骨，跟着就要冲上前去。
卢修斯感受到周围开始鼓动起来的魔力，还有正在靠近的几个气息。就算心中极度厌恶身旁的女人，还是快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动作。
与此同时，原本就要命中那个最小孩子的魔咒也因为他哥哥及时的保护而射偏了方向。
“该死的马尔福放开我！”贝拉被卢修斯悴不及防的动作扯动，两人同时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然后被卢修斯再次释放的幻身咒遮挡起来。
“愚蠢，难道你还要继续追杀吗？那明显是一个纯血巫师家庭。你以为一般的麻种巫师家庭能教出有那样反应素质的孩子吗？有这个闲工夫，还是想想等会儿要怎么向黑魔王解释，因为你执意要等待这一家人而破坏了整个计划的事情吧！”卢修斯用冷冽的声音甩开了自己钳制中的贝拉。
看了一眼已经被赶到的巫师保护起来的那个家庭，卢修斯毫不犹豫的幻影移形了，忽略了刚才一瞬间霸占了自己理智的烦躁情绪究竟源于何处。
“愚蠢！”听完卢修斯对于事件前后的叙述，黑魔王反手甩了贝拉一个响亮的耳光。双目中的猩红色浓郁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每当黑魔王极度愤怒的时候，眼睛的颜色就会发生明显的变化。
“主人，我……”被一个耳光打翻在地的贝拉瑟缩着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她战战兢兢的想要爬到黑魔王的脚边。
黑魔王冷哼一声，抬脚踹开了贝拉，拂身走回自己的王座上。他背对所有人站着，身侧扬起的两只手显示出他强烈的愤怒。
“计划失败了！谁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猛的转身坐下，黑魔王的魔杖指向了卢修斯：“你说！”
突然被魔杖指住的卢修斯忍不住身形一颤，尽可能用平稳而恭敬的语气回答：“我们的计划并没有泄露。但除了那个目标并非麻瓜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当时在对角巷的巫师，除了那几个凤凰社的成员之外，还有其他人敢于对抗伟大的黑魔王。”
“是的！我的主人！我们已经引开了所有的那些教授！”贝拉连滚带爬的凑近了王座，极力为自己申辩：“是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
“你们被几个学生破坏了计划？！”黑魔王恐怖的眼神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没有人敢说话。
“杀了他！不管是谁！杀了他！”黑魔王暴躁的魔压把身下的王座炸得支离破碎，他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卢修斯的面前，苍白如枯柴的右手狠狠的捏住卢修斯的下巴，咆哮的声音就在卢修斯眼前咫尺的地方如滚雷般响起。
黑魔王的动作是如此的大力，甚至压迫到卢修斯的喉咙。但他却完全不敢反抗。痛苦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精致的面容渐无人色。
“是布莱克家的人，还有属于凤凰社的波特家的！”当时同样在场的另一个食死徒忙不迭的回应黑魔王。
“布莱克家！”听到名字的瞬间，黑魔王的右手松开了钳制，卢修斯应声倒地，剧烈的咳嗽着。
“不！我的主人！那是布莱克家族的叛徒！”贝拉惊恐的尖叫。
“说！是谁？”
“小天狼星·布莱克！”贝拉爬了起来，语气非常焦急：“主人请不要怀疑布莱克家族的忠诚！那是我们家族的耻辱！我一定会为家族肃清这个叛逆的！”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的堂弟。
比起贝拉和纳西莎这一家，布莱克家族的另一个分支虽然也遵循着纯血的荣耀，但显然还没有任何一个家庭成员是食死徒的一员。
当纳西莎从卢修斯嘴里得知贝拉的言论，便忍不住为自己的堂亲着急起来。比起贝拉，纳西莎和那一家的关系还要更亲近一些。
“现在应该怎么办？叔母已经为小天狼星进入格兰芬多的事情生气了很久了，现在又这样。”
“黑魔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