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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谁上都成,当然不是真话,但是她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上来的。光不说他们没有仇怨,就说这是移花宫内部的事,或者是移花宫宫主和燕南天、江枫之子的仇怨,他们也不能给自家的势力蒙上灰尘。
邀月宫主此刻无比清醒又全身肌肉紧绷着,她想杀人,她想大骂江枫瞎了狗眼,她想鄙夷燕南天十八年来为了个破捞子义气毁了大半辈子,她想训斥花无缺狼子野心,她想怒喝荷露以下犯上好大的狗胆!
深呼吸,邀月挺直了背,告诉自己,错的是他们!不是自己!
荷露听了全场,心中急怒,但也知道喝骂无用,迅速分析江小鱼诈死的安排,皱了皱眉头,完全想不出江小鱼诈死得出的两人是兄弟的消息之后打算怎么处理邀月的法子。
耳朵发挥至极,也没有听到江小鱼醒来的动静。
“荷露,你退到小鱼儿那里。”
心中正烦着,耳畔传来一旁花无缺沉着的声音,荷露一怔,随即点头,碎步退后。
花无缺和邀月对峙着。
如今的局势和他当初设想的不同,起码当初设想中,荷露是藏起来的一股力量。而燕南天也没有这么冷静。他心中苦笑,或者该说,燕南天虽然知道他也是江枫之子却仍然觉得小鱼儿比他重要吧……
荷露退开之后没有直接到小鱼儿那里,即使他看见了小鱼儿手指微动,多半已醒。小鱼儿自然有喜欢他的女子,比如觉得自己光明正大肯定是小鱼儿未来妻子的苏樱,而还在场边的铁心兰蹙眉犹豫,光看这一举动既见分晓。
荷露一路走到了怜星的位置上。
移花宫里,如果说性子思路,传人花无缺越来越像二宫主怜星,而二传人荷露则是越来越像大宫主邀月的。
荷露也觉得怜星只怕是一个突破口。但是万一怜星醒来仍旧顾念姐妹情分而选择帮邀月的话,他们的打算也不好办。所以他守在这里,防着邀月,也防着怜星。
——至于公子……荷露不认为燕南天会看着江枫之子去死!
邀月和花无缺又打了起来,或者该说邀月玩·…。…·弄着花无缺。花无缺不敢运一丝内力,光凭借这招式武力倒也巧妙,只是和老江湖的邀月相比明显稚嫩着,然而邀月虽然可以戏耍他却也一时无法杀他。邀月的明玉功对没有运内力的花无缺,肢体没有长时间的接触,那短暂的接触显然也无法汲取对方的内力。
荷露低下头看了看依旧昏迷的怜星,眼眸沉了沉,终是蹲下身去,伸出了手指。
他随即起身,走向苏樱。
这边,小鱼儿刚醒,听燕南天说完刚才发生的事,然后就见到荷露几步走了过来。
他一笑,“你不过去帮忙?”
荷露反问,“你不是也没过去?”
小鱼儿不答,没有嬉皮笑脸,自家兄弟正在苦斗,他的心思已放在了那边战场上。
荷露看他一笑正有往那边走的举动,连忙拦下,“等等,你去能帮什么忙?”又对着苏樱说道:“之前我丢下树的箭,你收起来了吧,给我。”
苏樱也不刁难他,当下拿出之前捡起来的箭支递给他。
五支……荷露微皱眉,少了两支。咬牙接过,五支就五支!
弩用的箭支有些短,但也不是不能用,这就需要考验技术了,显然对荷露来说是没问题的。
越长的弓需要的臂力就越大,但箭支的长短反而无碍,短一点,只要弓手用上技巧就不妨事了。
只是花神七式的需求本来是七支箭,这里是五支,而且是弩的箭羽,短了近两寸。
荷露开始忙活,小鱼儿和燕南天也没闲着。
江小鱼诈死,本来就是为了揭穿邀月的阴谋,至于她的命,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就算是报仇,也要自己有那个能力,是不是?下药?武力?这些一个一个的办法一对上邀月就一一夭折。
唯一的办法就是燕南天对上邀月,胜负五五。
但是江小鱼不想燕南天去。
之前江小鱼有问过燕南天,如果和邀月对敌,会赢吗?燕南天只是笑。
于是小鱼儿也笑。但笑是笑过了,心里总是没底,是赢得了还是赢不了呢?他不想这个陪伴自己几乎所有生命时光的长辈出事。好不容易见了他身体好了起来,能和自己说说话,说说以前,说说以后,摸摸自己的脑门一脸慈爱。想到这些,没心没肺的江小鱼也默默红了眼眶,他真的不想身边的长辈出事,就算是十大恶人,在他眼里也是可爱的长辈。
——那个狼窟里,真的养出了小羊羔,批了层狼皮的小羊羔。
他醒来,听着燕南天说的这些刚刚发生的事,包括他们的对话,他胸中已经在分析了。
分析过后,可说是气愤的。
——他分析出,花无缺是想杀邀月,拼上他自己“江枫之子”的性命,打算算计他的燕伯伯出手!
再看荷露的弓,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放冷招的后手,若不是被发现得早,或许现在早就是邀月对上燕伯伯,而荷露在乘机给邀月一箭,一如之前的一箭,而那时必然得手!
但血液的力量是神奇的,就算江小鱼再气愤,也知道现在花无缺的情况也只有燕南天出手了。
……但是。他狠狠咬住下唇,看见一旁苏樱担心的眼神,投以挑眉邪笑,再次盯着战场内,自己的兄弟抵挡困难,余光看见燕伯伯越来越担忧的面色,狠狠握拳。
江小鱼一笑,大声道:“邀月宫主可是打算以大欺小?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不如这次也算上我!”
远处邀月吃了一惊,“你……!”
江小鱼痞痞一笑,“我什么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死是吗?”他说罢,走上前一步。
邀月猛的停住攻击,下意识退了一步。她是听了万春流说的话的,知道他是服了假死药,但那毕竟只是说说,这江小鱼的脉象她自己亲自听了,明明是死人啊!看着自己映像中的死人突然活了过来,饶是邀月这般的人也不由吓住了。
她竟然颤声问道:“你究竟耍了什么花样?”
小鱼儿的笑脸挂着就没取下过,“要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想的主意人人都猜得到,哪我还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吗?”
——一旁明面上在地上忙活着的荷露听到这儿,心里不由反问,谁封的?我怎么不知?太不要脸了!同时拿眼看他一眼,意外且鄙视。(→这是完全不知道江湖上小鱼儿干过的事的某某心底的活动)
小鱼儿大声道:“万伯伯,她什么都说了是吧。”
万春流微笑,乐于小鱼儿卖乖,“她什么都说了,秘密只有一句话,你们是江枫月奴所生的孪生兄弟!”
小鱼儿大笑,只盯着邀月,得意地道:“我就知道我们天生就该是兄弟。”
——去你的兄弟!你就知道天生是兄弟了!荷露恨恨想着,我家公子的气度也是你能配得上的?谁看了也不觉得你们是兄弟。边想,手上更是狠命一拉,手都疼了。
荷露还在不爽,然而邀月却是怒上加怒,而花无缺却露出了会心微笑。
花无缺也笑,眼角还流露出点点银光,“我们是兄弟……”
——一旁的没有血缘兄弟的荷露完全不能理解花无缺激动是为何?而且看上去,凭他的经验来看是真的高兴。
莫说当事人已经心花怒放,而一旁的长辈燕南天却是热泪盈眶,他呜咽着搭上最近的小鱼儿的肩膀,道:“对,你们……是兄弟!”
花无缺也一步一步走近他们,他的兄弟所在,脸上的微笑洋溢着他的真实心情。
而邀月站在一旁,竟没人理会,这个时候,她被排除在外,没有人对她投以目光。
燕南天先抱住走近的花无缺,又猿臂一伸把小鱼儿也抱住了,他的双眼已经赤红,“你们都是我二弟的孩子……二弟……”
花无缺静静被他抱着,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他身生父亲的大哥,江湖上的大侠。这样的落魄侠客和他富贵公子的父亲是如何相识如何结义他一点也不清楚,但是看眼前的大侠燕南天如此人物居然为了江枫受苦了十八年仍然没有放弃过……那,他的父亲江枫又是怎样的人?
如此一想,他不紧怔然了。
这样的一个本该是个富贵公子的人物,居然让天下第一剑视之为友,居然让傲视天下男子的移花宫二位宫主双双心动……而最后,好友为他奔波一生却依旧不悔,红颜恨他恨了一生……
十八年前到底有着怎样的情景?
那江湖上奔走的人又是何等模样?
花无缺又想起了小镇老人的怨恨,于心中摇头,不想再想下去。
再看邀月大宫主,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一旁,谁也不理她,又是何等孤单。
凭邀月的傲气,这又是何等难堪?
花无缺此刻到突然挣开了燕南天的臂膀,想邀月走了过去,双手盛着剑——那把“碧血照丹心”!
双手举起过肩,花无缺毕恭毕敬道:“大宫主,这把宝剑还给你,看样子,你比较需要。”
这的确是把不祥之剑!
邀月怔怔接过,哑然无语,神色木讷,秋水般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变得浑浊不堪,甚至可说充满死气。若非她还会呼吸,还会动,真的让人以为站在这里的,就是一句活尸。
她晃了晃身躯,本来一直坚挺的背脊似乎垮塌,邀月双手抓着“碧血照丹心”短剑,恍恍惚惚,却仰天长笑,桀桀如老妪,喑哑如破风。
她竟这么走了!
在场之人也不禁叹息,如此人物竟也疯了么?
荷露咬断嘴边的细线,怔怔出神看着邀月一步一步走远。
手中的武器,让他觉得手心灼热。
握拳,伸展,再用力握紧。
花无缺眼定定看着邀月走远,不曾动过。
握拳,伸展,再用力握紧。
邀月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悲喜之间,大起大落,纵是一身本领,亦不能控制他人,谋划万千竟抵不过狠心一赌。
几个少年少女同乘渔家小船,笑声不断,共述往昔,不问今朝。
武林依旧繁乱不堪,少年侠客快马纵情,攀求高峰。为那红颜一笑,怒发冲冠,挥刀拼杀。
而这船中的几个少年,仿佛独处一个世界,外界如何变化已与他们没有干系。
正是——追念往事难凭,叹火树星桥,回首飘零。但九逵烟月,依旧胧明。楚天一代惊烽火,问今宵可照江城。小窗残酒,阑珊灯灺,别自关情。
第35章 叁拾 后 来
距离玄武宫决斗已经过去三个月。
江湖上关于花无缺和江小鱼的一战,虽然观战的人并不多,而且也不是多舌的人,但是仍然绘声绘色地在江湖上流传了起来。同时还有他们的兄弟关系,还有从记忆里掏出来的玉郎江枫的香艳旧事,都在江湖上流传着。
……还有移花宫的二位宫主一个疯一个病,如今那移花宫的少宫主花无缺一肩挑起重担,将移花宫打理的如同铁桶,让那些看他们没了二位武功盖世的宫主而欺上门来的家伙们半点便宜都没占到。
挑衅未果的小门小派多了之后,在花无缺统领下的移花宫算是在江湖上站住了脚。
“红珠传来消息,苗疆天蚕教旧人遗孤桑天祈以‘五仙教’之名重新创教。”
前脚才踏入移花宫大门,后脚就接到消息,踏夜归来的荷露没有去梳洗,直接第一时间去报告了花无缺。
“看来,红珠还是继续呆在苗疆吧。”看完红珠的信,花无缺淡淡道,低垂的眼睑里似有波纹,总让人莫名心惊,唇畔的浅笑依旧,却让人开始畏惧。
他本是个薄情的人,别人如何作想,与他无关,自从翻身做了主人更是如此。
荷露看着他放下信笺,转过身来,身后的窗户透过星辉,像了层光晕在自家公子身上,几个月没见了呢……
荷露恍惚了下才道:“江南一带旧属已没有犯上动静,紫晓也是‘老人’了,她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紫晓是在外部走动的大宫女,这段时间看过她处事临危不乱,赏罚依旧,倒也是个实心的。
花无缺点点头,同意了。
荷露站在那里,眼珠转了一圈,淡淡扫过房间,冰冷的脸上有了丝邪气。
“红珠可是和那江玉郎在一起?”
无怪他要关心一下,这事也着实奇怪,他自己是想不通花无缺会放过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活下来而使用的命移蛊是为了什么。
照荷露来看,他家公子就是属于一直做事不吭声的主,但是只要是决定要做的事就绝无更改。显然,当初红珠就是拿来“抵命”用的,但是为什么自家公子宁愿走险都没让红珠去死?
“江玉郎已经没了武功,现在在苗疆专心制毒。”没有正面回答荷露的问题,花无缺慢慢走到一旁矮桌前,将香炉炉盖放置一旁,拿起边上的一盒木盒,盖口打开,用里面的银勺挖了一勺粉末,倒入香炉里,点火,盖上炉盖。
香烟渺渺。
“也罢,苗疆我们就不用管太多,毕竟要着急也不是我们……峨眉派可离那里比较近呢。五仙教初建,想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整治,等他有了名堂再做计较。”
荷露冷哼,“我对那施毒的门派不感兴趣,只是不可不防,那东西,若沾染了身上也是个麻烦事。我倒是对那个江玉郎很有兴趣。”
这几个月在移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