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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少爷这两天出门都不带着我。”宁非郁闷道。他从小和李寻欢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可这两日李寻欢每日一大早就出门,也不跟他说,更不让他跟,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宠”,这心也跟着惶惶不安起来。
他娘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多心,少爷今年多大了,自然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由着他去,我啊,就等着他这次将表小姐接回来找个好日子成婚,最好再生上几个大胖小子给李家开枝散叶,让李家家风不坠,我将来也能笑着去见小姐了。”
宁非听了这话却是不高兴:“您都说什么呢,夫人一定不想见到你的,她还指着你给她抱孙子呢。”说完就上前讨好的给他娘捏肩膀。“娘啊,少爷的功夫到底是跟谁学的啊,他那师父很厉害吗?”
秀姨一听到这个问题就办起脸来:“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你问。”说着将手中的针线放入线筐里,扭头怒视宁非道:“我看嘱咐你多少次,你都不听!”
宁非撅撅嘴巴,索性不说话了。
他其实也只是好奇嘛,他们越不说他就越想知道。这诗书传家往上数八代都没一个武人的李家怎么又会和武林高手联系在一起呢?
“对了,你听我说,这次去绍兴你可要给我瞅准机会好好看看表小姐的身体情况,若是不好还要调养一段日子才能让她和少爷成亲,不然万一坏上孩子,容易出事儿。”
宁非忙应了。
秀姨本想再吩咐,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对宁非道:“我信里问你的事儿,你回的都是真的?”
宁非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这突然说的什么啊?”
秀姨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就是问你少爷在外面有没有和什么姑娘交往过密。”
她究竟是一个妇道人家,要让她问出这种话来委实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捏了一把傻乎乎的儿子,“快说,不许隐瞒。”
宁非忙往后躲,委屈巴巴的揉着自己的脸颊:“娘啊,你也不想想咱们少爷是什么眼界,不过还真有几个姑娘对少爷挺上心的,可惜还是单相思的命。”
秀姨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宁非无奈道:“跟您说也没用,少爷要是喜欢那不早就将人带回来了,还用让人家留在烟花之地?”
秀姨一听觉得自己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又瞅瞅自己家儿子嘴巴上已经有了一层小绒毛,笑道:“非儿,那你可有什么上眼的姑娘?你爹那天还跟我说少爷还要让他给你娶媳妇的事儿呢。”
宁非顿时一脸通红,哼道:“那是少爷跟我开玩笑呢,你们可别当真……”
他才不要娶媳妇呢,一想到一堆小鬼围着他叫爹满地跑的模样他就觉得很恐怖。
秀姨也学他的样子哼了一声,接着道:“你想的倒是美,少爷的事操扯不完我还能有心管你?还不去找少爷,到吃饭的时候了。”
宁非应了一声就赶紧往外跑,好似慢一步他娘就会给他娶个媳妇回来一样。
宁非虽然没跟着李寻欢但是他从小跟在他身边,要在这园子里找他也容易,等摸到荷塘的时候李寻欢正在池塘边吹着竹笛。
他看着李寻欢的背影也不打扰,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再听到他吹笛已经是他们赴京前的事了。
努力眨巴眨巴眼睛,让眼中的雾气消失,笛曲也已经接近尾声,他又上前两步,刚要举手去拍他,却发现李寻欢已经身形飘然一转,转到了他的身后,正无奈的看着他:“多大了人了,还玩这个?”
宁非早就知道拍不中所以也没气馁,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我的少爷,您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吃饭估计我娘又要说我不尽责了。”
李寻欢将竹笛递给他道:“我还以为是你惦记着我呢,没想到还是秀姨在想着我。”
“哦,那既然如此我等你吃晚饭就回去告诉我娘你和许姑娘的事情!哼!”
一听许
10、骆爷,这叫现世报 。。。
姑娘那三个字李寻欢顿时紧张了起来,“宁非,你没乱说什么吧?我跟许姑娘那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发生……”
宁非头一扭,才不信他。“那天我跟你一起去的君再来,可等到了第二天早晨你才出来,没事儿才怪呢。不过我没告诉我娘啦,不然她又乱想。”
“哦,李寻欢,原来你还真有去寻欢作乐过啊,我还以为你这名字还真会这样名不副实下去呢。”这个跟着瞎起哄的还用说是谁吗?
李寻欢长吁出一口气,有些痛苦道:“我都说了我那天不过只是……”
宁非突然凑到他脸前打断他的话道:“少爷我先插句话——其实我们都是男人么,恩,我能理你的……”
李寻欢屈指弹了他的脑袋瓜一记,“你这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半大孩子还说什么男人?我饿了,先回去再说。”
“少爷你又小看我,我的个子都到你肩膀上了!”
李寻欢索性不理他,负着手回冷香小筑。
“李少爷,宁非他还是个半大小子,不如你跟我这个成熟男人交流下经验?”
李寻欢却突然对宁非道:“宁非,我记得君再来除了许姑娘外还有一个叫依依的红牌姑娘?”
骆浄衣突然觉得他将自己的名字仔细解释给他听是一件非常蠢的事儿,非常非常蠢!
作者有话要说:某黑已累死,有事请留言。
多更什么的,果然是要不得T T
11
11、骆爷,您成仙了? 。。。
幕十一
骆爷,您成仙了?
骆浄衣一直很好奇,李寻欢你都不需要练功的吗?
自从他附身在李寻欢身上之后就一直没有看到他练过什么功,那传说中的小李飞刀也一次都没见他使过,每天早晨起来翻翻书下下棋,自娱自乐。倘若他自己看不过去或者闲得无聊闹他一闹,这人就多半会陪他闲聊,日子过的恣意的他都看不过去。
这李家不是家大业大么?
这李家不是现在就剩下他一个独苗苗么?他不是要担起来这中兴家族的重担么?
怎么能闲的这样令人发指!
“哦,鬼兄你说这个啊?”李寻欢一边看着期盼思考着怎么破解这个残局,一边回骆浄衣的话。
骆浄衣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就有些气恼:“李寻欢……”
“哎,鬼兄你小点声李某我也是听得到的,且让我先想想这步棋要如何下。”
骆浄衣看了看棋盘也就不吱声了。他家老爷子和几位兄长都酷爱围棋,他自由耳熏目染之下也略懂一些皮毛,看的出这盘未了的残局有些趣味也就自己琢磨去了。
李寻欢的耳边清净了不少,等一子落定之后才想到刚刚他对骆浄衣有些怠慢了,于是陪笑道:“鬼兄?”
不吱声。
李寻欢于是心下了然,又道:“鬼兄?”
骆浄衣还是不吱声,他大爷窝在李寻欢的身体里滚来滚去舒服的很呢。
“哎,鬼兄,你说我等下去让宁非派人去京城喊依依姑娘来陪你可好?也算是李某跟你赔罪了。”
“鬼兄?”
骆浄衣终于怒道:“你喊魂呢?”
李寻欢笑道:“自然。鬼兄你现在难道不是魂魄之身吗?”
骆浄衣又哼了一声,这哼声也让李寻欢笑了笑,冲前方拱拱手,“好了,我跟你赔不是,刚刚怠慢你了。”
骆浄衣心中得意口上还道:“我说李寻欢,你要是再用那个依依姑娘说事儿、,小心我跟你没完!”
他这意气话说的尽兴却让李寻欢心中一黯,若真是没完就好了。
他心中叹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鬼兄你不是问我练功的事情吗?”
骆浄衣“嗯”了一声,“我还从没见你练过武,难道你这功夫还很特殊不成?”
李寻欢仔细思考了一下对骆浄衣解释道:“武学分支众多,每门都有自己的功法,我师门的秘传飞刀之术的心法就有些奇特。”
骆浄衣懒洋洋道:“我们家乡没有武功这东西……不,或许曾经有。”他想起了苏徵。
“我曾经最看重的对手就有一手好剑术,不过内力这东西却是早就是失传了,就算有人练成估计也只有人练成了一点皮毛而已。”
也幸亏如此,不然估计他在对上苏徵的时候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李寻欢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日头已经不是太大便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对骆浄衣道:“这样不好吗?自古侠以武犯禁,若真没了武力想来天下也能太平了。”
骆浄衣嘀咕道:“不然怎么说你是书生呢,这世间什么都有可能变,但是唯有人性是不变的。你怎知他们没有武功就可以安分守己?他们有了更强的武器。单纯以杀伤力而言,你引以为傲的飞刀绝对不能与之比拟。”
突然他也开心了起来,小李飞刀或许厉害,但是他骆浄衣也绝对称得上枪王之王。
李寻欢听到了他的嘀咕,虽然难以想象骆浄衣口中更强的武器是什么,但身为武者他也有他的骄傲。
打开桌上的一个小酒壶,他对骆浄衣道:“鬼兄,想不想尝尝今年新酿的梅花酒?宁伯和秀姨已经将所有礼品打理周全,明日我们就要下江南。这梅花酒乃是宁伯亲自所酿,后劲并不大,也不知你是否喜欢。”
梅花酒……
许多喜欢附庸风雅的人都喜欢玩些花样来证明自己的风雅脱俗,以花入酒他并非第一次品尝,他那位从小冷清冷心的发小司空燕飞就是其中的高手,每年新酒酿出来之后,他都要厚着脸皮去讨要。后来司空燕飞烦不胜烦也就懒得让他亲自上门打扰他的清静,年年让人给他送去几壶。
“鬼兄,敬你。”李寻欢手中酒杯一倾,骆浄衣便感觉到熟悉的酒香,即使是他这样的粗线条也难免有些感慨。梅花清香依旧,只是这酿酒的人却变了。往日如同过眼云烟,如今只能追忆。
“是好酒。”他说。然后对李寻欢道:“李寻欢,江南之行依着我的话做便是,有你这知己相伴半月也是一场缘分,我已无遗憾。”
李寻欢长睫眨动数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人生能有几个知交好友?
历经寒暑十九载,他李寻欢只遇上这样一只鬼而已。
可残酷的也偏偏是他这好友只是一个鬼而已。没有身体,只有魂魄寄居在他的体内。这个鬼远离故土,没有亲人牵挂,而遗憾,也只是绕挽救不回的遗憾。
从他的角度,他当然希望可以让自己的朋友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从朋友的角度,他不想违背他的意志。骆浄衣有骆浄衣的骄傲,寄居他人体内与寄人篱下更不同。他虽不介意他附身在他身上,但正如骆浄衣所说的那般,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希望另外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妻子的身体,甚至他和妻子洞房的过程。
似乎他的心愿与骆浄衣的心愿并无法两全。
所以他们是朋友,是知己,但可也只是对方人生中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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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在江湖上频繁活动,所以此行在朝中还有些名气的李寻欢颇为发愁。
假若不能大大方方去,那众多的礼物要怎么办?可要真浩浩荡荡去绍兴接人,自然也少不了引来三方的关注。为此他有些为难。
他在朝中时谁都知道他尤为前户部尚书的父亲,有位青年俊杰但不幸英年早逝的兄长,但对于李家的家将如何并无多少人知晓,这其实和李寻欢的父亲老李探花有直接的关系。
他生前身为一国户部尚书本就惹人注目,更何况家中还是富甲一方?未免不必要的麻烦,老李在朝中向来低调,大李当年也是如此,所以李寻欢进京赶考也只是带了一个小童子,两匹瘦马。虽然从未对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