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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推开,昏暗的油灯斜斜的从外面照人大厅,祭台上的青年为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刚进来的人也了解对方的想法,立刻把门关好。
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少年,嘴中却吐出和七八十岁老者差不多的苍老声音,干涩的仿佛是磨盘上碾转过的沙石。
“议长,干扰结界失效,导致埃德蒙身亡,独角兽王被格兰芬多救回。”
“是吗,看来巫师界的确是留有梅林的遗物,哼……亚瑟王。”
动作一滞,得到了这个不算好的消息,被称为议长的青年轻哼了一声,莫名有种不屑的意味流露出来。
“独角兽王是最好的祭品,不论如何也要在原罪祭典之前得到,这次密党损失了一位亲王,他们肯定不干了,下一次让巫妖道格拉斯去,让他把命匣留在黑暗议会,务必从禁林里将独角兽王带出。”
49
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塔;油灯发出噼啪的轻微响声,戈德里克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指尖在空气中一划;一排荧绿色的阿拉伯数字显示了出来;已经到了深夜了。唯有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金发男子的眉眼中才能看到一丝疲惫的神情;他拢了拢长袍的领口,似乎感觉到了深夜时的寒冷,然而又不愿意去点燃壁炉;只是有些失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修长的手指干净白皙;掌心中有着常年握住魔杖和其他武器带来的老茧;虽然在上面看不到半点伤痕,却依旧给人一种经历过风霜的感觉,这么多年下来,他可还记得最初的模样吗。戈德里克抬起手捂住了脸颊,冰凉的金色发丝贴在手背上,带给了他的是最真实的温度。
“来自一个地方吗,那个东方人。”
真是令人无比怀念啊,故乡人的长相,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连凝重的眉眼都松软开来。若是萨拉查在这里,必然会以为他又在考虑着怎么将人不着痕迹的隔离开,可是……格兰芬多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坚持、友谊。他虽然趋向于理智判断事物,但不代表自己就失去了正常人的感情,有些事情是不能用理智去选择的。
“先调查一下,再来考虑怎么对待他好了,似乎他的来历也不会那么简单。”
敲定了决议,瞥了一眼那堆满桌子和柜子的羊皮纸,心情不错的戈德里克干脆给自己放一个晚上的假,来自大贵族的巫师基本都喜欢在信上撒点香水,他的鼻子都快要被这些各种各样的香味给熏坏了。对了,今天倒是忘了联系萨拉查说明一下事情了,独角兽王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黑暗生物的事情他也不想操这个心。
枕头旁有什么震动了起来,戈德里克挑眉看向床上的双面镜,镜子的外壳上刻有他们四个人姓氏的首字母,其中只有那个大大的“S”产生了变化,只见字母“S”的字形扭曲了一会儿,银色的小蛇在上面活灵活现的动了起来,仿佛催促着戈德里克快点来打开双面镜。
“晚上好,萨拉查,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啪的一声,戈德里克拿起打开的镜子走向了窗户口,挡风的窗户自动分开,露出了外面的夜色。
“晚上好,戈德里克。”
光滑的镜子里是黑巫师的身影,墨绿色的眸子里一片沉静,萨拉查·斯莱特林站在郊外的某处空旷的地方,拿着双面镜注视着戈德里克的神情,“伦敦里,有人举行黑弥撒。”
“黑暗议会……”
又是那群阴暗的老怪物,金发男子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可没有忘记今天的事情就是这些人搞出来的名堂,独角兽王可是还在疗伤当中,他真是低估了那群疯子能干出来的事。
仅仅是说出了这个势力的名字,都能感觉到戈德里克对他们的厌恶,没有人喜欢一个在自己地盘挑衅的人,偏偏手段也极为不讨喜,连黑巫师阵营中的人都没有几个愿意和黑暗议会打交道,这群家伙和天主教半斤八两,没一个好东西。
萨拉查也有些恼火,黑暗议会干出什么事总是有可能牵连上他,连羽蛇皇族都在黑暗议会里有一个席位,只要一日羽蛇皇族没有表明过偏向哪边的态度,他那一半的血统总是会成为最好的攻击点。
“怎么最近肆无忌惮了起来,教廷那边似乎在召集主教以上的人回去,难道是哪个时候又到了?”
手指摩擦着窗沿,金发男子若有所思的开始回忆家族记录中的信息,黑暗议会的历史足够悠久,自然其它势力会有一定的情报,这是不是代表教廷和黑暗议会之间的战火又要拉响了,百年一次的盛典。
“去看看吧,虽然是麻瓜的出了事,但伦敦是巫师界的守卫地方,总得给他们一点警告,你不知道,他们今天在伦敦想要劫持独角兽王,甚至连本地的亲王都出动了……”
在言语中,戈德里克不着痕迹的抹去了自己想要救麻瓜的意图,好像只是为了巫师自己的利益一样,毕竟他还是代表了巫师贵族的身份,在这个巫师瞧不起普通人的年代,不能显得太过突兀。
两天之前还干净明亮的教堂,如今变成了破旧得像个废墟,也难为黑暗议会的信徒动手砸东西了。原本寂静无声的夜晚却被教堂中响起的脚步声打破,出现了十几个年龄层次各有不同的人,他们手中似乎抱着几个装了东西包袱,隐隐还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在里面传出。
一身和基督教士相似的外衣,不详而邪恶的感觉冲散了这身长袍带来的庄严感,黑色的拖地长袍上特别的装饰着一头羊,因为,那象征着他们的主——撒旦。
教堂的上空悬挂着几个倒置的十字架,方型的长桌足够他们所有人在这里进餐,然而餐桌上弥撒用的圣餐被粪便弄脏,散发着恶心的气味。燃烧着的黑色蜡烛照亮着这小小的教堂,小小的圣坛上装饰着猫头鹰、蝙蝠、癞蛤蟆这类不详的动物尸骨,一汪黑色的圣水摆放在其上。隶属黑暗圣殿的教士一脸肃穆庄重的站在教堂中央,手上捧着一本黑色的经书,白色的古英文下是一个红色倒五芒星的图案。
作为裁判的教士穿着专门插了三根针的黑色法衣,看上去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苍老的面容中压抑着激动,能够主持一次黑弥撒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荣幸。衣着暴露的妓/女站在教士的身边,不安的握紧了双臂,面对这么多双注视着她的眼睛,教堂里陆续摆放着的几百个婴儿,还有许多被捆住了的男女和动物,足以引起她的恐慌。
教士左脚向前,开始念起了属于他们的黑弥撒祷告,简单来说就是把基督教的弥撒祷告词倒过来念一遍,恶劣的嘲讽着那虚伪的教廷,而这场宴会才刚刚开始。践踏着教廷的十字架,他们撕开被俘虏过来的女子衣裳,连男人都惊恐的被强行压倒在地上,信仰着撒旦的他们都是享受着,用最血腥粗蛮的手段将动物杀死,教士一脸温柔的把那一个个没有来得及洗礼的婴儿丢进了水里,愉悦的倾听着他们死去的凄嚎。
信仰着恶魔的教员庆祝着即将到来的祭典,为黑暗的来临而狂欢,同一时间,不同的地区,遍布着十多个欧洲国家,属于黑暗圣殿的势力在背后操纵着,黑弥撒的风波弥漫开来,到处都是狂信徒的欢庆,各地不断的有着年幼的孩子失踪,甚至连成年的妇女和男子都会偶然消失在某些无人的小巷和街道。
双手捧着一个和教廷那截然相反颜色的圣杯,灰色的气体在其中飘出,黑色肮脏的液体在里面,黑暗议会长恭敬的将黑暗圣杯中的圣水倒入了圣池里,池底是一个精致的逆十字浮雕,黑色六翼环绕着逆十字。在黑暗议会长完成了今天的收集后转身离去,浑浊肮脏的池中倒映出一个黑发少年的身影。
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塔楼,叶铭有幸成为了第一个入住学生寝室的人,虽然他只是暂时借住罢了。
“哈……哈……”
本该沉浸在梦乡中的叶铭皱起了眉,闭着眼睛的少年粗喘着气,仿佛喉咙被人扼住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血色渐渐的在他的脸上褪去,男女老少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钻入了他的梦中,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杂乱回响。各种各样的骇人场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伴随着无数声泣血的呼唤和绝望呐喊,一声声的都像是在指控着叶铭。
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躺在床上的少年开始不安的挣扎了起来,似乎想要摆脱这恐怖的梦魔,他张开嘴想要呼救,却始终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梦中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罪孽的深渊,血色染红了天与地。叶铭神情恍惚的看着向他汹涌而来的黑色潮流,污秽的颜色,肮脏的色彩,令人作呕的气味,愤怒、贪婪、嫉妒、色/欲/、懒惰、暴食……它们是……人类的原罪,却唯独少了‘傲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在怨恨我,敌视我,放抗我,向我索要好处……我做错了什么吗,不,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这样轻易的怨上了我……叶铭不敢让那几乎遮天蔽日的黑色液体靠近自己,他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逃亡,企图逃出这个恐怖而丑陋的地方,然而那些声音怎么也不肯放过他,那些洪流追在身后逼迫着他。
‘万能的撒旦,请赐予我永生,我将会是您最忠诚的仆人……’
‘我诅咒你,恶魔!’
‘下地狱去吧!肮脏的人类……’
‘撒旦啊,我赞美你,我愿献上我的全部,换得您的庇佑。’
‘救救我……我不要死,你们这群疯子,救命啊啊啊!’
‘我宁愿堕入地狱去侍奉我的主,我的王……’
‘快逃,魔鬼来了啊啊啊啊啊!”
‘不要吃我,我愿意信仰着撒旦啊!’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啊……’
……
“我不需要仆人,我没有杀过你的孩子,更没有害过你,不要再追着我了……不要再逼迫我了……”
少年的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指甲抠在被子上,怎么也醒不过来。未知的恐惧、即将袭来的黑暗,让叶铭的神智更加不清醒,浑身的寒意连被子也无法温暖他。
有谁的手放在他的额头,炽热的气息由眉心缓缓散开,身体像是泡在了温泉当中,驱散了那噩梦带来的惊恐。潜意识里眷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当那手将要离开的时候,叶铭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对方,握入掌心的是暖玉一般的手。一瞬间是什么样的感觉,叶铭在梦中懵懂的想到,大概是安心吧。
四根帷柱的床中显露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将垂挂着深红色的法兰绒幔帐放下,坐到了床边。银色的长发披泻在床铺上,金色的神瞳凝聚着世间一切的光明,周身的圣光柔和的浮现,令想要污染路西菲尔灵魂的原罪力量不甘心的退开了,恋恋不舍的远离自己的主人,不明白主人为什么那么不想要接近它。
手臂处一阵清晰的刺痛,耶和华翻开衣袖一看,发现在本尊那边的伤痕也出现在自己身上,黑色的狰狞伤痕在路西紧抓着他不放的时候出现了反应,无法忽视的疼痛是耶和华极少能体会到的感觉,但依旧没有从路西手上选择挣脱,只是神情平静而温和的注视着床上的少年。
因为创世之前的事,黑暗的力量总是在排斥着他,现在这份排斥也延续到了路西那里。耶和华没有自虐倾向,只是叶铭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留了下来,而且少年的情况的确很糟糕。失去了天使的身躯,天使心核又被他破坏了,使得路西菲尔灵魂中所带有的力量太少了,没有多少保护的灵魂又是叶铭在主宰,根本不懂得保护自己。
轻微的叹了一口气,耶和华脑海中反复的浮现着之前的那一句话,神灵永不会遗忘的记忆让他永远无法忽略少年脸上那几近崩溃的神情。明明神灵不会出现幻觉,他却更像是听见路西菲尔的声音在说着这句话,那发自内心的绝望和泣音。
‘不要再逼迫我了……’
“我不会逼你了,忘记也没有关系,只要以后你还愿意记起,路西。”
安抚着叶铭受创的悲催心灵,发现要是再不让他恢复过来,没准要对黑暗力量产生心理阴影了。耶和华伸手拥抱住他又瘦了不少的身体,亲吻着他的额头,发觉温暖的怀抱没有离开的意向,少年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他抱着银发男子的腰再次陷入昏睡,只是这一次很安心。
外面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明亮的阳光照入寝室,银发男子一直都坐在那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少年消瘦的后背,俊美至极的容颜浮现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
50
“愿意和我谈谈吗;叶铭?”
吐出名字的词语是纯正的中文,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