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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哈利感觉到他额前的伤疤传来久违的剧痛。一幕幕场景在他眼前变换……黑湖……冈特小屋……贝拉特里克斯的脸……霍格沃茨城堡……哈利痛得要命,手脚抽搐,冷汗和雨水一样哗哗地淌下来,恨不得立刻死去。但他却意识到他看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城堡……冠冕在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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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一一七 计划与变化 。。。
哈利和赫敏成功地在食死徒包围形成前逃脱了。他们降落的地方是块低洼的湿地;落地时两个人都在拼命喘气。
“哈利;你太鲁莽了!”赫敏一边说一边往四周张望;似乎在担心哪个地方会跟着出现食死徒。她刚才猛地就听见哈利让她收拾帐篷;下一刻他就动手了。“如果我们没跑掉要怎么办?那地方可全是食死徒!”
哈利按着额头。他们一远离,那种疼痛就减轻了许多。听见赫敏的话;他本想说他们现在不是好好的,突然发现了问题。“马尔福庄园不是不能幻影移形的吗?为什么我们成功了?”
“这……”赫敏顿时呆住了。她刚刚完全是条件反射;那种情况当然是走为上策,幻影移形是她第一个想到的方法。但实际上,施了反幻影移形咒的地方是不可能像他们刚刚那样离开得那么顺利的。“也许它对外不对内?”赫敏不确定地说。然后她注意到哈利一头一脸的汗水;顿时又紧张起来:“你怎么了?你在幻影移形时就在尖叫!我还以为……”
“我没事。”哈利疲惫地挥手,然后抹掉了脸上的冷汗。“我刚才又连接上伏地魔的思想了。纳吉尼死了,他很愤怒。我看见他想到了藏着魂器的几个地方——我们唯一没去过的就是霍格沃茨。冠冕在那里,赫敏。”
赫敏的脸色看起来比他还苍白。“你真的没事吗,哈利?”
“我撑得住。”哈利简单地说,努力掩饰着剧痛过后的无力。“我们得立刻去霍格沃茨……我想伏地魔大概很快就会去检查他藏匿魂器的地点。如果他发现那些魂器都已经不见了,我们又不快点的话,就不能抢在他前面把魂器都消灭了。”
赫敏看起来依旧很担心。她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哈利已经被冷汗湿透的额角,又吞了回去。
霍格沃茨现在被斯内普和另外两个食死徒把持着。通过正常途径,哈利和赫敏是肯定进不去的。他们只能趁着夜色,先转移到霍格莫德。结果食死徒在村子里设置了宵禁,他们俩在隐形衣下面幻影移形刚落地,空中就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村子里还有摄魂怪,哈利为了抵御它们而发了守护神,差点就被抓到了。还好猪头酒吧的老板阿不福思从食死徒手底下救了他们,他谎称食死徒看到的牡鹿守护神是他的山羊。
阿不福思对哈利一定要坚持实现邓布利多的遗愿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他的兄长的确很聪明,但实在不能说是个关心别人的好人(他的形容词是自私)。这点已经毫无疑问地体现在了邓布利多兄弟俩唯一的妹妹阿莉安娜上面。当年,格林德沃嫌弃邓布利多的弟弟妹妹挡在了他们称霸世界的路途上,先对阿不福思用了钻心剜骨。邓布利多震惊了,想要阻止他;但在混战中,不知道谁的魔咒击中了阿莉安娜。她死了。
哈利和赫敏已经听罗尔德说过了这件事,但真的没有当事人本人讲述的感染力大。赫敏又眼泪汪汪起来,然而哈利已经坚定了信心,他要把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事情做完。于是他告诉了阿不福思那个山洞内发生的事情。校长从未忘记因他惨死的妹妹,因此一直不接受魔法部部长的委任,终身孤独一人,直到生命的最后关头之时,依然在喊着“不要伤害他们”。他曾经做错了事,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同样的,校长的确没有告诉他所有事,但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消灭伏地魔。现在,哈利还不知道他是注定要死的那个男孩,否则他会更理解邓布利多的安排。
阿不福思从来不知道这些,他也沉默下来。最后他终于松了口,让他们通过猪头酒吧的那张少女像进入了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室。那里头聚集了许多格兰芬多的学生,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也有。因为在食死徒的控制下,麻瓜巫师早就被驱逐出霍格沃茨了(比如说哈利早先在野外遇到的迪安…托马斯),而混血的经常遭受惨无人道的体罚。纯血巫师的情况要好一些,不过像纳威那样勇于反抗食死徒的,身上也是一道道血痕。
哈利和赫敏的出现受到了众人的一致欢迎。作为头号通缉犯,哈利从去年七月起就成功地消失在了《预言家日报》的最新消息里,躲藏得很好、没被食死徒抓到,也无异于一种成功。再听说他已经把邓布利多留下的秘密任务完成了大半,众人更是兴奋不已。哈利在人群中看到了秋…张,也看到了金妮(她旁边站着一脸通红的罗恩),却一点想搭话的欲望都没有。最近发生的事情乱糟糟地在心头堆成一团,他借口出去查看形势,就披着隐形衣溜了出去。
霍格沃茨的走廊上静悄悄。他们进来的时候正是深夜,只有巡夜教授和皮皮鬼在活动。哈利绕过一层楼又一层楼,最后不知怎么的,停在了二楼一条堵死的走廊边上。
和霍格沃茨很多条旧走廊一样,整条的长石槽上落了一层灰,走廊尽头的窗户上草草地钉着几块木条。哈利走进去,四下张望。借着缝里投进来的一点光亮,他注意到墙上有一扇几乎剥落了漆皮、灰得几乎看不出和石头的区别的门,猜想是个废弃的扫帚柜。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哈利默不出声地念了个清洁咒语,就靠着柜门坐了下来,依旧顶着他的隐形衣。他回到了霍格沃茨,但那一开始的兴奋感过后,他又回到了刚从马尔福庄园逃出来时候的心情:兴奋、焦虑、怀疑,又不知所措。兴奋的是他又消灭了一个魂器,焦虑的是他被伏地魔看见了,怀疑的是他们怎么能从里头幻影移形出来的。这几种情绪综合起来,把他的头脑搅成了乱麻。
回想他们消灭魂器的过程,实在是有点儿奇怪。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三个带着挂坠盒四处奔走,两三个月都没有进展;然后受伤的罗尔德出现了,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们好吃好喝,还顺利地拿到了格兰芬多剑、赫奇帕奇金杯,在这期间他还看到了一只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牡鹿守护神;新年前两天,罗尔德走了,给他们留下了一张马尔福庄园的地图,而外头走过的食死徒正好在说伏地魔常在马尔福庄园开会……
哈利猛然一惊。正好?罗尔德走前给他们留下马尔福庄园的地图显然是早就设计好的,那如果两个路过的食死徒也是设计好的呢?他故意引他们去马尔福庄园?最终证实伏地魔是在那里没错,但是罗尔德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通过他的纯血巫师亲戚吗?那他偷偷离开,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是他在帮助他们吗?
再照这个结论往前推——贝拉特里克斯也是设计好的?不,这个真的不太像。她去金库的消息大概也来自他的纯血巫师亲戚?有可能。哈利的思维飞速运转。
而宝剑出现的时间很奇怪,似乎有人早知道他们要去那里,所以提前一步放在废墟里,然后用守护神去引他发现。如果是罗尔德的话,那时间完全对得上;他们在墓园里待了有一阵子,他只要在去巴莎特家前先去一趟废墟就行了。
哈利越来越觉得他想得很对。那也就是说,罗尔德的守护神是牡鹿——哈利想起来,他从没见到过罗尔德用守护神魔咒;偶遇到几只游荡的摄魂怪时,不是他就是赫敏动手。再往前,罗尔德受伤也是为了故意接近他们而使出的苦肉计吗?也有可能。
那么,最终无法解释的问题只剩下三个,哈利在心里总结。
第一,他们是怎么从马尔福庄园幻影移形的。哈利始终不觉得,作为食死徒临时总部的地方,防御会留下这么大一个空洞。赫敏的解释也许是对的,但这不能解释伏地魔居然没有采取任何反击措施——他明明看见魔咒发出的方向了!一件事还好,两件事加起来,他实在不得不怀疑。
第二,贝拉特里克斯在离开之前到底是在对谁行礼。罗尔德能设计好这些,那也就是说,不可能在这种关节出纰漏。
第三,罗尔德到底是谁。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的,显然也是在帮助他消灭魂器,效率甚至比邓布利多还高出许多!邓布利多花了几十年做到的事情,他用了两个月就做到了。但邓布利多却从来没有提到过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尤其是这个人还很年轻……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守护神……
哈利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往回走。等他回到有求必应室里时,发现赫敏两眼通红,显然又哭过了;而罗恩抱着她,忙不迭地道歉。哈利一看就知道他们差不多讲和了,他也没心情听罗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迫不及待地把两个人都拉到一边,说了他刚刚的那些猜测。罗恩没见过罗尔德,完全一头雾水;而赫敏在大部分观点上都赞同他,不过提出了两点异议。
“我不觉得玛尔的伤是作假,”赫敏十分肯定,“那肯定是真的。这样的猜测是在怀疑他的真心,很抱歉我不能认同。”
罗恩听得有点吃味儿了。他想说点什么,但赫敏一个眼神甩过去,他立刻闭嘴了。“这也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哈利,”褐发女孩的表情十分严肃,“你什么时候可以毫无障碍地用索命咒了?这和对罗尔德的猜想一样,我以为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在你身上出现。”
哈利瞬间张口结舌。赫敏说的话基本可以归结成一点,但他完全没想到。“我不知道,”他迟疑地说,“我突然就兴奋起来了……天气寒冷,前途艰险,这一切都令人难以忍受……接着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我,应该用一个索命咒……那就可以直接结束了……”
“听起来你被别的什么人控制了,伙计。”罗恩对哈利成功地用了一个索命咒十分敬畏,连说话都带着几分不确定。
赫敏咬着嘴唇看他。“听起来很像夺魂咒,”她说,“但事实上我们碰见过的人屈指可数,除了罗恩就是玛尔,而他们都不可能。在下一步行动前,我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哈利。”她最后总结道,语气和表情里都带着失望。“从马尔福庄园出来以后,我就想说这个。轻易地用出不可饶恕咒,总让我觉得,那样我们和食死徒又有什么区别?”
哈利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行为。罗恩看着他的表情,显得十分担心。
于此同时,校长室。
“今晚霍格莫德的宵禁被触动了。有人闯了进来。”斯内普一推开门,就迫不及待地说。
墙上的画像们顿时热闹起来。邓布利多的声音在里面尤其清晰:“是哈利和赫敏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阿不福思不肯告诉我真话,但基本上能肯定是他们。”斯内普脱下了身上的斗篷。他就在刚刚那一拨被触动的宵禁而召唤去的食死徒之一,所以对情形比较清楚。
“那也就是说他们都还好好的。”邓布利多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是拧着的。“罗恩提前回来已经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希望他们不要出什么大问题。”
斯内普用一种不敢置信的声调说:“你是在开玩笑吗?邓布利多?显然一切早就离开了它们原本的轨道了……你还指望最终真的会像你之前预料的那样发生吗?”
这话说得有些重,画像们都噤声了。邓布利多看着前面的黑发男人。他从年轻时就开始为凤凰社做卧底,直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青年的脸颊瘦削下去,脸色愈发蜡黄。他之前对青年说的是为了保护莉莉的儿子,但实际上却是反了过来。“对不起,西弗勒斯。”也许他真的老了,已经无法掌握局势发展了。而且真要说对不起的话,除了面前的人外还有一个,就是哈利。
斯内普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他很想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局势已经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然而他说不出口。他知道邓布利多的目的,也知道这个老人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已经把他自己的死亡也规划了进去。即使邓布利多还计划了波特的死亡、也许还计划了他斯内普的死亡,但他还能对已经在画像里的人说什么呢?从知道莉莉因为他偷听的预言而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就已经肮脏、破碎了。