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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
星矢正了正色,问道:“王爷,卑职听闻,三色诀是随呼吸进入人体的。按理说,紫龙和马儿都中了毒,您不也应该中毒吗?”
穆一有些好笑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星矢,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淡淡地说道:“你忘了我的面具吗?”
星矢恍然大悟,羞红了脸说道:“卡妙宫主医术了得,亲手制的面具能化解百毒。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嘿嘿。”
看着星矢笨拙的样子,穆心里轻松了不少。“不过,我很好奇。阿布罗狄素不接天蝎山庄和落尘楼以外的生意。这次的事,与天蝎山庄还是落尘楼有关呢?亦或是两者皆有?”说着,穆再次坐到紫龙的床边,耐心诊脉。
“奇怪!”
星矢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奇怪?”
穆将紫龙的手重新放回被窝,说道:“先前诊脉,紫龙脉像平稳,毫无中毒迹象。而现在,他脉象紊乱,气息不稳,就像受了极重的内伤一般。这正好和之前的状况相反。不知是寒冰丹起了作用还是三色诀的毒性太过奇特。”
星矢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烦恼地说:“不曾听闻过三色诀的毒性。”
穆在思考问题,房间内霎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穆说道:“星矢,你在这儿守着,注意观察紫龙的变化,我去请大夫。”
星矢一听,惊诧不已。“王爷,您是千金之躯,请大夫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好了。而且,卡妙宫主说,您的医术是童虎宫主亲传的,您都看不懂紫龙的病情,恐怕除了卡妙宫主本人,世上再无人能看懂吧。”
“试试吧!”穆怀着复杂的心思踏出了贤王府。谁曾料想,此一去,他的归途多艰。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新月透过乌云,只露出微弱的光亮,根本照不亮夜路。穆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提着一个灯笼,时而疾步而行,时而步履缓慢。贤王府到云来客栈的路程只须一刻钟,穆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云来客栈的门是开着的,大堂中央的吊灯还未熄灭。店里的伙计在整理桌椅板凳,打扫卫生,掌柜的在柜台上打着算盘,写着什么。看样子,是家规格不高的小客栈。穆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对自己说:我是为了救人而来,绝对不是为了私心。
平静了心跳,穆问道:“店家,请问——”
“啊!”
穆完全没有料到店家抬头一见他,就惊恐得大叫一声。店里的伙计也被掌柜的这声惊叫下了一跳。
“怎么了?店家,我只想问沙加在哪个房间。”
这店家发着抖,翻开记录的本子,颤抖着说道:“天,天字,三号房。”
“哦,谢谢!”穆很有礼貌地答谢。
待穆走后,店家拍着胸脯,长呼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幸好,幸好不是鬼。”
几名伙计只看到了一身黑的背影,没看见面具,各干各的,暗暗嘲笑掌柜的胆小。
穆快步来到天字三号房,看到屋内还亮着灯。他的心又是一阵狂跳不止,三次想要敲门都没敲下去。穆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待心稍稍平静,他终于敲响了房门。
房内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门的方向。穆感觉那声音就是在自己的脑子中响起的。随着“吱呀”一声,穆结束了这种心脏狂跳的状态。
开门的是一个海蓝发色的男子。他身材高挑,眸如剔透的绿水晶,眉宇间透着一股王者之气。
“有何贵干?”
穆没有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这样一个不凡的男子。虽然沙加会改变发色,但是身高是无法改变的。所以,穆肯定此人不是沙加。“光线太暗,走错门了,请见谅。”
穆想转身离开,却被对方的话止住了步子。“听闻贤王殿下除了和皇室一样的一头黑发,还有面具不离脸。这位公子,依你之见,贤王会不会来这种贱民所住的小客栈呢?”
穆觉得此人说话的口吻极其讨厌,遂不愿与其多做交谈。“我不是贤王,怎知贤王心思。阁下多此一问了。”
“是吗?若是贤王殿下想要出来微服私访,我倒是希望他能掩掩自己的头发。”
穆愕然,以极小的头部转动观察自己的头发——果然,耳边垂下了几缕黑发。穆镇定地问道:“今日错敲了阁下的门,也算有缘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一听,大笑起来:“哈哈哈!区区贱名,不提也罢。时候不早了,恕不奉陪。”
穆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便大步朝柜台走去。他对那名陌生男子没有感谢,只有提防。
穆走错门这会儿功夫,伙计们已经收拾好了大堂,收拾其他地方去了。掌柜的还在那里打算盘。穆走过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掌柜的。掌柜的被他那张面具和那身打扮吓得浑身直发抖。
“客,客官,还,还有,什么事?”
“我再问你一遍,沙加住哪个房间?”穆的语气很冷,浑身散发着杀气,一掌拍碎了客栈大堂的一张桌子。
“大侠息怒,小的这就找,这就找。”那掌柜的见状,心知此人不是鬼怪,却也是不好惹的主儿,小心伺候为妙。
也许是掌柜的被惊吓太过,穆看见他脸上全是冷汗。
过了一会儿,掌柜的献宝似的说道:“大,大侠,找到了。您要找的人在地字六号房。”
穆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依旧用冰冷的声音说道:“那刚才天字三号房的是谁?”
那位客官啊,我查查……那位客官登记的名字是加隆。”店家将那本皱巴巴的本子翻来翻去,反复确认之后,将得到的答案说了出来。
“加隆?”碧色寨的大当家的?穆汗颜,一字之差。“他是作甚的?”
店家回答道:“大侠,瞧您这话问的,小的就是一开门做生意的,哪儿管的着客人是作甚的呢?”
“是么?”穆想想也对,店家怎么可能知道每个客人的信息,知道名字就已经不错了。刚才定是那店家惊吓过度,看错了名字。穆丢了一锭银子在店家桌上,说道:“这是赔给你的,这次若再找错人,你的店也别开了!”说完,穆快步朝地字六号房走去。
店家捏了一把冷汗,连忙赔笑,“是是是。小的这次没有看错名字。”话虽这样说着,但店家也在心底祈祷:那位名叫“沙加”的大爷,您可千万要是这位大侠找的人啊,可千万别同名同姓啊……
☆、第 七 章 剪烛西窗
自穆离开,海蓝发色的男子就不动声色地跟在他的身后。穆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看着穆走到地字六号房,他明确了穆的确是来客栈找人,而非有意,他也就稍稍安心地回到了自己房内。
地字六号房里的灯也是亮着的。有了第一次的走错门,穆这次反倒平静了。
“叩叩叩”!穆屏息等待,却没有得到回应。
穆加重一点力道再敲了三声——依旧无人应门。
穆第三次敲了门,依旧没有回应。穆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了。看着窗户偷出来的火光,穆猜测着,屋内应该有人。但是无法解释为何无人应门。穆想着要进去一探究竟。倘若从正门闯进去,动静太大,恐怕会惊动其他住客。思前想后,穆决定从窗户进去。穆先生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思前想后,完全是建立在“沙加出了事”这个假设上的。他一点儿也没想到过是不是沙加不在,或者沙加亮着灯睡着了。
这家客栈的房间很好找,天字号房间都在二楼,地字号房间都在一楼。穆很快就来到地字六号房的窗户外。这个时候的夜风有些凉,穆不自觉地扯了扯斗篷。这时,地字六号房内的灯火剧烈地跳动了几下之后便熄灭了。
所谓“人死如灯灭”!穆先生内心一颤,想也没多想,一下子从窗户跳了进去。幸好这个窗户只是虚掩着,并没有拴上。因此,这窗户只是被穆打开了,并没有损坏。
穆稳稳地落地,急切询问:“沙加,你在吗?没事吧?”
“穆,你每次都这么失礼,还真不像个王爷,”是沙加的声音,穆有些欣喜。可沙加的声音一如平常,一点儿有事的样子都没有。如果没事,沙加为什么不应门?穆有些理不清思绪,一时之间竟无言。
“穆,怎么不说话?”沙加有些疑惑,刚才的他一直在冥想,并未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在穆跳窗而入那一刻,他的冥想才被打断。
“你还没睡啊。”思维百转千回的穆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但话出口的一瞬间,穆便惊觉自己的话有多无聊和苍白。穆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沙加倒也没有冷嘲热讽,只是很淡然地回答到:“没睡,在冥想而已。”
“冥想?是你们特有的语言?”穆有些不解了。对于在云国土生土长的穆来说,“冥想”这个词很陌生。
沙加在心底叹了口气,耐心地说道:“并非什么特别的语言,只是类似于灵魂出窍这类而已。”
灵魂出窍?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情,真的可以做得到吗?穆惊讶的同时,也更佩服沙加了。他从这一刻开始,便认定了沙加是异国的能人异士。
穆震惊到说不出一个字。沙加却误以为他不懂,便再次耐心地解释道:“冥想只是思考一些问题而已。”
“哦,原来如此。那你在思考些什么问题?”穆带着敬意问道。
沙加不答反问:“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黑漆漆的,穆什么也看不见。于是穆也不答,反问道:“我可以先点灯么?”
沙加“嗯”了一声,算是准许。穆摸黑去点灯,无奈他对这房间一点儿也不熟悉,一身好武功似乎也没派上用场,弄得原本清静的屋子一阵“呯呯砰砰”的声音。穆跌跌撞撞地,一会儿碰到桌子,一会儿撞翻凳子,就是无法找到油灯。穆就奇怪了,如果换做其他地方,他肯定能轻松点好灯。为什么每次遇到沙加,他总会笨手笨脚的呢?
沙加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吧。”
穆听到这句话,就像得到特赦令一般,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
“已经没有灯油了!”沙加点燃了一支备用的蜡烛,淡淡地说道。
蜡烛一亮,穆才惊觉他已经从窗户边走到了门口。看清屋子的状况,穆的脸烫到可以蒸熟鸡蛋了。整个房间不大,床和桌椅只有一道屏风隔开。从门口看去,床在左边,桌椅正对着门,窗户在门对面离床不远处的地方,油灯就在桌子正中央。可惜的是,椅子凳子歪了一地,屏风中间也破了一个大洞……总之这简单的房间完全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穆低着头,喃喃地说道:“沙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穆的语气在沙加听来,那就是一个没做好父母交代的事情的小孩儿。沙加觉得这样的穆有些特别。如果是白羊宫的穆先生,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首先,白羊宫的穆先生会念力,会瞬移,不会把东西碰得乱七八糟;其次,白羊宫的穆先生从来没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不知不觉地,沙加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
沙加临窗而立,望着窗外没有说话。他在想念故友。穆看着沙加的背影,有些忐忑地说道:“我会赔偿的。”
沙加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赔?”
穆有些心虚,他心想着:沙加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出世高人。总不能说用银子赔偿吧?银子太俗气了。
穆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沙加丢下一句:“真没诚意。”
穆一听,脑袋“轰”地一声,眼神飘向沙加。见沙加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穆的内心更加没底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沙加突然开口问道:“穆,你打算一直戴着面具吗?”沙加觉得那个面具碍眼。只是,此刻的他,只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故友,想要看看熟悉的面容而已。
穆回了回神,说道:“父亲临终遗言,若非遇见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我不得以真面目示人。”
“哦?不可能出现的人?”沙加反复咀嚼这句话,总觉得这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就是自己。
“父亲总是高深莫测,我也不明白。既然不可能出现,我又怎么会遇到呢?”说到这里,穆有些失落。他从来就不愿意带着面具过日子。
“那也未必!揭下面具也无坏事,你不是也对我揭下过面具了么?”
沙加只是就事论事,穆却把这当做是关心。“沙加!谢谢你!”
“谢我?不必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不过,在我面前,你可以不戴面具,就像我在你面前,也可以不用遮遮掩掩一样。”说话间,沙加关好了被穆打开的窗户,让金色的发展现在穆的眼前。
恢复了原样,沙加开始平静地整理着被穆弄得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