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诗音还有小云亦是自知或是不自知的在伤害着他 ,甚至还会有其他另俱目的之人更是以挟持他们母子来要挟他。
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疲于应付这一切而不自知。
现在才知这样宁静平和的日子在过去竟是不曾拥有过的。
几个月的安心静养,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吃着,大家都认为李寻欢的身体已大好了。
除了还是嗜睡,内腑依然还是会痛,偶尔也会咳一点血。
当然,仅仅是看起来好些了。
院子里、树荫下,
李寻欢带着微笑懒懒的靠在凉榻上正和慧如下着围棋,紫荷与紫蕊则安静地趴在他身边专注地看着。
卓东来此刻就站在院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这其乐融融很是温馨的场面。
他其实来了有一阵,李寻欢也当然地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理他,他尊重他的选择和意愿;既然喜欢呆那儿看那就看吧,一切都自便。
手执一棋子,带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眼看着卓东来的方向准备落子。
忽然棋子从他手中掉落,接着人也软软地倒在了棋桌上,那些黑白的棋子就散落在了他的身边,听到一阵哗声,而他已经是人事不省。
卓东来见状几乎是飞身掠过去的……
“唉,都怪我们都太大意了啊,全是老夫的错!他这哪里是嗜睡?当时由于公子爷只能卧床休养,令得昏迷和睡眠的差别迹象并不明显。
这到现而今不再总是躺着了,老夫才知道所谓的嗜睡其实就是昏迷。
准确的说就是我一直都很担心的药物反噬,目前看来这药物的反噬正是他这种毫无征兆的昏迷。”
“那他这样昏迷的时间会有多长?”卓东来倒是平静无波的语气。
“说不准,有长有短,可能得根据他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好坏而定。”
紫荷与紫蕊此时已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实在是不想、也不愿再看见公子爷被任何的病痛折磨了。
慧如脸上看来虽是镇静,但眼里亦有愤忾之意;为何就不能让他家少爷过上平稳健康的日子呢……?
李寻欢自己艰难地起了身,喘息着靠在了床头,他其实是早已醒来多时,趁这屋里暂时的没有其他人了才决定起身的。
就这样他闭着眼睛自己思索和考虑了一会儿。
这屋里目前只余齐太医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正在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但看得出他的下笔却没有了如常那般的流利。
“齐太医。”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宁静平和的声音。
齐太医抬头望着李寻欢。
“请您务必告诉我还剩多少时间?”
“公子爷,这话从何而来,只要你……”
“齐太医,请你知会我还有几年可活?”李寻欢的眼光里有着对一切都已是了然,还有某种决定。
“不必多虑,只要安心静养着……”
李寻欢闭眼摇摇头,再睁眼,眼光里的温暖、还有善解人意;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东来的半颗大还丹,每天必喝的‘天雪冰蟾液’,还有慧如与东来输进我体内的内力一起压制住了我的伤病,此时的我早就是黄土一呸了。”
随即则自嘲般的一笑,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
“也许慧如还会想法子把自己偷偷的弄进自家祖坟里那个李寻欢的将军墓里去。”
齐太医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有着悲天悯人,却又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俊美男人叹息道;
“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你身体的伤病确实是依靠药力和功力被强行的压制住了,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一直都在找治疗的法子,公子爷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可能少则一年,多则三年。”齐太医踌躇了一阵还是回答了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别荒废了这大好的时光。”
李寻欢仍是淡如清水地一笑微微欠身拉住了齐太医的手对他说道;
“此事就你知我知,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每天都数着我的时间过日子!如果到那一天真的不行了,就不必再想法子救活我了,齐太医你可应我?”
笑容里有着真切、有着温暖、有着对世间一切的透然。
齐太医只是感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只能在心里感叹着;
“天道何其不公,让这美好如仙的男子将要病离红尘,而他此刻最终关心的却不是他自己的病情,而是担心怎样才会不令别人为他而难受。”
“不行的啊,公子!请恕老夫我做不到,作为一个大夫,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去,而我却在一旁无动于衷。”
齐太医断然拒绝了李寻欢的请求。
此时的李寻欢依旧带着他独有的温润笑容,微扬着嘴角;
“像我这样的活着真的还不如死去算了,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已是尝够了,活活的受着地狱般的煎熬,就连自尽都不能办到,那样的滋味和感觉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说完李寻欢就睑了眉目,让人看不到他此时眼里流露出的任何情绪,应该是很悲痛也很无奈的吧?
对生命的无奈,对人生的无奈。
齐太医不免被他所说出的这些震惊了,眼圈也不由得红了,已经在眼中聚满了老泪。
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一贯坚强,一贯都能忍耐的人居然也会有想要放弃自己的那一天。
可以想象当时他身体的病痛是何等的厉害,何等的令人不堪忍受。
“好,我答应你,我不告诉别人,我不会再……救……”齐太医忍不住哽地咽道。
而李寻欢只是云淡风轻的对噙着眼泪的齐太医说出了一声发自肺腑的“谢谢!”
VIP最新章节 39第18章 此生只为尽兴而活
月明十五邀君小酌,
捕九天星光,揽月上广寒
赏嫦娥舞姿,品君之美酒
掬一捧夏莲,微风抚上
唯君不醉不归之。
卓东来眼含微笑的看着手上的一张素色小筏,上面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那人身上独特的冷梅香。
月悬半空晕满纱华、似烟但又非烟,桂香溢院带着浓浓的香甜,满目都之见一层银白色的月色似纱空罩。
四周原本静谧的楼台,此刻都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月晕。
院子里也已挂上了纱帘,四角所挂的风铃随风摇晃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直在夏风摇曳中的纱帘,于这寂静中偏偏又带着一种如莅临仙池般的飘逸之姿,如梦如幻。
李寻欢正安逸闲适地半卧在那随夏风翩然而动的纱帘里,侧边摆一矮几,上面是酒菜皆备。
自斟自饮着,于莹莹月光中,身形则显得是朦朦胧胧,风亦随影动,势必要掀起这纷舞缭乱的纱帘,吹起白衣轻柔如仙。
眼前是无法用以言表的景致使得踏夜色而来的卓东来不觉间感觉有些恍惚,有些沉溺。
径自的坐到了他的身边,隐隐闻到了他身上夹杂着的淡淡酒气。
带着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地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浮在嘴角,眉梢和眼底皆是柔和笑意,美好得夜晚,美好的情景。
李寻欢欠了欠身替他满上了美酒,也没有说话,只是对卓东来淡淡的一笑,仰头就干。
卓东来虽也干了自己的杯中酒,可是敏感的他却好像是觉察到了那淡淡笑容里的一丝无奈,温暖眼光里的轻愁如雾。
已不知是酒过几巡,竹叶青,桂花酿,女儿红更是不知喝完了几瓶。
“如此极致的夜色,如此沉醉的月光,岂能无乐声相伴。”卓东来说完这些举杯又自仰头。
“呵,东来所言极是,尽欢本就是一个酒鬼而已,从来都是有酒即可,也不曾想到过些许的雅致之处,如此怠慢了客人,是我的不是。”
随即抬手就招来紫荷,附她耳边轻言吩咐。
没过多久,紫荷就拿来了五个斗碗,一一摆上,只见李寻欢拍开一坛酒,将酒倒入每个斗碗中,倒入的量都有所不同。
用筷子轻敲每个碗边,侧耳倾听,不停地变换着碗中所剩的酒量。
卓东来依旧含笑看着这一切,看着李寻欢的每一个动作。
李寻欢不经意的抬目,和煦平和的眼光看向卓东来,消瘦峻拔的脸庞笑意盎然。
乐声响起,似春雨声声滴落在丧失了方向的心灵之上,又似山林中的泉水叮咚包围了住空虚无助的灵魂。
每一声都似敲在卓东来的脑境之中,让他体会着李寻欢的此刻,感悟到李寻欢的人生。
那时,卓东来突然一个飞身,拔地而起,当他旋然落地时却是一阵如黄鹂鸣啼的声音传出。
原来一片普通的树叶也能鸣奏出优美动人的声音。
不曾想到,如此绝世风姿的两人,即便是信手拈来的也是天籁之音。
这一晚的夜色很美,月光下一轮美满,九天上的星光也分外灿烂。
人间有酒,有义,有情,有爱,有知己。
也有彼此真心的欣赏和感动。
然而,手中还在击打着斗碗的那只筷子却是突地一下落在了地上,清脆有节奏的敲击声就在那一瞬间嘎然停止,只见到在他眼前的李寻欢闭目后仰,那毫无征兆的昏迷再度的悄然而来…………。!
卓东来是带着一脸的平静走进了口碑甚好的济世堂,也看不出他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东瞧瞧,西瞅瞅,时不时还对身边往来的人没有表情地牵起嘴角笑笑,那奇怪的笑容只会令人有些想躲开。
虽看着是在淡淡的笑着,但是他眼里的寒意在这夏天的炎热气候里还是让齐太医觉得很不自在。
不明白这尊大神今日为何有空到自己的药堂里来?他来此又有何目的呢?
“卓爷到的来真是令敝处蓬荜生辉呀!”齐太医主动向前对他客套一番。
卓东来斜斜地看着齐太医;“别客气,咱找一清净地儿谈谈?”
“那请卓爷随老夫来。”
跟随着齐太医进到了内堂,刚一坐定,就有人为他奉上了茶水。
卓东来端起茶杯,浅浅的泯了一口,
“老实告诉我,尽欢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卓东来也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就奔他此来的主题,仍然是那不带任何语气的声音。
就在昨天那个美好的夜晚,亲眼目睹了那人无所顾忌地大口大碗的喝着酒,似乎是带着某种放任了自己的态度。
于是守着昏迷了的他一番慢慢细想,然后就回想到了那人前几天还以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为由,拒绝再接受自己和慧如的内力。
这令卓东来始终是觉得有处不对劲,但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但他知道在齐太医这里一定会有他要的答案。
齐太医此刻正为难着呀,他非常明白这大镖局的卓爷可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更是不能糊弄的。
但是自己又答应了李寻欢不会说与他人知道的。哎,真是左右为难啊!在这大热天里的冒汗也应该算是正常的吧。
算了,反正这事本也瞒不住多久;
“他知道自己反正是活不了多久的了,他不想让关心他的人都数着他的剩下的日子过日子,所以就……”
卓东来一听他说出此言,眼里的寒意则更加的明显;
“什么叫活不了多久了?不是渐渐的在好了吗?”
“用的这些药物和你们输进他身体里的内力只是强行地压制住了他的伤病而已,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
一旦控制不住而导致发作,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自己心里其实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即便是彻底的遵守了那些禁忌于他而言也已经是于事无补的!
所以他就放任了自己,活他自己想要的一种活法。”
“那他还有多少时间?”
“顶多三年,随时躺下就不会醒来。”
卓东来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瞳孔不可觉察地往内收缩,面色也不自觉地变得狰狞起来;
“不可能,为何会是这样?”
“他那样孱弱不堪的身体居然会冒着风雪不眠不休地疾驰赶路,而他为了能撑住这一路上,把我给他止疼的药也一并吃完了,那药其实就是把双刃剑呐!
据老夫所知;
依他忍疼的毅力,那药就是两、三年也吃不了一颗。
可他居然在两天之内就全都吃没了,目的就是为了仗着那药力,能扛住这快速的奔袭。可见他身体损耗得有多厉害,终于是到了强弩之末,身子也再难大好了,哎!”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能医治得了吗?不管是什么方子,药材,只要这世上有的我一定就能找得到。”
“在师姑的笔记里倒是说‘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