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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长驱直入、攻城略池,硬是将不属于自己的领地私掠得一干二净。他毫无怜惜地放任自己卷弄、啃咬,直到杀手憋得喘不过气来,才将其放开,一字一顿地说道,“听好,你与我没什么不同,名满天下的‘盗帅楚留香’确实从不杀人,但你眼前的是我,荆蔚!是个血刃无数、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小子杀的那几个人,比起老子来还差得远呢!”
34、武学心法
日阳温暖、鸟雀欢愉,明明是个让人赏景泛舟的绝好时日,荆家院内却偏偏残叶翻飞、沙烁飞扬。
光影相错、兵刃交接,利刃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剑气,一招一式既快且急、宛若风电干净利索,却也沉稳严密,再无昔日那一剑封喉的狠辣决绝。
两道身影一黑一白,黑衣之人运剑如风,剑法之快难以形容,白衣之人则处处躲闪,看似避无可避实则游刃有余。他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雅,面对处处相逼的利刃,只是微挪移步便退让开来。不多不少、不快不慢,就连衣摆宽袖都没舍得多抖一分。金色的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的脸上,衬得那本就出色的容颜更加刺目耀人。黑衣杀手面色一沉,他足上借力、趁势撞进男人的左怀,随后在他退让的当儿,顺着残光的余迹出其不意地朝对方左胸刺去。白衣之人眉毛微扬,居然用那拿在手中闲余扇风的纸扇收势一拍,只听剑面发出“嗡”地一声,他已换到杀手背侧、就着颈侧筋骨、缓慢地舔掉滑落的汗滴。
杀手猛地一颤,鸡皮疙瘩从被舔的颈脖一路蔓延到全身,他又羞又恼,反手向荆蔚的侧腹捅去。
“楚留香,你想死吗!”见人闪也不闪,一点红急忙收势厉声喝道,他一把甩掉搭在自己腰间的爪子,冷着脸转身退开。
“都说叫我荆蔚了。”虽然招人嫌弃,老变态却并不觉得丁点委屈,他抖开扇子故作风雅地扇了一扇,随后坐在院角的石凳上,并翻手满了两杯子茶,“今天就到这而吧,那本心法你练得可还顺利?”
杀手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屋中,不久又拿了本什么,一言不发地在旁侧翻了起来。
“红兄,太阳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
“此处有树荫。”杀手头也不抬,语气凉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朝夕相处,荆蔚虽不时会动手动脚、摸来摸去,但也没有再像那夜一般。至于杀手,刚开始全身绷紧、别扭拘束,日子久了却也自如了起来。两人夜夜同床共枕,一点红嘴上不说、心里却越发贪恋那环在身上的温度起来,他从未如此日日好眠过,也只有睡在这人身边他才能放下心防、无需戒备。然而,像方才那般赤…裸…裸的亲近调…情,却依旧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手上的书,一时有些沉重起来。
三天前,两人梳洗完毕,荆蔚并未直接上…床,而是在杀手将匕首放至枕下的时候,看似随意地问道:“那人既然让你如此畏惧,他的武功究竟如何?”
一点红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倒还想起来问了。只可惜,你虽足够自负,却并不足以对付于他,奉劝还是放弃的好。”
“然后放你自个孤身面对?”盗帅眉端一挑,轻佻地说道:“我还没那么快就失去恋人的资格吧。”
杀手眼角跳了跳,却回避过去没有应答,“当今世上,他的剑法已无人能比。”
老变态把玩扇子的手滞了滞,他略一沉思、试探地问道:“那么,相比薛衣人呢?”
一点红沉默了半晌,道:“薛衣人的剑法,在他眼中不过是根绣花针而已。”
“绣花针?”声名远扬的绝顶快剑,竟被看做根小小的绣花针?就连对江湖排名没啥实质概念的老变态,也不禁吃了一惊。
“绣花针只能绣花,若用来缝衣衲被,就要断了。”杀手冷笑一声,神色的双瞳中却燃起一道炙热的火焰。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这样倔强的人既害怕又崇拜?盗帅不禁对“手”充满了兴趣起来,只有这一刻,他才会真正后悔当初没去看看武侠小说。他收了纸扇,回忆起杀手辛辣有效的剑法,声音有些呐呐无奈,“你是说,他的剑法……更实用?”
一点红点点头,“没错,薛衣人的剑法好看,他的剑法实用。好看的剑法未必能伤人,杀人的剑法无需好看。”
盗帅冷笑一声,何止如此,那剑法辛辣狠烈,实用确实是实用了,却也让幼时尚未长成的身子折损得厉害,而如今出师又风里来雨里去的,即便是受伤断骨也是将就医治、不会注意留心。他现下年轻觉不出来,长此以往,再活十年都是大幸。
想到这里,荆蔚眼中一寒,有些不屑地冷笑说道,“等我见了那人,就知道这句话是否属实了。”
一点红身子一颤,许久长长叹息出声,神色间不免有些疲惫的味道,“你,还是不见的好。”
老变态嘻嘻一笑,终于坐到杀手身边,捏了他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抚过脉门,“我若问你内功心法、剑法套路,你可愿意告知于我?”
杀手对他的故意试探莫名其妙,他皱了皱眉头,干净利索地回答:“有何不可?”
老变态眨了眨眼,他表情奇怪的看向一点红,确认这人尚未学会开玩笑,才缓缓放了他的胳膊。
杀手勾了勾嘴角,言语间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我们几个不是孤儿就是弃子,幼时习武,那人又刻意让我们彼此敌视、孤立无援。比起群聚我们更习惯独居,若非生意必要,绝不会与他人多打交道。更何况,对于用了就丢、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杀人工具,又有谁会浪费口舌,交代他们不准泄密呢?”
“还是会交代的吧。”荆蔚在心里暗暗腹诽,明明是做师傅的用心不足、不怕泄密,又跟他们身世品性有何相干?简简单单的一个事情,这人偏偏能拐得老远,怎么绕也绕不回来。盗帅无奈地叹了口气,歪歪斜斜地靠向另侧床栏,装得颇为漫不经心,“百日殊途,五十得一亦或是……一百得一?”
一点红一怔,“你知道?”
“这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将人一把揽到床上,盗帅的声音颇为云淡风轻。杀手倒傻了,直直板板地躺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瞪着和八爪鱼似死缠着自己、还不时用腿腹蹭啊蹭啊的男人。
当你某日被突然告知,从今天开始必须和平时同吃同睡、朝夕相处的伙伴相互厮杀,百日之后只得能存活一个、即便多出一人便也会被当作垃圾废弃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感想?对于常人而言,他所经历的一切实在太过血腥残酷,除了无边的猜疑、背叛和黑暗,一切都是虚无。这绝不是什么好猜的事,除非他……
“荆家那些孩子虽过得苦了些,却也是正正当当在习武的。”荆蔚急急打断某人异常活跃的思绪,欲哭无泪,“我看起来就这么惨无人道吗?”
“不,”杀手答得很快,声音更是没有波澜,“这类事情你不愿做,也无需做。”
老变态自嘲一笑,“你却并未否认,若有必要我却是会做。”
杀手的目光清明,并没有半点不屑和厌恶,他平静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回答,“那时候,你自不会有任何犹豫。”
荆蔚左胸一疼,趁男人松下劲力的当儿,无耻的右腿居然趁虚而入,硬是挤进了杀手的有力紧实的两腿之间。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杀手有些抵触,他皱眉欲躲,又在想起不久前被灌输的“情人守则”之后,只得耐着性子呐呐忍受。
对于这几日胡扯瞎掰、用一堆“大道理”将杀手砸得晕头转向的战略,老变态很是满意。他微微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姿势煞是暧昧。在这个只能舔舔不能胡吞的磨合时期,对他这个揩油成性的色狼而言,日常的福利自然变得格外重要。毕竟,他可不是柏拉图式爱恋的忠实拥护者,他老人家可是标准的肉食动物,那什么过家家似的精神恋爱……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去吧。
希望习惯成自然,只要这么摸来撞去得久了,这人迟早也能坦然自若起来吧。——某个变态为了自己将来的性…福,在心里默默祷告。
当然,对于脑子里那堆猥琐的小九九,荆蔚就算胆子再大也还是不敢顶着将人吓跑的危险,将它们表现在脸上的。他挑衅地扬了扬眉,用手指勾开杀手的腰带,柔软的亵衣松散开来,盗帅的视线从结实的小腹一路滑向略窄的腰间,一点红极不自在地动了动,却不料荆蔚居然对着那里轻轻一掐。
“塞了那么多,却依旧不长肉。”盗帅不满地小声嘟囔。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敏…感的部位被如此对待,让一点红不禁“恩”了一声。他微微皱眉,下一刻便迅速反应过来,气恼之下杀手右脚一勾,趁盗帅护住要害退离之际一踢一铲,可怜的荆蔚被挤到墙角无处可躲,只得翻掌和他切磋起来,霎时间内屋里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终于将房间糟蹋得不成形状,两人终于停了下来。荆老爷子哭笑不得地环视周围一圈,确定无法住人之后,只得将杀手往自己的房间里拖。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点红被惹到炸毛,颇有将这人撕开扯碎的冲动。
老变态佯装不知,依旧死不正经地打着太极,“我若教你武功,你可愿学?”见杀手一愣又嘻嘻哈哈地补充说道:“自然无需三叩九拜,认我为师。”
一点红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沉声问道:“你又为何想要传授于我?”
荆蔚沉默了一下,老实应道,“你煞气太重,恐怕会难以善终。而我的轻功虽被称为江湖第一,心法也堪称上上,却终不适合由你来学。”
瞥见杀手瞳中一闪而过的傲气不服,盗帅连忙解释,“拿荆家那几个小鬼来说吧,像荆澜这种心境开阔的人就比较好学,但荆火这类容易激动的家伙,就相当困难了。不同的人适合习不同的心法、不同的技艺,如今你剑法有成,又是偏于霸道狠烈的那种,倘若硬要修习反倒变得有违初衷了。”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撑着脑袋没皮没脸地笑道,“既然在一起了,我当然希望能够日日夜夜、长长久久。”
对于某人时不时会蹦出来的甜言蜜语,杀手实在不知怎样反应。他微微错开视线,穿过窗户朝向院外黑影,许久,才淡淡回了一句,“那几人学的,却是同门武功。”
荆蔚赞许地笑了笑,从床头抽了本书册放在一点红的手里。杀手翻开,却发现墨迹微润,显然刚刚写好还未多久,“这套心法,我不敢说天下第一,却也绝对上上。而能够将其习至大成的,据我所知只得一人。”
杀手愕然,“那人却不是你?”
盗帅好笑地点了点头,“那人却不是我。”
“那人可是比你还强?”
荆蔚扬眉展颜,颇为得意地对一点红抬了抬下巴,“在这世上,比我更强的人多得去了,在你眼中,‘手’不也比我厉害得多?”
一点红抿了抿嘴,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我不愿你们遇见,却也看不到结果。那个人固然可怕,但你也同样深不可测,就算是我也辨不分明。”
盗帅眉毛一挑,“你不信任我?”
“我从未不信任于你。”杀手答得很快,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只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强者,甚至甘愿隐于世间。”
“你怎知道他甘愿隐于世间,而没在江湖扬名?{菲帆}{比鄰有魚}”
杀手勾了勾嘴角,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若是如此,你便会直接说他的名号了。”
老变态不置可否地松了耸肩,“只可惜,这人你是见不到的。”
一点红一愣,脱口而出,“死了?”
……红同学,你也真够直白的。
荆蔚噎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虽然没有直接听到他的死讯,但就算是那个怪物也还是会死的吧……相互比较了一下,对自己实际年纪颇为自卑的某人,突然百倍舒爽了起来。
老变态在那心思百转、快活高兴,表面上却显得颇为深沉。旁边的杀手却毫不知情,只道这人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他缓慢地抚摸着粗糙的封皮,历来冷漠的双眼竟闪烁着隐隐波动。习武之人大都有个毛病,瞧见一门新的武功、一样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