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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苦,在那个强硬掠夺的怀抱中无助地辗转起伏的夜晚是从未有过的漫长,漫长得仿似没有尽头,所有的挣扎,怒骂,哀泣,最终都无济于事,只能归于绝望的沉寂,却从来都无法忘记男人贴体渡过来的,足以将冰冷的血液也沸腾的温度,烙印一般刻在了身上心上,还有那一声声回旋在耳边的呼唤,“……一护……一护……”
铁马冰河,千秋家国,寸心如沸,冰火相煎。
早逝的母亲曾说过,生逢乱世之人各自都有着逃不脱的宿命,那就是在最真实的死亡和痛苦面前的挣扎和抉择——无论是手握权柄的帝王将相,还是只能听天由命的草民,都在其中翻腾辗转,至死方休。
亲身体会才知,活下来,要比死去更为艰难。
虽说是世事兴亡皆无定,把那风云庆会消磨尽,但是几十年,上百年的盛世,还是可以期望的吧?
憎恨着远方那个把自己当成弃子的男人,也憎恨着面前这个夺走自己最后的尊严的男人,但是,却又恰恰是这个男人,亲手捡起了自己散成碎片的梦,拼凑还原然后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那挚然对望的眼中,有理解,有宽容,有支持,有信任,有……难以察觉得怜惜和温存……
那,也就够了……足够支撑起本已为已经一无所有的倦漠人生……
于是最终还是拾起了殒落成泥的梦,擦亮了尘封寂寞的刀,披上了寒光照夜的甲,踏进了北国漫天的沙尘。
北国的朔风凛冽如刀,寒意沁骨,刮在身上仿佛苏醒仿佛枯萎,却有满眼的大漠黄沙,似血残阳,天地开阔到仿佛从盘古开天辟地时起就从未变过,说不出的悲壮激扬,苍凉雄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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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将自身衬得无比渺小。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独自凭栏,放眼北望,终还是只有那江山无限,无限江山。
…………………………
………………
好长好长的梦,仿佛穷尽了半生的喜怒哀乐,悲欢荣辱,以至于睁开眼的时候,迷茫着不能清醒,真以为人生恍如黄粱一梦,几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一护……”
御风而行的男子即使是在这样类同于逃亡的时刻都保持着让人恨的牙痒痒的超脱漠然,不停低唤的声音却带着焦急的温暖,那不停从接触的部位传输过来的真气,浑浑融融地安抚疏理着受了震荡的经脉,难怪……舒服得不想醒来。
“醒了?”
这时两人已经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明亮的光线顿时被阻隔在外,而且越是深进,光线就越是昏暗。
“嗯,”被男人像抱婴儿一样抱在怀里的姿势让一护很不自在,“我不要紧了,放我下来吧。”
怀抱却反而收紧了,“胡说!你经脉受了震荡,不静心调息绝好不了,再说两个人的踪迹更加难以掩藏,还是我来就好。”
远处随风送来隐隐的犬吠声,那可是特别训练的异种名犬,嗅觉灵敏无比,还聪明得惊人,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向这边追来,速度居然不比他们慢上多少,一护头痛地叹了口气,“这么大手笔啊。”
这位皇帝老爷向来在宫中养尊处优,谋略是不用说的了,武功倒也跟自己难分轩轾,可在各种地形里潜踪匿迹的本事就真真叫人不敢恭维,偏偏自己又受了不轻的内伤。
“除去你就相当于斩去朕的一只臂膀,这么好的机会,你说蓝染会放过吗?”
“……不会。”某人老老实实承认。
“那你还送上门去?你以为他这种人会顾念旧情?”口气里已经带上了责备。
“我可没这么想,只是……”只是,有些人不见上一面,有些话不说出口,终究还是不能……死心……罢了……
“算了,回去再跟你算帐!先摆脱了追踪再说。”
“嗯,你带了多少人?在哪里接应?”
“没,就我一个。”
“一个?!”一护几乎跳了起来,“你这家伙,不是专门说我不该胡乱涉险吗?你这又算什么?”
“大张旗鼓带人来的话,你私会蓝染的事情落到那群御史耳朵里,一个通敌罪的帽子扣下来,就是朕也护不了你了。”
“嗤!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干嘛老揪着我不放啊?”抱怨了两句,一护把话题又绕了回来,“所以你就一个人跑来啦?那大营怎么办?”
“你会找个人假扮你,朕就不会么?”
“哦……喂,停!停下来!”
“怎么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男人还是止住了脚步,“这里有什么吗?”
“你看!”一护指着一颗被繁密的灌木围住的巨大树木,“怎么样?”
立即领会,“倒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可是气味怎么办?”
“那种树的气味可以干扰猎犬的嗅觉,我们就只要跑到前面的那条河边再倒退回来,他们就会以为我们顺水遁走了,然后我们从这里不沾地的跳到那里…………”
“嗯,就这么办!”
茂密的树丛中铺着柔软的草叶,空间逼仄却一点也不气闷,鼻息间盈满森林特有的清香,一护蜷起身体窝在男人的怀中凝神调息,显得格外的安静而乖巧。
凌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一声声悠悠长长。
真是难得,平时总是一副很难亲近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搂在怀里也从来没老实过,是总想着要挣开才好,似乎身周总竖着看不见的细刺,拒绝着他人的接近,明媚的色调中却总有着悲伤的气息,倔犟得让人心疼。
将你禁锢在身边已经五年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过往,对朕敞开心扉呢?还是,永远都不会?
身为帝王,从小就被套在规矩中成长,锦樱城花团锦簇的盛景中却隐隐散发着血腥和腐败的气息,太多的勾心斗角,阴谋密计,埋葬了那么多无声无息就凋零的如花生灵,窒闷得让人想要大喊,想要干脆挥剑斩断那么多无影无形的,蛛网般的束缚。
父皇母后都说自己从小就是个安静内敛的孩子,却不知道他们眼中这个安静到冷漠的孩子心中,压抑了多少震耳欲聋的激烈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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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父皇早逝,小小年纪就座上了那个旁人无比羡慕的,坐上去才觉得孤冷无比的位置,于是在加身的重责大任中,慢慢成长,慢慢忘却了儿时自由飞翔的渴望。也开始以为,自由不过是无序的同义词,而一套让所有人明白并且遵循的规则,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看到那个意气飞扬的少年将军,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
白衣,尚白的虚夜朝人人都穿,却让人觉得这个颜色,是单为他而存在的一般;艳丽到令人不自觉要眯起眼打量的长发,和光彩照人的眼;无论是微笑、冷笑,还是大笑,都透着从没有见过的真,因为纯粹,所以璀璨,无惧无畏的年轻。
就像大地上一道自由不羁的风。
锐利地收起了笑容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柄绝世的名剑,那般的光华四射,挡者披靡,若能执在手中,定可以横扫天下吧?真的,很让人想据为己有。
不意外他的拒绝,锐利清澈的眼中,盛得满满的,是对所效忠的君主的倾慕,令人嫉妒的倾慕,和信任。但是,过于年轻的将军啊,你纵能洞悉战场上的胜败之机,却又如何能看穿朝堂上那波诡云翳的暗雾呢?
得知蓝帝在朝会上呵斥了黑崎家的人的时候就知道,黑崎家在虚夜朝的风光已如明日黄花,一去不返了,而机会,也到来了。
围城所花的代价,使得这一战被评为伤亡完全不成比例的惨胜,但是,为了得到这个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黑色的斩月沧然坠地的时候,那明媚如绚烂夏花的骄傲,在他眼里就那么殒落了,美得凄然不忍卒睹。
落到这把名剑上的残酷命运并没有因此止步,不可能的,而自己居然也成了其中的一部分。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怀中人儿的狂乱,悲伤,眼中从未见过的无助和绝望,其实是想要给他温柔的安慰的,最后却成了无情的摧折。
才发现早已陷了心,倾了情,两年的念念不忘,其缘由绝非曾经以为的单纯。
可是,那一夜没有拉近你我的距离,却是让我们从此隔绝得更加遥远,咫尺天涯的遥远。
清澈的眼中,从此笼上了蒙蒙的灰雾。不再拒绝,却也绝对不会亲近,更加不接受任何的同情和安慰,即便是销魂夺魄之际,也死死地压抑着一声不出。锁得紧紧的心房里,永远只听见灵魂在哀泣流血的声音,本来就很瘦了,那一段更加是瘦骨嶙峋,让人不忍触碰。
他在枯萎,就像失去了根系的植物,一天天的,以让人心慌的速度,枯萎。
直到亲手将虎符放在他手心的时候,许诺他一个清平人间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以为再不可能看到的微笑,沉郁的眼中依稀又透出那股桀骜凌云的气息,而后在三军的簇拥之下头也不回地望北绝尘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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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写不完,只好改标题了,^_^
这一章回忆很多,嗯,这个草莓比较难搞定,白菜花了五年还没完全成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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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四)
白帝……或者一护更愿意称呼为白哉的男子的沉思被一阵压抑到极低却还是难以忽略的咳嗽声打断了,一惊,怀中的青年不知何时从调息中醒了过来,情况却反而变坏了——涨红了脸却死命忍住咳嗽,嘴角甚至沁出了细细的殷红血丝,那双握刀时稳定得可怕的手此刻正痉挛般的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要命的是那群楔而不舍的家伙似乎又要搜过来了!都来回了三次了吧?
白哉低下头,吻住那张曾经甜蜜得引得他一再探索而现在却充满着血的铁锈腥甜的嘴唇,将忍耐不住溢出的声音统统吞进,按在青年背上的手掌也送出一道温和醇厚的真气,帮助青年镇压住因为积年的旧伤发作而逆冲的真气。
直到微微杂乱的声音过去才抬起头来,手掌却再没有放开。
逞强成性的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肯说,想就这么遮掩过去么?白哉暗自气恼不已,却知道自己真的是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
先爱上的人总是这样,而这伤……也有三年没有发作了吧?三年前……
围城的时候一护曾经亲自带兵夜袭军营,虽然造成了己方不小的伤亡,却运气不好地碰上了自己,那时候已经极其疲惫的一护伤在了自己霸道酷烈的帝王心法之下,直到城破,都只是强压下伤势而根本没有时间疗伤,被俘后这倔犟的家伙也绝不可能将之告诉自己,或许,他还盼着干脆就那么伤重而死吧?加上被禁制了功力,等到了锦樱城发现他吐血不止的时候再来治疗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竟就此成了个不大不小却缠绵不去的痼疾。
三年前的一个深秋的日子,一护又称病没有上朝,白哉心下担心,早朝结束之后就去了将军府。挥退了迎接的下人,白哉独自熟门熟路地穿行在下人寥寥而显得冷清的府里,正想着要劝一护同意多派几个服侍的人……
“一护,皇兄这两年来什么奇珍异草都帮你用过了,你这旧伤怎么老好不了呢?太医说都是因为你情志郁结,所以这瘀血才老是逼不出来,你……还是要放宽心啊,只要好好休养养,肯定会好的。”
那是去世皇后的妹妹,被自己封为公主的露琪亚的声音,她跟一护奇异的颇为投缘,算是一护在净灵朝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白哉心中一动,收敛了气息。
然后他听见那人轻笑,又咳了几声才道,“不好也无所谓了,有时候,真觉得只有这伤,才是缠绵贴身的,若它也弃我而去了,我还有什么呢?”
话语里意气无限萧索,露琪亚对这不听劝的顽固分子不由得着了恼,“皇兄这般对你,你竟然还说这种话,你真的是没心肝么?”
一声冷笑,可惜那时候自己却听不出那只是一向逞强的一护口没遮栏的负气之语,“你皇兄要怎样是他的自由,跟我无关!”
顿时满身满心的冰凉。
露琪亚气得拂袖而出,却差点撞上了自己,一声惊叫,“皇兄!”
自己就那么走了进去,死死盯着病中苍白如雪的颊,盯着他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话语一字字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血一般,“好!很好!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因为真的是用了真心去爱,因为真的是得不到回应地等了太久,所以这次也是真的动了气,灰了心,冷了意,真的下了决心要断了思,绝了念,葬了情,数月间任他在府中养病,完全的不闻不问,露琪亚多次求他也置之不理,直到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