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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冰凉的雨落在脸上,宇智波佐助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点。
然后少年睁大了双眼。
不是因为近在眼前的那两根即将取走他双目的手指,而是穿过雨幕走来的金色头发少年。
宇智波佐助瞪着海棠鸣门,被他眼里沉重的感情震撼了。他说不清那到底那双眼睛里包含了什么,有着包容,失望,还有刻骨的哀伤。
如果一定要明白举个例子的话,大概只有深爱着他们兄弟两个,满心希望他们平安幸福的母亲会在这种时刻露出这样表情。
还不止。当他看到宇智波鼬看着他眼睛里的倒影而露出惊慌表情的时候,宇智波佐助突然明白,那双眼睛里还包含了对最亲近的人的背叛所带来的绝望。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宇智波佐助不明白,他只知道在那样的目光下他自责得抬不起头。
宇智波鼬放弃他想到那个不请自来的人身边去,他明显感觉到这个刀枪不入铜墙铁壁一样坚固的男人乱了,今天以来第一次露出破绽。
只可惜他连一步也迈不出去。
海棠鸣门也随之倒下,宇智波佐助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不懂事的孩子,其中却有着浓浓的自嘲和无力,然后直直摔进泥水里。
宇智波鼬挣扎着抬起手,最终只能停在离那个人近在咫尺却无法逾越的地方。
真可怜。
宇智波佐助看着海棠鸣门倒下,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心脏处有一块地方空了。那块空洞传来一阵阵恐慌,几乎让他无法思考。
他靠着墙站了很久,一直愣愣盯着海棠鸣门那头金色的头发,直到他和总是喳喳呼呼的黄色身影重合。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了,木叶那个太过安稳的地方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把鸣人扔在那里是再安全不过的事了。
可是鸣人从来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永远会冲在最前面,冲到保护别人的位置上。
宇智波佐助一直以来有意无意拒绝漩涡鸣人的消息,他突然想起来,也许鸣人,会在他他看不见的地方死去也说不准。
是啊,在他双手无法触及的地方死去,然后过去不知道多久,死讯在一个不相干的人嘴里说出来,带着遗憾或者幸灾乐祸。
宇智波佐助明白了宇智波鼬的慌乱,这种感觉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在父母死去的那个夜晚,他就经历过一回。
――那是失去了家的恐慌。
宇智波佐助从来没有比这一刻这么想见到那个永远欢快热烈的白痴,眼前这个好像尸体一样死气沉沉的金色大狐狸太可怕了。
宇智波佐助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又热又疼,全身已经枯竭的查克拉被双眼快速吸收,让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随着温热的液体夹杂着冰冷的雨顺着脸庞滑落,宇智波佐助在一片血色模糊的视线里失去知觉。
他想,见鸣人。
很想,很想。
你不会这么没用的对不对?鸣人。
你会等我回去的,对不对?
“噌。”
漩涡鸣人交叠着双手,被天道牢牢钉在地上。
木叶已经只剩下一片废墟,还有一个身披大红色短袖披风的金发少年。
金发少年紧紧皱着眉头,笔直的眉毛下湛蓝色眼睛熠熠生辉,好像会发光的精美宝石,闪耀又尖锐。
这是种敲碎骨头,挑断神经,打落牙齿也不会消磨的光芒。
是这样吗?
那就试试吧。
天道抬起手,拇指粗细的黑色引导体深深扎进那个睁着大眼睛瞪他的少年身体。
古老的宇智波族地随着惊天动地的战斗结束安静下来,只剩下大雨洗刷着遗留的痕迹。
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地面裂开,钻出一个奇怪的身影。
“死了?就这么死了唉!真可惜,这个小鬼的话他也会喜欢的,居然就这么死了……哦哦哦买一送一居然还额外掉落一个,那个小九尾是哪里冒出来的?哈哈捡到大便宜了!”
“闭嘴。”黑绝如是回应。
白绝还想说什么,被黑绝一句话堵了回去:“你眼睛是瞎的吗?”
白绝这才看到在与他们遥遥相对的另一头,正站着几个穿着斗篷的人。
为首的那个高个子掀开脑子,露出一张一看就是宇智波族人的脸。
“宇智波的?”白绝奇怪的问,“你们要抢人?”
“并不是如此,”后边那个依稀能看出是个女性的身影柔柔道:“各得所需而已。”
是夜,当宇智波止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
没点灯吗?宇智波止水想,转念,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或者,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摸了摸眼睛上绑着的纱布,宇智波止水摸索着下了床,尝试用耳朵仔细分辨周边环境。
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附近好像没人,远处有风在呼呼的吹,再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屋外有积水落到水洼的滴答声。
这是把他扔哪儿了?人生地不熟的至少也留个人看着吧,这小子也太没爱心了……宇智波止水暗暗吐槽。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在大战时期跑出去了,回来第一时间自然是先去看看重要的人有没有事,谁有空管他这个反正死不了的。
当天宇智波止水在宇智波鼬和海棠鸣门离开木叶后去见了五代火影,但他并不是去探讨团藏被杀事件的,他是为了向五代火影请个假:他也要去雷之国的旧址一趟。
原本木叶正面临大敌当前,他这个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不能离开,但介于这件事拖不得,又只能他亲自去,五代火影在盯着他看了半天后,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当做回答。
千手纲手在接手木叶这个烂摊子的时候除了一堆公务,还被塞了一堆关于宇智波一族的麻烦事,她知道是木叶高层对不起宇智波一族,更对不起那个当年还只是个孩子的宇智波鼬。
所以,同样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宇智波止水想要用他的眼睛去弥补,纲手姬无法冷漠的把这个请求驳回。
宇智波一族的事,就是一笔糊涂账,对于人情味和护短点满的千手纲手来说,实在不是个适合出手干预。
更何况,宇智波止水已经把宇智波一族最强的精英亲手交到她手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反对呢?
最后五代火影不仅同意了宇智波止水前去雷之国宇智波旧址的事,还让宁次带队带着两个同组的队友一起去,确保能把可能会变成瞎子的宇智波族长好端端带回来。
就在宇智波鼬决定把自己的眼睛交给佐助,宇智波止水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不久是哥哥对弟弟的维护嘛,他也会;不就是一双写轮眼么,他也舍得。
已经准备了几年,当黑暗真正袭来,宇智波止水立刻就接受了,他第一时间开始专注于刚刚失去视力的自己该如何行动。
望着眼前无边的黑暗,宇智波止水试探着伸出脚。落地的时候有些犹豫,却踩得稳稳当当。再踏出第二步的时候,年轻的宇智波族长脚步已经变得很稳。
来来去去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宇智波止水推算出房门的方向,一步一顿的走到门口,准确抓住门框轻轻将纸门推开。
院子里的凉风争先恐后钻进来,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寒意。心慢慢静下来,远处的鸟叫虫鸣就变得清晰。闻着山间带着泥土气息的青草香味,宇智波止水慢慢走到院子里,迎着风伸了个懒腰。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一般真没人能发现站在院子里的这个男人其实看不见。
日向宁次站在转角处的走廊下,静静看着脸上没有不适的宇智波止水。这样的宇智波止水跟平常那个大大咧咧的他相去甚远,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日向宁次想,至少当初的他就做不到这么波澜不惊,也没能这么快接受自己看不见的事实。
沐浴着月光站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的宇智波止水突然笑起来,他恢复平常那吊儿郎当的闲散模样,笑嘻嘻的扭头准确看向日向宁次:“回来了怎么不出来,想吓我?”说到这里做了个夸张的鬼脸,不无遗憾的说:“可惜喽~我可没这么容易被吓到~”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这么无聊。日向宁次忍不住白他一眼——即使他知道对方看不到。
日向宁次觉得刚才他看到的那个恬静的宇智波止水绝对是自己错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看不到,这个男人依然这么欠揍。
“嘛嘛,别生气嘛。”宇智波止水很自觉的道歉,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宁次跟前,以一百八十度拐角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村子怎么样了?”
说这句话的气势倒很符合宇智波族长的身份。
“情况不太好,”提到村子,日向宁次忍不住皱起眉头:“不过万幸没人死亡。”
宇智波止水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有人死亡?”
普通袭击也少不了人员伤亡,更何况是晓的老大,他已经做好回到村子就只剩下一群比半残废的自己还要不忍直视的老弱病残的准备,结果告诉他没有人死亡?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原本木叶几乎被佩恩六道全灭,只是后来鸣人找到他,最后佩恩用一种交换的转生之术,复活了所以死去的忍者。”
日向宁次带着天天和小李跟随宇智波止水去了雷之国的宇智波旧址,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因为带着个不能直接拉出去见人的宇智波止水,宁次就决定把人留在离村子不远的旅社,自己先回村子查看情况。
看到村子的情况他真的大吃一惊,整个木叶都被夷为平地的景象简直比火山爆发还壮观,即使是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在那片废墟中,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重建,靠近火影岩的那片地方,已经搭建好一片临时帐篷。
日向宁次第一时间找到日向一族的人,问清了情况,转头回去找宇智波止水。
当然,他当即返回还有一个很大原因,因为五代火影因为这次大战使用力量过度,已经陷入昏迷,没用她的指示,日向宁次不敢随意暴露宇智波止水的事情,所以只能把做决定的权利交还给他本人。
宇智波止水也对这个情况有些烦恼,他原本计划好自己借口在战斗中受伤,然后默默呆在家里蹲几天,再慢慢透露自己的身体情况。现在他的家都已经变成废墟了,要他躲哪里好啊……
“你觉得对外宣称我独自迎战神秘人不幸失踪怎么样?”宇智波止水一脸认真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 93改了三分之一的内容,看过的娃最好再回头看一眼_(:зゝ∠)_
☆、95 宣战
宇智波鼬是在一片轻柔的沙沙声中醒来的,他静静在床上躺了一会,才在鼻间充斥着的腥味中确定那是海浪的声音。
试着睁开酸涩的双眼,厚厚的纱布让他只能看到些微光线。窗户敞开着,海风夹杂着午后的温度吹进来,打在脸上柔柔的。
他没死,他还可以弥补他错失的东西,宇智波鼬想,这样就足够了。
眼睛已经交给佐助,他剩下的人生可以肆无忌惮交付给那个少年。宇智波鼬的路向来简单而直接——哪怕它是漆黑一片的——他认定的方向,可以用生命去维护。
宇智波鼬从床上坐起来,他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有鸣门在,他现在多半是在海棠家的地盘。他现在很想见到鸣门,不然他脑子里会一直浮现倒下前一刻看到的那画面,那个画面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门在轻微的吱呀声中被推开,一个脚步轻易不被人察觉的人从门外进来。
宇智波鼬转向人来的方向,不自觉皱了下眉头,“阪菱小姐。”
“别张开眼睛。”海棠阪菱没理会他,语气不怎么好的说。
宇智波鼬对别人的态度向来不怎么在意,在进来的人不是鸣门的这件事带来的失望很快被他收起。点点头,宇智波鼬顺从的闭上眼,转而问起他现在最关心的事:“鸣门呢?”
海棠阪菱拆纱布的动作停顿了下,她冷笑了声,用她一贯阴测测的嗓子轻声细语的问:“你知道他给你下的是什么了吧?”
双生咒么……宇智波鼬想起这个传说中的咒语,再次在心里嘲笑自己太过愚蠢:他一直以为自己把鸣门看得很透彻,可是却忘了那个海棠鸣门已经不是当年的漩涡鸣人。
情人用来同生共死的咒语,这比任何告白都来得强烈,而他却辜负了这样的感情。
“生可以共享,那死呢?”海棠阪菱接下去凉凉的问。
宇智波鼬猛地抬起头。
震惊只在他脸上停留很短时间,宇智波鼬很快恢复他平常的样子,面瘫着一张年少老成的脸,任由海棠阪菱替他换好药,收拾起东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之后的宇智波鼬再也没有提过海棠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