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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星期萝卜,感觉很不错!!”爱曲喜气洋洋的在QQ上汇报近况。
带子:“是不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啦?”
“没错没错!不过不知道怎么,最近萝卜价格大涨,有的超市还断货了,跟去年闹绿豆荒和大蒜荒似的。”
小知:“奸商恶意炒作吧,据说吃萝卜治百病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大妈们一买就是几十斤。”
爱曲:“啧,泯然众人感觉真不好,干脆我们用‘莱菔’二字好了,听起来又高贵又有文化……”
江珧跟朋友聊着天,听到客厅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出来一看,是卓九的手机扔在茶几上。卫生间亮着灯,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看来他在洗澡。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了几遍,来电提示闪烁着‘溟海’两个字。怪名字,网友吗?江珧怕是急事,喊了一声:“你有电话,叫溟海的!”
水声止住,卓九闷闷的声音传来:“麻烦递给我。”
江珧拿起手机走过去,透过卫生间的灯光,一个健壮挺拔的轮廓映在磨砂玻璃上,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江珧还是有点脸红。门开了一条缝,水蒸气和着那股特殊的舒肤佳气味沁了出来,热血轰然涌上脑袋,带子连忙把手机塞在他伸出来的手里,逃也似的回到自己卧室。
也真怪了,只要他一热,就必然使出荷尔蒙必杀技。江珧举起冰红茶猛灌一口,心道异性合租就是各种不方便。
她没想到,更不方便的家伙很快就到了。
第二天早上,江珧准备去ATV大厦做三天一次的打卡报道。刚推着单车走出楼道,就看见一辆骚包至极的敞篷跑车停在外面,车
上满满放着一捆玫瑰,浓烈艳丽,红的要引爆眼球。
这丢人现眼的混蛋!江珧只反应了零点一秒便跳上单车,以环法自行车赛冲刺的疯狂速度窜了出去。
“宝贝儿!亲亲!~~~”一个危险的声音在背后穷追猛赶,江珧不敢回头,使上吃奶的劲儿奋力蹬车,结果没出二十米就被凌空抱住了。
“带子,可想死我了!~~~”图南带着新鲜海风的气味贴了上来,一个月的捕猎期过去,他的人形似乎胖了一点,也更无耻了一些。
“放手!放手!再不放我揍人了嗷!”带子猛踩图南的脚,可牛皮糖黏住就不放:“说你想我才松手!”
已经有好多晨练买早点的人在围观了,江珧咬牙切齿地说:“想,想得我恨不能把你切成生鱼片蘸芥末。”
图南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只见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和五月末那蔫蔫的饿殍样子截然不同,皮肤白嫩饱满的几乎要放出光来,看起来……着实是一道让人食欲大开的鲜鱼刺身。刺身先生从牛仔裤口袋里提溜出一条项链,递到江珧手里。
“给我的?”项链没有包装,泛着铜绿的旧链子上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切割成心形,攥着还挺沉。“喂,不会是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吧?”
图南笑嘻嘻道:“没错,十五块一条,做旧处理,很划算吧?”
宝石大的根本不像真货,江珧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旅游景区小贩手里一抓一把的玻璃项链。既然不贵,她就坦然收下了这个小玩意儿,
在公开场合跟这货发生肢体冲突是不明智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江珧捂住头脸坐上车,随图南一起去裤衩大厦上班。
“尽情欢呼吧,老大我回来啦!大家开心吗?快乐吗?!”砰得踢开门,图南高声叫道。
吧嗒吧嗒,办公室里传来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非常伪科学栏目组成员言不由衷地欢迎不靠谱魔王归来。图南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态度,乐呵呵地拿出大包小包往桌上一堆:“手信!我这个老大很不错吧,度假还关心着你们,真是绝世好老板。”
吴佳翻了个白眼,翻翻那堆东西,见是些海滨特产零食,椰子糖榴莲酥龙虾干之类,角落里还有一包大小不一的珍珠,混着些彩色宝石和水晶,胡乱用食品袋装着。
江珧仔细一瞧,里面最小的也有鹌鹑蛋那么大,光润浑圆,是极品珍珠。她皱眉道:“你这样和别的硬东西混在一起,都把珍珠磨坏啦!”
图南毫不在乎:“这种货色只配给我垫脚,磨成珍珠粉擦脸都嫌粗。贝类体内
生长的珠子是最次的,内瓤是沙砾,外面分层不均,磨脚后跟还差不多。”
江珧被他这番话惊得咋舌:“那你说,什么才叫好珠子?夜明珠吗?”
“那是照明用的,只要求亮和大,跟灯泡没区别。”图南摇头晃脑地道:“真正的好珠是鲛人之泪。要相貌身材顶好、千岁以上的鲛人,于月圆之夜在深海中哭泣,这样泪水集精华于一体,化成的珠子才是好货色。雄性落泪成珠为“皎”,万芒流溢,夺人眼目,可做首饰;雌性落泪成珠为“珀”,光彩稍次,但质地细嫩,磨粉护肤最佳。鲛人性烈,轻易不肯落泪,要使各种手段才能出珠。我以前养着一大批鲛人,每个月圆日得好珠三斛……只可惜现在想找条纯种鲛人都难,珍珠又到哪里去寻?”话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望向吴佳,眼中似有期盼。
吴佳登时毛骨悚然,拼命摆手:“我是混的,而且才二十三岁!出品绝对劣等!”
图南哀怨地叹一口气,又转头回来:“连擦脸的膏霜都没有,谁能想到本座竟会落魄如斯,嘤嘤嘤……”
这番话豪奢里带着惊悚,江珧并不全信,但见他又要使出绝技,赶紧扯开一包椰子糖分给众人,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图南是食肉动物,除此之外唯一爱吃的就是甜食,办公桌里总有糖果和巧克力。椰子糖塞进嘴里,他问:
“这个月没什么事发生吧?”
梁厚报告:“没,第三期节目已经做好了,等你终审后就播。”
“哎呦~又要开始辛苦工作了,什么时候能不上班天天在家吃喝玩乐啊~~”图大魔王歪在椅子上,开始了惯例的一日一吼。办公室里的所有生物都无语看天,暗自腹诽:难道你现在不是每天吃喝玩乐吗?
☆、第29话 斗法
第二十九话 斗法
图南归来,意味着栏目组的工作也回归正轨。江珧把前几天的调查成果汇集一份笔记,放在了他的桌上。
不查不知道,原来李悟一的名声已经触及到出版传媒界了,在网上随便一搜就找到他好几本作品,都是《国学与养生》《易经探幽》《三世缘详解》《绝世奇书推背图》之类与玄学、宗教相关的。本地电视台还做过一期养生食疗的节目,专门请他登台解惑,看来最近京城萝卜畅销的原因也就在于此了。
图南扫了一眼,抬头便问:“怎么突然对这种江湖骗子感兴趣了?”
“眼见为实,那道士真的有神通。”
图南哗啦啦翻着资料,只是笑:“宝贝儿,你可真好骗,一个外行神棍就把你唬住了。”其他同事也兴趣缺缺的样子,吴佳好心提醒:“带子,我看过那吃萝卜不吐萝卜皮的节目,他就是个普通人类,没什么花头。”
江珧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指着自己的脑门道:“可他把我治好了!图南你说过的,即使妖魔也没有治愈伤口的能力,这个世界上有鲲鹏有人鱼,怎么就不能有超能力人类?”
在进入非常科学栏目组之前,江珧连星座都不信,可她的正直世界观被这群家伙硬生生扭成了弯的,从此对神神怪怪的事特别敏感。
图南见她生气了,才正经起来,“好好,知道你弄不明白不安心,反正最近也没有好题材,干脆我们这期就做李悟一的节目,来个科学大揭秘好了。”他当即给白泽打电话,说要参加李悟一办的法会,让他申请资金疏通关系。
半天之后,栏目组的公共账户上多出五万元现金。江珧吃了一惊:“这么多!那法会就在密云县,怎么比出远门还贵!”
“和神棍打交道,首先要准备的就是钱,没钱他理你干嘛。李悟一要价不便宜,资深会员年费起码这个数,”图南举起一根手指挥了挥,“五万块不过是入场费而已。”
江珧立刻想起那些贵重的黄花梨家具,“我上次去他没收钱,又是为什么?”
“放长线钓大鱼呗。你是电视台主持人,如果成了忠实信徒,宣传力度跟普通人不是一个档次。他邀请你去采访了吧?”
江珧点点头,心中有些明白了。
“所以这次我们就顺水推舟,带着摄像机去,当场揭那神棍老底。”说到这里,图南像发现一件有趣的玩具,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对着这张奸诈至极的坑爹脸,办公室里人人都想:他看起来才更似神棍。
法会的时间近在眼前,还有另外一件难办的事需要马上
解决。江珧回到家里,见卓九正擦地板,厨房里多了一台空调挂机,想是他耐不住做饭时炉灶的高温,又置办了新的电器。如此一来,这套房子的每个角落对他来说都是冷气天堂了。
江珧记得有次一起看电视,评选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卓九捧着碗,很肯定的说是‘空调’。但现在不是讲笑话的时候,江珧板起脸,严肃地道:“我有事要跟你谈谈,关于那个手串。先不说什么天谴了,万一人家报警,……”
“还了。”
“对,万一人家报警,你肯定是要留案底的,以后工作……”带子突然反应过来,愣住了:“你说什么?”
“已经还回去了。”卓九瓮声瓮气,很不乐意的样子。
这利落的回答出乎带子预料,她不知应该表扬还是该安慰这个抢劫犯,只能说:“……还回去就好,以后我要是看见样式差不多的,帮你捎一个。”
卓九背过身去继续拖地,像在生闷气一样,过了好久才小声道:“那个跟别的都不一样。”
江珧真的哭笑不得了。转头看见阳台窗户边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放着他的琴箱,盖子打开,里面果然是只古琴。她随口问道:“怎么拿出来了?”
“有点受潮,晾一晾调音。”
“赏光弹一曲?”
卓九一顿,转过身:“想听?”
江珧真诚点头:“如果你不嫌弃外行人看热闹的话。”卓九立刻丢下拖把,跑去厨房洗手。
光泽内敛的古琴从琴盒中取出,有力手指抚摸与翻弄修长的琴身,如握住一位细腰美人。他拨了几缕碎音,便手挥五弦,“锵”地一声势起,如金玉相击。
那似乎是一支小调,曲子古朴婉约:“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我在野外偶遇一位绝世佳人,她光彩逸丽,淑质艳光,我对伊一见钟情,只盼欢乐共享……阳光穿过抚琴青年如墨发丝,映在跃动的长指上,似乎也变得温柔缱绻。
随着最后一声绵长尾音,他手指轻按,如安抚颤动的琴弦。半晌,琴音渐远,而余韵未歇。
第二次到密云县神农庄,图南大张旗鼓开着ATV采访车,从一进门就开始挑刺。什么风水只学了皮毛,院里移植了竹子却没种驱除蚊虫的异草,到晚上如果不用艾草浓熏,肯定会被叮得满身包。一个道士递过签到簿:“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檀越请在福缘薄上签个名吧。”
图南接过簿子,笑着对江珧道:“这就开始了。只要你写下姓名,他就会劝你捐钱积福,买个平安。你要是掏八百,他就劝你捐一
千,掏三千,劝五千。如果你一毛不拔,不好意思,就要把你的名字从福缘薄上抹掉。红笔勾名,谁愿意触这样的霉头?这签到费呀,少不得要出点血。”
他这番话解释地即透彻,声音又大,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那道士把戏被说中,讪讪地想拿回簿子,图南却龙飞凤舞把名字写上,塞回他手里:“没带现金,POS机有吗?信用卡支持哪家的?”道士红涨着脸溜走了,图南咯咯咯笑得非常得意。
江珧斜眼瞪他:“你损透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他脸皮修行不够,怎么能怪我?”
“是是是,图大魔王业务精纯,脸皮也厚多了。”
图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地寻找下一个挑衅机会。
法会规模不大,邀请的人也就三十。院子里提前做了布置,凉棚藤椅,茶水是竹叶青,点心是新鲜莲子,比普通沙龙显得清新宜人多了。李悟一的座位并不设在前台,而是置于听众包围中,他一身青灰色半旧道袍,显得冲淡平和,很有道行的样子。
图南悄声在江珧耳边道:“看见了吗?高级骗子的打扮有讲究,要让人觉得跟他谈钱俗气,这样才能骗到真正的金主。”
江珧戳了他一下:“先听他讲些什么。”
李悟一轻轻咳嗽两声,示意大家法会开始。这种听众全是外行的演讲,自然不会全是宗教,李悟一以自己的着作《易经探幽》中的一段开头,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