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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皎洁如月,大宫主她们为何要添上污点,他直到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才明白。既然本就不怀好意,那么当然就无所谓泼了污水。
……现在知道花无缺是邀月仇视的江枫之子,那更是明了把荷露安排在花无缺身旁的原因了。说小,起码是其身不洁,说大……若是两人真有情谊,那不就是断子绝孙了吗?
其实邀月这话说出来,并不符合她的身份,也没有点明荷露喜欢的是谁,然而她那眼神在荷露和花无缺之间来回扫视,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懂不得邀月那句话的意思。
花无缺倒是一笑,“这和荷露喜欢谁无关吧。毕竟……移花宫大部分人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大宫主,这些年,您为了和江枫之间的仇恨,置移花宫于何地?移花宫的姐妹们眼睛都是雪亮的。”
听到这儿,邀月哪里还不明白,只怕是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不论如何是打算弑师的吧?好,好,好,好极了!真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连弑师也要学!花无缺你好大的胆子!
邀月怒而挑眉,冰寒之气立升,“你拉拢了我移花宫的弟子想夺我掌门之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花无缺明亮的眼眸直直看着邀月,本就一直带着平静的微笑,此刻更是淡淡一笑,摇头道:“师父?若您没杀我父母,没歹意对我,我会依然当您是我的师父,移花宫的主人。然而你没有,不是吗?”
他自然不会多提一个不利他的字眼,于是这般说了,带上微笑的面具眼底全是淡漠,他看着邀月,一如陌生人。
报仇?江枫花月奴毕竟生了他,然而仇人邀月不也养育了他?自然两消。此次这番对付大宫主二宫主,纯粹是夺位而已,嘘,这不能提出来。
邀月的笑容消失,带了怒火的双颊,此时仿佛透明了似地,目光森冷。
她心中怒火滔天,只恨不得有一道天火直接砸到仇人身上,更恨不得叫上人来将这个忤逆犯上的花无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荷露自然知道,自家公子是排除了先动手的念头的,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背上不义的恶名!移花宫不能就此灭亡,如果公子要掌管,定然要有个好名声,邀月大宫主和怜星二宫主让人闻风丧胆,而花无缺的打算,是走进这个江湖,融入进去,让移花宫不再神秘莫测,让人忌讳谈起。
眼看着大宫主脸上肤色都变得透明,他的面色古怪起来又随即平静下来。握握拳头,再张开,他别过手去,扭动几下,本来背在背上的弓已在手,只可是没有一支箭羽,箭支全部还在那树上挂着。
移花宫的人都着素服,本是清心寡欲的门派。可惜身在江湖,也沾染了江湖的污秽。有些人权利迷了眼,嫉妒蒙了心,一错再错,不能罢手。
邀月二十年来如一日的白衣,她本就风姿卓越,那美貌已无法用言语描述,只因世人都被她摄住心神,怕自己的一眼都会玷污了那一抹高洁仙姿。而此刻,她容貌依旧,服饰依旧,却让人心底发寒,同样是不敢多看一眼,此时的她却让人连心中都不敢多想她一分,那已经是如同罗刹般的存在。
邀月一字一顿,“听你这话,已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虽然晚了十八年,十八年前我听信了别人,留下了你们,今日你们的命,我收了。”脸上过于透明,连经脉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修罗恶鬼出现人间。
她扫视全场,“谁要阻我,一起上吧。”
她放下的话霸气十足,自有一股傲气,然则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这么说。
南宫世家会管吗?慕容世家也会管吗?那些出世高人也会管吗?
——不会。
他们都是知理的人,现在小鱼儿倒在地上,自有燕南天护着。那邀月要杀的当然就是花无缺和荷露。
论派别,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是她们移花宫的事了,他们怎么能理?难道自恃身份插手?那还不落人话柄?
讲道理的话,他们更没有插手的余地,虽然邀月做的不恰当,但是那是他们的私事不是吗?不管是江枫花月奴,还是花无缺小鱼儿,都是和邀月有了仇怨的,他们这些算得上事外人。
——不是没有帮忙的借口。只是现在邀月神功大成,能与之对抗的也只有燕南天,就连出世高人都言明邀月天下无敌……而燕南天练就的功夫却是唯一可以和“明玉功”抗衡的。他们也是有心无力,何不让有那份“力”的人下去,让他们一饱眼福?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邀月第一个目标还不是花无缺或者躺在地上的江小鱼,而是荷露。
——若非他,这场决斗怎会突然停止?若非他帮衬,花无缺一个人能有法子夺宫?!她第一个不信!
此时依然是花无缺和江小鱼在场地中央,燕南天和万春流站在江小鱼身旁,而看客们自然站在场外,而且和移花宫两位宫主的位置有一定距离。
而邀月的旁边,就是躺在地上的怜星,还有刚刚站起戒备的荷露。
邀月旋转身子,同时左手带动长袖往左甩去,带了风啸声的掌劲才动,戒备中的荷露就往后跃了一大步。
一击未中,邀月冷哼一声,也为对方的躲过了然于心,果然,他防着自己下手。身子旋转过来,也脚下用力,追了上去。
若说功力,第七重的明玉功对上第九重的明玉功……
荷露只觉周围都带了一种看不见的吸力,巨大的漩涡似乎在疯狂的汲取他身上的内力。这发现让他脸色发白,这就是第九重明玉功!
场外的人稍微近一些的都隐隐觉得内力流失,赶紧后退远离,能靠边去就靠边。
此刻倒是给他们空出了场外的场地。
荷露开始喘气,忍着体内内息的涌动流失,手脚不由慢了一拍。正好邀月追了上来迎面就是一挥手,只是那白皙如玉的手臂和葱白似地玉手,他哪里敢接?
挥起弓身,腰间摸出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搭在弦上,拉满,放弦!
邀月还没有落地的身子在空中猛的一扭,衣袂纷飞,旋转的衣摆带了迷人的幅度,避过了那射过去的东西。
“碰!”
花无缺用那把正好握在手中的“碧血照丹心”短剑挡去荷露射来的暗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这才看见是一枚玉牌,此刻已经碎了。
只扫过一眼,花无缺又拔出靴子里的移花宫短剑,两把不同的颜色的短剑被花无缺一同执在手中,一手横握,一手顺拿,极快速的冲了过去。
这边邀月已经近身!荷露咬牙用这花神七式的最后一式“有来无回”,暗金色的弓身不断的顺着弓身幅度变化位置,那银白的细弦已然成了可怕的武器,迅速的拉扯可以让那弦如刀锋,套拢扭动可以让那弦成为最坚固的绳索。
荷露的弓弦一直就在邀月的前面阻挡着,虽然邀月知道这招式,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教导他这弓法,也是她自己惜才,不忍移花宫就此失落了一门口述的绝技。教武自然教全,邀月怜星从来没有藏私,只是邀月一直觉得移花宫不会交给荷露,才一直阻止怜星教他其他的功夫,而这花神七式作为堵住怜星“未来唯一的传人”居然没有一技傍身才仔细教了他。从指法到制敌之法,都是邀月所教。
而今,却是自己教的功夫阻挡着自己,邀月觉得自己以前对这小子太好了!好到了他不分尊卑!
“用我教的功夫对付我,荷露你……好!”邀月牙齿间逼出一句,她避过挥来的弓弦,到了荷露左手方位,用上了八分力,直接成掌,身子跃起,从上到下向荷露头顶猛击。
荷露挥空一击就感觉要遭,而邀月差不多可以说站到了他背后。身后站了个武功甚于自己的敌人,怎么想怎么让人发毛。而荷露也没能控制自己的走向,左手挥弓向右,身子也向右转了过去,把背部暴露出来。
好在邀月也不是在真过招的时候在背后放冷招的,当下跃起自头顶来袭。荷露听得风声,知道人在头顶,顺着力道飞快地背部着地,当下滚了好几圈才躲开了邀月的一掌。
“锵——!”
花无缺的一剑被邀月一指弹开,他借势在空中翻了一翻身,化去了那股寒冷的内劲。
花无缺脚沾地,刚好站在了荷露滚停的位置,荷露利索站起,也抽出了靴子里的短剑。两把短剑一人一把,再加上两人手中的另一武器,这一紫一碧,一紫一金,显然兵器都是极好的。
邀月站立,挥了挥袖,宫裙及地,边角才落了地,围着邀月洒落成圆圈状。“我从你十二岁的时候就知道,荷露就是一把双刃剑。”
她突然站定说话,脸色说不上好说不上不好,但是已经透明的肌肤却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荷露和花无缺更是为周围正常的空气松了口气。
“那一年,你们就有了不一样的亲近。这是我唯一觉得怜星做得对的地方。”她冷笑。
荷露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说的是那一年……“知人事”的事。
花无缺也同样知道,脸色一沉,并不希望邀月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语调说这个事,在他的记忆中,那一天,是很美好的。
“纵是你们有心瞒着,但别忘了本座还是一宫之主,哪里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苟且的事。”邀月一脸的不屑,双眼透露着恶毒的光,“现在看来,你们果然走到了一起,也不枉我养育了你们一场……真是让我欣慰。”
江枫,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跟那贱婢生的贱·…。…·(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在不好的字眼里插这个表情)种!同样喜欢上了个奴才秧子!而且还是个男的!你在地下就好好后悔去吧!
荷露深深吸了口气,眨眨眼,一脸莫名,“大宫主说的是,我自然是帮着公子的,二宫主不是命我辅佐公子办事吗?”经桃四娘教导,荷露见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邀月一噎,然而立刻娇笑,眯了眼,如同弯月,透露出满足,“是啊,辅佐到被里翻红浪。”若说吵架,邀月定然会输,然而刺激人的本领是每个人天生都会的,而邀月显然知道刺激的重点是什么。
荷露眼中一簇跳动的火焰燃烧得老高,平静的脸色几乎破功。
荷露惜面子,惜性命。
紧握的拳头泛白,是忍耐的表现。
从看到之前邀月看他的目光他就知道,他总要被扒拉出来针对的。
其实这个时刻,他已防备了很多年,今日一早就隐隐不安,终于在这个时候尽数化为了痛苦。
他只觉得自己被扒光了站在市集广场上,任人指指点点,异样的眼神包围着他。
——这情景一如他偶尔心中晃过的念头,不敢深究的念头。
他从来是个敏感的人,这是被邀月这么一说,就连站在这里都费了好大的劲了。
他想,假如他有怜星宫主的本事他也会冲上去跟邀月拼个你死我活,即使是死也要给邀月留下个终身难忘的记号!然而他没有怜星宫主的本事……他的第七重跟第九重的明玉功比起来简直是小孩和大人的距离。
……他这么冲上去,会送死。
他这么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扭得手背骨骼分明,肌肤再无一丝血色开始泛青,红过又白得双颊阴沉得又有了之前走火入魔中的狰狞感觉。
第34章 贰玖 悲 喜
有些人活着也如同死了,说的就是邀月这样的。
燕南天守着还不曾醒来的小鱼儿,冷眼看着邀月。
他没有出手帮助花无缺,不,是江无缺。他也没有帮助曾相处过的荷露。因为看到了他们那少年的冲劲儿,那惧怕中却也遮掩不住的跃跃欲试。
他想,对于邀月这个师父,他们更多是将之看成一个高峰去攀爬。也是一个目标,将要胜过的目标。
他想,经此一役,江无缺会经霜更艳,真正成长为一派之长。
邀月曾经疯过两次,即使她不愿意承认,那也是发生过的事。
第一次是得知江枫喜欢上了她移花宫中的一个小小婢子,而且还带着这个婢子逃跑了,只因为自己要杀了那个无耻贱人!
那个时候,她疯狂地用一根一根细细的针,扎自己的手臂,只有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楚才能分散些许她心中的痛。
第二次则是之前在天外天的洞穴里,极度怒恨交加之际,她只觉再无机会完成那个计划,大起大落之下竟然学会了明玉功第九重。
而在此之前,她每次闭关之时,每每被江枫的影子扰乱心思怒上心头,也就是眼前荷露的模样。
看到这里,还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吗?!江枫!你唯一活着的儿子也和你一样勾搭上了移花宫的下·…。…·贱·…。…·胚·…。…·子!而且是个男人!哈!只怕你活着也要被气死过去吧!
邀月一边为了这两兄弟没能自相残杀而忿恨,一边却有为了这“活着”的一个无视伦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而狂喜。
哈哈哈!十八年啊!就算不杀花无缺,他也愧对天下,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现在形势于她不利,而且自家妹子怜星醒来若是也反了自己,就真的遭了。
之前说谁上都成,当然不是真话,但是她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上来的。光不说他们没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