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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团子常常跟在他师父身边,对任何跟他家师父有关的都充满了好奇。
“你才多大,还能谁都认识?”捏了团子的小脸蛋一把,林玄清将人抱起来,正色道:“宝宝,他们都是军人。在国家需要他们的时候,便义无反顾赶赴战场;而等国家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便又无怨无悔卸甲归田。在师父眼里,他们是一群最可爱的人。”
看师父一脸严肃,团子便似懂非懂地点头,四岁的他还是懵懂的孩子,自然不明白他家师父话中的深意。不过,他也听懂了一句。于是这团子瞪大眼睛,不依地跳着脚嚷嚷道:“最可爱的?最可爱的不是宝宝么?师父,你说过的……”宝宝这么可爱,才不要输给别人。
呃……林玄清被这团子弄得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没好气地揉了团子的小脑袋一把,“是,是,是,你也是最可爱的。看你这个圆滚滚、软乎乎的小模样,可不就是一颗最可爱的汤圆儿。”这孩子都是跟他父皇学的,永远找不到重点在哪里。
坏师父!团子气嘟嘟地撅嘴,冬天穿得厚叫宝宝汤圆儿就算了,现在厚衣裳都脱掉了,怎么还叫人家汤圆儿呢。团子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满意地发现一点都不圆嘛。不过,小家伙儿心里还是添了一桩心事,那就是他也要当军人。最可爱的宝宝成了军人,那不就是最最可爱的了呗。
为了表现出自己对“汤圆儿”的愤慨,团子仰着小脑袋,背着小手独个儿走在前头,等着他家师父来哄。林玄清笑笑,也不去理他,悠然地跟在团子后面。没多会儿就看见一条小溪,溪边还有不少庄上的孩子正在玩水,嘻嘻哈哈地好不快活。
团子一高兴,便顾不得正在生气了,回头抓住他家师父的手便往前跑。等到了溪边,便眼巴巴地看着玄清。等看见玄清点头,就欢呼一声,踢掉脚上的鞋子,跑到溪边踢水。林玄清则捡了块空地坐下,含笑看着那团子撒欢儿。
慢慢地,他的目光深远了起来,思绪也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与任翔认识得很早,但是直到团子出生之后,两人才真正纠缠在了一起。旁人只看到了他对这团子的异常宠溺,却不知其中的究竟,便连团子的亲爹也不太明白此事的因由。原因,其实很简单。
还记得当年,太子起兵谋反,尚未退位的太上皇下令京都戒严,几位成年皇子俱被宣入宫中幽禁,各皇子府却被重兵把守,不许进不许出。宝宝的娘受到惊吓早产,无人接生不说,更被人孤身关进柴房里,想要的便是一尸两命的结果。等到任翔跟林玄清找到她的时候,这女人已经香消玉殒了。
那时团子已经出生了,身上裹着他娘的衣裙,被她紧紧抱在怀里,母子两个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这样的场景一下子跟林玄清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合,重重地击在他的心口。抢在当爹的前面,林玄清颤抖着双手抱起团子,生怕碰触到的又是一个冰凉的小身子。
还好,这团子是暖呼呼的。除了宝宝的娘,林玄清是第一个抱起这团子的人,红通通的一小团,可怜兮兮地呜咽着。怪只怪,当初的场景太过特殊。从第一眼开始,这团子就成了林玄清的心头宝,就连取个小名儿都叫做宝宝。
林玄清这次到庄子上来,主要便是为了查看玉米收获的事情。除了第一天到的时候带着团子转了转,便将人交给了蜀山带着。林玄清自己不是待在地里,便是跟老农们聊天,忙碌了两天下来,事情就处理的差不多了。恰巧这晚又接到了京都的传信,便准备回城了。
在庄子上的两天,小团子是撒开了玩了。林玄清没空管他,团子便跟着几个小朋友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可算玩痛快了。一说到要回去团子便满心的不乐意,于是不死心地跟他家师父打商量,让宝宝再玩两天呗。而且,这团子还找了个小盟友,黛玉在这里也颇有些乐不思蜀的。两个人儿也不知怎么商量的,一起来到林玄清跟前撒娇。
一大一小两个粉雕玉琢的人儿,眼巴巴地望着你,林玄清也有些挠头。尤其是宝宝这团子,那期盼的小眼神儿,实在让林玄清不忍拒绝。不过,京中确实有事要处理,任翔又派人催了几回了,却是不能在这儿多待了。林玄清只好揉揉团子的小脑袋,冲他摇头。
抱起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的团子,林玄清捏捏小脸儿哄道:“今儿先跟师父回去,等过两个月再带你来。到时候,山上的果子就熟了,师父带你上山摘果子去,好不好?”看团子撅着小嘴点头了,林玄清才将人放下,让人带团子下去收拾行装。
哄好了小的,大的便不用费劲了。玄清刚将视线转过去,黛玉便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玉手紧紧地捏着帕子。想想方才自己学着宝宝那样跟哥哥撒娇,小姑娘便不由得脸红红的。再看到哥哥似笑非笑的表情,黛玉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妹妹也回去收拾行装吧,明日一早就要启程。”林玄清笑着打发了羞涩的小姑娘,随即便敛了笑容,转身去了书房。皇帝陛下对于玉米的出产亦是相当关注,虽然没能来亲眼看看,却已经来回问了几遍了。此时,林玄清要将具体情况汇总。
一回到城中,林家的车队便分成两对,黛玉被等人送回侯府,林玄清则带着宝宝团子直接去了皇宫。几日没见心上人,宫里的皇帝陛下已经望眼欲穿了。一看见向自己走过来的一大一小,任翔便不由自主地笑了,就连宝宝那个小拖油瓶都看着更招人疼了些。
小团子虽然嘴上总是嫌弃他家父皇,可几天没见还是挺想他的,便张着小胳膊喊着父皇,跑过去要抱抱。任翔哈哈一笑,将小儿子抄起来往空中抛了抛,再抱在怀里。眼睛却毫不放松地盯着林玄清,想要将眼神中的思念完整地传递给对方。
是夜,沐浴过后的林玄清靠在窗边的榻上翻着各地传来的密报,乌长的发丝在夜风中轻晃。皇帝陛下在地上趟着步,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他每转一圈,便盯着那人看上两眼,可偏偏人家权当不知道,一点反应也不给他。这样,皇帝陛下就有些抓耳挠腮了。
“那个,明日就是终选的时候了……”见玄清不愿意搭理他,郁闷憋屈了好半晌的皇帝陛下挪到心上人身边坐下,斯斯艾艾地道。选秀这个事儿,即便知道玄清不怎么在意,任翔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跟这人讲清楚的,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三振出局了。
“嗯。”我知道啊。林玄清应了一声,抬起埋在密报中的脑袋,如水的目光看向皇帝陛下。这人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你的时候,真是像极了宝宝那团子。一时觉得手痒,林玄清便在皇帝陛下的龙首上揉了揉。手感还不错,就是没团子揉着软乎。
朕这算是被调戏了么?任翔不禁想到,恨不能大吼一声,再调戏朕一回吧!心里没了半天,他才想起正事来,将手边的一张单子递到林玄清的面前,“这张单子上,是明日会选入宫中的的秀女,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疏漏之处。”
林玄清心中一软,这人说是让自己看看有无疏漏,实际上是借故跟自己表明心迹。与人像对视片刻,玄清微微将眼神移开,轻声道:“皇上,你……不必如此的。”这二十多年来,若说自己有所亏欠的,林玄清自认只有两人,这人便是其中之一。
“我愿意!”即便知道结果,可看到这人的回避,任翔还是一阵泄气。他固执地那单子放在林玄清手边,对这人的铁石心肠是又疼又恨。
林玄清沉吟一会儿,还是将那单子接过来。低头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个,每个名字的后面都详细罗列了她们的身份背景,以及入选的原因。任翔这样的心思让他也为之动容,可是他们如今这样不好么?
27第二十六章
选秀对任翔来说就是个过场;反正那些女人选进来也是当摆设的。能上了这张名单的秀女,俱都是高门贵女;家中不是父兄显赫,便是老牌勋贵人脉庞大。在名单的最后;薛宝钗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她能够入选;便是因为跟王、贾两家的亲属关系,跟家中的亿万家财。
皇帝陛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上人的脸色,玄清眉宇间一个微微的变化都能让他提心吊胆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万一哪个女人的名字不合心上人的眼缘;那就不管她背景如何,直接扔给宁寿宫的老头子去。反正那些女人都是冲着皇帝来的,太上皇也是皇嘛!
“很好。”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林玄清便将之放到一边,仍去看他的密报。自他将那单子接到手中,便再没看过任翔一眼。看似专注的眼神,实际上却恍惚地对密报上的字迹视而不见。如今与任翔的相处让他很满意,他并不介意如此过一辈子。
只是……任翔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对皇帝陛下来说,他从来都不是单方面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即便爱情亦是如此。他爱上了林玄清,便希望林玄清亦回报他同等的感情。他可以等待,但不会放弃。平淡的相处是很好,可他更向往的是炽烈的感情。
退而求其次,这不是皇帝陛下能够接受的结果。若是不曾遇到玄清,他也许会按部就班地成为帝皇,三宫六院,儿女成群,就像他的那位父皇一样。可谁让他遇到了呢!命运既然遇到了心之所系,那他便不会放手。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付出便成的。
“你……”就没什么别的要说?任翔一把夺过那一叠子密报扔到一边,用手挑起这人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这人还是用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回望着自己,任翔在那双清澈的眼睛中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此刻仿佛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皇帝陛下挫败地抱头,浑身都在散发着颓丧的气息。每次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这人都是这样对付他,让他无处着力地自动退缩。偏偏皇帝陛下就吃这一套,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于是,皇帝陛下也只能用越挫越勇来安慰自己了。
低叹一声,伸出手臂将任翔抱住。除了拥抱,林玄清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安慰眼前的人。任翔想要的,不是他如今可以给的,因为他没有。在这一点上,林玄清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任翔。爱情——让人为之生,为之死,为之抛弃一切。人活两世,林玄清却从没弄明白过。
“知道么,现在你就在我身边,甚至就在我怀中,可我还是会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再也摸不着你的边。玄清,我跟你是最亲密的人,却也是离你最远的一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到你的心中,难道真的要让我等到白发苍苍么?”
任翔闭着眼揽住玄清劲瘦柔韧的腰,紧紧地将人嵌进自己怀中,口中喃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回避什么,每当我觉得自己能够走近你的时候,便又被拉开了距离。是我的身份,让你不安?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真心?抑或你的心中已经有人?”
“告诉我,好不好?”任翔微微抬头,让自己跟林玄清面面相对。两人的脸靠的很近,鼻尖就要相抵。这样的话题并不是第一次提起,却总是被这人有意无意地岔开。这次,任翔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答案。虽然知道很可能还是失望,可也许有奇迹呢。
林玄清能够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他的眼神微微晃动,最后还是轻轻垂下眼睑。看他如此,任翔心中便是一恸。还是不行么?!呵,果然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啊。抿了抿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罢了,几日不见,他便不该说这些话的。
“任翔,对我来说,你的身份从来都不重要。落魄皇子也好,铁血帝王也罢,你都只是我认识的那个任翔。这些年,我未变过,你亦不曾变过。”就在任翔已经灰心丧气地打算偃旗息鼓的时候,林玄清清朗的声音幽幽响起,不大却让皇帝陛下万分惊喜。
“我并不曾怀疑过你的真心,心中亦不曾另有所爱。”林玄清直视着他的眼睛,“真心如何,我自然能分辨。你我相伴多年,又怎会连这都看不清。只是,情爱二字,实在让我为难。我自己都弄不懂的东西,要我如何给你?”
“你身为男子,身为帝王,能为我做到如此,我林玄清何德何能?除了愧领之外,便只能给你一个承诺。若非你先放手,玄清必不会负你。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个人。”当然……若是你放手,我亦会毫不留恋的转身。这已经是他此时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别的他无法保证。
斩钉截铁地话音一歇,房中猛地静了下来。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更是近的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两个人谁都没有了再说话的欲望,唇齿相交,气息相融,水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