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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永远是Jack的避难所。
“其实我只有在黑珍珠号上做下等水手的时候,才算是解脱了片刻——”Norrington压抑着自己的喘息,轻轻地耳语道。
“Beckett有个肮脏的习惯,他喜欢让被他碰过的人留下不洁的感觉。”Jack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简单地这样解释。
Norrington条件反射般地抚上了自己的嘴唇,但是等他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的时候,他飞快地拿开了自己的手,偷偷看了一眼Jack,然后垂下了视线。
Jack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全身僵硬。
这么说……Beckett吻过他?
当海盗这样想的时候,他一方面有点好奇,另一方面却又感到莫名的愤怒。Jack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愤怒,看起来Norrington确实因为被Beckett碰过而自觉肮脏不堪,但是这种认知反而激怒了Jack。
他停顿了一会儿,回身朝Norrington做了个明白无误的手势。那人愣了片刻,才把朗姆酒递给了回来,在那之前他又啜饮了一口。
Jack接过酒瓶一阵狂饮。
他再也不想听有关Beckett那个下流坯子的任何事了——在他知道更糟糕的内容之前,光是Beckett吻了Norrington这件事就让他盛怒不已。
海盗看着前舰队长那张苍白的脸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如果他希望我吻他,我可绝对不会让他感到这么难受的——
~Jack的独白~
……我想要他。
该死的我居然想要他……好吧,这感觉和Will对迷人的Elizabeth的渴望比起来,不知道一样不一样?
不,我觉得还是不一样,肯定以及确定不一样。因为我对他只是……只是欲望而已,就像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他的眼睛那样,我不需要否认他很漂亮。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快超出我耐受力的极限了……我曾经迷恋过Elizabeth,但那只是一时兴起,我希望这次也只是一时兴起。
我真是个凄惨的海盗。
~独白结束~
Jack再次深深地喝了一口酒,然后他开口了。
“轻松点,伙计,那家伙已经死了。而且我保证这世上没人会许愿让他再活过来。所以……别那么焦虑。”
但是Norrington的表情说明了他并没有得到安慰,所以Jack把酒瓶递给了他。他注视着那名男子喝了一口,然后Norrington把他空洞的视线转向了火堆——他脸上的神色连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感到怜惜。
……他一直活得很痛苦。Jack想道,所以他的灵魂无法安息。
***
“我知道你内心在渴望什么。”
在酒醉和睡梦当中,Jack听到一个声音在海浪和风声中盘绕着。
“你狡猾多变,但是你的内心却渴望一个正直纯洁的灵魂,你希望有人分享你的生活。”
“提亚……亲爱的,”Jack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赤脚站在洁白的沙滩上,棉布裙子的下摆涌出无数只白色的螃蟹,“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那声音在你最深的内心,从未片刻止息。”
女巫带着不可捉摸的神情笑了,“啊……你以为我无法窥视你的心?狡猾的Jack……你渴望着的东西胜过世间一切珍宝,我怀疑即使杰出如你,也未必拥有为此一赌的胆气?”
“哦!”Jack混乱地呻吟了一声,他抬头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那儿发出的耀眼光亮甚至让他无法直视。大海在他眼前消失了,只余下声音和湿咸的嗅觉,他全身每个细胞都能感觉到它们……但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眼前爆发的白炽光芒比日头中天的时候还要明亮,但是Jack知道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提亚?达玛已经从他面前消失了,在她曾经立足的地方,现在只余下几只白色的螃蟹,匆匆地向海浪中爬去。Jack注视着最后一只螃蟹消失在洁白的浪花当中。
“你渴望的东西耀眼胜过钻石,”她的声音在海风中盘绕着,仿佛是自大海深处而来的一样,“你所渴望的东西胜过七大海洋所孕育的一切奇珍。”
***
Jack惊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是精神错乱了才会有这种怪梦。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Norrington已经不在了——Jack记得那男人昨夜喝得并不过分,但是仍然有了醉意。是自己把带着倦意的前舰队长裹在了毯子里,安置在温暖的避风处,让他守着火堆酣眠。Jack想着前舰队长大概是去散心了。
他爬了起来,注意到自己的水罐还放在原处,他把那东西拉过来,从里面掏出了昨天钓到的那只螃蟹。接着他赤着脚一路小跑到沙滩上,任凭冰凉的海水冲刷着他的腿脚,接下来他把那螃蟹放在了水里。
“快走吧小东西……别说Jack Sparrow船长没有慈悲之心……他最近再也不想看见任何东西死掉了。”
Jack叹息道,接着远处一抹亮色抓住了他的视线。看起来Norrington回到了露营的地方,有趣的是今天男人穿着他那件蓝色的华丽制服,Jack吭吭地偷笑了起来——他确定到了正午时分,Norrington会热得受不了的。
他在远处注视着那个男人在营地里东挑西捡,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等到Norrington凑齐了他要的,他就再次走开了,蓝色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Jack仍然站在原地,但是他调皮的笑容渐渐变成了沉重的皱眉,在他弄清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前,他的脚就动了。他跑回了露营地,并且一一检查他的行囊,想找出Norrington到底带走了什么东西。
他先看到了他的靴子,那东西老老实实呆在它该呆的地方,不过和靴子在一起的另外一件东西不见了——他的小刀。
“混账,”Jack喃喃自语,然后他坐下来拂去了脚上的沙子,然后穿上了他的靴子。他想象不出来Norrington要干什么,这让他有点紧张。他注视着树丛中Norrington消失的地方,过了好大一会儿,放弃似的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跟了上去。
在茂密的热带树丛里,光线比外面黯淡许多,Jack的头顶上是清脆的鸟鸣声和昆虫振翅的声音。他又走了一阵,地势开始变成了上坡。Jack知道在这个小陡坡上面有泉水从高处流下,在平地积成了一汪清池。池水中有一条小溪流出,一直延伸向大海,Jack顺着这条小溪走了一会儿,直到他面前出现了一丛漂亮的蕨类植物。
Jack想,实际上这个岛可能很接近英国的版图,但是因为太小而无人管理。但是对熟悉这片海域的海盗们来说,这个岛不可能是秘密,这样一来,他在这里栖身可能很不安全,因为Barbossa现在正在外面翻天覆地般地找那张啸风的藏宝图呢。
……好吧,多留一天,这是极限了。Jack想到,他得修好他的船,然后继续他的旅途。
但是,Norrington怎么办?
其实,这个男人是死是活不关他的事,Jack叹了口气,第一次直面内心那个念头——或者说,其实死了对他可能更好。
“我只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Jack喃喃自语着拨开一丛厚厚的蕨类,“他在这时候出现本来就是个大麻烦……唉!”
海盗对自己做了个粗野的手势。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露出地表的粗糙岩石,一直延伸到一面长满草木的悬崖脚下,在那儿有一条泉水流淌下来积成了水潭。Jack看到水潭边儿上放着一些东西:罐头盒、两个空酒瓶、还有Norrington的全部衣物。而那个男人则站在齐腰深的水潭里,背对着Jack,白皙的裸背上挂着细碎的水珠,暗棕色的湿头发整齐地从脸颊两旁梳拢,然后用一根黑色的缎带扎在了脑后。Jack悄悄走近了点,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阳光从树荫中晒下点点光斑,一线淡金的光芒笼罩在Norrington的肩头,给他的肌肤添上一层诱人的光泽。他微微舒展着修长的手臂,惬意地甩了甩头,洒遍全身的温煦阳光勾勒出男人完美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文雅而高贵。
这时候Jack终于知道他在做什么了,Norrington一手托腮,另外一只手从容不迫地动作着,这个姿势牵动着他上臂和肩膀,让他的身体露出了舒展的肌肉线条。
“怎么?他在刮脸?”Jack茫然地对自己说道,但是他没有动,只是安静地呆在那儿看着Norrington,不知怎么地,那时候他内心感到一阵温暖,那快活的感觉让Jack一直紧绷的双肩放松了下来,他展开了皱着的眉头,无意识地甜蜜微笑起来。海盗绝对不会承认,那时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James Norrington给了他一份善意的礼物一样。
没错,Jack是告诉过他让他刮脸……Norrington似乎一直记得这一点。Jack悄悄退回到他藏身的树丛之后,然后掉头朝海滩走去……今天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
***
这天的工作进展不错,Jack终于修好了船,然后叉着腰思索着下一步要干点什么。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想干什么,可惜的是他想做的事情似乎太多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以便给它们安排个恰当的顺序。
~Jack的独白~
我现在想干什么?我当然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开始我规划好的旅程。Barbossa估计快抓狂了,我相信他为了那份航海图会一直找我。而且他清楚该去哪儿、怎么找到我,毕竟我的船很小,航行能力有限……我不能再赌运气了,我想马上走,但是……
但是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完全孤独地、感觉上像是废弃物一样……好吧,实际上,实际上他就是那种处境。
诅咒你们!该死的Turner和Turner夫人!我现在简直傻得像你们俩一样了。
不过,我想时至今日,我考虑的东西可能太多了……眼下的问题,其实只是“我想干什么”和“我想要什么”,对吧?
~独白结束~
……》
第五章
直到日落时分,Jack都一直在海边垂钓,他搞到了一条模样漂亮的海鱼,他把它开膛破肚,剔骨去鳞,弄成了两块雪白的鱼肉,然后裹在了宽大的树叶里,开始用木屑的烟熏制它们。他看到James从树林当中走了出来,肩头搭着外衣卷成的包裹,当男人打开那个包裹的时候,一些野生的水果滚了出来。
“啊……”Jack一时没有说话,现在他知道James为什么穿着大衣跑到树林里去了。
晚饭的时候很安静:烤鱼搭配水果,身边还有一位仪容整洁但是神色抑郁的同伴。Jack把朗姆酒塞给Norrington的时候,男人终于说话了。
“你快要走了,是吗?”
Jack没有回答,Norrington非常克制地喝了一点酒。
“我希望,”男人慢慢开口道,“在你和我分开之前,你或许能给我一点最后的便利……就像通常海盗们会做的那样,就当做对你坏运气的愿望的弥补。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如果你不是我想的那样……的话。”
“我搞不清你的意思,在你的想象里我怎么了?”Jack皱了皱眉,他觉得Norrington在暗示自己会抛下他一个人,事实上他确实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
“我是说,你会不会按照海盗的规则办事?”
Jack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你在想什么啊?好吧……我是海盗但是……你在想什么啊!要是你觉得海盗都是些灭绝人性的伙计,我觉得你是见多了Barbossa那样的人吧?”
“你想说什么?你是说你和他……你们不一样?Sparrow?”
“我只想说,你就不能不靠想象,靠你眼睛看见的现实说话吗?关于我是什么样的人?”Jack觉得自己语无伦次。
Norrington对此的回答是微微扬起了下巴,“要说我对你的印象,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劫持了一位少女做人质……”
“该死的那是因为有把剑架在我脖子上而且它的主人还威胁说要把我绞死!之前我还无私地救了那位‘人质’一命!”
“你偷走了我的船。”
“错,我征用了你的船!我打算把它归还给你的……或许……可能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是没恶意的!”
“你让它被击沉了!”
“这指责毫无道理!”Jack义愤填膺地反驳道:“当时我压根就不在拦截者号的船上!我被Barbossa抓走了!”
“那也是你的错。”Norrington固执地说。
“你还在坚持为根本不是我的问题的事情指责我!”Jack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
Norrington挺直了脊背,他的神色看起来就好像被掌掴了一样,但是他没有说话。
Jack看着Norrington含怒的面容,他知道那人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只是并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