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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的正是花无缺和荷露。
他们都是移花宫教导出来的,身形动作无一不有着六七成的相似,步态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都因带上了一种繁复的招式而显得格外高深。
周围的几个老人都看得目不转睛了,这时能得见绝对少见的移花宫武功,他们哪里不认真观察领悟?他们也是老江湖,也各自有各自的一番阅历,只是移花宫的武功倒也真的不常见,毕竟她们都神秘惯了,而且起初也被认作邪门歪道,自然也没什么活人来歌颂她们的武艺。
只是,被认作邪门歪道却也不是好认的,那需要能震慑人的功夫和手段!
绣玉谷移花宫手下绝无活口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花无缺招式再在变,别在腰际的碧血照丹心那把不祥之剑还在那里,而藏而不露的移花宫短剑更是不曾见得天日,而他的招式却已经带上了剑式。
移花宫有三大内家真气,四大外家招式。
真气类的,首推能够在行走间吸取天地之气恢复内力的明玉功,其次则是通过普通呼吸调节都能够聚集真气于经脉之间的太阴真经,再次则是能抵御外劲的冰心诀。这三大类,荷露学了明玉功和冰心诀,而且那冰心诀也只是学来敛心性的。而花无缺却是全部学了,故而花无缺的明玉功并不比荷露高,因为他每日就算是运用这三种运气法门在体内运气几周天都几乎耗了一半,更不用说还有外家功夫了。只是技多不压身,花无缺学了三种同一门所创的阴柔内劲,他体内的气,就如同当年邀月所说,就算是阳极男子的阳刚真气,这时早已化地再也找不回了。
而招式类的,第一种却是如今全移花宫只有邀月、荷露习得的花神七式,其次则是移花接玉,再次是静莲掌,最后则是星云剑法。
花无缺现在用的就是星云剑法。他本是先习招式后习的内功,故而对招式的应用更为得心应手。相反,荷露是先学的明玉功再学的花神七式和移花接玉,又兼杂了很多旁门左道的小窍门儿,一但对上花无缺这种繁杂招式的功夫就会被其打压住。
花无缺本来招式就多,之前没学内功之前就在移花宫书房里将各大门派的武学典籍翻了个遍。移花宫的书房可不是一间小小的屋子,而是一处阁楼,只是一向只有一名宫女在那里管理。而移花宫的武学只有二位宫主才知道放在哪里,就算书房里搜集了天下典籍却也不会把自家的秘密放了进去。毕竟,移花宫的书房,一向是不设防的存在。于是小小年纪的花无缺即使不是很懂,却也将书房内的书籍都七七八八记住了,而到了他学了内力,回想那些书本上的招式,有了领悟,对移花宫的武学更有了体会。
花无缺之前用的武功正是书房里看来的武功。
其中,他最喜欢用的还是昆仑派的弑仙指和慕容世家的慕容玄天剑法。前者空手杀伤力极大,后者能破对方先天罡气。只是他一向很少用剑,而是用掌罢了,静莲掌的掌。
弑仙指一出,荷露已是闪躲不及,若不是心疼他不想他受伤,单看荷露愈见狠厉的眼眸,花无缺难保不会下狠手。
手指气劲一出,荷露翻身避过,那股气劲打在甲板上竟生生打出个窟窿来!只见花无缺每每射出的气都会微微偏过荷露的身体,船上不是哪里又多了个窟窿就是哪里的桅杆或是帆布被射穿了,而荷露也一直在躲。
荷露的眼一直都注视着花无缺的动静,只是那眼也太过专注,也太过毒辣,偶尔扫过花无缺的眼光,都会让花无缺蹙紧了眉。
原因无他,这眼神太过无情,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竟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
花无缺被看得也是心火骤起,手上弑仙指用上真力,直直向荷露小腿肚急急射去!荷露顿脚一跺,身子一跃而起飘在空中,此时借力不得,招式用老,花无缺瞅紧几乎,指尖又逼出一道气劲削向荷露右肩!
而荷露在空中也毫不相让的一扭,身子一沉,猛地落在了甲板上,反手居然还手了!用的还是花无缺在用的弑仙指!
荷露连发了几指,都与花无缺之前所发的手法毫无差别!
花无缺早就见过他现学现卖击倒了铁战,如今虽然吃惊他居然也学了自己刚才用的招式却也很快沉住了气,立刻换了招式。
于是有了开头的一幕,还招频繁,且渐渐用回了移花宫的功夫。
星云剑法本就不注重内劲,纯属外家功夫。这招式再配上一把亮晃晃的好剑就更好了。此时花无缺依然没有拔剑,即使他还真的有种想教训荷露的想法,他也还是没有拔剑。双手不断上下飞舞,配合星云剑法独有的脚步,花无缺身影淡得几乎只留下一道残影!这剑法本来也是繁复之极,一百七十七路招式剑剑可虚可实,只要瞅准一个破绽必定要对方连看到出招的机会都没有便丧了性命。
仿佛从虚空中出的剑,明晃晃地教人觉得用这招式的人都带着不可瞻仰的清绝光辉来,迷迷蒙蒙地还在想这一招是怎么递出来的,下一招又是从哪里,却在下一刻发现身上某一处已多了个透明窟窿,命归西天。
花无缺即使用的不是剑,而是两条手臂,却也达到了这效果。
只是,荷露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之前的武功招式都是他不熟悉的,所以才需要观察,此时花无缺用的都是他从小就瞧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招式,他哪里不知是怎么回事?
而他也不是有所顾忌的花无缺,他也不是平时的他。
平时的他,即使再怒,也会深深压抑住。若说以前荷露是厚积薄发,那么现在就是锱铢必较。
荷露气极反笑,一向护着自己的公子花无缺今天是怎么的?竟如此对他?莫不是后悔于他有情想杀他吧?
荷露不得不这么想,他本就不安的很,况且一向被包容让他早已习惯了被花无缺迁就。此时一丁点儿不顺都让他倍感危机,也倍感酸涩。
……才多久点光景,就开始对他下如此重手了?
而他又未完全失了理智,也不想将他二人之事公诸于世,让旁人徒增笑料了去。
这般极度自傲又极度不安,虽然脸上还看不出什么来,心里却早已乱上加乱乱作一团。
荷露他也有他的小心思。与其被人嫌弃,不如自己先一步抛下。他自然是不想伤害花无缺,只是这时已然失了感性思维的他,光凭着理性来,更是惜命了十成十!
十几年来都能够无视花无缺讨好的他,一直无视花无缺生死于无物的他,若不是一时感触之下有所触动,也不会对花无缺讲出了那个秘密。
现在已完全没有任何理由了,当然更能铁下心!
荷露先拔剑,却发现自己还赤着足,压根儿没穿鞋,哪里还能从鞋里拔出那把移花宫短剑?思绪倒回,荷露更是气得眯了眼。眼前对他出手的花无缺讨厌,之前居然趁人之危的江玉郎却更是讨厌!
他拔不出剑来,又钝了动作继而转身想起还未对付的江玉郎来,花无缺挥袖击来,划掌为爪,扣向荷露喉咙!
荷露冷笑一声,这情之一字也真是有趣。既能让燕南天那种铁汉为了为了好友间的友情豁出性命,也能让花月奴、江枫为了爱情而甘愿挑战移花宫宫主权威势力,也能让铁心兰一个弱女子不顾廉耻脱尽衣衫,更能让咱们花无缺花少宫主为了杜绝情爱下重手杀一个之前还……还宠爱有加的自己。
他不懂为何就这样了?仿佛从一觉醒来,都变了味儿,红珠竟然可以为了自己委身江玉郎,甚至伤及自身,只是为了保他?而本该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花无缺却无动于衷,从第一眼看他起就带上了戾气。
……是不是,公子本就是为了杀他而找他的?
瞬间,荷露也同样手臂比划间用上了星云剑法,因为熟稔之极,用起来就和花无缺用出来的,不论是力道还是身法,都是一模一样!他猛地削像花无缺那扣爪的手腕,又用巧劲反向后一掠,到了老远。
花无缺也想不到此时的荷露想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为了荷露好要尽快叫他罢手。此刻又见他用上了自己的招式,索性招式再变。
移花接玉若是用了出来,难保荷露不会用上,所以直接忽略。
花无缺竟用上了静莲掌!
虽然静莲掌在移花宫内排在移花接玉之下,但就威力而言却是只能巧妙地拨回对方力道的移花接玉所不及的阴狠。移花接玉打便打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对方不用力只是周旋。而静莲掌却不同,这是一门可以吸取对方精气以补自身的功夫。以明玉功为功体,再加上这静莲掌,几乎可说是江湖再大也任我行!
这静莲掌出掌阴柔,姿势优美,袅娜多姿,花无缺用起来还尚且带了一丝爽利英姿,而荷露用起来却是连绵不绝的阴柔缠功。
他的刚猛拳劲仿佛都不曾出现过,此刻那双纤纤玉手轻推慢划,身姿妙曼,衣袂飘飘,赤足点地于空中旋转,神态突地变得冷漠起来,恍然若仙,若不是那脸色未曾变过,这般一看,哪里还有方才那种煞气十足的杀神模样?
见他果然用上了移花宫的阴柔武功而变得平静,花无缺忍不住一迟疑,也停下了攻击,开口唤他,“荷露?”见他还是没有搭理,淡然露出微笑来,星眸闪动,点点星光仿佛勾魂摄魄,隐隐带着丝丝绕绕的诱惑,他轻轻一笑,绝代风华,又淡然高贵,“荷露,我们罢手可好?”
那眉那眼那笑,都如此熟悉,让人心头忽的漏了一拍。
荷露眉心的那缕青色微动,复又隐去。黑亮的眼眸中还带着极地的冰冷,那股冰冷更是凸显出了他的不驯。
若是一个一直压制住你的人,突然喊停不打了,你会答应么?
反正就荷露而言,他才不会。他不仅不会,而且还气炸了。
重视的对手却如此小觑他,真当他会一直让着他么!
平日不容易动怒的人,一但发起脾气来,定然叫人大跌眼镜,骇地他人心惊肉跳才算罢休。
哟,说着罢手,还笑得风轻云淡,做出个不甚在意的样子?
……公子,你那是命令我么?
荷露一个没忍住加重了呼吸,想咬牙切齿却又不想他看见自己的怒容而得意,脸上红红白白交错,汹汹烈焰在明亮的杏眸中翻腾出漩涡来,直勾勾的眼神沉淀出暴风雨前的沉寂不安。
花无缺已觉不妙。
他是知道荷露冷静中隐藏烈性的。所以他一点一滴侵入荷露的生活中,也以引诱为主的向他宣告主权,而不是直接宣告他属于自己。
小的事情上,荷露也许会完全不在意的答应,但牵扯到他本人的,却很难。
荷露太要强,也太自尊自卑。
他在乎别人的尊重,也不屑于祈求别人的尊重,特别,这尊重是来自他花无缺的。
若是自己本来就一直尊重他,他会不把自己当回事,但若是自己总是对他下命令,他不仅会不把自己不当回事,而且还会连带的恭恭敬敬对他,却不会献上一丝忠诚。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好礼相待,甚至是喜欢上他,也绝不教他知晓,只是潜移默化地教他不能也不会拒绝自己。
他的荷露,被他宠坏了,受不了一丝来自他的强势。
……即使是受得了,那也仅限于床帏之间芙蓉帐内。只有那时,荷露倔强又无措的稚嫩反应,会格外诱人。
……
……
花无缺深呼吸一口,压下心中突生的旖旎悸动。再看向荷露衣衫单薄却一身凌厉,那双赤足小巧可爱,却踩在地板上,让众人眼球白白占了便宜。
花无缺想叹息,而他也真的长叹一声,抬眼问道:“你生气了。”
钻牛角尖中的荷露不语,心头却暗啐道:废话。
“果然是生气了。”花无缺笃定地轻轻点头,听得荷露冷哼一声,又问道:“我没有命令你的意思……”他悠悠看他,他一直微笑,那谦和认真的专注模样,勾地荷露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就迟疑起来。
“你还不信我?我说过的话,永远作数。”花无缺微笑说完,又补充了句,“仅对你。”
若是平日,若是几日前,荷露说不定就欢欢喜喜地依了上去。
可惜,如今的荷露可不会在意花无缺说什么的。
他只知道,眼前这人虽然于自己极为舍不得,也极为喜爱,却更是个得罪了他的人!
任何得罪了他的人,都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要任人欺辱!
荷露一时被花无缺的话给震住,但胸腔中的那股火热的恶气不吐不快,转眼间他就想起了此人的诸般不好。
没有命令?那为何一脸笃定,又毫不紧张?是不怕自己功夫,还是不信自己敢以下犯上?
相信他?他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相信?
作数?自己需要他说什么作数?说的话也是能信的?这年头,骗人毁约的多了去,也不怕多他一个,不是?
荷露心中冷笑连连,好不讽刺。公子这是痴了还是傻了?竟想用这几句话叫他罢手?主子又怎样!即使这时大宫主来了,要教训自己,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他就算拼了命也要给她全力一击再说其他!
这般一想,突然跃跃欲试,若是大宫主在的话,他定要她不敢小瞧了他!明玉功第九层又怎样?他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