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发可好?”呆九光明正大的求欢你不抽他,我那么纯情羞涩的表白,你居然打我。”
江珧眼神直了,嘴张大了,下巴咔吧两次都没说出话。感情,不是卓九文艺,而是自己文盲?
图南嘤嘤了两声,又坐回钢琴前面:“原来心肝儿喜欢古风的,早说就是了。”手指一搭,弹得还是《爱情买卖》的调子,但张口吐词却完全不同了。
“质之吾爱兮,迫吾别离。明汝之诡辞兮,泫而泪泣。质吾之爱兮,汝心责负。假汝之多情兮,徽而不及。汝别汝去,吾自告离。汝言汝情,实劳吾心。情难质剂,汝本多情。弃子之手,以晌我心。”
图南的声音本就出类拔萃,鲸类的传声器官又与众不同,无论嗓音高低,都像环绕立体声音响在你耳边播放。若是第一次听他耳语情话,一般姑娘非得腰酥腿软,当场阵亡。江珧认识他久了,已经有了抗性,普通阵仗应付得来。但他这段歌当真惊艳,前半幽怨曲折,后半慷慨激昂,气韵绵长不绝,只把她听得痴了。
在黑白键上敲出一段清越的结尾,图南收回手腕,微笑着道:“怎么样,还成吗?其实还是《爱情买卖》的词,恶搞翻译成楚辞体了而已。”
这一下当真是“知道真相我的眼泪掉下来”,江珧尴尬又窝火,腾地站起来:“行,我明白了,你们俩就是变着法想证明我是文盲嘛。承认就承认!恕不奉陪,走了!”
图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软语拉住她劝:“刚刚那关卡还没过呢,再玩儿几局呗,我这里地方大,留宿也有客房的。”
江珧充耳不闻,去衣帽柜里拿自己的包,伸手却错拿出个COACH的女包,一看就是年轻女孩儿用的。刚才图南献殷勤帮她放,这会儿拉开柜门仔细瞧,里面还扔着几个唇膏、太阳镜、粉盒之类的小玩意儿。
“呦,别的客人们“留宿”的真开心,东西都忘带了。”江珧面无表情,把东西物归原位,拿出自己的包扭头就走。图南一时不查前功尽弃,泪汪汪地抓着她解释:“你误会了,她们就是陪我玩游戏机!没过夜,从没留人过夜!”
带子回头,抬手吧唧给他一个锅贴:“臭流氓!”冲进电梯就下去了。
出了大厦的门,她想了想又回去门禁那里,问刷卡的警卫:“我刚才进去送东西,你也不问问身份就放行?”
那警卫瞧着她暧昧一笑,表情写着明知故问的不屑:“不知道顶层住的是谁?去那一层从来不用验证,客户让我们看着办,只要年轻漂亮就放行。”
江珧脸涨得通红,心下又把图南骂了几百遍,当当当踩着大理石地板疾走出去了。
这边厢图南失了乐子,捂着脸嘤嘤了两声,没人理他,于是只好爬回游泳池里继续晃鱼鳍。
☆、第46章 人鱼王子
第四十六章人鱼王子
怒气冲冲回到家里;江珧翻来覆去想今天在图南家碰到的事,越想越不对劲。哪个女孩儿会随便把包包丢到别人家呢?还有那些零零碎碎遗留的随身物品,难不成……
扑棱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江珧忽然觉得冷。难不成,他把她们给吃了?
阳光灿烂的全透明房子,清澈的泳池和美丽的白色花砖;那种地方怎么看也不像妖魔食人的巢穴。但他整天喊饿的毛病,永远装不满的胃袋又给人毛骨悚然的遐想。
江珧哆嗦了一下;用毛巾被把自己裹紧,看看身边的吴佳;她睡的也不怎么踏实。开了一盏小台灯,带子又把那本线线装手抄本拿出来浏览了一遍。食之,食之;食之,满篇都是。书里没有写鲲鹏吃鲛人的内容,但据吴佳说,那是因为当年鲛人是他的主食之一,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篇幅赘述。
有一种可能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人类,可能也是妖魔的食物之一。
思考很消耗热量,早晨起来,江珧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跑到厨房下了一小把挂面,没别的食材,就打进去一只荷包蛋。卓九尹向来不把这厨房当外人家,挤进来想给素面里下点香菇和牛肉丁,照例被拒绝了。
“你最近瘦了。”他很不满地说。
带子把面盛进碗里,边吹边吸溜:“瘦了好上镜,再说也不关你事。”
“还是胖点好。”卓九抬起手,似乎想去捏捏她胳膊上的肉,但中途想到后果,又放下了。
胖点好吃是吗?江珧突然觉得这面难以下咽了。
下午吴佳接了个电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半晌爬起来抓着江珧使劲摇晃:“完蛋了,我妈我爸要来中国看我!”
江珧扶着她肩膀稳住:“让他们先去别的城市玩,你请假去陪同?”
吴佳声音里带了哭腔,绝望地道:“晚了,他们机票都买好了,今晚直飞北京!怎么办,我爸可是纯种鲛人,大魔王肯定不会放过他,我这么年轻不能就没爸爸了呀!”吴佳怕家里担心,一直没把在魔王手下工作的事告诉家人,江珧特别能理解这种做法——正如她自己,每个北漂都有一包辛酸泪,即使是混血妖魔。
叹口气,江珧拍拍闺蜜的肩膀做出郑重承诺:“既来之则安之,明天开始我跟着你们,包接包送包游,保证把叔叔全须全尾的送回意大利!”
上午九点起,两个姑娘在首都机场候了四十多分钟。远远看见一个金发雪肤的白人男子跟在一位亚洲女性身后拉着行李往这边走,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周围行
人纷纷示以高度瞩目。
“爸!妈!我在这儿呢!”吴佳激动地蹦高,等那两人过了出口走近,江珧眼前金星闪烁,差点被这位“叔叔”给秒杀了。淡金色头发散发着暖暖微光,眼眸碧绿如洗,浅浅一笑春风拂面。他不像一般白人男性那么粗犷,线条优雅柔和,周身笼罩着一层圣洁高贵的光晕,他像油画里的王子,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只不过凑近仔细看,人们才发现这位大帅哥笑起来已经有了皱纹,是个下凡为人的精灵,已婚多年的王子。他的妻子人到中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短发爽利,身材苗条,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如月牙。历经十二小时的飞行旅程也不显疲态,她举手投足依然活力四射。
吴佳尖叫着扑进两人怀里,又抱又亲,腻了好久才想起来介绍:“爸妈,这是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叫江珧。跟你们说过了,是好到知道我“真相”的朋友。”
江珧被吴佳的妈一把抱住亲脸:“珧珧是吧?吴佳跟我说过许多次了!喏,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去意大利玩儿找我,带你出海!还有,不许叫阿姨伯母,叫我名字!”
江珧收下名片一看,见上面用中文写着吴月二字,还有Captain字样,想起吴佳说她们家里一直是女主外男主内,在意大利南岸从事渔业,看来这位阿姨不仅是家长,还是位船长。
比起热情四溢的妻子,鲛人爸爸倒显得有点东方人内敛的特征了,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送上一个温柔真诚的笑容:“请叫我Leo,感谢你一直照顾保护我们的女儿,我和露娜特别担心她能不能适应。”
吴佳小声嘟哝:“至少我认路,比老爸你适应。”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再提这茬小心屁股。”吴月板起脸质问。有着月光女神露娜的小名,可她的脾气明显没有女神温柔,时刻表现出要为丈夫而战的姿态。
“才刚见面怎么又要斗嘴?我渴了,去买瓶水,你们俩别吵。”鲛人爸爸看来一直是担任和事老的角色,捏了几个硬币去买水。吴月果然不跟女儿说了,扭头紧盯着老公的背影。
吴佳附在江珧耳边小声说:“我爸被游轮撞伤过头,定位系统坏了,是个大路痴。”
如她所说,那台自动饮料机直线距离不过五十米,绕过一道玻璃幕墙和几排座椅就到了,但Leo买完水,转转悠悠竟茫然找不到妻女的位置了,吴月又蹦又跳地唤起他的注意力才平安归来。
江珧这才明白为何这条纯种美男鱼上了岸就再也没回去,原来是已经没有了生存能力。陆地上无数明显路标他都不认
得,大海茫茫无际,当然更要迷路。
时间还早,两个人精神焕发完全没有倒时差的意思,把行李放到酒店准备出门开始旅行。第一站,夫妻俩提出参观吴佳她们的办公场所。
吴月脸上堆满了自信的笑容:“现在我们所有的亲属都知道佳佳在中国最大的电视台工作,每次家庭聚会,我都很高傲的告诉她们,我漂亮的混血女儿将来会成为大明星,那群善于嫉妒的家伙居然不肯相信,这次我要拍好多照片拿回去给她们瞧。”
吴佳大惊:“不能去!会妨碍我们工作!我们电视台的大楼丑极了,你们不想看看经典的中国古代建筑景观吗?爸爸,不到长城非好鱼!”
江珧也跟着劝:“首都博物馆最近有秦汉文物展,特别珍贵,截止日期快到了哦。”
人鱼爸爸道:“博物馆什么时候去都行,佳佳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打拼,不看到你工作居住的地方,我们俩无论如何放不下心。你不是说在一位东方海域的贤君手下工作吗?我既然到了他的领域,理应要去拜见一下的。”
江珧嘴角轻轻抽搐,看来吴佳为了让家人放心,连这种逆天的谎言都编造出了。吴佳硬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担心什么?我混得很好,珧珧就是我的同事兼舍友,你们看很靠谱对吧?”江珧立刻凑上去,装出亲切可靠善良热情的国际友人形象。
吴月皱着眉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已经被辞退了?”她起了疑心,一定要去裤衩大楼看看,Leo看似温柔,但态度也异常坚决,两个人铁了心要去,八匹马拉不回来。
虽然最近不用上班,但吴佳知道图南这两天一直在办公室策划下一期节目的内容,去参观就是把老爸送入鲸口。她绝望地看向闺蜜,江珧一咬牙拍了胸脯:“去就去,我全程跟着。”
一行人坐出租车开赴ATV中视大楼,到了楼下,夫妻俩张口结舌看着这巨大裤衩的造型,一时无语。
“这建筑……很有抽象感啊。”人鱼爸爸厚道,没有吐槽,吴月就直接多了:“像条会反光的沙滩裤。”
趁着他们俩拍照,江珧把吴佳拉到一旁:“都站到楼底下了,你爸还感觉不到图南的妖气吗?”
吴佳苦着脸道:“他当年重伤,不仅丧失了方向感,识别危险的本能也没了。如果是个正常水族,到了机场闻到魔王危险的气味,就会自觉打包回家。不瞒你说,他现在我们眼里就是傻鱼一条,最容易捕猎那种,妈妈把他救回家照顾,这么多年来,都没让他独自外出买过菜。”
江珧瞧瞧那位尚未迟暮的美人,
看起来温雅聪慧很正常,没想到竟然有严重残疾。
“妖魔受了伤,也会慢慢变老吗?你爸看起来和你妈妈差不多年纪呀。”
吴佳摇摇头:“每隔几年,老爸就会稍微调整一下外貌,不然一起出门逛街被指指点点,妈妈会不高兴。易容是妖魔的基础法术,我还在慢慢摸索。”她在角落演示给江珧看,皱纹渐渐爬上年轻的脸庞,年龄果然大增。只不过她是新手,变得很不自然,倒似明星打多了肉毒杆菌似的僵硬古怪。
吴佳揉了揉脸,恢复原貌:“在人类社会生存也很小心的,一旦被发现不会衰老,周围的人就会起疑,换身份重新开始也很麻烦。”
硬着头皮,江珧带夫妻俩上电梯,到了那条可以俯视“裆下”的透明走廊,她请他们先在此参观,然后闪身挤进办公室,砰得关上门。
图南正翘着脚看观众来信,扔了一地的废纸团。他有个习惯,就是自己工作的时候别人不许闲着,因此不用上班的时候言言梁厚等人也得在这里作陪。图南见江珧进来,很是开心:“宝贝儿,想我了吗?我认真工作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性感?”他说完这句话,突然闻到空气中一股特别好闻的味道,疑惑地抽着鼻子道:“呦,你带外卖来了?好香。”
江珧心惊肉跳,扑上去抓住他两条胳膊:“你今天乖乖听话,我以后请你吃饭!”
说得晚了,图南已经辨识出味道来源,兴奋地一跃而起,两只眼睛放出奇异的邪恶光芒:“是纯种鲛人!这东西可好吃了!”言言和梁厚被他喷薄而出的强大食欲吓坏了,闭紧嘴巴不吭声。
“坐下!不许叫唤!”江珧暴力地把他摁在座椅上:“吴佳的爸爸来参观,他走的时候要是掉根头发,我也绝不原谅你!”
图南大失所望,恳求道:“尝一点儿也不行吗?我就小小的咬一口。”
江珧恶狠狠瞪他:“你一小口下去,大楼都得缺一块。我在此立誓,你今天敢张口,我非得塞一桶芥末酱进你嘴里。Be nice,听懂了没?”
图南被强迫同意,颓丧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